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聽到夏一寧的話，馬賀露出傻眼的表情，周圍的學生同樣如此。
“有喜歡的人還找夏一寧表白？”
“渣男！”
馬賀：“？？？”
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可別瞎說啊！
“果然還不清楚，”馬賀的反應在夏一寧的預料之中，“動漫你看的不少，應該知道青梅竹馬敵不過天降系吧？”
“呃......這算是打比方嗎？”
夏一寧說的天降系是誰馬賀再清楚不過，但他的反應就是這樣，不是裝傻，而是想到了那個用小說打比方的女生。
“各位早上好啊~”
突兀的聲音打破被沉默氛圍灌滿的教室，一位穿著校服的男生走進教室，臉上吹風得意，看樣子是發生了什麼耐人尋味的好事。
馬賀認識來人，是年級裡小有人氣的人物，名字叫做曹操，與說曹操曹操到的那個曹操同名同姓。
除了這個讓人打趣的名字外，他還是“死亡之牌”的發明者，以小說動漫中常見的死亡FLAG為材料，進行大小比拼，具體玩法和鬥地主差不多。
話音剛落曹操就被教室裡詭異的氣氛給嚇到了，絕大多數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注視著他，好像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教室裡並沒有老師的身影，這讓曹操找不到任何可以說服的理由，他輕拍著自己的胸口，掃視眾人，想要從他人身上得到答案。
“你們別嚇我啊？莫名其妙的，我很慌的誒。”
曹操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己的座位走去，也就是馬賀的旁邊。
還沒走幾步，他就被一旁的同學拉住，眼神示意不要過去。
“搞什麼啊~你眼睛抽筋啦？”
曹操不明就裡，拍開攔路的手，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座位上，還跟臉色不太好的馬賀搭起話來：
“昨天你怎麼沒來？聽說前天晚上有學生被歹徒行刺了，我還以為是你，不過既然來了你應該不是哪個倒黴鬼......嗯？你怎麼回事，不太高興？從剛才起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怎麼今天你話這麼多？”
馬賀低頭翻開自己的課本，語氣平靜。
“這不你昨天沒來沒人和我說話麼......”曹操右臂撐在課桌上，用手託著臉，寂寞道，“上課沒人說話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睡覺都沒人打掩護了。”
“哦，今天也不會有。”
曹操一看馬賀跟平常完全不一樣就知道不對勁。
夏一寧現在沒和平常一樣過來插話開玩笑，此刻安安靜靜的看書，加上大部分的眼睛都往這邊瞟，他智商情商再低也不可能不知道。
這對青梅竹馬鬧矛盾了啊......
自己還是不要去管好了。
這般想道的曹操老實下來，拿書出來溫習，剩下的同學陸續到場，奇怪的氣氛讓他們沒有談笑，看了左右兩邊幾眼就拿出了語文書。
不一會兒，在不知道是誰的帶頭下，氛圍被打破，在書聲琅琅中，早讀鈴聲響起，正常的校園生活在亮起並散發生氣的天空下再度開始。
早讀課結束，馬賀這次並沒有趴在桌上補覺。
在曹操的拉扯下，拿著飯卡沒精打采的走出教室，被升起的金燦陽光籠罩，暖意沐浴身體，舒服的感覺讓他微微眯起眼睛。
好餓。
早讀課時間剛過一半，癟癟的肚子敲響戰鼓，咕嚕咕嚕，這是要馬賀立馬納貢的命令。
馬賀毫不領情，喝著自帶的熱水熬過早讀。
眼裡是穿著校服的學生群體，獨行俠到好姬友再到四人小團體，應有盡有。
耳裡是永遠不嫌飯的吵鬧聲，相當自然的聲音，學生們說著各種各樣的話題，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是再過幾年就無法融入的難忘場景。
在學校裡度過的“這樣就好”的日常是很快樂的事情。
作業再多也會有各種解決辦法，頻繁的考試也只用糾結幾天，不用憂慮大人的事情，獨自一人或者擁有三倆夥伴，縱然有時一復一日的校園生活會讓人厭煩，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學校裡的日子，是無法忘記的美好記憶，僅此一次無法再來一遍的記憶。
真的有那麼一瞬間，馬賀以為自己還在過普通的正常生活，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可是這只是錯覺。
馬賀再清楚不過。
從漫展林澈主動找上他和馬酒那天起，未來就開始改變。
各式各樣、層出不窮的能力讓馬賀無法忘懷，毫無實力的他根本無法應對。
隨後未曾聞名的狐焱突襲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馬賀刻骨銘心的記著那種深切的無力感，無法反抗，什麼都做不到。
儘管被上天眷顧延後許久，但這一天依舊來了。
非要面臨真正世界的時機已經來臨了。
從能力者的世界脫離成為普通人，非得透過這條荊棘之路。
這將是一條漫長又險峻的道路吧。
馬賀心中毫不畏懼，只有勇於面對的決心。
以前的小說動漫沒有白看，馬賀早已做好長達八年的心理準備去迎接這一天的到來。
“馬賀，你在想什麼呢？到你了哦。”
曹操拍著他的肩膀，聲音將馬賀的思緒拉回現實，剛出教學樓的他現在已經在食堂視窗前，視線中是詢問“要吃什麼”的食堂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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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燒麥，兩個肉包。”
馬賀拿出飯卡貼了一下食堂刷卡機的感應器上，在不知道聽了多少遍的提示音中，飯卡餘額－3，餘額233。
接過裝著早點的白色塑料袋，馬賀走出隊伍在隊尾等待曹操，食物的溫度傳到手掌，相當熱乎，並不燙手。
在肉眼可見的白色熱氣中，馬賀隔著塑料袋夾起一個小巧的燒麥小口吃了起來。
嚼嚼嚼，嚼嚼嚼。
馬賀認真咀嚼，然後吞下，暖意進入肚中，平息叛亂，不一會兒微微舒適的感覺流向四肢，馬賀心滿意足。
就連投射來的視線和故意小聲的交談聲都被他給忽視。
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撐多久。
曹操手提著好幾個裝著早點的塑料袋從隊伍裡出來，絕對又幫別人帶早餐，還是免費跑腿的那種。
與曹操一同走出食堂大門，對面天空中升起的太陽持續拋灑陽光，好刺眼。
但很舒服，那是意識深處本能的嚮往與崇敬。
“為了我們未來的未來。”
馬賀忽然想起這句話，在金燦光芒的沐浴中輕聲複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