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感覺這話不是周思月說的,而是你說的?”
面對馬賀懷疑的目光,許茗淡定的回覆以微笑:“如實相告而已。”
“算了,不和你說這個。”
馬賀把視線移開,內心不是很願意接下來討論自己到底是不是最弱最好騙的能力者。
只要不討論,這個問題就永遠沒有答案!
沒錯,就是這樣!
對於周思月瞭解他的底細馬賀沒有感到驚訝,就連他的同學都可以上論壇,作為能力者的周思月又何嘗不能?
只需進行一些小小的調查,知道這些並不算什麼。
“昨天早上,在我沒有到你家前發生了什麼?”
馬賀思考片刻,問出這個最為重要的事情,只有知道昨天在許茗家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好分析其他的事情。
聽到馬賀說出這個,許茗微微一愣,側臉明顯蒙上陰影,看來那段時間裡真的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在果實成熟前,周思月把一切都對我說了,說原來的我在和她在一起半年後,我的身體檢查出了絕症。”
許茗用冰冷的語氣輕聲的述說這段他人告訴自己的陌生記憶:“現代醫療都挽救的癌症,存活著寥寥,不同的只是在無盡的痛苦折磨中等待明天的到來。”
“......”
馬賀陷入短暫思考,從許茗的語氣中來看,他對此沒有任何印象。
人的記憶力沒有那麼好,能夠記住以前哪一天哪一時哪一分發生的事情,隨著時間留下的只是模糊記憶,大概在那個時間段發生了什麼無法忘記的事情。
像身患絕症如此重要的事情,常人是不可能忘記的,有的只是不想面對。
身體一天天變得虛弱,病情會不斷惡化,帶著痛苦入侵身體的每一寸,這是無法忘記的現實。
就算忘記,它也會在自己的身體裡大聲宣告,就算強行忘記,它都會憑藉自己的本領讓你想起。
“原本的我和她度過了最後的時光,但她不願意面對,偷偷揹著我找到了傳聞中能夠將人復活的果實。”
“是那朵花?”
“就是那朵,”許茗肯定地點頭,“那花一開始要種在土裡,倘若想要結果,就必須種在人的身體裡。”
“怎麼種?”
“把花的根部與身體的傷口接觸就可以了,但只能種在頭部或者心臟處。”
“又他丫的是心臟......”馬賀聽到心臟兩個字就會想起那時的曼莎珠華,不禁咬牙切齒的嘀咕著。
“周思月說,我就是被她種出來的,”許茗沒去在意馬賀說了什麼,語氣自然:“但接觸後她發現我和原本的我完全不一樣,就算她再怎麼改變都做不到將我恢復原樣。”
“是又不是?”
“沒錯,所以她又出了國,從花的起源地尋找辦法,這一次,她準備把花種在我身上,讓果實將原本的我重現。”
“可果實裡插著一把水果刀,”馬賀盯著許茗,試圖在他的眼睛裡尋找某個答案,“周思月失敗了吧?”
“對,她失敗了,我還是那個我。”
許茗微微笑,一邊回憶著那時的情景一邊對馬賀敘說,“我當時聽到她說這些很驚訝,同時也很悲傷,不是因為我只是原來的我的替代品,而是她一直都在欺騙我。”
“我不在意人死是否可以復生,不在意自己的過去,我只知道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我不想死。”
許茗的情緒開始波動,透過話語傳達給馬賀。
因為本就經歷過生死,馬賀的的確確的接受到了許茗“想要活著”的本能。
“我說我願意和她重頭再來,但是那時候的她已經聽不清楚了,她真的瘋了,為了幻想中的那個原本的我,瘋了。”
“然後你就把她推下樓了?”
“怎麼可能~我只想自保,怎麼可能第一想法就是殺人?”許茗無奈的苦笑,表現出正常人應有的反應:
“她聽不進去我的話,我沒有辦法,只好拿著水果刀警告她,如果她敢過來我就把果實戳破,果實壞了她一定做不到她想做的事。”
“按照套路,她肯定過去了,不然就不會被你推下樓。”
“請別抓著我把她推下樓這事不放好嗎?”許茗低下頭,緩緩吐氣,“周思月是被嚇到了,但她沒有冷靜下來,她說我只要刺進去我就會死掉,她賭我不敢刺。”
“然後你就不敢刺?沒有直接莽?”馬賀接連詢問,“像你這種人設,按理來說在最後肯定刺進去了吧?”
“......”許茗停口,做了幾次深呼吸,緩緩道,“我當然不敢刺,因為那果實連線著我的神經,我的情緒都會反饋在上面,而且觸控它就像是在摸自己敏感的地方,更別說刺了......”
“我懂我懂!不可描述的地方對吧?”馬賀輕鬆理解許茗指的是什麼,“一腳下去都要命,還用刀刺,那不就是自我閹割了嗎?絕對要命,我明白的。”
“你知道就好......”許茗自顧自地點頭,“然後她撲過來想要搶我的刀,我肯定拼命阻攔,不然完蛋的就是我,不過倒黴的是,果實還是不小心被刺中了。”
馬賀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直接從座位上彈起,探出上半身湊近許茗,興奮中帶著好奇,“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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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被疼暈了,絕對不想來第二次,現在都不願意回憶。”許茗老實回答那段難忘的時刻,“在快要暈倒前我拼了命把她從陽臺推了下去,然後就暈了。”
“那這個周思月又是什麼情況?”
許茗把周思月推下去,肯定知道她救不回來,那今天的這個周思月是如何出現的?許茗又如何與現在的這個周思月在一起?
要說許茗沒有隱瞞什麼,馬賀可不相信。
“好吧,我還有一點沒說,”許茗知道這一點瞞不過去,僥倖的心理被馬賀這一問打破;
“我沒有那麼快就失去l 意識,在我把她推下去的時候,果實從我的頭上掉了下來。”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果實成熟了,”許茗接著馬賀的話繼續說道,“在昏迷前我許了願望,想要原來正常的、和我相愛的周思月回來......”
後面的話許茗沒有說出來,馬賀清楚後面的內容是什麼。
“你許的願望成功了,今天我遇到的周思月也就是你想要的那個周思月,我說的沒錯吧?”
馬賀說出他未說完的話,許茗聽到後輕鬆地嘆了一口長氣,用柔和的視線注視著馬賀,說出最後的話:
“雖然我的確把她推下了樓,可我只是為了自保,如果不那麼做,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和你說這些,而是死在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