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言最終還是讓豺狼離開了。一方面，現在的張仲言已經不是以前的張仲言了。在精神世界的反思中讓他充分了意識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其中殺死馮才的父母就是讓他後悔的一件事情。
得罪他的人是馮才，想陷害他的人是馮才，就算他要以眼還眼，也應該是殺死馮才才對。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激進而且易怒的。就像一個上了**的炮筒，只要被人招惹就肆意的揮灑炮彈炸的所有人粉身碎骨。馮家的父子不過是個小小的犧牲品罷了。
另一方面，張仲言也有些厭倦了殺戮。如果什麼事情都能夠用殺戮來解決，這個世界就沒有政治了。殺戮只是一種手段，用來威懾敵人的手段，而不應該成為自己的象徵。應該讓別人知道他的陰影之下埋藏著一雙沾滿鮮血的手，而不是把這雙手伸到眾人的的面前。
馮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間普通的快餐店的。他隱隱約約的記得自己拋開了那個漂亮的白俄娘們，瘋狂的開車連闖了四五個紅燈回到了家。然後把所有的門窗都鎖上，一個人拿著槍在房間裡呆了整晚。
第二天醒來，恐懼已經離開，只剩下一個尾巴。屈辱和憤怒趁機冒出了頭。馮才跪在地板上面對著鏡子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十個耳光，直至兩邊的臉都虛腫發紫才痛苦著停了下來。馮才吐掉一口血水，指著鏡子中那個狼狽的人罵道：
“你這個不肖的混蛋！殺了你全家的兇手就在你面前，你卻狼狽的向狗一樣祈求他的原諒，祈求他不要計較自己曾經得罪過他，祈求他放過你。你這個沒人性的混蛋，那是你的仇人，滅門之仇啊！！”他一邊怒罵著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直到把自己打的不成人形，昏昏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馮才已經平靜下來了。但臉上火辣辣的疼和心理針扎的痛卻告訴他這不是夢。他咬了咬嘴唇，父親母親活著的時候他不是個孝順的兒子，總是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惹得他們發怒。但是他們已經去世了，被謀殺了，再也沒有人因為他的一點小錯誤而暴跳如雷了，再也沒有人會在他犯錯後揍他的屁股了，但是也再也沒有人關心他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張仲言，要他死！要他死來償還這一切！
馮才緊握著雙拳，血水從掌心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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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會心慈手軟？”法克驚奇的看著張仲言，他雖然不知道張仲言和馮才到底有過什麼樣的過去，但是很明顯兩個人有仇，馮才懦弱的表現下眼神中的那種驚懼和怨恨決不是一點點小矛盾能產生的。根據秘法團對張仲言已知的一系列行為分析，他心狠手辣而且隨心所欲，有錯殺不放過，絕對屬於人類的禍害。
“我曾經作了一些錯事，幾乎滅了他家滿門。起因不過是小小的近乎玩笑似的陰謀。現在回頭看起來這陰謀確實可笑，而那個時候的我同樣過於脆弱和敏感。得到力量不久龐大的自信以及這種自信無法得到認可和表現所產生的扭曲的人格是恐怖的。馮才不過是恰巧的點燃了我這個**堆。這次就饒他一命吧。”張仲言面色平和的說。
“真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在臺灣見到你的時候你雖然平靜，但任何一個有經驗的人都能看到你隱藏在心裡的勃勃的野心以及不甘。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透露著這一點。現在你看上去像個正常的……不對，還是不正常，反正……對了，更像是一個看開了的神甫了。不會是菲洛米娜真的用祈禱把你感化了吧。”法克哈哈大笑，終於把陰鬱的心情拋開了一點。
“也許吧。”張仲言想想那些銀白色的“雪花”，也不敢肯定自己有沒有受到菲洛米娜的影響。
僅僅過去了１２個小時，５０多名各樣異能者就被秘法團秘密召集到了這個城市。他們有的是法國的律師，正在附近處理一場財產方面的官司；有的是運動員，在俱樂部比賽中假裝受傷到這裡來治療，當然這裡絕對少不了治療師，全歐洲最好的幾個醫生都飛到了這裡；竟然還有幾個人穿著陸軍的作戰服開著軍用悍馬就過來了，招搖的讓人咋舌。而警察、特工等等竟然對此視而不見。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明顯的察覺到秘法團的能量到底有多麼大。
不過還是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艾杜是一名阿拉伯裔的德國人，出生在沙特，但很小的時候就隨父母移民到了德國。後來異能被發現吸收進了秘法團，一邊工作一邊為協會作一些事情。他為協會所作的事情都是機密的，加上擁有異能，普通人哪裡能察覺到不妥。但是在某個國家的強力組織眼裡，則非常可疑。
於是在德國的ＦＢＩ人員趁著艾杜突然出門的機會以反恐的名義突然將艾杜逮捕。倒黴的艾杜只是一位輔助系異能者，沒有直接的戰鬥力。竟然就這麼活生生的被逮走了。好在秘法團消息靈通，在這群特工登上去阿富汗的飛機之前把他們一網打盡。秘法團發了狠，於是十多個ＦＢＩ瞬間消失不見，無影無蹤，讓美國ＦＢＩ總部跳腳了很久依然稀裡糊塗。
秘法團的人員到齊，而張仲言則開始變得無事可做了。在他的異能還沒有恢復之前沒人敢像法克那麼二百五直接把他帶到危險地帶，因此白天喝喝茶看看書，品味一下歐洲的建築則成為了張仲言的生活。
幸好在這個不大的城市竟然也有不少華人，張仲言甚至找到了一家中文書店。店主是個老太太，看到說著滿口純正普通話的張仲言非常的高興，一直詢問國內變成了什麼樣子。張仲言微笑而又耐心的陪著她整整一個上午。陽光很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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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買了一本老子《道經》的校釋本。以張仲言的學歷和見識，想看明白道德經恐怕是很難的了，更別提上面錢大昕、俞正燮之流文言註解了。買它只是一種心情。張仲言根本不相信這樣一本書能悟出什麼神奇的力量。神鬼之言的道教關道家多少事？
拿著經書張仲言鑽進了一棟教堂。在歐洲彷彿遍地都是教堂，而教堂前的路總是叫“Church Road”，如果你對歐洲人談起他們小時候家附近的教堂路，總是能聽到完全不同的版本。到也和國內到處冒出來的“北京路”、“南京路”、“陝西路”幾分相似。在上海地時候張仲言就沒想明白這些路為什麼這麼叫。
這棟教堂在外面看並不顯眼，但走了進去才發現非常的宏偉。高達二十餘米的穹頂，雕琢成精緻潔白的傘狀花紋。硃紅色的華麗燈臺從半空中垂下，金色的燈光灑在地面上。每個人站在教堂中都是那麼的渺小，不由自主的生出對某些存在的畏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