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傾流的憤怒三真七假,真的那幾分,還是因為不爽——對這個時代的不爽,對自己的遭遇不爽。
慕景看著傲,但也只是看著傲,換句話說,這種“傲”,只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
傅傾流剛才說的這些,從來沒人跟他說過,更何況是一個還不算熟悉的人。
慕景聽得最多的,就是努力。
換做以前,誰敢這樣對他,慕景手都給她打斷。
但在傅傾流這裡,從傅傾流叫他“景兒弟弟”開始,一個名為“特權”的鎖被開啟,慕景發現他對傅傾流的容忍度變高了。
在傅傾流喋喋不休說了十分鐘後,慕景總算受不了妥協,對著看熱鬧的慕思道歉:“對不起。”
慕思還沒來得及刁難他呢,傅傾流美眸一瞪:“你跟誰說對不起呢?”
慕景氣呼呼看著她,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慕景再次道歉:“慕隊長,對不起,我不該拍你,以後不會了。”
若不是……若不是傅傾流是他帶進來的,她說的話也有那麼幾分能聽,他才不會道什麼歉!
慕思心情大好,大度的說:“沒關係,我也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慕景的臉色堪比吃了屎,難看得一批。
他心裡知道傅傾流說的是對的,可性格這種東西,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於是乎,傲嬌的慕景小王子變得更加沉默了,悶不啃聲轉身就走。
傅傾流心裡咯噔一下,反思,她剛才說的也沒有很過分吧?
“慕景?”
小屁孩就是難伺候,特別是青春期的小屁孩,更是難伺候!
慕景還是不吭聲,傅傾流追上去:“景兒弟弟~”
這下輪到慕思不高興了。
他追上去拉住傅傾流:“你不能在進去了,裡面很危險。”
其實有慕景在,傅傾流基本上不會有生命危險,更何況他也在這裡……
傅傾流沒理慕思,大概是因為剛才的說教,她把慕景當成了她那個世界的男孩,一時間沒轉換過來,擔心他這樣走了會有危險。
可她被慕思拉住,又沒法去找慕景……
傅傾流想也沒想就用力打算掙脫,
“嘶——”
只聽到傅傾流痛呼,慕景回頭,看到傅傾流抱著左手手腕。
傅傾流小臉蒼白,左手控制不住的顫抖,鮮紅的血液浸溼了白色的繃帶,在上面留下一抹刺眼的紅。
慕思這才發現傅傾流受傷了。
“你手怎麼了?”
這一路傅傾流很護著她這隻手,慕景也時刻注意著,不讓她受二次傷害。
眼下傷口撕裂,傅傾流也就那麼一瞬間覺得疼。
“不小心刺穿了。”
“刺穿?”慕思急切的抓住傅傾流的肩膀,把她的手輕輕拿起來,責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還好。”傅傾流敷衍的回了慕思一句,眼看慕景越走越快,她高聲大喊:“慕景,你給我站住!”
聽到她的話的慕景走得更快了,沒多久就消失在林中。
“草,這小屁孩……”
傅傾流吐槽了一聲,打算抽出自個兒的手。
慕思輕輕握緊,沒讓她抽動,“你……”
“什麼?”
慕景抬頭,深邃的眼眸寫滿了心疼,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憤怒,氣傅傾流不好好照顧自己。
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傅傾流心驚,用力把手抽回。
慕思剛才的神情……
短短幾秒,慕思便恢復了原樣,冷漠的提醒:“慕景走遠了。”
傅傾流皺眉,雖然猜想到這個結局,但是——
有本事把她帶來,有本事也把她帶出去啊!
憤憤的撥出一口氣,傅傾流特別沒骨氣的纏上慕思:
“慕隊長,我可以跟著你嗎?”
慕思一瞬間彷彿變回了那個不問緣由說抓人就抓人的軍官:“你,跟著我?”
傅傾流討好的笑到:“對啊,慕隊長。我知道你忙,可軍人的理念不就是為人民服務嗎?你看,我這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的多危險啊。”
慕思反問:“誰告訴你軍人的理念是為人民服務的?”
傅傾流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微張,彷彿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慕思很喜歡傅傾流的小表情,還有她的說話風格,即便知道她是裝的。
他假裝沉默良久,眼看傅傾流的神色越來越著急,他故作很勉強的樣子:“……行吧,不過,我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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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傾流眨眼:“什麼要求?”
“支竹林裡,你必須全程跟著我。”
就這?
傅傾流表示:“沒問題!”
不讓她跟她也會跟的好吧。
就這樣,慕思離隊沒多久,帶回了一個女孩。
七隊的人因為傅傾流被他們抓,對她有那麼一點兒愧疚,這會兒見到正主,在衛響的帶頭下,上次去了慕思家的那群人一個不落,全部都道了歉。
對此,傅傾流大度的表示沒事,反正……咳咳。
因為傅傾流的加入,慕思放水,七隊的人很快完成了任務,訓練結束。
傅傾流跟著慕思回了公寓,老規矩,她睡慕思的房間,慕思睡模擬艙。
在公寓躺屍了幾天,傅傾流被纏上了。
準確的說,找上她的,是焦利。
那是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慕思在模擬艙訓練,傅傾流半躺在床上研究巴頓給的那本書,只聽窗外一聲巨響,接著就是稀里嘩啦的玻璃打碎的聲音。
傅傾流出去一看,焦利那巨大的身體正卡在窗戶上,進不來出不去,蠢笨的掙扎著。
見到傅傾流,正在掙扎的焦利停下,留在外面的尾巴歡快的搖起來,一雙滴溜溜的大黑眼睛渴望的看著她。
傅傾流:“焦利?”
“啊嗚~”
“你究竟是個什麼物種啊?看起來像狗,叫聲又像狼,你不會是狼吧?”
焦利再次啊嗚。
大半夜的窗戶卡著這麼個東西,實在不好看。
傅傾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她這個小力氣,沒辦法把這玩意拉進來或者推出去,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焦利啊,我也想幫忙,不過你那中二的主人沒給我聯繫方式,你暫時這樣待著吧,明早慕思醒了,他應該知道怎麼把你弄出來。”
“啊嗚——”
焦利的叫聲中帶著淒涼。
傅傾流揉揉耳朵,閒庭漫步回了房間,悠閒的躺在床上,繼續研究巴頓給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