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薇一路蹦蹦跳跳的，顯然心情好極了。
劉藝站在身旁，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得低頭輕笑。
要是沒有我今天提出的工作機會，恐怕她還會忍很久吧。
“謝謝！”趙寒薇笑著看向他。
劉藝不光幫他解決了模特的問題，還幫他解決了工作的問題。
而且他剛才還把領班氣成那個樣子，她簡直想想就高興。
最近因為創作靈感和工作上的麻煩，她一直都非常鬱悶。
而現在，這些鬱悶一掃而空，而這些都多虧了劉藝。
“不客氣，你現在回學校嗎？”
“恩，既然不用打工了，我打算回藝術社的教室，在搞一下作品，對了，你……現在有時間嗎？”
“有啊。”
“那模特的事……”
劉藝嘆了口氣：“行吧，我跟你走。”
兩人直接回到了教室。
藝術社長期包了一間小教室，當做社團的活動室用。
即使是在高手雲集的藝術社內，趙寒薇都是最努力的那個，只有她，不論多晚，每天都會來這畫上幾個小時。
開啟小教室的燈，繪畫的設施一應俱全，到底是魔藝主打的社團，就是有錢。
“劉藝，那個，你……”
“先說好，最多光膀子，不能脫褲子！”
他可吃過這個虧，不能再幹了。
“恩！”趙寒薇紅著臉點頭答應，她也不敢讓劉藝再像上次那樣了。
折騰了好一陣，劉藝肩披一塊白色的綢子，這扮相頗有些文藝復興時期的復古風格。
趙寒薇趕緊開始工作。
可畫著畫著，她又歪起了腦袋。
因為她依舊沒找到靈感，準確的來說，是上次的那種憤怒感。
糾結了好一會，趙寒薇終於開口。
“劉藝，你能不能……”
“不能！”
“可不可以？”
“不可以！”
劉藝直接把肩上的白綢子給扔了，扭動了一下肩膀。
“喂，你行不行啊，我都不收錢的，你還要求那麼多。”
“可是，我找不到感覺啊。”
“我現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就是饞我的身子！”
趙寒薇紅著臉低下了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就當為藝術犧牲一下嘛。”趙寒薇如同蚊子叫喚般的說道。
“你怎麼不犧牲呢，說的真輕巧，要犧牲大家一起犧牲嘛。”劉藝隨口一說，有些不耐煩的拿起一罐飲料喝了起來。
趙寒薇低下頭，然後在心裡嘆了口氣，又回想起和劉藝認識的這段時間。
他先是幫助自己創作了讓老師矚目的作品，如此她才有了現在參展的機會。
又在和藝術社的聚會時幫助了自己。
而剛才，他又幫自己介紹了工作，可以說，劉藝一直都在有心或者無心的幫助她，這點讓她心存好感。
作為交換，互相作為模特的話……其實也算合理，雖然自己吃點虧，但她覺得劉藝不至於對自己做出什麼來。
好感度會相互拉低對方的底限，現在的趙寒薇就是這樣，要是換做別人，恐怕打死她都是不願意的。
“恩……”
趙寒薇的臉蛋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
“如果你也想搞創作的話，我也可以當你的模特，這算是我們的交換，好嗎。”
“呃……”劉藝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
自己只是隨口說的，沒當真，但趙寒薇當真了。
“不過僅限於藝術方面，而且不許畫臉。”趙寒薇閉著眼睛渾身顫抖的說道。
她在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為了藝術，為了藝術，為了藝術，就和劉藝第一次被強拉去當模特時一樣。
小教室內的氣氛尷尬住了，劉藝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但他想了想，自己不吃虧啊，而且上次他被畫，這回關係調換，其實也很合理不是嗎。
“那你現在……行嗎？”
劉藝拿起了一旁的畫板，訂上了一張紙。
“現在就要？”
“是啊。”佔便宜哪有隔夜的：“對了，我聽說女人體模特是要全脫的……”
“不行！”趙寒薇言辭拒絕，這她絕對不能接受。
“最多到內衣。”
“也行啊。”劉藝揮了揮手，示意趙寒薇做準備。
話已落地，不能收回，趙寒薇只能咬著牙取到了屏風後面，隨後發出了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劉藝拍了拍自己的臉。
“沒想到有意外收穫，我們班的人體可都還沒開始呢，我倒是提前體驗了。”
不一會，趙寒薇披著一整條巨大的藍色檯布走了出來，臉色發紅，嘴唇卻微微發白，這是緊張到了極限才會出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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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藝，每人15分鐘，我們兩個交換創作，不許耍賴。”
“沒問題！”
趙寒薇扭捏且緩慢的鬆開了手上的檯布，下一秒，清純少女的完美曲線就出現在了劉藝的眼前。
在橙黃色的燈光下，毫無瑕疵的潔白皮膚像是羊脂玉一般絲滑。
趙寒薇的穿著相對保守，上下都是純白的簡單款，沒有蕾絲之類的花樣。
劉藝愣了好一會，才顫顫巍巍的拿起畫筆。
但此時他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了那天在更衣室裡的袁夢。
“好像還是教練更心胸寬廣一些。”
“不過趙寒薇更加傲然挺立。”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喂，劉藝，怎麼不動啊？”趙寒薇咬著牙問道，她現在覺得除了害羞，還有一股股的怒氣正在從丹田處朝腦袋頂匯聚。
咦，這不是就是那種憤怒的感覺嗎？
果然，還得是劉藝，除了他沒人能讓我這麼憤怒！
“啊，馬上動手，我這是在目測，目測而已。”
劉藝立馬下筆，刷刷點點，可才剛起了個稿，趙寒薇便拿過檯布：“15分鐘到了，換人！”
嘖嘖嘖，光顧著畫了，都沒多看幾眼。
劉藝無奈，只能把自己調整到了上次的狀態，做到了小講臺的椅子上。
趙寒薇深呼吸了幾口，那股怒火還在，果然下筆如有神！
她的效率陡然提高，都不用鉛筆了，直接抓起一根炭條，開始大開大合的擺弄了起來。
一但開始創作，剛才的那種極度羞澀便立馬消失了，這種天生的專業態度要是趙寒薇能夠成功的關鍵。
為了藝術能夠做出多大的犧牲，就能獲得多大的回報。
許多藝術家甚至在成功前就已經瘋魔，最典型的便是梵高。
連命都可以放棄，被看幾眼算的了什麼。
不一會，15分鐘便到了，但劉藝輕輕搖頭，沒有提醒對方交換。
因為他看到了趙寒薇那帶著靈光的眼神，知道此時喊停會打斷她已經像河流般順暢的手感。
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其實不一定是壞事，只不過看是不是用在對的地方。
而很顯然，趙寒薇就把所有的熱情都投入到了自己熱愛的一切上面。
劉藝對她升起了一絲敬重，她會成功的。
如果不會，那便是老天無眼。
直到3個小時之後，趙寒薇才長出了一口氣，扔下了自己手中的畫筆。
呼……媽呀，劉藝見她停下，才僵硬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所有身上的關節全都咔咔作響，沒有一處不疼的，但他依舊沒忍心打斷對方。
“啊，已經11點啦！”趙寒薇此時才反應過來，而且她稍微一想就知道，劉藝站在那裡幾個小時沒動。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一絲溫暖湧了上來。
“多謝，累著你了吧。”
“你說呢，快被我按按背，都要抽筋了。”劉藝一跳一跳的來到了對方面前。
趙寒薇趕緊用手肘幫他按摩後背。
“這裡疼嗎，還是這裡。”
“都疼，好傢伙，下次給你當模特，我還得帶著筋膜槍來才行。”
“不好意思，我一投入，就忘了時間。”
“我知道。”
“恩。”趙寒薇朝著劉藝的後背甜甜一笑。
就在此時，教室外已經滅燈的走廊裡，突然傳來了一道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