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楚泱真的轉身就要走了，司曜驚愕的臉都繃不住了：“夙縣那邊先不管，你這就走了？”
楚泱歪著頭看過來：“不然呢？我已經不是冥界的王，我不需要承擔任何的責任，你難道留我吃飯？”
司曜黑著臉：“那裴衍怎麼辦？”
“與我何幹？”楚泱涼涼的反問，她垂眸看了眼緊閉著眼睛的裴衍：“我與他已經恩怨兩消，我是來還債的，債已經還完了，還要怎樣？”
司曜這次是真的覺得楚泱很不對勁，這絕對不像是楚泱該說出來的話。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比如……感情上？”司曜擰著眉遲疑的問道。
他也說不上來他究竟怎麼想的，他之前是希望這兩人斷了乾淨的，對彼此都好。
可是都走到了今天，看著雙方都做了那麼大的犧牲，也看了他們為對方不顧一切。
寒珏那麼阻撓都阻撓不了，生死面前都要堅持在一起，為了對方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結果現在卻說放下就放下了？
司曜卻反而覺得不是那麼那麼真實了！
他甚至懷疑楚泱是不是狗血的失憶了，想起了曾經的一切，卻恰恰忘了和裴衍之間的情與愛。
要是真的……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感情上？你說的是哪方面？”楚泱反問道。
“和裴衍之間所發生的的一切，你知道他和你的關係嗎？他和你的過往，和你的情誼？”
楚泱點頭：“一清二楚，我都記得，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我要表達的東西還不清楚嗎？什麼時候你的腦子裡面裝得都是雜草嗎？這麼淺顯的問題都聽不懂了？
“你放下了他？這是真的？”
楚泱笑了笑：“無所謂什麼放下不放下，裴衍這個人曾經是我的師弟，之後是我的競爭者，再然後依舊是我的師弟，最後演變成了戀人。可那也只是在之前，我對他沒有怨責，也沒有愛意，只是很熟悉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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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了一下，像是怕司曜聽不明白，她又加了一句：“就像你的存在給我的感覺一樣，他與你並沒有什麼不同！”
回答是回答了，司曜想要的答案也得到了！
好像所有的問題都得到的解答！
可……問題很大好不好？
你他媽出了很大的問題，你自己心裡面沒點逼數嗎？
司曜面無表情，心裡面卻已經是翻江倒海一般的狂吠大吼。
這還是楚泱嗎？
說出這種話來？
“你這次過來，救他只是單純的為了還債？”司曜問道。
楚泱道：“顯而易見的事實不是嗎？”
“你知道他為什麼身為冥界之王，卻被關在這裡？你們之間的事情，真的一兩句話就能割斷割裂的話？”司曜面無表情的說道。
根本不可能！
就算楚泱想要放下，裴衍也絕不可能！
裴衍這個人吧……就是個瘋子，失去理智的瘋子。
之前失去了楚泱讓他徹底的失去理智，崩潰瘋狂，做出了多少可怕的事情？差點就死了啊。
如今楚泱活了過來，回來了，卻想要一刀兩斷，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司曜暗自在心中唾棄自己，他覺得他的思想很有問題，他一直期盼的事情成了事實，結果面對這樣的結果，持反對意見的人竟然也是他。
他簡直就是個毫無立場的牆頭草，還不如裝死！
“你在暗示我消除他的記憶？”楚泱疑惑的問道。
司曜的臉瞬間扭曲：不，我沒有，別害我！！！
楚泱接著說道：“可惜我做不到，他如今的修為在我之上，我又不是神，我沒將他的記憶消除了，最後搞不好我自己反而被反噬成了個傻子。況且，我向來覺得，一個人如何選擇在他自己，旁人的人為干涉都毫無意義。”
“讓他好好養傷吧，夙縣的事情你記一下，到底是我欠了一點人情，既然我答應了就該還了的！”楚泱擺擺手，邁步打算瀟灑的離開。
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師……姐……”
一道虛弱低微的呢喃呼喚，突然傳到了楚泱的耳中。
楚泱的腳步一滯，下意識的低頭看過去。
裴衍並未醒！
她就說啊，她明明故意讓他多睡一睡，才能更好的讓神力融合，怎麼可能現在就醒了？
“師姐……別走……”
裴衍閉著眼睛喃喃的喚道。
楚泱卻從記憶中翻到了那天她戳了他一劍之後，她扶著他躺在床上打算離開的時候，他抓著她的手，絕望的懇求著她，求著她留下來，別離開他的畫面。
楚泱臉上笑容隱去，淡淡的瞥了眼裴衍，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接了一手爛攤子的司曜：“操！！！”
這他媽什麼事情？
低咒一聲，他得想辦法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不然裴衍醒了……還不得將冥界給掀了？
怎麼倒黴的總是他？
司曜臉色頗為難看，駭得周圍的鬼都不敢靠近，也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惹惱了大人，可千萬別遷怒到他們的身上啊！
……
解決了這邊事情的楚泱，打算去看看陳靈！
到底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她自然得兌現了！
站在學校門口，望著空中瀰漫的比之前更加濃郁的怨煞之氣，她眨了眨眼睛，對此算是意料之中了。
陳靈怨恨那些傷害她的人，可同樣的，對那些冷漠注視的人同樣也充滿了恨意。
陳靈嘴上說著要報復那些和她有怨的人，實際上這所學校的所有人都被牽扯在其中，她壓根沒想過放過任何一個人。
對於任何一個進入其中企圖阻止她的人，她都將他們視為她要殺死的那些人的同黨，自然也沒有打算留下那些人的命。
“不太聽話呀！”楚泱輕輕的說道。
雖然是這麼說著，楚泱卻並沒有打算就此離開，她剛往前邁了一步，就有人伸手攔在她的面前。
“你是這個學校的？”對方看到楚泱時，眼中劃過驚豔之色，這麼個小城鎮，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姿容出眾的女人。但驚豔過後，他們還是盡職盡責的擋在她的面前：“學校暫時封閉了，不允許外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