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你笑什呢？”
送裴明霄，回東橙tv的路上，姜湛俞換到後排和姜宥坐在一起。
“......沒啊, 我笑了嗎？”姜宥伸手揉揉臉頰, 感覺蘋果肌好像僵了，
姜湛俞一言難盡道：“你笑一路了，要不是我知道你婚姻狀況, 還以為你老婆剛生完孩子。”
“老婆生孩子確實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姜宥心不在焉的。
姜湛俞無語片刻。
得, 他哥是真的傻了。
姜湛俞實在無法和姜宥溝通，乾脆閉上嘴, 抓緊一切時間睡午覺。
後排重新恢復安靜，而姜宥根本不記得剛才了什——或，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沒過話, 撿出一顆泡芙塞進嘴裡，邊嚼邊想：沒錯, 是這味。
剛才那吻就是酥皮和奶油混合出來的味道, 甜的人不出話、頭腦發脹、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吃完一顆, 姜宥意猶未盡地又拿出一顆......
和早上一樣, 下午化妝師依然生死時速為姜宥補妝, 並警告他以後絕不可以憑著底子好就忽略上妝步驟。姜宥知道自己今天色令智昏, 影響化妝師的工作，認認真真跟人家道了歉。
臨開拍之前, 張盈提著幾杯檸檬茶進化妝間：“下午茶來咯！柚子, 泡芙呢？”
姜宥：“......呃, 不好意思又忘了，我訂蛋糕你們吃。”
著，他掏出手機準備點外賣。張盈低下頭, 撇了撇嘴：“你是忘了，還是買完自己吃光了？”
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姜宥看到了仍掛在自己手腕上的食品袋。不過除了沾在袋子上的少許奶油，此刻裡面空空如也，一不剩。
“......”他尷尬的為自己挽尊，“泡芙可能有成癮性，我不知不覺就吃光了。”
張盈感覺自己被降智buff籠罩，攤攤手：“行吧，帥哥什都對，泡芙有成癮性，我記住了。”
有上午的瞭解作為基礎，下午面對程奚時，姜宥和巴桑自然了很多。
三輪賽程原定天，重錄耽誤了兩天。而且f組是新隊伍，不同於其他繼續配合的組別，換隊友後一切要重頭再來，因此時間比其他組緊很多。三人沒再拉家常，把精轉移到了比賽上。
程奚事先明：“對於設計我是門外漢，你們不顧慮我的想法，憑你們的審美去構思，我不會插手。但有兩點要求，一不可以抄襲借鑑，二最好做出點咱們華國人自己的東西燥一下，有把握嗎？”
經過前兩輪，巴桑已經快憋瘋了：“不瞞你，我最擅長族風。”
姜宥沉吟幾秒：“巴桑對族風的確手到擒來，但如果只做一種風格容易審美疲勞。而且節目組的概念是‘世界’，‘世界’的定義太太寬泛了，我猜很多設計師會在舒適區內尋找答案，那樣反而容易侷限住自己，無法拿出具有突破性的作品，所以我更建議做融合風。”
巴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融合風......怎融合，你有想法？”
姜宥腦子裡瞬間蹦出一副畫面。
“神話......女神......”姜宥低道，“諸神之戰後，女神自黑暗中醒來。她棕發碧眼，佩戴著憎恨之河——斯蒂克芬淬出的綠松石項鍊。她懵懂地越過斯蒂克芬，看到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裙子......”
“她穿上裙子，”巴桑接著，“這是新世界喪失神性的她的一份贈禮。”
“對！”
沒有什比理念相合更讓人開心了，姜宥忍不住心中激盪，舉起手，和巴桑在空中重重擊了掌！
“啪啪啪——”程奚也在一旁自己拍手，“我沒聽懂，但是覺得好厲害哦。”
姜宥：“......程兒你也太實在了吧。”
巴桑：“哈哈哈哈！”
找到方向，f組開始邊討論邊畫稿。
族風的裙子自然交巴桑，古希臘風的配飾則由姜宥負責。而且融合不光是兩種風格放在一塊，要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需要改掉固有觀念，設計很多巧妙的小細節，簡直是拽著巴桑鼻子往舒適區外。
剛過兩天，巴桑“秀麗”的長髮就薄了一層，並且有繼續掉下去的趨勢。
巴桑指指頭頂，欲哭無淚：“小宥，你好殘忍，等《設計師》結束，我都能回家當喇嘛了。”
姜宥：“那你記得為我......和我一很重要的朋友祈福哦。”
“......小沒良心的，”巴桑白了他一眼，“什叫‘很重要的朋友’，跟我你就別藏著掖著了，直接男朋友得了唄，我又不會出去爆料。”
姜宥曾向巴桑透露過自己的性取向，所以巴桑知道他喜歡男人。
只不過......裴明霄應該不算他男朋友吧？
他們雖然接過吻，但沒有表白，更沒有任何確定關係的語言和儀式。一詞——曖昧不清來概括或許更加合適。
而且他們也只接過吻，情侶之間正常的牽手、擁抱包括上床一件沒做過。的難聽點，都沒炮丨友來的親密。
“不是男朋友，”姜宥越音越低，“真的是很重要的同性朋友。”
“隨你吧，反正我也不能真回去當喇嘛。如果你想祈福的話，等有空可以來我們這邊，我帶你去看冰川、去登拍星軌、去探險去朝拜，不定能在某處發現真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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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宥從來沒進過藏區，被的心裡發癢：“好，一言為定，以後有機會到西藏找你玩。”
因為時間太緊，白天還要配合節目組錄一些有趣的片段，姜宥下節目後也不閒著，半宿半宿地完善設計圖。
一晃好幾天過去，他和裴明霄只聊過微信、透過兩通電話。看見人和靠文字交流感覺是不一樣的，他有點......想和裴明霄影片了。
都怪現代會通訊發展太快，讓人越來越貪心。
做就做，結束下午的拍攝，姜宥填飽肚子回酒店，累的呈“”字型仰躺在床上，點開裴明霄頭像。
【柚子茶：你猜我今□□服什顏色，猜對有獎】
過了五分鐘，【渣渣霄：綠色？】
【柚子茶：錯[嘆氣]】
【渣渣霄：白色？】
【柚子茶：不對不對】
【渣渣霄：你先告訴我獎勵是什】
【柚子茶：那可厲害了】
【柚子茶：可以和濱城一美腿影片一次】
看到“影片”倆字，裴明霄立刻明白過來。
【渣渣霄：可以作弊？】
【柚子茶：怎做[好奇]】
【渣渣霄：開影片我看看】
【柚子茶：那不成開卷考試了】
【渣渣霄：讓不讓？】
【柚子茶：讓，但需要賄賂考官】
【柚子茶：已知考官吃二五塊一根的冰淇淋】
【微信紅包，吉利】
呦，真啊，姜宥喜滋滋地收下二五塊，成為貪汙受賄犯人中的一員。
整理好劉海，他裴明霄傳送影片請求，對方應該正在等著，接通的很快。
但與姜宥預想的不同，現在晚上七點多不到八點，裴明霄身後的背景還是辦室，顯然正在加班。
“......啊，對不起，我以為你已經回家了，”姜宥，“先掛了吧，等你忙完再聊。”
裴明霄：“沒關係，臨時留下來審批幾專案，可以邊影片邊看材料，不耽誤。”
既然如此就繼續吧，姜宥往下挪了挪鏡頭，：“裴同學，你可以開始作弊了。”
裴明霄撩起眼皮往螢幕看了一眼：“粉色......穿這少不冷。”
“不冷，滬市最近升溫了，”姜宥鏡頭繼續向下挪，“我都穿薄褲子了。”
男生下面是淺色運動褲，抽繩款，褲腰鬆鬆垮垮地掛在胯骨上，露出窄窄一圈肌膚。小腹肌理平滑，腰部線條分明。
“嗯，”裴明霄視線在那上面停留幾秒，“把衣服拽下去。”
“啊......好。”剛才光顧著弄頭髮，忘了弄衣服，姜宥趕緊依言整理儀容。
又偷偷看了會兒裴明霄，姜宥不好意思多打擾人家工作，意猶未盡道：“恭喜你獲得濱城一美腿影片資格一次，限期半月內兌換，那本考官先撤了哈。”
“等等考官，”裴明霄叫住他，“今天可以兌換。”
實話，剛才那幾分鐘根本沒看夠，姜宥點“結束通話”的手立刻挪開，“當然可以.....但你不忙著呢。”
裴明霄：“影片不一定非要聊天，你可以陪我工作。”
陪他工作？
那豈不是可以沒完沒了的看？
姜宥當即一口答應：“叮～考官已下線，現在在您面前的是濱城一美腿。”
“您好，裴先生。”
裴明霄勾勾唇角：“你好。”
其實姜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設計圖到收尾階段，很多地方需要細化。他從床上爬起來坐到書桌前，把手機放在支架上，拿出平板。
每畫幾分鐘，他抬頭看一眼裴明霄。
裴明霄左手翻資料，右手握筆，時不時標註出有疑問或要注意的地方。
沙沙的翻頁，唰唰的寫字，男人目光落在紙上，平淡、專注，彷彿眼前只是一本普通的書，而非百萬千萬乃至上億的專案，不過分謹慎，也不過緊張苛刻。
這是強的自信和多年從業經驗才能培養出的運籌帷幄。
姜宥喝了口冰闊落。
魯迅曾過，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姜宥感受了下比平時跳的快的心臟，不由感嘆：魯迅真他媽是哲學家啊！！！
裴明霄批完所有材料時姜宥沒畫完，於是兩人沒掛影片，轉換角色，裴明霄邊開車回家邊陪姜宥工作。
等裴明霄到家洗漱完，姜宥還沒畫完，裴明霄只好先上床，開啟壁燈戴上眼鏡，繼續看昨天看到一半的書。
終於搞定最後一部分，姜宥活動了下痠痛的肩膀，這才發現已經二點多了。而對面男人將手機架在床頭櫃上，表情沉靜，沒發出一點音，毫無怨言。
靈感稍縱即逝，姜宥以及許多設計師都有畫起圖來不管不顧的毛病。他趕緊喚對方：“霄哥，快睡覺吧......你不等我的。”
裴明霄“嗯”了，“去洗漱。”
姜宥以最快速度洗漱好，鑽進被窩：“現在睡覺吧。”
“你先睡，”裴明霄又，“我想看完這幾頁。”
姜宥只能蓋住下半張臉，露出一雙清凌凌的眸子：“那我先睡了，你躺下時候別忘掛影片，晚安。”
裴明霄沒好也沒不好，只道：“晚安。”
也許深夜讓人矯情，閉上眼睛那刻姜宥想，裴明霄對他到底是哪種感情呢。
如果是喜歡為什不表白，如果不喜歡為什要吻他，又為什能陪他畫稿直到深夜？
心太亂容易做夢。
酒店叫早的鈴響起時，姜宥迷糊的厲害，並不想起床。
他像一根長條狀橡皮糖，先上半身向左扭臀部向右扭，後上本身向右扭臀部向左扭，扭了得有幾分鐘，抱著不能再影響化妝師的心態勉強撐開眼皮。
耳機裡突然傳來一輕笑，伴著螢幕上男人也不甚清明的眸子：“早啊，濱城一美腿。”
這是......一宿沒掛影片？
姜宥怔怔看著螢幕，突然不糾結了。
裴明霄對他愛哪種感情就哪種感情吧，反正睜眼一看到裴明霄的本不該是他，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意外之喜，又有什不滿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