這個應該是微鏈吧,汴梁拿起那根線一樣的東西,心裡惱怒極了。
你個該死的暗戀老師的不良學生!你就不會在日記裡寫明開啟微鏈的方法!
你說的仙兵,一旦問世,肯定能夠將海族人再次趕下海去。
可惡!實在太可惡了!
汴梁不停的嘗試著,可是那條線,明明非常的柔軟,卻怎麼也打不開。
“大哥在做什麼?”薛慕瀾看著在屋頂上暴怒的夫君,緊張的拉著趙香藝的手。
“沒事的。”趙香藝輕聲安慰著。
她的心裡也有些擔憂,怕汴梁又回到夢遊的狀態。
好在,他雖然上躥下跳,咬牙切齒,一雙眼睛始終是睜開的。
“不是夢遊。”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說著。
她們又同時拍拍胸口。
這時,門口有驚慌的聲音傳來,“少爺,不好了!”
聲音很尖,很細。
既不像女的,又不似男的。
薛慕瀾聽不出來,趙香藝卻是分辨的出。
“是洪公公,你看著夫君,我去迎接。”
趙香藝匆匆的往前院趕去,正看到摔在地上的洪公公。
洪公公急忙起身,連灰都沒抖一下,匆匆的跑到趙香藝身邊說,“海族人攻過來了,陛下正派人抵擋,公主您趕緊通知少爺,儘快離開。”
趙香藝一聽,眼前一黑,差點就站不住了。
“公主小心。”洪公公連忙扶住她,“陛下的意思,太子也跟著走,許昌保不住了,就去成都吧。”
“好。”趙香藝點點頭,準備送洪公公離去。
“事情緊急,公主您先忙。”洪公公推辭著,準備往外走,突然,他看到汴梁和薛慕瀾從屋頂處跳落,猶如神仙一般。
“少爺。”洪公公又急忙鞠躬。
“父親呢?”汴梁問,剛才的對話他有聽到。
“哎。。。”洪公公嘆了口氣,“陛下說,他走不了。”
“為什麼走不了?”汴梁急了。
若是事情緊急,他不介意將人綁走。
“李家的人,都在前線督戰。”洪公公的眼圈紅了,聲音也哽咽著,“陛下說,若是有人要他丟下兄弟手足,他寧可死在這宮殿之內。”
汴梁握緊了拳頭,可是手卻忍不住顫抖。
他的心裡有好幾種聲音在吼叫,熱血也不住的往頭上湧。
然而,就連老天也不幫忙。
原本的豔陽天,突然雷聲大作,暴雨直下。
少爺府的四個人,都麻木的站在雨中,絲毫不避。
暴雨澆在汴梁的頭上,讓他徹底的冷靜下來。
熱血,那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看看當初的海族人,是怎麼沖天族之門的。
幾億的熱血,全都白白的犧牲了。
如今也一樣。
海族人若是開著戰艦來。
自己衝上去除了犧牲之外,還能做什麼?
不用多,一艘就夠了。
“跑!”汴梁喊著,聲音堅定有力,連在一旁的雷鳴聲都被壓了下去。
洪公公點點頭,匆匆的離去了。
趙香藝連忙去後院抱了孩子,薛慕瀾和汴海扶出薛留廣。
眾人出的院來,發現門口停著兩輛馬車。
這是皇宮的馬車,一看便知,是皇帝為他們準備的。
“走。”汴梁急忙安排大家上車,又吩咐管家通知各位朋友,大家在潼關碰頭。
馬車軲轆轆的走了。
車旁不時有驚慌失措的人跑過。
這些人看上去很可憐,但汴梁顧不得了,只是策馬狂奔。
就在馬車出城門後不久。
有個暴風彈從遠處襲來,擊中了皇宮。
偌大的宮殿被狂風吹斷,在空中滑稽的轉著圈。
狂風中,依稀可以看到,有人影跌落。
汴梁的手扒在馬車的視窗,手上青筋暴起,臉上目眥欲裂!
薛慕瀾緊緊的拉著他的手,沒有說話。
她知道大哥的難受,如果是薛留廣在這個宮殿裡,她也一定會歇斯底里的發作。
但汴梁沒有,他什麼都沒說,什麼也都沒做,只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宮殿。
他的心在滴血,血在燃燒!
燒的他就要發狂!
好痛!但再痛他也必須忍著。
若是自己都忍不了,那他的那些朋友呢。
“大哥哥,他們都是壞人對不對。”汴海幼稚的聲音傳來。
可就連那幼稚的聲音裡,也透露著幾分憤怒!
汴海也睜大了雙眼,望著隨時會從風暴中掉落的宮殿。
“唰”薛留廣拉下了車簾,將外界的一切隔絕。
這些天,他在花神的醫治下,已經能夠輕微的運動了。
“眼不見為淨。”他平淡的說著,彷彿外面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汴梁伸出手,想去把簾子掀起。
薛留廣又說,“這是戰爭,沒有情感,只有勝負,你若放不下,就是輸了。”
汴梁的手停住了。
戰爭,這個無比殘酷的詞語讓他冷靜下來。
對於戰爭來說,眼前的殘酷僅僅是開始。
當勝負分出之後,輸的那一方將面臨更加殘酷的欺辱。
那種無力反抗的欺辱,遠比死在戰場上更痛苦!
“戰場裹屍是幸事。”薛留廣繼續說。
他曾是鎮守一方的郡守,對於這些事情,看的非常清楚。
“不要讓他們的血白流,我們一定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爭取勝利,才能讓他們的死,變得更有意義!”薛留廣的音量高了起來,臉上也不再平靜,好像又回到了指揮千軍萬馬的時候。
“戰爭,若不能勝,他們就是白死,死後也是孤魂野鬼,只有贏回來,才能給他們立碑,讓他們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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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留廣將顫抖的手握成了拳,“此仇不報非君子,君子報仇不能急。”
汴梁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將心中的怒火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他明白薛留廣的意思。
可是,報仇兩字,該從何談起。
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逃命而已。
狼狽至極的逃命。
“別擔心。”薛慕瀾靠在汴梁背後,溫柔的撫摸著他的右手。
“我們可以美容。”她又說。
海族人太可怕了,若是跑不掉的話,就都美容成海族人,躲到海里去。
美容術,她已經學的很好了。
她有信心,能夠瞞過海族人的眼睛。
美容!聽到這個詞語,汴梁臉上的肌肉就跳動起來,顯得有些可怕。
是啊,既然陸地上阻擋不了海族人的進攻,那麼,我們就在海底較量一番!
到敵人後方去,給予他們致命的一擊!
這的確是報仇最好的方法。
“好!”汴梁笑了。
他回頭將薛慕瀾摟在懷裡。
這個二妹,實在是太好了。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汴梁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八個字。
等著吧,海族人!
許昌的仇,我一定要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