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中午他受襲了，答案不是很明顯嗎？”林林小聲幫著吳語說話。
“我這個人有個不好的地方。”
馬賀再次站起身，走到了窗戶邊，天色以暗，夏季的風涼颼颼的，讓馬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然後關上了窗戶：“那就是疑心比較重。”
李榮光低頭對林林說道：“我怎麼感覺這貨在誇自己？”
“先看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林林看著馬賀回應。
“因為親歷殺人夢境的人只有你哥和你，可你哥死了，我們想要知道線索就得從你這得到，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都無法辨認。”
馬賀靠著牆，雙手插兜：“因為透過林林的能力發現是有陌生的能力波動，所以我們都相信夢境殺人這事是存在的，對於你自然不會懷疑什麼。”
“可是我就很難了，沒辦法證明你說的是真是假，要是你胡說八道怎麼辦？夢境耶，那不什麼天馬行空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嗎？全靠自己會不會編故事咯~”
“馬賀，我有話要說。”
林林微微皺眉，如果馬賀否定吳語提供的情報，那這件事很難繼續下去，難道要等吳語在夢裡被殺死出現下一個受害者嗎？
可出現了新的受害者，馬賀又會搬出這樣的一套說辭，必須得等到受害者變成了他信任的人？
“吳語和吳言擁有心靈連結的能力是經過確認的，而且自己的哥哥死了，他為什麼要說謊？騙辦事處又能有什麼好處？”
“對啊，因為是受害者，所以你們不會懷疑，只有帶著憐憫的相信，這樣悽慘的人怎麼會說謊呢？”
林林的話在馬賀的預料之中，他的猜疑不是沒有理由的。
“凡事有音必有果，我有幾個希望能夠得到回答的問題，如果在這裡能解決，那我就相信吳語說的每一個字。”
馬賀掃視屋內的人，除了還悶在被子裡的吳語，馬酒、林林、李榮光、司機還有兩個辦事處的陪護人員都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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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賀伸出右臂，舉起了食指：“第一個，吳語和他哥受襲是因為什麼？這座城裡的居住著幾百萬人，怎麼就偏偏選擇這倆？對方看不順眼還是倒黴？這種理由可沒有說服力。”
李榮光笑著接話：“馬賀你不也蠻倒黴的嗎？有什麼理由說人家啊？”
“我參與經歷的能力者事件目前有三個，第一個是在漫展配合抓西小酥，西小酥被抓是因為她過於招搖的使用能力，這麼吸引注意力不抓她抓誰？”
“我被狐焱襲擊是第二次，狐焱與辦事處的關係不用說，因為我作為剛加入辦事處的弱雞能力者，柿子都挑軟的捏，所以才會中那一槍。”
“第三次就是許......種花者事件，要不是我在醫院裡不小心用花盆砸中了許茗，怎麼會被捲進其中？倒黴是倒黴，卻並非沒有原因，如何？”
馬酒開心地鼓掌：“馬賀好帥！”
李榮光點了點頭，跟著馬酒隨意的拍了兩下：“行吧，倒也算有理有據，那你繼續說。”
“既然是能力者，怎麼會無緣無故殺人？又不是剛開始的狐焱，看誰不爽就弄誰......有一句話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現在一個死，一個傷，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
“這一點怎麼樣我無所謂了，我最最好奇的一點是接下來要說的。”
食指豎起後，馬賀又豎起了中指，這是第二點：“記得吳語剛開始提供的情報嗎？在夢境中他的哥哥胸口插著一把刀，現實裡卻並沒有任何傷口，判斷為猝死，沒錯吧？”
“是這樣。”在來時的路上林林給馬賀說明情況時複習了一遍，事件最開始就是如此。
“那麼為何，明明在夢中被刀劃了一刀，又不是你哥那樣插進胸口致死......”
馬賀走到吳語的病床邊，猛然用力掀開了被子，躲在被子裡的吳語頓時暴露在了房間裡：
“我就納悶了，為什麼你哥死了沒受傷，就你沒死還受了傷？”
“......”
吳語低頭抱著自己的雙腿沒有說話，吳語的反應彷彿在印證他的心虛。
“啊~沒說話呢，那就讓我來猜猜看吧~”
馬賀把放在另一側的凳子搬了過來坐下：“嗯......因為殺死你哥的刀是普通的刀，和傷害你的刀不一樣？”
“......”
“還是說中午的夢境一開始就不存在，那把叫做‘去死’的刀從一開始也就不存在？你胸口的傷口是你自己幹的？”
“馬賀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吧！怎麼會有人願意用刀傷害自己？”
猜疑不信任也就罷了，現在還要懷疑傷口是人家自己做的，林林由衷的覺得馬賀實在是太過分了，完全就是在傷害別人。
聽到林林的話，馬賀緩緩抬頭，從小而上看向林林，用自然的表情訴說現實：“這個世界是有這樣的人。”
“什麼？”
“孤單無助，沒有人愛，也覺得自己不配被愛。無法攻擊別人，只能自我毀滅，用身體的傷痛來減少精神上的傷痛活下去......”馬賀緩緩吐氣，“自殘的人是有的啊，但不是這種人。”
“......”
無人能夠立刻接話，讓病房突然安靜下來，除了馬賀深呼吸的聲音。
“你們都走，”坐在病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吳語說話了，他重新蓋著被子，側躺在床上，“我要睡覺了。”
馬賀站起身，率先朝著房門走去：“走吧走吧，別打擾人家睡覺了，這事情急不來的。”
林林的視線落在床上的吳語：“希望你不會騙我。”
“別說了，”李榮光推著林林，“我們出去吧，人家要休息了。”
病房裡的人一一走出，包括兩名陪護人員，病房裡只剩下了吳語。
“馬賀你這次做的很不對。”
一出病房，林林就批評了馬賀，隨後語氣緩和：“但你的確發現了我們沒注意到的地方，有功有過，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才好。”
馬賀握住馬酒的手，轉身面向林林：“剛才被你打斷我都忘記了，我還有個好奇的地方需要得到解答。”
“還要來？你都把他說成那樣了。”林林擋在病房門口，生怕馬賀又要搞事逼得吳語和他打起來。
“誰說我要找他了，問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