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好，氤氳陽光穿透東荒，直插在極道城的大街小巷。
這座城永遠處於忙碌狀態，百姓忙碌，修士們也在忙碌。
唯有三兩個乞丐，懶散地躺著，祈求路過之人一點施捨。
“聽說了嗎，神槍門將要有大動靜。”
“什麼動靜，我發現很多人都去了神槍門的招募點。”
“不清楚，反正只知道，神槍門的山上，好像立了一塊神碑，上面有了不起東西。”
“切，神槍門而已，一個新興小宗門，能有什麼好東西。”
“和柳前輩有關係，你說算不算好東西？”
“什麼柳前輩？”
“東荒的柳前輩你以為是誰？”
一群修士彷彿炸鍋一樣，瞬時間驚呼四起。
“可是聖臨城的柳前輩？”
“正是他，昨天，他在神槍門立了一塊碑，說是有緣之人能夠在上面悟出至高槍法，絕世無雙。這不，很多人都去了，我們快點，每天的名額有限。”
這群人還算運氣好，等到了神槍門的招募點時，正好剩下最後一批名額。
神槍門的傳功長老叫做周晉，喜滋滋地招呼新人準備出城上山。
雖然路途不遠，但終究還是要走上一段時間。
路上，有修士按捺不住問：“周長老，請問那碑上，到底寫了什麼，難道是無上槍法？”
周晉這是第一次帶人上去，沒看過哪知道。
但如果說自己都沒看過，未免有些難堪，便裝作世外高人，回道：“各種感悟，要自己去看，去悟，去思索。”
幾句敷衍之語，讓周圍人如醍醐灌頂，都說好。
好個鬼，外交辭令罷了。
人數大概在百人左右，有散修，也有宗門弟子。
沈括差人傳來訊息，不管是誰，只要願意上山來觀看，都可以來，不限身份。
這個問題讓周晉困惑好久，現在的百人中，就算他們看了神碑，願意加入神槍門的估計不到兩成。
那些註定不可能加入的人，沒必要帶他們上山。
但因為距離太遠，周晉沒法問，只能照做。
沈括能問，因為這個規定是柳無花做出的。
“靜觀其變，自會明白。”這是柳無花的回答，讓沈括很茫然。
此時的宗門廣場上，神槍門的弟子可以先睹為快。
沈括也是如此，他雖然在之前就看過一遍，但是沒看太懂，不得已再看一遍。
只見上面寫著：上古槍神錄。
下面紀錄的全是上古時候，各大槍神的事蹟。
栩栩如生，繪聲繪色。
這些文字看似很平凡，但是柳無花告訴過他，有心者才能看出真意。
若是無心，只能當個故事過一遍，毫無所得。
數十個弟子全部都看過了，然而，只有少數弟子面色凝重，大多數人只當看個樂呵，不明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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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怎麼這副表情，怎麼了？”
“你沒看到嗎，槍影如虹，貫穿寰宇，好槍，好槍啊！”
只說一句話，此人就地坐下，繼續看著神碑默讀。
提問題的人也再讀一遍，但還是沒看出什麼。
有的人放棄了，有的人繼續。
繼續的人或許短時間內也看不出東西，但是次數多了，他們欣喜地發現，自己看到了戰鬥畫面。
另一側，柳無花將沉浸在碑文裡的沈括拉出來。
“柳兄，太美妙了，裡面的槍術，當真是精妙絕倫，前所未聞。”
廢話，神界的槍術，能簡單嗎！
“沈兄，你是宗主，現在不是你感悟的時候。四周看看，哪些人有天賦，哪些沒天賦，一清二楚，好好記著。”
沈括恍然，四周掃一眼，將弟子們的表現記住。
某些人已經進入修煉狀態，表示著此人在槍道上天賦無限。
也有人看完後無所事事，這種人難有成就，不在沈括的重點照顧範圍。
至於那些沒看出什麼，但是依然在反覆誦讀的，也還有機會，只要在一定時限內看出門道。
“柳兄，這上古槍神錄，初看只是一本故事書，但是細看，會發現大道萬千，厲害，太厲害。”
對於這種吹捧，柳無花早就免疫，他只是隨便笑一笑。
正這時，有弟子前來彙報，說周長老回來了。
“好啊，快請他們進來。”
有外人，柳無花稍稍避讓，免得被發現身份。
新來的修士進宗門後，免不得四周檢視。
這麼一看就發現，外面謠傳的神槍門只是小宗門的說法並不實，至少在氣派上，神槍門不輸給上品宗門。
“哇，那就是神碑嗎？”
當步入廣場，十五米高的神碑映入眼簾。
等走近些，不需要外人提醒，他們自發閱讀上面的文字。
只有濃縮的幾百字，很快讀完。
大多數人面露不屑，有的人甚至嘲諷道：“就這？”
他們還以為上面印著功法呢，和聖臨城的那樣。
哪知道，只是一堆小故事，其他什麼也沒有。
然而，總會有天資聰穎者，一眼就看進去，再也挪不開眼神。
不多時，有神槍門弟子前來，邀請那些想離開的人去偏殿喝茶，喝完後可以自行下山。
至於還想看碑的人，可以留下來，神槍門免費提供飯食。
這些人是第一批上山的外人，多年後，回憶起今天的經歷，他們悔之不及。
因為神槍門有個規矩，但凡上山看神碑的，只能進宗門一次。
也即是說，如果沒看出什麼東西要離開，沒關係，儘管走，但是下次想進來，沒機會了。
另一方面，如果你什麼也沒看出來，賴著不走，這也不行。只要到時間點，神槍門會趕人。
要想一直留在神槍門觀看神碑怎麼辦，只有加入進去。
神碑對宗門內的弟子，沒有任何限制。
於是從這天開始，想要加入神槍門的人越來越多，以至於到後來必須限定數量。
但這些都是以後，現在還沒有這種態勢。
柳無花等不了看後續效果，在第二天辭別沈括和重刃，繼續往西。
離別之時總是傷感，沈括送給柳無花兩壇酒。
“柳兄，酒是小弟我自個兒釀的，不一定比得上其他酒好喝，但多少是份心意。”
柳無花收下，放入次元空間內，估計會放上成百上千年不動。
“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想走了，去聖臨城。”
“我記得，珍重。”
“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