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兒，你是不知道，那些讀書人有多慘，嘖嘖嘖……”郝胖子拍著大腿，一雙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樂的臉上諷刺都要擠出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季修無語的看著眼前，一進門就開始笑的貨。
“額，我沒說嗎？”郝胖子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後，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輕咳一聲道：“嗯，是這樣的，你的那篇畫皮一出，果然引起了那幫酸儒的不滿，頓時嚷嚷著這是你的陰謀。”
“不光如此，他們還集結了一幫人要找你的麻煩，你知道嗎，其中不乏四品高手！”
“不過，不等他們出手，就有武夫出手了，一個三品武夫，嘖嘖嘖，弟兒，你是不知道那場面，武夫同境界無敵那不是白叫的。”
“一把十多米的浩然正氣化成的長矛，被一個三品武夫一拳轟散！
其中一個叫馬鵬的白馬書院弟子，嗯，聽說是個什麼天才來著，結果被三拳兩腳的鎮壓。”
“現在你家附近，基本上就是一個禁區了，任何圖謀不軌的人都休想踏足半步。”
聽著胖子喋喋不休的講述，季修點點頭靜靜聽著。
“弟兒，相信這麼一鬧，這幫子儒生也不敢再亂來了。”郝胖子說完，嚴肅道：“只要他們不正面來鬧事，來軟刀子咱也不怕了他。”
季修沒有說話，不置可否。
現在的自己，算是徹底得到了那幫高品武夫的認可，嗯，他們至少不會看著自己出事。
所以，儒、釋、道三家不管誰來了，至少上次那事是不會再發生了。
雖然武夫們看起來一盤散沙，沒有像是儒釋道那般正規，可這不代表著武夫們不爭氣運。
武道氣運上升，對他們也是有著好處的。
不過此時季修對這些都已經看開了，有整個武夫群體的擁護自然好，沒有他也不遺憾。
上次發生破妄禿驢那檔子事，他已經明白別人終究靠不住。
對自己來說，往後的歲月何其漫長，甚至就連這大陽王朝於自己來說也不過是一個過客。
以後的路，終究是要靠自己一個人去走的。
千百年，上萬年之後，還有人會記得自己嗎？即便有，會有人相信自己存活那麼久，並保護自己嗎？
長生不死，註定了是一條孤獨的路。
“我能做的就是不負歲月的每一天，嗯，至少在我澹出人間之前的歲月裡，不戀戰不怯戰，無懼一切挑戰。”將這些壓下心底，季修抬手打斷郝胖子的話，道：“神凋和紅樓向京都之外推廣了嗎？”
“放心吧弟兒，這段時間已經運往大陽各府州了。”郝胖子說著露出一抹笑，道：“月初全國上架！”說著，郝胖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袖兜裡掏出一張‘飛錢’，遞給季修，道：
“弟兒，看看這是什麼？”
季修眸光一閃，露出一抹笑意，道：
“你不拿出這東西，我都要忘了。有多少？”
郝胖子笑了笑，把飛錢遞給季修，道：
“紅樓梯目前為止出了兩卷，當前賣出了五萬四千來冊。
我大致算了一下，每冊是八貫，也就是四十三萬八千貫錢，扣除個稅，以及錢莊手續費外，這張‘飛錢’裡還有四十二萬九千來貫。”
“嗯，大致就這個數，具體的你自己日後去錢莊查賬，月初申請，第二個月末就能出賬。當然，這個月馬上完了，下個月又會有筆錢打進去。”
“我建議你等月初去查賬。”
四十二萬九千來貫嗎？季修點點頭，然後想到自己如今的壽數是8年。
之前買郭靖用了10年，也就是說這段時間自己總壽命是18年，當然這還是卡去零頭的。
郝胖子說賣了五萬四千七百五十來冊，1個讀者是算0.1天，五萬四，嗯，換算過來差不多就是5475天，也就是15年，少了3年。
“……想來，少了的那三年，應該就是算到盜版讀者頭上了。”關於盜版問題，季修沒有去詢問，這是他跟四大書坊心照不宣的默契。
一些話，是沒必要說開的。
紅樓的是二八分成，這兩個月的四十二萬貫錢也是分成之後的利潤，之後神凋九一分會更多。
至於盜版，季修知道盜版讀者也算作人頭壽數後就不再計較了，錢嘛，一個月收入幾十萬，兩三百萬，夠生活就行了，沒必要那麼多。
“……那就多謝老哥了。”季修笑著撣了撣飛錢。
“害，弟兒你說的哪裡的話。”郝胖子擺擺手示意不在意，然後喝了一口水道：“對了弟兒，這飛錢是我開的，你哪天有空了去跟我過個戶。”
“要不然哥哥哪天不在的話，這飛錢賬戶裡的錢你可就取不出來了，哼哼…”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道：“除非你把哥哥從地府叫上來，嗯，說不定那時候哥哥的鬼魂都沒辦法證明我是我……”
“吭哧。”喝水的季修直接被這胖子的幽默給弄的哭笑不得，這郝胖子可真夠荒唐的。
搖搖頭，季修一抬頭才發現，郝胖子的鬢角竟然已經有白髮了，季修沉默了。
一直以來，郝胖子都表現的老不正經，現在他才發現，這貨已經是將平五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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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釋、道、武，就他所知，修行到一品，也才是壽命上限一千年而已。
想要更多壽元，就只能更上一層樓，達到超品的聖人、佛陀、道尊和武神，嗯，或許還有儒釋道傳說中的祖境。
像什麼文祖、佛祖、道祖等境。
一品之下的所有人，頭頂都懸著一把歲月之刀，這一刀下，無人能扛。
又寒暄了一番後，郝胖子離開了。
季修卻是陷入了沉思當中，今天郝胖子的話雖然是玩笑居多，可卻也給了他不少啟發。
“姑姑、姑父他們都會老去，我也會隨著壽元的的增長而與他人的不同漸漸的顯露出來。”
“那時我又該如何？”季修坐在桌前，手指虛捏著那一道從窗戶照進來的光束。
“一，我以長生者的身份獨立於大陽，默默的寫書默默的長生不死……”想著，季修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那時想必少不了太多麻煩事…”
“就算我有強大的書靈在無人可以對我造成威脅，隨著時間的增長我自己也會越來越強，根本無懼於人間一切敵……”
“可真到了那時，我必然要面臨著後人和後人的後人，子子孫孫的牽絆。”季修想到了自己跟凌晨的後人，表弟和么妹的後人。
“而有我佈局的一切手段在，就算有了後人，他們也不會過的太苦，沒必要我以老祖宗的身份，像是老母雞護著雞仔一樣時刻守著……”
“二，我以常人狀態，經歷正常生老病死後，然後假死於世，坐鎮幕後高坐於世間之外，俯瞰歲月長河……”
“至於寫書，也簡單，偽裝一個身份，或者太虛幻境搞一個替身，提前收為弟子，之後我再取而代之……”
想著，季修心中有了主意，嗯，就選擇第二條路。
日後的方向，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