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兩儀峰,憐千凝帶著雲易,馬不停蹄的朝靈戎洲趕去。
雖說雲易修為被封,但好在底子還在,不然的話,可能真的要被空中嘶嘯的罡風生生絞成肉醬。
一路上,他本想找點話題,看能不能嘗試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但是思來想去,還是閉了嘴。
稍有不慎,這病嬌徒弟說不定就會暴走。
說起來,楚希兒和祝青歌這兩個徒弟一開始也是負數好感度。
但她們一個是當時懼怕自己的身份,一個是緣於人族與妖族間的仇恨,隨著幾人間的感情不斷升溫,好感度也就慢慢的升了上來。
但是憐千凝不一樣,憑著自己在記憶中所獲取的資訊,在原主沒有拋棄她之前,想來她的好感度比起現在這幾個徒弟,怎麼說都會是只高不低。
這種情況下造成的好感度下降,修復起來簡直就是難於登天。
就像在木板中嵌入釘子一樣,你可以把釘子拔出來,但是木板上的傷痕卻是永遠無法恢復如初。
還有一件詭異的事情,就是雲易依舊不知道原主為什麼要把憐千凝囚禁起來。
若是說這件事發生在他第一次被吳不知圍剿之後,倒還可以理解,甚至可以說這算是原主對她的一種保護手段。
畢竟若是他真的身死道消,那些個正道偽君子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但是這件事情,偏偏發生在圍剿前的幾年,這就很讓人費解了。
難道真的就是原主喜新厭舊?
似乎也不對,記憶中也沒見過原主對其餘的什麼人動過情。
所以說,雲易一時間是真的不理解背後緣由究竟是為何。
但可以肯定的是,真相絕對和下一部分被封鎖的記憶息息相關。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有三個部分的記憶是沒有解鎖的,身世,師父,穿越的原因。
自己穿越是在這件事發生很久之後,所以首先排除。
但剩下的兩部分記憶,你要說哪個嫌疑更大,一時間他還真找不出來。
算了,現在自己的命都被憐千凝攥在手裡,打也打不過,說估計也說不聽,只好先跟著她的步伐走。
對於這個徒弟,於情於理,雲易是想把她的好感度一點點扳回來的。
一來可以解除系統的懲罰,二來也真不能放任她徹底對自己一恨到底。
還有一點,於內心深處,雲易想……對她負責,重新盡起那份師父的責任。
也不知道為什麼,隨著原主的記憶一點點被解封,自己也像是身臨其境了一般,開始漸漸接納了他的過往。
就比如說,對左賜權的兄弟之情,對吳不知一派的恨意,以及現在的,對憐千凝的……自責與愧疚。
隨著時間慢慢推進,這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情感卻變得越來越充沛,就好像自己已經漸漸變成了原主一樣。
這事情就離譜。
思緒紛亂之間,兩人就已經到達了靈戎洲。
不過,憐千凝似乎是沒有第一時間帶著他回到璇璣宮,而是先去了寒武山的那處幽洞。
那個她被軟禁百年的地方。
這真的是個壓抑,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恐怖的地方。
即便是點了燈,或者打算用靈力照明,這裡就好像有什麼特殊之處一樣,依舊暗的滲人。
真的很難想象,憐千凝是怎麼獨自一人在這裡度過了一百多年的。
藉著一丁點微弱的光芒,憐千凝的臉湊了過來,嘴唇抵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的開了口。
“師父,這可就是您當初為我選的地方呢。”
“既然我們馬上就要成親,那您也應該對徒兒的過往多一些瞭解,不是麼?”
“所以就只好委屈您先待在這裡一段時間啦,等到璇璣宮的事情解決了,我就來接您回去。”
說這些話的時候,憐千凝的語氣變得越來越激動,語調也開始微微顫抖。
不過,當雲易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她卻又冷漠的將他一把推開,然後揚長而去,壓根不給他任何一點解釋的機會。
在她離開洞口的那一刻,雲易看見了一樣東西。
她的肩頭,停留著一隻如玉雀。
一隻他不知道見過多少次的如玉雀。
這下,雲易可真的是全都明白了。
講道理,如玉雀雖說沒有令人願望成真的本事,但長期豢養在身邊,確實可以提升一些氣運。
而憐千凝,卻正好犯的是福缺。
在被囚禁的日子裡,雖說她不能出去,但不代表她就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想來,在發現自己的蹤跡後,她便一直在用這只如玉雀充當著自己的眼睛,時刻不停的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蒼空山,兩儀峰……可以說,自己現世後所作的一切,都被她掌握的一清二楚。
天天看著自己和其他的徒弟和睦相處,有時候還會打情罵俏,想來這-65%的好感度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厚!禮!謝!
不過氣歸氣,自己的體內現在也有著類似的禁制,自然是走不出這個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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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藉著這個機會,看看這裡會不會掩藏著一些有用的東西,也好在之後應對她的時候,不要兩眼一抹黑。
想到這裡,雲易便藉著她留給自己的唯一一盞孤燈,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了這座洞府。
摩挲著洞府的石壁,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這座洞窟中大部分的地方,牆壁都是光滑如玉,但是有一面卻是坑坑窪窪,像是刻了什麼東西。
仔細湊過去一看,雲易真的驚呆了。
這面石壁之上,全都是自己的名字。
想來,這是憐千凝在這裡的時候刻上去的。
根據刻痕判斷,一開始的時候,她似乎還有著一絲期待,所以刻上去的字也算是工整娟秀。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刻痕越來越潦草,越來越瘋狂,甚至好幾個名字上面,還帶著幾個深深的叉,以及若有若無的血痕。
撫摸著這些刻痕,雲易不自覺的流下了一道眼淚。
原主欠她的,真的太多了,多到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幫他償還。
無奈的坐在地上嘆了口氣,他似乎又摸到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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