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凡虛弱的樣子，花問柳有些擔憂。
“要不你就留在聖山休息吧，我們走這一趟沒問題的。”
“廢什麼話。”
陳凡爬上青蓮的後背，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都到齊了，就直接南下吧，魔門這幫崽子必須付出代價！”
說著，他又看了花予冰一眼，問道：“這丫頭什麼情況？我們這次可不是去郊遊的，危險得很，讓她趕緊回合歡宗去。”
花予冰實力不弱，現在也已經突破到了真武境中期。
可她連真勢武者都不是，即便境界不低，在對戰中並不會有什麼優勢。到時候不僅幫不上忙，還得分心照顧她。
花問柳笑了笑道：“聖主理解一下，她是過來找李旭那小子的，我這做長輩的，也不能一直攔著吧。”
花問柳瞥了陳凡一眼，神情有些不善。
李旭這傢伙都快被陳凡忽悠成聖山的人了，到時候李旭再把花予冰給騙過去，合歡宗一下子損失兩大人才！
他還指望著靠花予冰將李旭栓在合歡宗呢。
“行吧，趕緊出發。”
陳凡也不再攔著。
和花予冰的問題比起來，他現在更像找到一兩個魔門的強者，好好轟殺一番。
一群人相互做了個簡單的瞭解後，便離開了流溪鎮，一路南下。
……
另一邊，祁連山脈一座關塞之上。
一個年輕人躺在太師椅上，雙眼微閉，卻又滿臉不耐煩。
“我說這魔門父子可真有意思，老子一個人修煉得好好的，非要派我來鎮守這祁連關塞，我這樣的存在，鎮守關塞？他們父子兩人腦子是進水了嗎？不是還有個蕭何怎天無所事事嗎？怎麼就不叫他過來。”
在他身旁，一個人面色陰沉地瞪了他一眼。
“你的話我會如實稟報魔主，若你再敢對魔主不敬，我現在就殺了你！”
“呵……”
王聲瞥了身旁那人一眼，笑了笑。
“你好歹也是個真武境巔峰的天驕，更是領悟了真勢，為什麼非要上趕著給那父子二人當狗呢？就因為他們以前救了你一命？”
秦光冷哼一聲，沉聲道：“魔主給了我第二條命，難道還不值得我效忠？”
“第二條命……”
王聲有如瘋魔一般狂笑起來，在陣陣大笑中，他眼角都浸出了淚花。
“秦光啊秦光，枉你一身魔功通天，卻也是一個矇昧之人。你口口聲聲說那父子二人救了你，但你有沒有想過，究竟是誰毀了你的村子，殺你家人？”
“那些山賊已經全被殺掉了。”
“確實。”
王聲點頭，他認真地看著秦光開口問道：“可視人命如草芥的林嘯，為什麼就單單救下了你？因為你的村子就是被他毀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山賊，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換來你的效忠，還需要我說得更加明白一點嗎？”
“放肆！”
秦光一聲怒吼，一拳轟出，滾滾魔息衝著太師椅上的王聲轟去。
“王聲，你這些伎倆不必用在我身上。”
秦光轉身離去，末了，又在原地站定，道：“這一次我跟著你，一方面是奉魔主之命監督你，而更多的，卻是為了幫你一起阻敵，你不要再這麼吊兒郎當的了。”
“阻敵？”
王聲身體落在關塞之上，他看向秦光，有些愕然。
“我好歹也是真武境巔峰的真勢強者，又什麼強敵是我都搞不定的？”
一個南北關塞，竟然要派兩個真武境巔峰的真實強者鎮守，他一直都覺得這是大材小用。
可秦光剛剛說的話，卻讓他有些懷疑起來。
一般的來犯，根本不需要這樣搞。
“你好好鎮守著便是，死在這裡，你的家人還能被善待，否則……”
秦光也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王聲雖然口口聲聲都是對林嘯的聲討，可真要讓他抗命，他是沒有那個膽子的，自己只需要讓王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就行。
“神經病！”
見秦光離去，王聲暗罵了一聲。
兩天過後，王聲躺在太師椅上，曬著並不算溫暖的日光。
突然，他從太師椅上站起，面色凝重地看向北方。
“特麼的，秦光那家夥說的竟然是真的！”
遠空，一群人迅速逼近。
感受到那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王聲臉都白了。
這特麼是讓他們禦敵？
不，這壓根就是想讓他們送死！
他想逃，可如今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熱切秦光已經站到他的身後，右手握上了腰間佩劍，若他敢逃，首先想要擊殺他的絕對會是秦光。
“祁連山脈，過了這裡就是南方的地界了。”李振聲音冰寒。
一直到現在，他都還對魔門坑殺他這件事而耿耿於懷。
“祁連關塞！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屹立在這裡，只可惜守在這裡的人卻不是過去的那些人了。”離火宗的離宗也有些感慨。
“這關塞裡的死氣很重，那些人明顯剛死沒有多久，是魔門的人做的嗎？”
“看那家夥不就知道了。”離火宗又一人衝著王聲道：“王聲，老朋友了，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活著，還敢來這裡攔我們。”
顯然，離火宗的人和魔門鎮守在這裡的人有些不對付，而且像是早就鬧過矛盾一般。
青蓮背上，陳凡抬起頭來，看著不遠處的關塞。
在那裡，重重魔兵把守，警惕地看著他們。
“來活了？”
聽到陳凡的話，青蓮嘴角抽了抽。
這一路上，但凡遇到膽敢挑釁的，第一個出手的絕對是自家佛祖，而且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定要肉搏，不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就不算完。
而且還不許別人插手。
誰要是敢搶他的活，定會遭到他狠辣無比的報復。
要不是知道陳凡的情況，他甚至懷疑陳凡是不是有什麼古怪的癖好。
而另一邊，張候更是渾身一顫。
這些天，只要有找麻煩的陳凡必定不會放過，可若沒有麻煩，那陳凡就是他最大的麻煩。
他也不知道陳凡為什麼就如此記仇。
他都已經表現得無比的低調了，可這傢伙卻總是不願放過他。
每當陳凡覺得不舒服的時候，都會把他找來，狠狠地修理上一頓！
若不是打不過，他真的很想將這討厭的傢伙五馬分屍，大卸八塊。
祁連關塞前，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陳凡。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所有人如今都十分有默契。
在陳凡沒有開口前，再強大的敵手都預設是他一個人的獵物。
“聖主，這兩人不太好對付，你要不要……”
“放我下來，我還能戰。”
陳凡用極其虛弱的聲音開口。
青蓮老老實實放下陳凡。
這種時候忤逆他的意思，後果可是十分麻煩的。
其他人也都面色怪異地看著陳凡，離宗想了想，還是開口提醒道：“聖主多加小心，鎮守祁連邊塞的兩人一人叫秦光，另一人叫王聲，他們都是十分難纏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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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纏？”
聽到離宗說的話，陳凡不僅沒有半點懼意，反而覺得眼前一亮。
前面遇到的那些傢伙都太過羸弱，根本就沒法過癮，能讓離宗都說一聲麻煩的存在，應該沒有那麼廢物吧？
看到陳凡眼裡閃爍的光芒，離宗就知道自己的話不僅沒有讓這位更加謹慎，反而讓他變得更加興奮了起來。
就連他都有些懷疑，這傢伙，怕不是真的有什麼毛病吧？
陳凡從青蓮背上下來，忍受著血肉當中那奇癢無比的感覺，懸立到所有人面前。
“這人有病吧？”
看著獨自站出來的陳凡，王聲一臉錯愕。
陳凡那副病懨懨的樣子，看著可沒有半點威懾力。
“你小心點兒。”
身後，秦光小聲提醒道：“雖然不清楚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情況，但他身後那些離火宗人你應該都認識，那些傢伙可不比咱們弱。”
王聲用餘光冷冷往身後掃了一眼。
若不是你和那父子二人，我又怎麼會陷入此般危境？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帶來的。
但他不能不做，就像秦光所想的那樣，依附於魔門，即便他對林嘯父子有再多不滿，現在的他也還是需要按照他們的意思來做事。
秦光不能動，但那些人，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王聲看向陳凡，身體裡魔息湧動。
“祁連關塞之後就是魔門地界，不想死的話趕緊滾！”
聽見王聲的話，陳凡壓根不為所動。
只聽見他用十分微弱的聲音喃喃道：“兩個真武境巔峰，而且還都是真勢武者，又修有魔門功法，肉身強大，嘶……太合我胃口了！”
王聲聽不見陳凡在說想什麼，但他身後的離宗等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合你胃口？
陳凡說的話，讓所有人心底都想起一個成語。
擇人而噬！
他這模樣，可不就是在看誰更符合他的胃口嗎？
神經病吧？到底誰才是魔門的人？
雖然雙方還沒有交鋒，但離火宗這些人卻已經默默為王聲兩人捏了一把汗。
自求多福吧！
“就你們兩個嗎？”
看著關塞上的那兩人，陳凡樂呵問道。
什麼意思？
王聲目光變得陰沉起來。
自己這邊人數上確實處於劣勢，可一個病秧子也有資格出來叫陣？
“一個都能弄死你，報上名來，老子不殺無名之輩。”
“陳凡。”
陳凡？
王聲有些詫異。
雖然沒有見過陳凡，但這個名字他卻是聽說過。
聖山聖主，天元地極術地位擁有著，兩次破開上古十二仙所佈置下的封印，更重要的是，他曾讓林家父子二人數次吃癟。
這一次去絕雁關搞事，要不是長生魔尊出手搭救，他們可能就回不來了，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位偉大的聖山聖主。
可……
王聲看著眼前的病秧子，怎樣也無法將他和自己心中那偉岸無比的一代霸主代入進來。
“你就是陳凡？那個聖山聖主？”
“少廢話！”
陳凡語氣裡透著一股不耐煩。
“你兩一起上，免得他們說我欺負人。”
王聲看著陳凡，眼中閃過一絲崇拜。
這特麼才是一代霸主該有的氣勢，若他不擺著一張厭世臉，就更加適合了！
“聖主且慢，聖主於我有恩，王聲說什麼都不會向恩人動手的！”
陳凡：“？？？”
“咱兩以前認識？”
“在下雖然是第一次和聖主相見，卻無比欽佩聖主的人品，聖主更是多次讓那父子二人吃癟，簡直就是在下的恩人吶！！”
陳凡：“……”
好一個二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