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家裡，而是莊大凱的臥室，地上還躺著兩個渾身赤裸的男女，莊大凱的鼾聲震天響，時不時還能聽到阿蓮娜嚶嚀聲。
門口，圍著一群厲鬼亡魂，相互擠壓著彼此，本就猙獰的死相，如今更加的駭人。
這種場景下，楚泱和裴衍的姿勢……還有氣氛，真心有點不對勁了哎！
如果厲鬼能說話和開口的話，一定會大聲的抗議：喂喂喂，我們呢？你們眼中還有我們這些鬼嗎？做鬼的尊嚴都被踐踏了啊！
楚泱這個時候也根本關注不了這些。
而裴衍壓根不注意不放在心上！
他的注意力都在楚泱的身上，盯著她的眼睛，捏著她的下顎固定住她的頭，讓她沒辦法轉移分毫的視線。
“記得……真的記得！”楚泱跟小雞啄米一樣的連連點頭，這種情況下，就算不記得也得說記得，再說她也沒有說謊，她是真的記得。一方面是因為記得答應了自家師弟，一方面……那也是因為她是真的惜命，她向來珍惜愛護自己的生命。
裴衍彎起嘴角，又問了一句：“師姐，我真的好看嗎？”
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明明前一秒還在說之前承諾，這一刻又突然跳到了關於好看不好看的問題上。
楚泱面對裴衍的時候，本就有些恍惚，如今被他這麼七繞八繞的，腦子都亂成了一鍋粥，尤其裴衍那灼熱的呼吸還噴灑在她的臉上，她感覺整個人都彷彿燒起來了一樣。
出於本能的，她點頭：“是啊，很好看！”
裴衍笑了笑：“是嗎？我很開心！那師姐告訴我，剛剛你打算作什麼？奪取他人功德，師姐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楚泱下意識的回答道：“莊大凱的那一身功德讓他迷失了本心，害了那麼多的人，若是不將那功德拿走，必然會連累更多的人，也會讓更多的人被害的丟了性命，寧小怡是其中之一，不會是第一個，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所以師姐就罔顧自己的生命，而去管別人？師姐可真是偉大啊！”裴衍輕笑，說出來的話卻諷刺極了，眼底的怒火沸騰，根本不加以掩飾。
楚泱微微蹙眉：“並非如此，我只是覺得這些都是我能做到，而且那人之前還想抓我，盯上了我，我怎麼可能讓他們繼續逍遙快活？我受僱於寧小夏，既然答應了幫她找人，我肯定得說到做到！”
裴衍捋了捋她的髮絲，垂下眸子漫不經心的說道：“那麼師姐，你呢？”
楚泱一愣，不解的抬頭望著他問道：“我怎麼了？”
“師姐總是考慮別人，為了別人著想，那可有為自己著想一下？又想過自己呢？還有我呢？師姐有想過嗎？”
楚泱並未看到，裴衍那低垂的眼睛中駭人的金芒，其中夾雜著黑色的流光，充斥著湧動的黑暗暴虐。
楚泱真的愣住了，她怎麼就沒有為自己想過，她……一直都有為自己去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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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裴衍想……
楚泱問道：“怎麼樣……才算是為師弟你著想？我……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你過來的啊！這樣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