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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迷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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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旅館現在陷入一片朦朧的霧氣中, 山間的一切聲音都彷彿遠去了一般, 周圍唯有一片寂靜, 像是一片獨立於世界的靜謐空間。

蕭嵐覺得情況不對:“顧盛安?”

聲音迴盪在四周,卻得不到回應。

蕭嵐皺了皺眉:“洛?”

氤氳的白霧裡突然染上一點漆黑, 一片黑色從遠方快速蔓延開,到了蕭嵐腳邊, 包裹的黑影慢慢散開,露出裡面的黑貓。

黑貓開口, 是低沉優雅的嗓音:“先生。”

蕭嵐:“你剛剛去了哪裡?”

黑貓甩甩尾巴:“我們被分散了,這裡好像是一處獨立的空間, 我是聽到了您的呼喚才確定了您的位置。”

蕭嵐帶著貓, 開始在白霧中前進。這裡仍然是旅館的結構,在霧中能見度很低, 只能看到前方兩米左右的範圍。

白霧裡沒有聲音,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在空曠地迴響著,似是永遠也沒有盡頭。

“洛, 有沒有發現我們好像路過這個池子第三次了?”蕭嵐看著不遠處的溫泉池皺眉。

洛:“是的,池邊第三塊石頭上的裂紋和前兩次的一模一樣。”

他們這是遇到了鬼打牆?在鬼怪營造的空間遇到鬼打牆似乎也……非常合理, 但按理說他打破了法器, 顧墨現在已經不會把他的氣息和那五人混淆了,還要困住他是為什麼?

疑惑間, 前方一顆看上去就年代久遠的高大的老樹下站了一個人影,那人渾身被溫泉水浸透,漆黑的長髮, 腦袋低垂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就像是沒有骨骼支撐著。

是顧墨。

蕭嵐心下警惕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把技能用掉,這種情況下面對boss可不好辦。

顧墨卻並沒有向他們靠近,她垂下的手緩緩抬起,手臂和手腕之間有一道拼接起來的猙獰裂痕,指尖指著溫泉池的方向,然後這個姿勢便固定不動了。

過了一會顧墨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霧中。

這是讓人檢查溫泉池的意思?

蕭嵐想起了楊德高所說的,他把顧墨分屍後放進了水泥攪拌機裡,而當時後院在翻修。按照位置對比來看的話,這個溫泉池正好是在後院。

那麼,顧墨的屍體,大概就在這裡面了。

蕭嵐:“洛,檢查一下有屍體的部分在哪裡。”

“好的,先生。”洛站起身,朝著溫泉的地方跑去,漆黑的陰影伴隨他的動作蔓延開,在溫泉池的範圍內逡巡。

“這裡。”洛跳上一塊裝飾用的石頭,爪子指向了池子最右邊的一塊地方。那是一塊硬邦邦的水泥地面,看起來結結實實,毫無縫隙。

蕭嵐從水池旁拔出了一塊裝飾用的石頭,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便直接狠狠向著地面砸去,略有點硬,不過還好。

堅固的地面和堅硬的石頭不斷碰撞,發出巨大的咚咚聲。

片刻後,水泥已經被砸碎,露出裡面無數段被粗暴切斷的朽骨。其中還有一隻孤零零的手骨,被鑲嵌在水泥中,手旁不遠處還有一個髒兮兮的舊手機,和蕭嵐當時從水池裡撈出來的一樣。

這恐怕才是真正的顧墨手機,當時童清撿到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構成的。

這個經歷過泡水、灌水泥甚至被放置了十年看起來完全無法開機的手機,此時居然亮了起來,就像被人操縱著一樣撥出了電話。

堅強得令人感動。

蕭嵐前方的霧氣開始消散,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人——被嚇到臉色慘白皺紋都加深了不少的楊德高。

他面前的是的是斑駁褪色,彷彿老照片一樣的畫面。

十年前五十來歲的楊德高正死死地掐住一個女生的脖子,那女生長髮鋪開漆黑如墨,那是——顧墨。

“不!”楊德高快步上前,想要阻止自己的行為,他的手卻從當年自己的肩膀上穿了過去。十年前的楊德高對他視而不見,動作也沒有收到絲毫的影響。

這一切只是幻象而已。

所有的傷害都已經發生過,現在只不過是罪惡的殘影罷了。

顧墨的雙手拉扯著楊德高,她拼命掙扎著,想為自己尋求一線生機,可脖子上巨大的力氣卻是那麼的令人絕望。

就在這時,僅僅一牆之隔的地方,一群少男少女的笑鬧聲響起,都是熟悉的聲音:

“顧墨那個窮酸連晚飯都不見人影,該不會是跟人約會去了。”

“我看哪是約會啊,約那個還差不多。”

“哇——”

“好不要臉啊。”

顧墨的眼睛驀然睜大,她向著人聲傳來的方向伸出了手,無聲地呼救——

救命!!

救救我!!

你們快過來啊!!!!

“我們等下要不要去個溫泉?”

“好啊好啊!我想去最有名的那個藥泉。”

……

可惜薄薄一堵牆隔絕了生機,聲音毫不留情的漸漸遠去,帶走了女孩最後的希望。

十年前的楊德高臉上是一片猙獰的殺意,隨著“咔嚓”一聲脆響,女孩的生命凋零了,她最後聽到的只有自己同學惡毒的嘲諷,最後看到是自己老師瘋狂的面容。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想到要殺你!這只是一個意外……”楊德高痛苦流涕地跪在地上,褪色的畫面裡,女孩蒼白的臉孔無聲地和他對視。

手機鈴聲響起,是一首老歌。

楊德高渾身僵硬,這是他的手機鈴聲。他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上面的通話顯示赫然是——顧墨!!

要知道他可從來沒有存過顧墨的電話,一個已經死了十年的人,也根本不可能還有打電話的能力。楊德高用盡渾身力氣把手機向遠處扔去,可顫抖的手能有多少力氣,手機只掉落在離他不到一米的位置。

手機自動接通了,這一次出現的不再是機械平板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女聲乾淨清爽,帶著一點靦腆:“請問,是楊老師嗎?”

聽在楊德高耳中卻和地獄的勾魂曲一樣,他猛然後退:“你放過我……放過我吧,我不想死!!”

手機裡的聲音再次響起:“楊老師,你,放過我了嗎?”

楊德高已經崩潰了,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額頭跟地面砸出嘭嘭的響聲:“我給你燒香,給你祭品,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放過我好不好!!”

手機裡發出了輕笑:“呵呵,要什麼都給我?那就——來陪我吧!!”

溫泉裡突然湧出一股水花,朝著楊德高湧來,楊德高的掙扎在水花面前顯得是那麼的無力,一如當年的顧墨。

水花裹挾著楊德高,伴隨著他的驚呼朝著溫泉池裡而去。

片刻後水面上浮起一個人形,穿著楊德高的衣服,四肢卻軟綿綿的隨意耷拉著,像是個洩了氣的氣球,隨水波變換著形狀。

這一片褪色的世界再次被霧氣籠罩。

蕭嵐繼續向前,這一次他沒有再遇上鬼打牆。

霧中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兩個互相扶持的人影在白霧裡緩緩靠近,是張潔和程浪,張潔似乎扭了腳,走路一瘸一拐的,程浪在旁邊攬著她,撐著她前進。

兩邊一照面,張潔臉色就是一變。嘴裡彷彿又瀰漫起了那股爛抹布的餿味,她恨恨地盯著那只該死的黑貓,又拿眼刀使勁戳蕭嵐。

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程浪詢問:“怎麼了?”

張潔仗著有人保護,膽子也大了幾分:“剛剛把我綁起來的就是這個人!我們會出現在這裡也是他搞的鬼,原本差一點就成功了,都是他弄壞了法器。”

程浪臉色陰沉,捏緊了拳頭:“你他媽——”

不等他說完,蕭嵐抬起手對著旁邊的木質柱子就是一拳,“嘭”的一聲之後,柱子從中間斷裂開。

蕭嵐朝他們露出一個微笑:“有事嗎?”

程浪:“……”

張潔:“……”

沒事,打擾了。

“比起跟我敘舊,二位似乎有老朋友來訪。”蕭嵐伸手指著兩人的背後。

兩人疑惑的轉頭。

一臺老式的電腦出現在迷霧裡,螢幕正亮著,是一個聊天軟體的介面,上面聊天的內容刷屏的速度非常快。

付文博:你們聽說了嗎?顧墨昨天晚上跟小混混跑出去了?

同學a:真的假的,你可別亂說。

付文博:真的啊,大家都這麼說,據說楊老師都看到了呢。我看她肯定是懷孕了,藏不住才跑的。

杜宇薈:賤人就是噁心,跟她呆在一個班簡直是我人生最大的恥辱。

張潔:哎呀顧墨沒事吧,怎麼都上新聞了啊,怪讓人擔心的。

同學b:什麼新聞?

張潔:你還不知道啊[連結]。

杜宇薈:臥槽!

程浪:我早就知道她是這種德性了,我才看不上這樣的人呢,你們再看看這個[連結]。

一篇篇用詞誇張,為了博眼球不惜扭曲真相的報道就這樣被程浪和張潔發到了同學群,群裡頓時像炸了鍋一樣。

張潔臉色刷得白了:“不……不是的……我只是關心她……”

程浪也抖了起來:“我不知道,不是我。”

彷彿在反駁他們的狡辯一般,白霧裡畫面開始轉變。

依然是褪色的老照片般的畫面,張潔悠閒地躺在她裝飾精美的公主床上,穿著昂貴的絲綢睡衣,一隻手吃著零食,一隻手在打字:

公主j:錢給你了,報道就按照我說的寫。

橘子八卦小r:ok,包你滿意,再加點錢可以給你個好的版面要不要?

公主j:要!你們還有多少版面?不如乾脆多寫幾篇。

橘子八卦小r:只要你肯花錢,頭版我都給你!

公主j:哼,我差錢嗎?!

另一邊程浪坐在他裝修普通略顯狹小的房間裡,將張潔發給他的每一個連結都傳播到了不同的群裡,並且面帶微笑地不斷創造話題和張潔聊著天。

程浪張潔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裡都讀出了滿滿的驚恐和絕望。

清脆悅耳的鈴聲響起。

張潔頓時如遭雷擊,她看著自己那最新款頂配旗艦版的手機,就像看著一個擇人而噬的魔鬼。恐懼使她全身僵硬,她甚至連把手機扔出去的勇氣也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墨的來電。

手機裡傳來了顧墨的聲音:“張潔。”

張潔瞪大了眼,劇烈的喘息幾乎讓她無法說出完整的語句:“顧……嗬……顧……顧墨……”

顧墨的聲音像是在和朋友聊天:“為什麼?”

恐懼讓張潔的雙唇顫抖起來,每一個字音都有些飄忽:“我、我……”

可她能說什麼呢?說顧墨開學那天收到的目光比自己多,說自己看上的學長誇獎過顧墨的作文,說自己對顧墨容貌的嫉妒,說自己得知顧墨家境貧困時的洋洋得意和不屑?

最終她只能蒼白的辯解:“不是我殺的你,你不要來找我好不好……”

顧墨笑了起來,笑聲輕快似是無憂無慮:“不。”

“啊——”張潔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似是終於有了力氣一般,把手機摔到地上。接著她從自己身上摸出一件又一件東西向著手機丟去,雕刻著佛像的手串、脖子上開過光的玉墜、藏在衣兜裡包著符紙的錦囊……

可惜沒有用。

手串在半空中被無形的力量撕碎,珠子飛濺出去,滾落一地;玉墜在下墜時碎成了齏粉;錦囊在接觸到手機螢幕的一瞬間無火自燃,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飄散的灰燼。

一切的反抗都是那麼蒼白脆弱,就像曾經有一個少女面對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時的微弱掙扎。

張潔伸出的手還來不及收回,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一樣擰轉著,在她的面前一點一點地向著一個方向翻轉,即將超過人體所能到達的極限。

“咔嚓”一聲,骨骼折斷的脆響響起,劇烈的疼痛讓張潔幾乎昏厥過去。

張潔慘白著臉轉向程浪:“救我……”

這個人從高中就一直不停地對她示好,在當年顧墨的事情上也出了不少力,這次進入迷霧裡還肯對她伸出援手,一定對她是真愛。這次如果能活著出去,不如就考慮一下和他交往吧,算是感謝他多年來的真心。

沒想到程浪卻後退了一步。

他臉上是一種義憤填膺的表情,對著四周的空氣大喊著:“顧墨,我都是被她騙了才會這樣對你。她一直在我面前說你的不好,才會讓我對你產生誤會,其實……其實我一直喜歡的人都是你!”

“真的,高中開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在人群裡你是那麼的獨特,就像空谷幽蘭一樣,當時我就深深地記住你了。”

像是說服了自己一樣,程浪伸手指著張潔:“如果沒有她,沒有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們早就應該在一起的。”

“墨墨,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要害你!”

“墨墨,你那麼愛我,你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這一番即興表演堪稱信手拈來,不論是情緒、臺詞還是動作都相當完美,演繹出了一個深情浪子幡然醒悟的感人畫面。如果是在苦情劇裡,可能會感動一大片喜好這一口的觀眾。

可惜空氣裡沒有絲毫的回應,只有一旁張潔的痛呼不斷地傳來。

見自己的真情表白並沒有取得意想中的效果,他心下一沉,無視了已經痛苦得倒在地上的張潔,奮力向前跑去。

雖然作為經理的工作並不需要什麼運動量,但程浪平時為了保持自己的身材每週都去健身房。他的身體素質依然很好,跑起來的時候極快,轉瞬間就消失在了白霧裡,而白霧並沒有對他進行阻攔,就像是故意放走耗子的貓。

程浪那乾脆利落的動作讓張潔一時沒有回過神。

想不到她當塘主多年,今天居然翻車在了自己的魚塘裡,還是翻在了這麼一個她平時根本就看不上的普通男人手裡。

艹,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張潔滿頭冷汗,伸出另一只手撐住地面試圖站起來。

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無形的力量抓緊了,接著是左腳、右腳、脖子……

絕望襲上心頭。

那力量一點點加大,骨骼和肌肉漸漸地開始難以支撐,在窒息的感覺和撕扯的痛苦之中,她對於這個世界的感知慢慢退去。

最後的意識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不捨和不甘心,她還年輕,她那麼有錢,她家裡有權有勢……她不想死……

白色的霧氣再次聚攏,世界又恢復了一片朦朧。

顧墨像是跟新朋友展示玩具的小孩子一樣,帶著蕭嵐一路見證她的復仇。

接下來出現的是一條走廊,長長的走廊一塵不染,浸沒在一片白霧中看不到盡頭。走廊的右邊是一排乾淨整齊的玻璃窗,此刻向外看去,除了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見。

走廊的左邊是一排排的教室,桌椅整齊的擺放著,桌面上隨意的擺著書和文具,黑板上還有未擦去的板書,就像是前一刻還有人在這裡上課,下一瞬卻突然人間蒸發了。

這條走廊似乎沒有盡頭,兩邊一直是重複的景象,讓蕭嵐一時有些分不清時間的流逝。

前方一個開啟教室的角落裡出現了一團古怪的黑暗,靜靜地立在那裡。說它古怪是因為周圍並沒有任何可以造成陰影的東西,這團黑暗在白色的霧氣裡也並沒有被遮擋的跡象,像是落在白紙上的墨點一樣顯眼。

一直安靜跟在蕭嵐身邊的洛突然開口了:“先生,那是我。”

蕭嵐驚訝回頭,你不是在我身邊嗎?

“應該是我原本的一部分,我好像……被分成了很多份。”洛的語氣也不是很肯定。

“要去把它取回來嗎?”蕭嵐問。

“請您呆在這裡,我獨自前去就好,我不確定那一部分的我是否會攻擊您。”

黑貓從蕭嵐的身邊走出,向著那團黑影而去。黑影似乎也有所察覺,忽的動作起來,似乎做出了一個準備攻擊的架勢。

洛試著跟黑影溝通,可惜這團黑影全無理智,當洛靠近他附近一米左右的位置時,它便猛然發起了進攻。

黑影裡伸出了尖銳的利爪向著黑貓身上抓去,黑貓也不遑多讓,一個急速的閃身避過了利爪,又趁機在黑影的主體區域狠狠一咬。

黑影似乎只有爪子的部分實體化了,像是身體的地方顯得很是虛無,碰到周圍物體的時候都直接穿了過去,但在洛一口咬下去之後卻硬是出現了一塊缺口。

彷彿感覺到了疼痛,它撐起身體,從上而下以更猛烈的速度朝著洛撲過去,爪子擦過桌椅的位置時直接將它們全部切斷。

幾乎有大半個教室高的黑影和一隻正常大小的黑貓,這場戰鬥看起來力量極為懸殊。但黑貓在這樣猛烈的攻擊下不斷閃躲,身形快如閃電,讓黑影難以攻擊到他,同時洛總是抓緊每一個機會在它虛無的本體上撕咬。

此消彼長之下,黑影變得越來越虛弱,原本的高度也變矮了不少。

終於,黑貓抓到了空隙,躍起直半空,一下將黑影的利爪切斷,黑影扭曲著,發出無聲的嘶吼,但仍然無法抵抗地被黑貓吞噬殆盡。

說實話,那畫面有點讓人食慾不振。

飽餐一頓之後,黑貓步伐輕盈地迴歸,洛似乎顯得情緒極佳:“讓您擔心了,先生。”

蕭嵐淡定地說:“你沒事就好。”

同時把手上剛剛從牆壁上硬生生掰下來的磚塊扔掉,並且無視了系統的破壞場景道具提示。

不過,摳一塊磚就能增加0.1萬貧窮值,如果把這條走廊全拆了的話……

蕭嵐思考了下,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先被顧墨小姐姐給拆了。

“你吃了那麼大一坨……沒事?”蕭嵐問。

“沒事的,等我徹底消化掉它,就可以以人形出現在您的面前了。”

這倒是讓人有些期待了,按照洛的聲音腦補起來的話,總不至於是個黑皮光頭壯漢吧?不過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不是以後無聊還可以把自己拆成三份鬥個地主解解悶。

前方看不清的霧氣裡,開始有人的說話聲遠遠傳來,在走廊裡形成了空曠的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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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走近。

兩個穿著警察制服看不清面目的人男人正在詢問一個矮小的女人:“顧墨是你的同學,你瞭解她平時是什麼樣的人嗎?請把你瞭解的相關資訊跟我們如實講一下。”

矮小的女人臉上透出一股不屑來:“整天仗著自己長得好到處勾搭人唄。”

是杜宇薈,她此時處於一種古怪的狀態中,彷彿對自己眼前不辨面目的警察和周圍瀰漫的白霧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也看不見不遠處的蕭嵐。

“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杜宇薈思考了一下,突然露出一個隱蔽的笑容:“大概是晚飯之前吧,她好像跟一個男生一起出去了。”

“什麼樣的男生。”

杜宇薈聳聳肩:“不清楚,她身邊的男生隨時都在換的。警察叔叔我跟你講,這人亂的很,大家都知道她肯定是懷孕了跟人跑了,不信你可以多找幾個人問啊。”

“謝謝你的配合。”

詢問完之後,警察便朝著霧中走去,漸漸消失不見。

杜宇薈在警察離開之後,轉頭對著自己身邊那幾個同樣沒有臉的同學笑道:“你們說顧墨這麼多天不回來,她不會是死了吧?”

旁邊的同學一片模糊的臉上裂開了一個口子,裡面是一片深沉的黑暗,露出一個誇張到佔據了半張臉的笑容,聲音僵硬:“死——了?”

杜宇薈毫無所覺:“對啊,之前她媽還來學校裡找她呢,都一個窮酸樣兒,說不定顧墨早就死在外頭了吧。”

“那——你——為——什——麼——不——說?”

“我為什麼要說,她死了才……”

杜宇薈終於意識到了周圍的不對勁,她的表情瞬間轉為了驚恐,一下子猛退了一大步撞到了門板上。

張著大嘴的同學搖搖晃晃地向她靠近,空洞的嘴裡根本沒有舌頭卻仍然發出了聲音:“為——什——麼——”

“你滾開!”

杜宇薈的膽子比起張潔可是大多了,此時拔腿就跑,轉身之前還不忘抽空給那個沒有臉的玩意來上一腳。

沒有臉的同學在這一踹之下摔倒在地,那身體就像是石膏一樣,磕在地上就碎了。地上的碎塊卻沒有失去行動能力,依然朝著杜宇薈前進,速度絲毫沒有減緩。

“啊——”

杜宇薈不過跑出去幾步就被斷裂的手臂拽住,整個人重重的砸在地上,她感覺自己整個骨架都快散了。

這時她才突然注意到了從白霧裡走出來的蕭嵐,她連忙伸出手去:“救命!救救我!!”

不等蕭嵐說話,杜宇薈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杜宇薈的動作驀然一僵,她像是沒有上油的機器一樣卡頓地轉過了頭,小眼睛睜大到了這輩子的巔峰尺寸,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機。

手機鈴聲是一首十年前的流行歌,歌手早已過氣,現在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她也根本沒有把這首歌設定成手機鈴聲。

但是,這分明是——十年前她的鈴聲!

杜宇薈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她的手!她的手此時不受控制地自動伸向了衣兜。

“不!不要!!”眼淚奪眶而出。

手卻完全無視了她的呼喚,伸進兜裡、抓住手機、拿出、點選接聽,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

在杜宇薈抗拒的眼神裡,她的右手將手機舉起來,強硬地送到了她的耳邊,

“杜宇薈。”顧墨的聲音很溫和,一如之前,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變成了幾不可聞的呢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宇薈突然大笑了起來,像是有一隻手強行提起了她的嘴角,將她的笑容越扯越大。與之相對的是她眼裡滿溢的恐懼,她滿臉都是止不住的眼淚,混合著鼻涕在臉上糊成一片,看起來難看極了。

二者搭配起來就像個怪異又滑稽的提線木偶,明明充滿了畏懼卻要□□縱著演出一幕幕滑稽的戲碼。

“哈——嗬——哈哈——”在杜宇薈終於笑的臉色紫紅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她站了起來,四肢不受控制地朝著牆邊走去。

“砰——”

“砰——”

“砰——”

她一下一下地在牆上撞著自己頭,一邊發出即將接不上氣的笑聲,一下一下又一下……

終於,不再動了。

下一瞬,杜宇薈的屍體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整個走廊乾乾淨淨,沒有血跡,沒有四散的人偶肢體,只剩白色霧氣依舊。

就在杜宇薈的屍體消失的下一瞬,走廊的對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是有誰在狂奔,像是被安排好了登場時間的演員。

蕭嵐抬頭看去,出現在迷霧裡的人是——程浪。

他此刻已經沒有了之前端著架子的精英範兒,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此刻被汗水浸透,胡亂地堆在頭上,剪裁得體的西裝半掛在身上,沾滿了塵土,臉上也多出了好幾道擦痕。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此時氣喘吁吁的,卻不料一抬頭卻看見了蕭嵐,簡直嚇得他魂不附體,腳下的步子一個不穩,差點撲倒在地,程浪伸手扶住了牆壁才穩住自己的身體。

程浪拋下張潔之後便一路狂奔,中途聽到了任何聲音都不敢回頭。他總覺得自己的背後有一個腳步聲緊緊跟隨,在他停下的時候腳步聲也會消失,就像那個人貼在他的身上一樣。

這樣的恐懼讓他絲毫不敢放鬆,拼著一口氣死命往前。他一路都埋著頭,不去管周圍景物的變化,只一心尋找生機。

可是這個溫泉旅館怎麼會這麼大,怎麼會跑了這麼久都跑不出去?

他終於回過神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卻沒想到自己居然身在一個如此熟悉的地方——高中校園,那個一切噩夢開始的地方。

而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個把顧墨帶回人間的傢伙。

為什麼要幫助那個該死的女人,她已經死了十年了,一直安安靜靜的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回來,為什麼非要打亂他的生活。

程浪指著蕭嵐,憤怒和恐懼交織使他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四周的白霧慢慢散開了。

出現在程浪眼前的是一個向下的階梯,是他之前怎麼跑都找不到的離開走廊的路!

他疲憊的臉上湧現出狂喜,崩潰邊緣的身體好像又充滿了力量。程浪再也顧不上眼前的蕭嵐,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跑,只要透過這截臺階他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程浪大步跨上了臺階,可腳下傳來的卻不是地面堅硬的觸感。

猛烈的下墜感襲來,迎面而來的風將他已經崩潰的理智又吹回了一點點。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腳下哪來的臺階?他正在急速地墜落,面前正在逐漸接近的,明明是另一塊堅硬的地面。

“不——”程浪最後的驚呼淹沒在巨大的碰撞聲裡。

顧墨自始至終都沒有給他打電話,或許是已經無話可說了吧。

同時,在迷霧裡轉地暈頭轉向的付文博被從天而降的屍體嚇得一個哆嗦。

程浪因為高空墜落而破碎變形的臉孔直直的對著他,死前的驚恐和難以置信還殘留在這張臉上。

付文博縮著肩膀抬頭向上看去,只見上面是雪白的天花板,沒有絲毫縫隙可以讓人墜下來,而程浪就像是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樣。

周圍的白霧翻騰起來,遮擋住了他的視線,過於濃郁的水汽讓他感覺呼吸都有些不舒服。

白霧散去後,付文博一愣。

他又回到了溫泉旅館,這時候的旅館和十年後的一樣非常安靜,但設施新了很多,這是——顧墨出事之後的旅館!

他曾聽說,因為顧墨的事情這段時間有警察上門,影響了旅館的生意,老闆乾脆就把旅館暫時關閉起來先把翻修弄完,後來事件的風波過去才繼續開始營業。

付文博扯了扯自己的攝影包,作為一個攝影師,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器材。

他正打算先試試能不能出去,旁邊一間關上門的房間裡卻傳來了一陣電流聲。

這是那種非常老式的電視開機時才會發出的聲音,只在付文博很小的時候,在奶奶家裡聽到過,一時間都沒有反過來。

他猶豫著是否要推開門,門沒有鎖,在他的手輕輕觸碰的時候就自動開啟了,像是在歡迎他的到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老電視,黑白的螢幕緩緩亮起,裡面出現的是——付文博自己。

像是由隱蔽的角落安放的鏡頭拍攝的,畫面的質量並不高,像一隻窺伺的眼睛,在暗中默默地盯著他,貪婪又陰暗。

付文博驚慌地舉目在房間裡搜尋,卻沒有看到哪裡有安放攝像機。

他心裡一緊,明白這是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從走廊上出現黑煙開始,一切就都很不對勁。不管是突然瀰漫的白霧,還是莫名其妙出現的學校,還是這個封閉中的旅館,都顯示出一種非自然的力量。

想到了顧墨,付文博心絃緊繃,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間,老電視依然盡職盡責地播放著他的所有動作。

他想快點離開這裡,哪怕是見到一個人也好。

可是接下來,他每路過一間房間,裡面就會響起電視開機的電流聲,每一個電視都監控著他的一舉一動,從各個角度詳細的窺探他的一切。

正面、側面、背面、全身、半身、面部特寫、眼睛特寫……詳盡到不可思議。

“嗬……嗬……”付文博奔跑起來,隨著他的動作,那些關閉的房間也不再矜持,它們主動地開啟了房門,向他展示著裡面記錄他一舉一動的電視機。

不對勁!一切都不對勁!這家旅館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房間!!

走廊長的沒有盡頭,和旁邊不斷播放的窺探畫面一起,組成了一個彷彿永遠都不會結束的夢魘。

“顧、顧墨……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付文博朝著走廊瘋狂地嘶喊著,他想起了那個被自己一直偷偷用鏡頭窺伺的少女,她真的很好看,總是勾引得他忍不住再多看一點,再多一點。

這怎麼能怪他呢?明明是這個女人自己要長成這樣的,是她自己要出現在他眼前的。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付文博精疲力竭地坐倒在走廊上,手足並用地朝後退去,他想遠離這一切。

突然他感到自己手邊出現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轉頭一看,是一隻黑貓,這只黑貓一直跟在一個叫蕭嵐的青年身邊。

狂喜湧上心頭,他猛然回過身,看到了坐在不遠處房間內沙發上的蕭嵐,青年的坐姿看上去很放鬆,和這個詭異的環境格格不入。

付文博來不及站起身,連滾帶爬地朝著蕭嵐而去。

“救命!你救救我!!我遇到了鬼!”

“旅館裡那個女鬼殺人了!你也有朋友被她殺了吧?我們一起逃出去吧!”

蕭嵐仍然只是盯著眼前的電視。

付文博終於覺察到了不對,他定睛朝著蕭嵐目光的方向看去——畫面裡仍然是付文博的監控!這個人一直都在看著他!

蕭嵐終於轉頭看著他:“她好看嗎?”

她是指的誰,不言而喻

付文博驚慌失措:“她自己故意穿的裙子就是要我拍的嘛!”

“她選那個位置洗澡不就是想被人看嗎?!”

“我說……都是男人,你能理解的吧……”

蕭嵐挑眉:“我哪知道啊,畢竟人畜有別。”

說完,蕭嵐站起身朝著付文博走去,在他驚恐的眼神裡,無情地搶走了他的攝影機,砸掉。那架勢簡直是一個冷酷又不講理的拆遷機器。

“破壞道具,貧窮值增加17.9萬”

砸完攝像機,蕭嵐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正準備離開把主場讓給顧墨,洛卻跳了起來一爪子把付文博脖子上的玉扯了下來,送到他的面前。

蕭嵐心領神會,伸出手一把將玉捏碎了。

“破壞道具,貧窮值增加21.5萬”

聽到系統提示,他看著付文博的眼神都充滿了慈愛,像是一個辛勤的老農看著自己家即將出欄的豬。

付文博對這個變故有點莫名,這這這眼神什麼意思……難道他想對我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蕭嵐:我莫得感情,我只是一個拆遷機器。

洛:我只是一個拆遷機器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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