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極仙翁的洞府,一下就熱鬧起來。
只是熱鬧的是他人而已。
寶珠抓了兩條仙池裡的魚,非要趙丞丞烤著吃。
銀色鱗片的魚,吸了幾口仙氣長得是眉清目秀,和池塘裡的顏值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小手不知從何來的力氣,捏著比臉大的魚,噠噠噠衝到孃親跟前:“孃親,我要吃烤魚。”
趙丞丞和仙魚四目相對,她彷彿聽到這條魚在喊:不,我為天族立過功,我為池塘添過色,我長得特別漂亮,我還能再遊五百年。
“爹爹,我覺得這條魚的肉肯定很好吃,吸溜,吸溜。”寶珠的控制不住口水了,真是饞哭了隔壁的小孩。
“我家寶珠眼光真好,爹爹雖然沒吃過,可經過你娘的巧手烹煮,肯定是三界第一美味。”誇完女兒不忘誇妻子的誇誇怪,不去和廣大已婚仙男組建一個誇誇群真可惜了。
每天誇老婆一句好,家庭和睦笑到老。
汰。
她怎麼又廣告詞上了,正經點,趙丞丞把誇妻狂魔逮過來,問:“這條魚是全村吃飯魚,還是牢底坐穿獸?”吃之前要瞭解一下。
男人抿起薄唇,黑眸狐疑,摟著她不滿嘟囔:“丞丞,你能說我聽得懂的話嘛?”
“我說的就是人話啊。”她理所當然的回答,讓男人更加自卑,夫妻無法溝通,不就是他根本就沒走到媳婦心裡的最強印證麼。
怎麼能呢,不能的,琀澧和媳婦是蜜裡調油的恩愛夫妻:“丞丞,這條魚是可以吃的。”
媳婦挑眉,很不滿他的回答:“我知道可以吃啊,吃了什麼後果啊,是吃死人,還是吃了要負刑事責任。”
噢,原來是這個意思,琀澧拍拍胸膛保證:“媳婦你放心吃。”
大哥,你別放心啊,我還想搶救一下,仙魚動動嘴,有口難言,誰來救救它,它真的不想被吃啊,難道修煉千百年成了仙魚還要被人吃嗎。
如果是這樣,它還修煉個屁啊。
或許是老天爺聽到了仙魚的祈求,或許是某個當家的女人看破了仙魚的心思。
它總歸被放回仙池裡。
“我想它大概有幾百年都不會再浮上來了。”趙丞丞摸著寶珠嘟嘟不滿的小臉,不是趙丞丞仙凡歧視,吃也是能吃的,她懶得做飯而已:“我們這幾天吃素。”
“我要吃肉肉。”寶珠毛毛蟲一樣扭著身體。
孩子爹也幫著寶珠說話:“孩子還在長身體呢,媳婦。”
“但是我不想做飯,寶珠,這幾天讓你爹做飯怎麼樣。”
“娘,我們吃素吧。”換人做飯,寶珠瞬間變臉,琀澧被女兒神表情,搞得哭笑不得,他確實廚藝不佳,也不至於聽到他做飯就如此吧。
說好的小棉襖呢,又破風了?
夜裡,斗轉星移盡在綺戶外,夜未央。
哄睡女兒的男人抱著媳婦又心猿意馬了,可惜他們在外面,做什麼都不方便:“丞丞,我難受。”
“離我遠點。”終於找到藉口推開人的趙丞丞,卷著被子翻過身去,自己帶的蠶絲被軟和得很,她打著哈欠,不一會兒,一身寒意的琀澧又鑽進被子裡來。
昏昏沉沉的人被突如其來的寒氣凍得一個哆嗦,她攸地轉過身,狠狠瞪著他,擔心吵醒孩子,特地壓低聲的女人道:“你什麼意思!”
哀哀怨怨的男人滿腹委屈:“就是那個意思。”嘴巴能掛七八個油瓶,藉著窗外星光,今夜的他格外誘人。
“滾。”
“滾不了,沒人保護你們我不放心。”男人眼簾半掀,縮在被子裡,緊蹙的兩道長眉顯示他在極力隱忍。
趙丞丞看著都替他難受,算了,自己也不是矯情的主,她也挺想他的,思慮再三的女人,終於向男人伸出一根手指:“你設好結界我就依你,一次。”
男人眼睛驟亮,如同繁星傾覆,把女人生生看呆了片刻,怔忡間男人早已蹦起來了,一把扛起趙丞丞,嚇得趙丞丞驚呼險些溢位口,孩子還在睡,狗男人,她氣得捶他。
翌日,趙丞丞起晚了。
不算多晚,太陽西斜,恢復小白臉容貌的小南極仙翁,臭臉一擺,端著一大葫蘆煉製過的蜂毒,就差點鞭炮送他們離開。
蜂毒送到藥王手中,煉藥需九九八十一日。
琀澧提議先回忘仙山小住,寶珠在四水歸一不需忍耐力量,她舉雙手贊成,趙丞丞看著擠到跟前賣萌的父女兩,就算心裡覺得狗男人在打小算盤,也依了女兒的意思。
到了飛榭,小鶴前腳領寶珠去玩,狗男人後腳原形畢露。
他搓著手:“丞丞,我們去泡溫泉吧。”
眉頭直跳的女人,握緊了拳頭,對琀澧就是一頓王八拳:“你給我睡一個月客房!”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任她打罵的男人負氣蹲角落畫圈圈:“媳婦不疼我了,媳婦不疼我了,夫妻親近有什麼不對,動不動就罰我去睡客房。”
無力扶著額頭的趙丞丞,氣得磨牙,他每次都想放縱,也不是趙丞丞跟不上:“琀澧,我們認真談談這件事。”一言難盡啊。
“不談,媳婦不疼我。”別開臉的臭男人完全不合作,一身悶騷的嫣紅衣裳託在地上。
“我還不疼你,你哪次胡鬧我沒有配合,你說。”趙丞丞火大了,死男人什麼都依著自己,唯獨這件事沒得談,不給就黑化,氣死人了,她雙手叉腰,兇巴巴的:“你到底想怎樣。”
男人轉過頭,烏黑的長發落在地上:“你疼我,媳婦我要你疼我。”他委屈比頭髮還長。
“我怕了你了,你打算在忘仙山住幾天。”
琀澧舉起一個巴掌,手指根根分明,媳婦眼神不對,又收起兩個手指,眼神還是不對,可他不想只住兩天,回到小鎮媳婦就忙起來了,忙起來就不疼他了。
忙起來他被冷落一旁。
“三天。”
“兩天。”媳婦只給兩天,小氣。
琀澧據理力爭:“三天。”
最後兩人達成協議,兩天半,琀澧真是除去寶珠在的時候,恨不得每一息都不放過。
其實琀澧預感還很準的,趙丞丞剛回到小鎮,跑來哭訴的人一茬接一茬的。
一筒當仁不讓第一個:“老大,你選晚妝的眼光真好,把工坊搭理得井井有條,我逢人就說老大你眼光好。”他鋪墊了一通溢美之詞,話鋒一轉:“就是那個梧桐,老大,不是我說她,咱們南街和新村又不是勾欄,她每次都忽閃忽閃眼坐著,喚她做事嘛,也不是不做,問題她都是幫倒忙,我們怎麼做生意。”
“老大,我媳婦成天跟我鬧,你知道我有個媳婦不容易,我是真不想教梧桐做事了。”二筒說。
三筒火氣最大,說話最直:“梧桐,她差點把我的廚房給燒了,什麼人,燒火都不會,把翠兒都氣哭了,長得漂亮有屁用,我們靠手藝吃飯又不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