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也敢冒犯我的領地,不怕我吞了你?”
牛彩一出現,璩饗無數眼睛轉動,透著血光。
它龐大的身軀蠕動,只見,在那四肢上,有著粗大的鐵鏈銬著。
這是冥闐鎖,由冥箐石打造,專門用來鎮壓十八重地獄兇獸的法器。
是它們一生最痛恨的東西,只要越是掙扎,這種鎖銬就會釋放可怕的冥雷,折磨它們。
正因為冥闐鎖,它們十八兇獸才會屈服,乖乖鎮守十八重地獄。
閻王曾許諾,只要它們鎮守夠2000年,就解開冥闐鎖,讓它們能重獲自由。
可現今,僅僅過去1000年,甚至,它們不確定這究竟是不是一個謊言。
這一次,地府大亂,璩饗和幾隻兇獸從地獄裡逃到人間,雖然第一次嘗試到了自由的滋味。
可冥闐鎖依舊銬著,無時無刻約束它們……
牛彩面目冰冷。
他們鬼差和地獄兇獸交涉不多,但對兇手非常瞭解。
“冥闐鎖可好受?”
“你雖然從地獄逃出來,可一日冥闐鎖還拷在身上,就還是階下囚!”牛彩嘲諷道。
“你找死?”
璩饗頓時暴怒,全身抖動,那一顆顆肉疙瘩破裂,流出膿水,看起來極其噁心。
下一秒,它大嘴一張,黑漩渦在口中出現。
就要將牛彩卷下來,吞掉時,牛彩忽然開口:“想解開冥闐鎖嗎?”
璩饗忽然閉上嘴,兇戾地問道:“你能解?”
“我不能,但有一個人類可以。”
“糊弄我?”璩饗大怒。
“那人類手中,掌控最純粹的紅蓮業火,你可以吞食我的記憶看看!”牛彩說道。
十八兇獸還有一個能力,那就是吞食記憶,它們藉助這個能力,將所有打下地獄的惡鬼階下囚的記憶全部吃掉,讓它們成為傀儡,永世待在地獄,永無解脫之日。
璩饗遲疑一下,張嘴一吸,將牛彩魂體的一縷光芒吸取出來。
接著,璩饗看到了隧道裡的一幕。
然後,它看到了那妖豔如花的火焰,極為激動。
“竟真的是紅蓮業火!”
它很驚疑。
一個人類,為什麼會持有紅蓮業火?
紅蓮業火,是地獄之火,被地獄神官持有。
它與離火、真火、冥火合成地獄四大火,更是冥闐鎖的鑰匙。
與其說是鑰匙,不如說是能融化冥闐鎖。
璩饗無時無刻不想著得到這地獄之火,解開鎖銬,可地獄神官的可怕,始終讓他的這種念頭,變為幻想。
現在,它是沒想到,會在人間看到紅蓮業火!
“你這個資訊,非常珍貴,你想要什麼?”璩饗問道。
“我只要這個人類死,不,灰飛煙滅!”牛彩滿是仇恨地說道。
“可以。”璩饗並不意外。
因為隧道內的一幕幕,它看的很清楚。
“牛哥,我為你報仇了,那個該死的人類,馬上就要付出代價了!”
牛彩抬頭,慘然一笑。
接著,她的魂體也寸寸崩裂開來。
隨即,灰飛煙滅。
實際,她早就撐不住了,仇恨讓她堅持到了現在。
在牛彩灰飛煙滅後,璩饗張開嘴,發出一道音波。
咕嚕嚕!!
頓時,那些吊在天花板的肉瘤蠕動起來。
接著,跟水泡一樣,一個個破開,一大灘褐色液體流淌在地上。
一個個**的新生人類站起來,睜開雙眼,眼眶內沒有眼白,全是漆黑。
璩饗滿意看著自己的肉棋子,下達命令:“找到那個人類,帶到我身邊!”
這些新生人類先是僵硬地扭動身體,接著,一個個衝出學校,消失在黑暗中。
“紅蓮業火……紅蓮業火……”
璩饗看著四肢的鎖銬,眼睛盡是瘋狂的精芒。
天已入夜,滿天繁星。
寧夜已經回到家中,正閒而無事,躺在沙發中,看著電視裡的新聞。
“近幾日,信江市頻繁出現了不可抗力死亡,有房屋倒塌、洪水犯難、車禍等等。”
“據統計,今年信江市的死亡率很可能超過近五十年,這究竟真的只是不可抗力,還是有某種神秘詛咒,籠罩著信江市?”
“下面,就有請今日說法,為我們展開解說!”
“不可抗力死亡,也是說的出口。”寧夜有些想笑。
就今日隧道發生的事,居然被解釋成連環追尾,造成嚴重車禍。
一樁樁明明是鬼怪作祟的事,都被掩蓋成不可抗力,自然死亡。
不必問,這都是中樞局的傑作。
他們認為,只要掩蓋了事情真相,避免群眾恐慌,就能解決了問題。
這個想法,比三歲小孩還天真。
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根本不可能壓的住。
寧夜關了電視,老實說,他也想管,信江市好歹也是他生活了好幾年的城市,沒點感情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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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冥界的諸多神仙都應付不來。
他一個人,又能做什麼?
寧夜想著想著,煙癮就來了,下樓去超市買了兩包煙。
說巧不巧,正好看到林佳茵也揹著小揹包,在超市裡挑買東西。
這妮子,顯然還生著氣。
見著寧夜,扭頭哼了一聲。
“丫頭,咱倆沒仇吧,至於這樣嗎?”寧夜走過來笑道。
“走開,我不跟渣男說話。”林佳茵說道。
寧夜滿頭黑線。
特喵的,老子又哪來渣男這個稱號了?
一沒渣她。
二也沒渣別人。
老子呼吸影響到她了?
寧夜也沒心思搭理這妮子,對這種毛都沒長的丫頭,只要不搭理她,沒一會兒她就自個兒先炸了。
果然,見寧夜拿了包煙就走,林佳茵頓時氣的跺腳。
到了櫃檯那邊,又進來一對情侶,摟摟抱抱,恩恩愛愛。
男的還上下其手,弄得女的臉色通紅,嬌喘不已。
寧夜心中一陣惡寒。
這要是沒人,豈不是還幹上了?
接著,又進來幾個農民大漢,有說有笑地進去。
然後,又是一個醉漢,走路歪歪扭扭,嘴裡叨叨著什麼。
這大半夜的,見著這些人,也沒啥奇怪的。
但他們都有一個習慣,就是不自覺瞟一眼寧夜。
眼神很隱晦,微不可察,但寧夜非常眼尖,還是捕捉到了。
店長是個上了年紀大伯,帶著老花眼鏡,看起來和藹可親。
“老闆,結賬。”
寧夜把黃鶴樓8度掉在櫃檯上,大伯拿起來,扶了扶老花眼鏡,好一陣,才緩緩道:“二十。”
忽然,一把菜刀丟過來,嚇了寧夜一跳。
林佳茵插著腰,說道:“老闆,結賬!”
“大半夜買菜刀,你幹啥呢?”寧夜好笑地問道。
“晚上磨刀,上門找你,記得別鎖門。”林佳茵白了眼寧夜。
寧夜搖頭一笑。
這時,情侶、農民大漢、醉漢也過來排隊,不滿地嚷嚷:“能不能別聊了,快點行不知?”
林佳茵回頭瞪了他們一眼:“趕著投胎?”
寧夜沒搭理,拿起一包煙,夾出一根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然後,緩緩吐出一口菸圈。
“小夥子,你還沒給錢呢!”大伯扶著眼鏡,不滿地道。
寧夜笑道:“大伯,累不累啊,演了這麼久?”
大伯瞪眼:“什麼累不累,我問你付錢沒有!”
寧夜不說話,就抽著煙,看著大伯。
氣氛忽然沉默下來。
林佳茵拍了拍寧夜:“你宕機啦,還不不付錢?”
寧夜看著手裡的煙,又吐出一口白煙,問道:“在我抽完這根煙前,你們打算誰先動手?”
林佳茵滿頭問號。
音落,氣氛又沉默了一秒。
但僅僅只有一秒,老眼昏花的大伯,忽然眼睛射出可怕殺意。
他反手一巴掌朝寧夜狠狠打來,手中匕首寒光四射!
寧夜兩指夾住匕首。
譁啦啦!
同一時間,後面的醉漢、情侶、農民大漢紛紛拔槍,抬起槍口,就扣動扳機。
子彈打出的剎那,寧夜速度更快一步,反手打出一道衝擊符。
可怕的衝擊波橫掃開來,這些人全部飛了出去。
除卻林佳茵,毫髮無損,這丫頭呆在原地,還沒反應回來呢。
被掃飛的大伯,翻身而起,雙手合印,一竄火芒出現,朝著寧夜打來。
寧夜一擊大力金剛拳打出,將火芒擊潰,大伯再次飛了出去。
那邊,情侶衝來,身形鬼魅,速度快到只留下殘影。
兩柄劍,朝著寧夜頭顱砍來。
寧夜一個翻身避開,揪起林佳茵丟到一邊的草坪上。
情侶咬牙,再次襲來。
但寧夜感知力已經到達一種恐怖的地步,一拳轟在一道殘影上,男人當場飛出去,口吐鮮血。
接著,轉身又是一腳,女人也飛了出去。
醉漢森冷看著寧夜,吞下一口酒水,仰天噴出。
酒水化作一片雷芒,朝著寧夜罩來。
寧夜施展鬼影迷蹤步,留下道道殘影。
醉漢面色一變,剛要退身,臉上就遭受重擊,飛了出去,將貨架砸的稀巴爛。
“你們是中樞局派來的,還是哪個門派派來暗殺我的?”
寧夜拍拍身上的灰塵,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些人沒有回答,一個個森寒地看著寧夜。
就在這時,超市外,又出現很多人。
這些人一個個手裡都拿著傢伙,目光兇戾。
而在他們的臉上,都有一個六邊形的圖案。
這個圖案,寧夜似乎見過。
他記得,好像之前那個黑袍人臉上也有這個標誌。
是那家夥派來的?
這麼久不來報仇,偏偏現在來?
這些人直勾勾盯著寧夜,沒有一句話,全部朝超市內,襲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