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間特別快，每次戰鬥的後半夜王楚都沒什麼睏意，一直要熬到第二天早晨太陽升起過來才會開始覺得眼皮沉重。
昨晚回到船隊的時候，所有人在看到自己之後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連莉雅絲也只是簡單的詢問了幾遍，船隊一直安靜的停靠到第二天早晨天色完全亮起來才開始動起來。
甲板上的人都沒有睡覺，就相互靠著一直待到天亮。
而到了早晨人們站起來後才完全看清楚秀水鎮如今的樣子。
昨夜的星隕如流星雨般降落在小鎮頭上，儘管所有人心裡都有了準備，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開始忍不住感嘆。
一個古樸的小城市……只剩下一片廢墟。
“整個城鎮都沒了！”
“是的，全沒了。”
王楚也爬到莉雅絲的肩上去看河中的城市。
都已經看不出昨天的樣子了，除了門口那大門與河道沒有變化，房屋大部分都被自己削平。
王楚沒想到自己的星辰墜落已經強化到這種地步，星辰在自己這裡雖然是定向攻擊的魔法，但對周圍的傷害還是有的，如同對方若是趴在窗戶上的話，星隕或者會斜射進去，或者直接從房頂打下來。
誰知道呢，反正已經這樣了。
這種地方不宜久了，只要能看清楚了，船隊就要迅速離開以免再受到其他襲擊。
河面上茫茫的大霧漸漸散開，通往秀水鎮的這條河道裡根本沒有其他的船隻。
昨天傍晚來的時候眾人心情都還不錯，還以為是來到了一個好地方，可以下船到酒館裡喝酒把妹的好地方……可沒想到現實比想象中的糟糕太多。
如今回程的時候再看看附近的流域。
常年沒人打理過的岸邊早已經長滿了青苔，河裡到處都是垃圾，顯然很長時間沒人清理過了。
通常一個繁華城市是有專門的河道清潔工，他們每天的工作就是將城市附近的河水清理乾淨，這也是一個城市的門面。
但是都沒有。
種種預兆早就預示著這個城市有問題的。
“可昨天你們怎麼不說呢？”
反正都已經出來了甲板上士兵的話題就開始變得天南地北。
“我早就說過有問題的，我說過的。”
“你明明說的是想去看看北方姑娘長什麼樣子，還說要一壺好酒，我記得的……昨晚看到了把，肉都快爛掉了。”
“…………”
幾個士兵的聊天陷入了僵局。
“好了，你們沒什麼事可做了麼，應該感謝莉雅絲將軍和森林之王閣下他們，還有大主教。若是沒有他們還能聽你們在這裡胡鬧。”妮柯斯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普通的聊天沒人會管，但是聲音稍微大了吵到旁邊的人休息的時候妮柯斯就會喝斥。
說道昨晚的事情莉雅絲突然想到什麼轉頭詢問自己肩膀上的王楚。
“卡姆，你們昨天夜晚遇到了什麼？”
昨天回來的時候看著對方好像累了就一直沒問，剛剛聽士兵說話才又想起來。
周圍的人似乎都對這個問題感興趣，聽到莉雅絲問起，露西婭以及大主教和阿卡拉幾人都轉過頭來看著這一邊。
“死亡騎士，我們在和死亡騎士戰鬥。”
頭頂的上方，安溫娜這時候從船帆上跳下來說。
死亡騎士這個叫法還是昨夜王楚告訴她的，既然問起來她就先一步回答。
“那些陰影中的黑暗騎士？喔，難怪。如果是他們的話一切就好解釋了。”
本尼迪塔斯不愧是見多識廣的老神棍，只要說出幕後的操作人他就能把整個事件想到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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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阿卡拉不解的詢問道。
“死亡騎士，掌握著死亡的魔法，他們能夠瞬間剝奪所有的生命，也能夠把活人變成屍鬼。我曾經在戰場上見過幾次，他們通常都會跟亡靈法師混跡在一起，是聖光的敵人……只不過自從大精靈王打退了他們中最強的幾個後，已經很多年沒有在明面上活動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本尼迪塔斯的話讓王楚腦袋中閃過一個人影。
那個不靠譜的男人？
說好一起合作的，每次戰鬥都看不見他，而且偏偏還沒有聯絡的方法。
“其實，大主教。我們之前也見到過一個死亡騎士，在哈吉爾城的時候。”既然說到了這裡，莉雅絲也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看來她這一年的時間裡也是在關注這件事的，並沒有忘記。
莉雅絲將在哈吉爾城那次發生的事件簡單說了一遍，像本尼迪塔斯這樣地位的人應該早就知道了，反而是自己這邊不清楚真正帝國調查的情況。
本尼迪塔斯看看周圍的人，只有這些高級將領在場，士兵們通常不會刻意的跟領導者站在一起，所以四下並沒有其他的人。
甲板上風大反而比船艙裡更適合說這樣的話。
“既然你們都問了，那麼我就告訴你們……哈吉爾城的事件之後帝國也派遣了不少人前往調查，還記得午夜之子麼。”大主教說道。
莉雅絲和露西婭都是重重的點頭。
王楚記得當時戰鬥之後一段時間裡，露西婭為尋找關於他們的資訊忙活了好一陣子，一直到兩人來到帝都人生地不熟的才慢慢把這件事放下來。
“午夜之子再次出現的訊息，以及後來帝都的事件我們都聯絡在一起秘密的經行調查。”
“那結果怎麼樣？”莉雅絲急忙問。
“沒有多少有用的資訊，這兩件事似乎並無相關，我們只找到了對方的目的似乎是想要尋找被困在哈吉爾城山脈中的古老火元素體，除此外一直都沒有進展……可是午夜之子再次出現的訊息確實讓帝國以及北方的國度震驚，這或許也是他們在這次荒野之戰中一直沒有多少行動的原因。”
大主教知道的訊息好像也並不比自己多太多。
“如果莉雅絲將軍和卡姆閣下想要瞭解的話，回到帝都之後我可以將這方面的資訊都交給你們，聖光信徒與午夜之子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大教堂擁有更加全面的記載。”
畢竟是一起從戰場上走出來的，如今本尼迪塔斯在面對自己這邊的時候也沒有之前那樣的戒備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