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面前關上，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留了一條縫。
聽不清楚裡面不知道談了什麼，但能從忽高忽低的聲音中，感覺到對峙的激烈，五分鐘後，有酒杯摔在地面的破裂聲……接著是詭異的安靜。
雲沫背對著門站著，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
半個小時後，瓦列裡面帶笑意的出來，身後跟著幾個神色各異的人，包括斯輔文。
瓦列裡沒有再遮掩，衝著那個肚子快要彈出來的男人說話。
“布格雷中將，加瓦格號什麼情況，相信您比誰都清楚。”
“武器和動力系統都卸掉了，現在基本就是個空殼子。”
“我說過，聯邦會同意出售，你與斯輔文先生繞過我，一物兩拖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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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雷格臉色很黑，儘管沃爾夫存在著政府武裝，親聯邦反政府武裝等五大勢力。且政府在很多方面對聯邦的決定陽奉陰違。
但沃爾夫那個曾經的金主，現在強大而又危險的鄰居——阿爾法，讓他不得不投向聯邦的懷抱求得軍事庇護。
所以，作為沃爾夫的國防部長，在一些立場方面，他會顯得左右為難。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窮的叮噹響的沃爾夫財政，會給克裡希元首捐贈800萬星幣的競選基金。
以及克裡希毫無經驗的第三子，可以在沃爾夫能源公司掛著董事的名號，拿著每個月三萬以上的薪水……
儘管如此，但在可以做選擇題的時候，他們還是很想掙扎一下的。
譬如說這加瓦格號。
克裡希曾提出，讓他炸掉加瓦格號再賣，聯邦願意出兩倍的價錢。
佈雷格想到當年，就想諷刺的笑。
呵……想的挺美，聯邦怕不是忘了坑過他們的黑歷史了吧。炸了不要怎麼辦？不給錢就讓他幹活兒？門都沒有。
雙方因為價格和付款方式沒有達成一致，就僵持到了現在。
沃爾夫也在過去幾年中，陸續將加瓦格號的動力和武器分拆出售，以緩解燃眉之急。
現在，那個龐然大物雖然只剩了個空殼，但停在那裡，每年都要吃進鉅額的軍費進行維護。
風吹日曬之間，損耗的也越來越嚴重，總不能將來真當廢物處置吧？
瓦列裡替他們找到了買家，誰知道斯輔文從中作梗，他身後又是克裡希……
佈雷格很不愉快。
他們互相拆臺，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特麼聯邦自己內鬥就罷了? 讓他受什麼夾板氣？！
加瓦格號，在他們這種內耗中? 經歷多次出售? 到現在也沒能成功。他受夠了。
一怒之下，佈雷格終於決定公開出售……這也是剛才激烈爭論的原因。
打破了斯輔文的算計，瓦列裡心裡挺滿意。
那個總是從下往上打量人的斯輔文? 向來不拿正眼看他們沃爾夫土著軍官。
這次能挫挫他的氣焰? 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這要多虧了雲沫的提醒? 否則他今天過來，就是給那倆人做垡子了。
嚴重點說，今晚可能還會多一個被爆頭的中將，順帶將操控加瓦格號出售漁利的黑鍋扣在他頭上。
瓦列裡在雲沫面前站下，眾人也跟著停住了腳步。
“這位是布格雷中將? 現任沃爾夫的國防部長”? 瓦列裡說。
在這種情況下? 特意向一個沒有肩章的小兵引薦一位中將? 眾人的心思百轉千回，饒了無數圈。
雲沫立即站定? 右手上抬，行了個軍禮：“中將！”
佈雷格儘管不怎麼愉快? 還是上下打量了雲沫兩眼? 略微頷首，轉頭看向瓦拉裡：“新的警衛員？”
瓦列裡眯縫著眼睛：“是新兵，卻不是警衛員。”
“谷甘星的聯合行動，雲沫是尖刀隊員，最年輕的銀翼徽章獲得者。”
佈雷格眼中沒再有什麼情緒，只說了一句：“後生可畏。”
至此，雲沫終於見到了加瓦格號真正做主的人。視線追隨者佈雷格，見到他停在了迴圈播放航艦的影片下方。
雲沫走到瓦列裡旁邊：“瓦列裡中將，您聽過蝴蝶的翅膀嗎？”
瓦列裡：“你想說什麼？”
雲沫說：“我們講究，有因就有果，有時候，蝴蝶翅膀的煽動，會帶來一系列的轉機。所以，您今天的危機已經過去了，我是否可以去找同僚會合？”
瓦列裡輕笑：“去吧”。
剛才的事情看上去就在談笑之間，但其中涉及到多少利益，他壞了斯輔文多大的算計，只有他們這些老狐狸自己算的清楚。
他大約已經明白，自己的危機可能來自於哪裡，那就看看鹿死誰手吧。
航艦區的螢幕上正在滾動著一艘龐大威武的戰艦，佈雷格神色略有些深沉和唏噓。
“這是加瓦格號吧？”雲沫站定了唏噓，似乎也沒有期待別人接話。
佈雷格本來是不會理會什麼小人物的，但瓦列裡剛剛特意點了這麼一個人，想來是比較重視，他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聽說就要出售了”，雲沫接著說，“不知道我們藍星，有沒有機會買？”
“藍星？”佈雷格的肚子收了一下，那怎麼可能呢？就算是真沒有人買，也絕對不可能賣給藍星，聯邦就首先不會同意。
雲沫從他的表情上已經明白，機會不大了，看樣子，必須借馬甲。
“佈雷格先生對能量池有想法嗎？我有個戛嘜星的朋友，最近拿到一批中級能量池，每塊價格比市面上便宜一千萬……”
佈雷格瞳孔都跟著收縮了一下。
雲沫接著說：“他近期要來沃爾夫。我不太懂商業，但剛好今天遇到您，機會難得，所以忍不住冒昧的問一句。”
“他能量池從哪兒來的？”佈雷格狀似不經意的問。
雲沫搖了搖頭：“不是很確定，他沒跟我說過，其實他路子挺廣的，或許我多管閒事了。”
“這樣，讓他跟我談談。”
佈雷格輕易不會給別人聯絡方式，但一千萬差價，十分誘人，況且高等級的能量池，可遇而不可求。怪不得，面前這個小兵，能得瓦列裡親自介紹，原來是有這種資源？
“我加你，是我私人號碼……”
他調出智腦和雲沫對接。
“他叫王少傑，晚些我讓他聯絡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