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眼睛，眼底寒芒懾人。
她背過手道：“無論如何，局已經佈下，網也已經灑了，現在就等著收網。到底天道還在上面盯著，就好好的利用一下天道好了。天道的親閨女啊……呵，那就看看到底有多親呀！”
“是！”
“其實我挺喜歡楚泱這個朋友的，曾經我一度猶豫遲疑過……可惜，終究天道不公，我殫精竭慮做了那麼多，最後卻不得不心不甘的去赴死。而楚泱呢？雲若呢？終究我才是被捨棄的那個人啊！”
方紅鸞掩著面笑起來，眼角縫隙中，隱隱能看到眼底的怨與恨。
她不甘心，她已經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憑什麼還要受制於天？
因為天道不允，她就該是被捨棄的那一個？
既然如此，她就靠自己去奪去搶。
“少主！”方家長老遠遠的就看到方紅鸞與方灼站在這邊，走過來詢問道：“少主沒受傷吧？”
方紅鸞的臉上重新揚起笑，她晃了晃手腕，手上有乾涸的血跡：“有一點小傷，不礙事。”
方家長老這才松了口氣，見她這種時候還能保持笑嘻嘻的模樣，頓時又感覺一股氣上湧。
笑笑笑，突然和楚泱打起來，你考慮過我們這些老家夥的心臟嗎？
“少主打得開心嗎？”長老幽幽的問道。
方紅鸞笑顏更大，配合著用力的點點頭：“嗯，打得開心極了！”可惜沒弄死，要不就更開心了！
方家長老只覺得頭疼。
怎麼覺得現在方紅鸞變得比以前更加的讓人手癢，恨不得捶死她的衝動。
不行，這是她方家的少主。
尤其方紅鸞現在的修為之深，已經不是她們能比的了。
“少主的修為什麼時候提升的，我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家主知曉了，一定會非常高興和驕傲。”長老帶著試探的說道。
方紅鸞食指點了點下唇，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道：“有一天我做夢，夢見了神降，我得到了諸天之神的祝福，一覺醒來我的修為噌的一下就飛了上去！長老，你相信嗎？”
方家長老面無表情臉：“……”你看看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老年痴呆了先？
方灼開口說道：“無論大小姐如何提升的修為，她都是方家的少主，對方家只有好處！”
這麼說倒也沒問題！
長老們對視一眼，心中只覺得方紅鸞是有了什麼奇遇，只是不好說出來而已。
不說就不說吧！
就像方灼說的那樣，方紅鸞怎麼說也是方家的少主，少主修為高，對方家是一個很好的現象。
“無論如何，少主剛剛不該和楚泱對戰的！”長老語重心長的說道：“若是出一點差錯，可如何是好？我們也不好向家主交代啊！”
方紅鸞笑容微斂：“你們是覺得我不如楚泱嗎？”
長老：“……”至少之前來說，她們的確沒覺得方紅鸞能打得過楚泱！
但這話不好說出來！
“並不是！”方家長老連忙說道：“原本可以用別的方式逼迫楚泱，少主不必涉險，你和楚泱畢竟是不同的。”
方紅鸞又笑了：“這樣呀，其實我覺得和楚泱打一架的感覺還不錯，如果可以，我還想再試試……”
“少主，你有察覺到這異象嗎？您有什麼感想？”長老滿頭黑線的問道。
就差沒握住她的肩膀搖晃，都什麼時候了，別嬉皮笑臉了，看清楚情況行不行？你再這麼不著調，就不怕你的少主之位不穩嗎？
“感想？沒有！”方紅鸞說的理直氣壯。
長老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方紅鸞又道：“我聽到了，一線生機在楚泱的身上，既然如此，那就應該找楚泱啊！為了這億萬生靈，為了這一線生機，就算要犧牲也是應該的呀！”
方紅鸞的聲音不大，但沒有刻意的壓低，至少在場的這些修行者，都是耳聰目明的人，能清晰的聽到她的話。
她輕輕的說道：“如果真的這樣……那犧牲一人，拯救億萬人，似乎也不算壞事啊！”
她的話讓眾人的心中一動。
這麼一說，的確是這個道理！
丁則俊原本靠近方紅鸞的腳步突然站定，他與羅峻才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如出一轍的精光。
……
楚泱全身溼透的半跪在龍脈的龍首前，輸送了身上半數的靈力，卻也無濟於事。
龍脈重創的太嚴重了。
牽連的也太大！
楚泱心中沉甸甸的，雨水順著她的髮梢躺下，身上的衣服緊貼著身體。
靈力的流失，她身上的陰氣無法壓制，開始慢慢的溢位，和周圍的死氣煞氣逐漸的行程對抗的趨勢。
到了最後，楚泱體內的神力甚至都用上了！
巨大的龍目終於有了一點精神，半斂的看著她，低低哀吟。
這一瞬，楚泱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怒火戾氣。
“蒼！”楚泱收回手，低低的喚了一聲。
頓時雲層中出來一聲低沉的龍吟，似是回應她。
楚泱皺著眉望著眼前無法抬起龍首的巨大龍脈，最終無法，只能以神力為盾，將它完全護在其中，不讓任何鬼神人靠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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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的時候，因為蹲的時間太久，身上靈力神力流失嚴重，整個人晃了晃，踉蹌著幾步，身側突然感覺到一股暖洋洋的觸碰，緊接著她穩穩的站住。
她愣了一下，看了眼四周什麼也沒有。
似乎她被雨水淋得昏了頭產生了錯覺？
楚泱從深坑中出來，也沒有理會身上的雨水，瞥了眼圍在周圍的玄術師。
密集的雨幕中，楚泱隔著人群，和站在廊簷下的方紅鸞視線叫錯。
方紅鸞彎起嘴角，對著她一如既往的甜甜一笑。
似乎之前殺了對方的交手，只是一場夢而已，她們的關係一如既往的好！
楚泱眸色冰冷，果斷的轉過頭朝山下走去。
她剛轉身，身後的人就想叫住她。
但到了嘴邊的話根本沒有來得及出口，楚泱的身影就眨眼一個距離，幾秒就消失無影無蹤。
“她……她怎麼能就這麼走了？事情都沒有個交代，她離開了，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