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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美輕輕出聲：“沒有告訴你，她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若我是牛奶妹，也不會願意他人知道我的病情，用異樣的眼光時時刻刻提醒著背後那些不快樂的事，你作為她的朋友，並沒有任何錯處。”
相反，感謝她當初的鼓勵，讓他有了美好的回憶。
即便結局是慘痛的，但曾經擁有過，也是一種幸福。
蘇美目送著他離去，低落的情緒持續了好一會兒。
唐夭夭側目，就見她神情有些恍惚，朝她招了招手：“美人兒，你過來。”
“嗯。”
蘇美走了過來，在她旁邊坐下，看著她嬌媚的臉，腦海裡是牛奶妹的容顏，不一樣的美，不同的溫暖。
這一刻，她真的很思念牛奶妹。
她握緊了蘇美的手，像是找到了一種微妙的寄託，小聲詢問：“夭哥，這世上，真有輪迴路，前世今生嗎？”
“有的。”
她沒有猶豫，直接回答。
若是沒有，她又為何重生？
“那你能算到，牛奶妹投胎了嗎？她現在，過得好嗎？”
唐夭夭反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只要這一世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來生，都會大富大貴。”
“真的嗎？”
唐夭夭寵溺一笑，聲音溫柔了許多：“我騙你做什麼呢？”
“夭哥……”
蘇美叫她一聲，之後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唐夭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哭吧，哭一場，就好了，有些人，有些事，只能放在心裡。”
蘇美哭得很厲害。
她不是蘇美，無法理解朋友慘死後的痛苦，卻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失去的痛苦。
這一生，世人最害怕的事，便是曾經得到過，最後卻失去了……
她輕輕閉上眼，透過蘇美的思念，看到了當年的牛奶妹。
她頭髮不長，齊下頜，烏黑發亮，與蘇美之前的造型差不多。
她有一雙圓溜溜的眼眸，在陽光下，呈現出褐色，鼻子沒有特別挺，卻十分小巧，一張甜甜的蜜桃唇，很有光澤度。
牛奶妹的皮膚也很白，像極了一塊難得的璞玉，美得不像話。
只是，她的情緒很不好，那雙漂亮如貓咪的眼睛裡只剩下了一層死灰色，沒有一點一滴的生機。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教學樓的樓頂，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直到站在了陽臺上，那雙眼睛裡，才有一絲絲生人的光，暗沉，卻眷戀。
她低頭，往前一步是黑暗，往後一步是生機。
漸漸的，哭了起來，緩緩蹲下。
她不想死，可是，她找不到可以解脫的辦法，不想再這樣漫無天日的痛苦著，唯有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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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人對她說，活著多好呀，有勇氣想要尋死，為什麼沒有勇氣活下來呢？
可她們不明白她的痛苦，無法感受到她的折磨。
對她來說，活著需要勇氣，而死亡，則是解脫。
她沒辦法裝作若無其事的聽著旁人安慰，也無法喝下那些可以讓她快樂起來的心靈雞湯。
就好像別人也無法承受她所承受過的痛苦。
她是懦弱的，她沒有勇氣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