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嘆了口氣：“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反正就怎麼湊一起了，我現在只慶幸這幾天她們倆沒把我房子燒了。”
電話那頭的傑弗裡又笑了起來，隨即道：“你在家裡肯定不好受吧，現在快晚餐時間了，要不來我這裡吃頓飯，剛好也跟克里斯認識一下？”
艾瑞克只是無聊找人聊幾句天，也不想打擾傑弗裡享受天倫之樂，遲疑地問道：“這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節日嘛，當然人越多越好，我這裡常年都這麼冷清，你過來就更好了。對了，如果願意的話，帶那倆丫頭一起來也行。”
艾瑞克心想兩個女孩在外人面前總不會再雞狗不對頭地爭吵，於是便答應了下來：“那我現在就過去了？”
“快點來，沒事掛了，廚房烤箱還開著呢。”傑弗裡說完，不等艾瑞克回應立刻掛了電話。
艾瑞克放下話筒，回到臥室換了身衣服走下樓。
正在搶奪電視機主導權的德魯和安妮斯頓看到艾瑞克穿著正式地走下樓，心裡同時生出警惕。
“艾瑞克，你要去哪？”兩個女孩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
艾瑞克裝出一副不悅的神色，說道：“你們倆太鬧了，我決定換個地方過感恩節。”
“不行！”兩個女孩一起從沙發上竄了起來，三兩步走到艾瑞克身邊一左一右地牢牢挽住他的胳膊，然後相互瞪了對方一眼，再次異口同聲道：“都怪你！”
艾瑞克揉了揉太陽穴，道：“好了，別吵了，剛剛傑弗裡打電話邀請我去他家吃完飯，你們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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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是異口同聲。
“OK，十分鐘時間，去換衣服，誰墨跡就不帶誰了。”
噔噔噔的一陣亂響，德魯和安妮斯頓一起消失在樓梯拐角。
……
開車來到傑弗裡家，艾瑞克按了下門鈴，房門很快從裡面開啟。
一個穿著一本正經地西服，相貌跟傑弗裡有幾分相似卻比傑弗裡要高不少的青年打開門，看了門外三個人一眼，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伸出手道：“你好，威廉姆斯先生。”
“叫我艾瑞克就好，”艾瑞克伸出手與面前的青年握了握道：“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克里斯。”
克里斯.漢森又朝兩個女孩點了點頭，接過艾瑞克遞過來的紅酒說道：“快請進吧。”
三個人跟著克里斯.漢森一起走了進去，傑弗裡家依舊是老樣子，不，或者說比艾瑞克上次來更加整潔了一點，估計是因為兒子回來的緣故。
德魯和安妮斯頓都是第一次到傑弗裡家，看到這明顯與傑弗裡現在身家不符合的公寓，兩個女孩都露出詫異的神色。安妮斯頓還能強忍著沒說什麼，小妮子卻是心直口快，直接說道：“傑弗裡已經那麼有錢了，為什麼還會住在這裡啊？”
艾瑞克轉身瞪了小妮子一眼，警告她不許再胡說八道，倒是克里斯.漢森主動給德魯解釋道：“我爸爸比較念舊，不捨得搬出去。”
“哦，”丫頭輕輕點了點頭，不敢再說什麼。
三個人在客廳坐下，傑弗裡很快從廚房鑽了出來，腰上還系著圍裙，看到艾瑞克三人，道：“艾瑞克，你們先休息一下，晚餐馬上就好。”
“需要幫忙嗎？”艾瑞克連忙問道。
傑弗裡搖了搖頭：“不用不用，有艾米麗幫我就夠了，你們先跟克里斯聊著。”傑弗裡說完，再次鑽進了廚房。
克里斯.漢森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我七歲的時候在廚房胡鬧，被熱油燙到了一次，那之後我爸爸就再不讓我靠近廚房了。”
艾瑞克笑著表示理解，朝兩個小妮子使了使眼色，兩人乖乖地主動向廚房走去。
廚房裡傳來傑弗裡幾聲退讓，以及另外一個聽起來很悅耳的女聲驚訝的聲音，很快就在竊竊私語中安靜了下來。
客廳裡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笑。
艾瑞克其實一開始就在觀察克里斯.漢森。到目前為止，他都沒發現克里斯.漢森身上有什麼學霸的氣息，一點也不像傑弗裡曾經偶爾說過的，在大學拿了四年全額獎學金，還在四大投行之一的摩根士丹利工作的模樣。
艾瑞克只能從克里斯即使在房間裡，還將西服穿的一絲不苟的細節上，總結出對方要麼是完美主義者，要麼就是性格有些刻板。當然，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艾瑞克，你在想什麼？”克里斯突然問道。
既然是傑弗裡的兒子，艾瑞克很自然就對克里斯產生一絲親近感，坦誠地說道：“傑弗裡說過，你在摩根士丹利工作，我在想，你身上為什麼沒有一點華爾街之狼的氣息呢？”
克里斯愣了下，隨即笑著問道：“艾瑞克，那你覺得，所謂的華爾街之狼，應該是什麼樣的？”
艾瑞克想了想，說道：“至少應該充滿攻擊****，但我看你的模樣，更像是某些科研所裡一絲不苟的研究員。”
克里斯搖了搖頭，道：“艾瑞克，你錯了。越是你口中具有攻擊性的所謂‘華爾街之狼’，表面上看起來越沒有攻擊性，你可以去找一些華爾街著名投行高管的照片看一看，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平庸的，放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來的模樣。”
艾瑞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觀點，追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這樣更能偽裝，麻痺敵人，讓對手失去警覺。”
艾瑞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了，克里斯，你具體是做什麼工作的？”
“當然是什麼賺錢做什麼。”
艾瑞克跟著笑了下，問道：“如果螢火蟲想要上市的話，可以找你嗎？”
克里斯聽到這個問題，微微收住臉上的笑容，道：“艾瑞克，不管你這個問題是不是開玩笑，如果螢火蟲真的要上市的話，一定要交給我來操作，螢火蟲這個名字對我的意義想必你也知道，我希望它能更好地發展下去。”
見克里斯說的如此鄭重其事，艾瑞克也鄭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