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純陽還是那個王純陽,僅僅只用了一劍,就把大國師打成了重傷。
狼狽逃竄。
眾人看待他的眼神不再是炙熱,而是狂熱!
然而,這極有可能是王純陽最後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現他的道法了。
“人道無窮!”
李懷暗暗記下了這四個字。
王純陽看著大國師逃走,便縱身一躍,飛回了長安城,周圍的人也隨即散去。
李懷也一塊回去了。
人群中。
“可以回去給陛下覆命了。”
“怎麼說?”
“實話實說。”
……
幾天後。
李懷準備啟程回涼州,離開之前,上官可可親自跟青龍商會總部的人接觸了一下。
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上官可可辦事,李懷是完全放心。
乾脆就把整個青龍商會都送給了上官可可。
這可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私人商會!
她有望成為全天下最富有的女人。
同時也給了葉康寧半成的份額,他只要不惹事,足夠他逍遙快活的度過一生。
算是對他的一點補償。
李碌福比李懷頭一天走,離開之前,他和姑姑一樣,給他交代了許多。
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李懷最想知道的是,長城軍和北荒打的怎麼樣了,卻沒有任何訊息傳來。
都只是說,打的很激烈!
次日!
李懷正式啟程,他是凌晨走的,走的長安城東門,身上有幾分未消散的煞氣。
長安城內,又是一股血腥之風。
申屠宰沒出來相送,他知道自己隱忍三年,強迫李懷為三年前之事認錯,宣告破產了!
長安城沒有了李箐龍,李懷完全無所顧忌,一把長刀,砍盡一切不平事!
哪個敢不服?
申屠宰若是這個時候出來,那豈不是自討無趣,但這之後,他就可以收回長安城了。
這裡既不是長安公主的湯沐邑,也不再是李懷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
涼州通往中原,又多了一重鎖。
李懷來到灞水河西岸,下馬對東面一拜,輕聲道:“姑姑,一路走好!”
然後轉道向北,他們隊伍比來的時候多了一個人,正是姑姑的貼身婢女,花清月。
她以後就跟著李懷討生活了。
世間某處。
“原來自由的空氣真是香甜的。”
“確實要比長安城滿地馬糞好。”
“你找茬是吧。”
“不敢。”
“說真的,你什麼都會,難道就沒有返老還童的法子,我看你現在樣子太彆扭了,至少得趕上我家懷兒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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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試。”
“那我們去哪裡?”
“天的盡頭在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
數天後。
隊伍回到了涼州,剛進入涼城,涼城府尹黃明輝就找了過來,說有要事稟報。
“王爺不在,黃大人有什麼事,跟本宮說就行了。”上官可可面見了他。
黃明輝也沒多想,直言道:“稟上官王妃,涼城基本竣工,請王爺檢閱,若沒問題,臣就安排收尾了。”
上官可可進城的時候就發現了,涼城比去長安之前,有很大的變化。
真不愧是黃明輝,就只有他,霸得蠻,耐得煩,更是吃的苦,才能這麼快建好。
上官可可便道:“不用王爺檢閱了,收尾吧,反正有任何質量問題,還是按照王爺的規矩。”
李懷的規矩就是,哪裡有問題,就把哪裡的負責人給砍了,就這麼簡單。
黃明輝點了點頭,“遵命!”
順便又問了一句。
“敢問上官王妃,怎麼不見王爺?”
“他去長城了。”
“……”
“一個人。”
“……”
黃明輝離開了王庭,不禁搖頭,都說他是一個莽夫,跟王爺比起來,到底誰更莽?
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上官也錯了。
李懷不是去了長城,而是去了……北荒!
他沒有理會長城外縱深三百裡的戰爭,兩幫人馬打成了一鍋亂粥,幾乎天天都在戰鬥。
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改變不了這場戰爭走向的,他之所以來北荒。
就是想瞧一瞧,北荒有何通天能耐,為何能威壓虞國二十年!
李懷是用涼州後勤人員身份進的長城,也是用的這個身份,出的長城。
他出了長城後,就轉道向西北,貼著草原的邊緣,進入一年有一半都是冬季的西亞地區。
北荒還真是荒涼,要論國土面積,北荒的地圖要比虞國大上數倍。
但適合生存地區並不多,大部分地區都是凍土,或者是草木不生的戈壁。
他走了幾天,才見著一個城鎮,城外立著一塊被風蝕的石碑,有字寫:烏木城。
李懷以中原人的身份進了城,雖在城門口有過盤問,但並沒有阻攔,甚至都沒有敵意。
就像他們不知道,兩國正在交戰一樣。
不知為何。
李懷進入烏木城後,竟一點不感覺陌生,彷彿這裡和中原城池一樣。
尤其是三教九流的氣息,很是濃郁,到處可見道館和寺廟,還有儒家學說的傳唱。
路過小酒館的時候,甚至都能聽到,樓上微醺的客人,即興吟詩一首。
還有人唱歌拍案。
北荒女子也很妙,普遍比較豐滿,身材高挑,皮膚很白,但不如中原女子那麼細嫩。
李懷在城中逛了半圈,走到了一個比較偏僻地方,類似於平民窟。
這裡正好有一座破廟,好像是沒主的,他也受夠了熱鬧,便就在街旁買了一些燒肉和酒,借住了進去。
看著佈滿灰塵的石像,李懷雙手合十,微微點頭,喃喃自語道:“我不是故意要在您面前喝酒吃肉,只是沒酒沒肉,就沒有滋味。”
“您見諒!”
說罷。
李懷就盤坐在地上,大塊吃起肉,大口喝著酒,打算吃飽喝足再睡一覺。
正當這時。
外面傳來的腳步聲,還有人閒談的聲音。
“我們幹嘛不住酒樓,為什麼非得來這破廟,又溼又冷的,睡一覺醒來,身體都硬梆梆的。”
“沒錢。”另外一個人說道。
“胡說,我知道你來自什麼地方,你們那裡可有錢了,你怎麼可能會沒錢。”
“我真沒錢。”
“那我們吃飯怎麼辦?”
“我先進去給你生一堆火,待會我出去化緣,應該能化來些許食物。”
“什麼東西,好香啊!”
隨即。
一老一少,一高一矮,兩道風塵僕僕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李懷的面前。
“你好,大哥哥,我叫小南瓜。”小個的主動上來打招呼,兩眼直盯盯看著燒肉。
口水都快流出來。
“要……來點嗎?”李懷試問道。
“謝謝大哥哥。”
小南瓜也絲毫不客氣,兩隻黑黑的小手,抓起兩把燒肉就往嘴裡塞。
他(她)頭髮亂糟糟的,說是男人,長的又有點秀氣,說是女人,又太陽剛。
聲音也是天然的童音。
不把他(她)褲子扒了,實在難分男女。
小南瓜一邊往嘴裡塞肉,又盯向了李懷的酒。
“能喝嗎?”李懷問道,他(她)還這麼小,應該還不能喝酒吧。
“謝大哥哥!”
小南瓜根本沒有客氣一說,抱起酒壺就開幹,還吧唧了一下嘴,“好酒!”
李懷看著被他(她)糟蹋成這樣的食物,還有酒壺上幾個黑印,突然就沒有食慾了。
小南瓜吃了一會,有些滿足了,才藉著嘴裡沒肉的功夫,說道:“大哥哥,你人真好,等我有錢了,一定請你吃最好的肉,喝最好的酒,再給你娶一個屁股最大的媳婦。”
“……”
屁股大好生養,這是老百姓中口口相傳的,生養是第一重要,好不好看就另說了。
哐當!
老和尚抱了一捆柴火進來,深深看了李懷一眼,當李懷也看向他的時候,他便把目光轉移到了小南瓜身上。
“小南瓜,別吃太飽,知道了飽,經不起餓。人吃飽了就有無數的煩擾,捱餓的時候就只有一個煩擾……”
“知道了,知道了!”
小南瓜很不耐煩的說道,卻真的把酒和肉都放下了,眼中明明有貪念。
肚子也和之前沒有變化。
這小家夥,有不一般的心性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