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裴衍微笑著收斂了周身的冷銳。
楚泱將手中的一個玉丟給司曜，瞥了眼裴衍就淡然的移開了。
裴衍神情一冷，卻還是保持著溫潤如風的微笑。
“這是什麼？”司曜感知了一下玉中的東西，抬起頭看向楚泱。
“他們如今神魂已經修復完全，你將他們帶下去，要投胎還是另做打算，你多費心照看一下。”楚泱道。
“方紅鸞的壽命未覺，只是被神王奪取了肉體，如今肉體已經脫離了凡人之軀，步入了神族。即便現在方紅鸞的神魂復原，可終究肉體不死，她想要轉世，只怕很難，她與她的本體之間的聯絡並未斷絕。”
司曜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他覺得他都是多次一說，他不相信楚泱不知道這麼淺顯的道理，說到底冥界如何，地府如何運轉，楚泱知道的法則比他還要多，其中有多少的縫隙可以鑽，楚泱也很清楚。
正因為都清楚，楚泱難道不知道，方紅鸞是絕對不可能投胎的。
只要神王佔據著那個軀體一日，方紅鸞的這個神魂就沒有辦法再繼續的存活在這個世上。
“更直白點說，本身方紅鸞和神界的那位……就是一體，只是善與惡之間而已。你這是要將她們剝離開嗎？不可能的，這種事情絕不可能實現。”
楚泱嗯了一聲，蹲下來將小糰子抱在懷中，她剛剛去處理了那棟廢棄的大樓中的髒東西，說實話挺棘手的，不然也不會耽誤到現在。
她原本以為差不多小糰子放學就能回來了，結果卻比她預想中的要遲的多。
“這個道理我當然清楚，所以讓你先養著。”
司曜氣笑了：“你以為神王感知不到嗎？”
“即便感知到她也不敢動，她的目標是我，這筆賬我會和她算，在那之前，你只要將她看著。”
楚泱牽著小糰子的手：“至於另外一個……清竹到底是為了我，我欠了他，如今即便修復了他的神魂，也依舊沒有辦法償還。”
裴衍一直都沒有開口，突然聽到玉清竹的名字，眼底寒意一閃，他自然記得這個名字。
即便曾經從不將對方放在眼裡，可今時不同往日，楚泱記著和他兩不相欠，卻記著玉清竹對她的情誼，這可真的挺讓人無法接受的。
“你欠債和我有什麼關係？”司曜冷冷問道。
楚泱一滯，半晌才幽幽的說道：“好吧，那我親自去冥界地府一趟，我自己來安排。”
司曜：“……”你他媽……這是威脅吧？你確定你去了之後不會將地府攪得天翻地覆？
司曜深深吸了口氣，無論什麼時候，他似乎永遠都沒有辦法真正的去拒絕楚泱。
“我知道了，我會給你辦得很漂亮！”司曜咬牙切齒的說道。
楚泱依舊淡然的點點頭：“嗯，謝謝！”
司曜已經懶得廢話了，他直接走人，看都不看裴衍一眼，更別說打招呼了。
看裴衍有個屁用？裴衍這廝，到了楚泱跟前就一句話都不知道說，指望裴衍站出來阻止？呵，他還不如直接上天算了。
在司曜消失的瞬間，楚泱的耳朵一動，目光一凝。
“敵人已至，要小心！”
敵人？
楚泱在心中重複了這兩個字，的確是要小心了。
“師弟，我竟然不知道你有欺負小孩子的嗜好！”楚泱看向裴衍淡淡的問道。
裴衍目光深邃鎖定著楚泱，瞥了眼被她牽著的小鬼一眼，欺負，他什麼時候欺負了？
小糰子抱著楚泱的胳膊，哼哼唧唧的說道：“媽媽，他說他是我的爸爸，他在騙人對不對？”
裴衍：“……”這麼打直球的告狀的嗎？
楚泱皺眉看著裴衍，似乎是在無聲的譴責裴衍竟然開這種玩笑。
但實際上，楚泱並沒有譴責，本身裴衍說的就是真的，她就是有些意外裴衍發現了而已，之前不還是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嗎？現在就認出來了？果然不靠譜。
“媽媽？”韶楚翼仰著頭疑惑的看著楚泱。
楚泱低頭想了想又蹲了下來：“沒錯，他的確是你的爸爸，按照基因上來說，你的出生有他一半的功勞。小糰子，我雖然很厲害，但沒了男人，我可生不出來孩子。”
裴衍嘴角一抽，楚泱剛剛開車了吧？他如果想的沒錯的話！
韶楚翼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顯然對楚泱的這番話還是有些理解不了的。
但……唯一能瞭解並且聽得懂的……
“他是我的爸爸？”韶楚翼眼睛震驚的睜得大大的，指著裴衍大聲的問道：“可是他長得又沒有寶寶好看，也沒有媽媽好看，為什麼是寶寶的爸爸？”
楚泱：“……”我很滿意你的自信，但你是不是有點自信過了頭？
裴衍：“……”
裴衍現在也有些懵，他也有些亂的緩不過來。
剛剛楚泱的話中信息量有些大，他看看那依舊討人厭的小鬼，再看看楚泱，這種玩笑可不適合開。
裴衍顯然還是不相信那小鬼是他的孩子。
血緣之間的羈絆一點也沒有。
還有一點……當初楚泱出事前後，可從來沒有懷孕過。
“他是你的爸爸，我是你的媽媽，關於這一點不會改變。”楚泱道：“但你始終只是你，和之前也沒有變化。”
言下之意，你之前如何，現在依舊怎麼樣，不會因為有了父母就產生多大的變化！
楚泱看著皺著眉的裴衍說道：“看樣子你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了，但很可惜，這的確是我們的孩子，你作為孩子的生父，應該負起一些責任，他在需要的時候你得做到父親的責任。當然，大部分的時候有我在，我一個人能搞得定。”
“我只是提醒你，任由疏忽，或許有我顧及不到的地方，希望那個時候你看顧一二。不管未來我們的關係變得如何。”
“我的孩子？”裴衍愣愣的重複道，頓了頓，他眼眸沉鬱深沉的微笑道：“自然，既然是我的孩子，我當然會捧在手心中寵著護著，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
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那震驚的瞪大眼睛的小糰子的身上，裴衍心情不錯，雖然過程有些出乎預料，但結果卻是令他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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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可以將他和楚泱之間的關係重新連線在一起，認個孩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