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小企鵝送你，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小男孩的聲音陽光和煦。
餘舟舟接過這只小半個拳頭大小的企鵝玩具，突然，手上的玩具企鵝開始不斷地膨脹，變大。
最終變得有兩個她那麼高，還分化出了無數的分身，圍著她不斷旋轉，疊了裡三層外三層，那尖利的嘴喙中口吐人言。
“來生小企鵝吧，生好多好多小企鵝，一大堆小企鵝……”
無數只巨型企鵝同時發聲，此起彼伏，層層疊加，彷佛唐僧念著緊箍咒。
“不要！”
餘舟舟勐然驚醒，入眼是一片漆黑，不說伸手不見五指，也差得不遠了。
“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噩夢……”餘舟舟虛驚一場，嚇出了一身冷汗。
身體還是使不上勁，不知道燒退沒有……
餘舟舟摸到一邊的手機，看了一眼。
凌晨四點。
正是萬籟俱寂，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藉著手機螢幕昏暗的光線，餘舟舟看到了床邊離她不遠的場景。
楊煜正坐在一個小板凳上，趴在床邊，陷入熟睡。
這個姿勢一定很難受吧……餘舟舟想著，她想起身做點什麼，最終還是無力地靠在床頭。
餘舟舟伸出一隻手，摸到了楊煜的手掌。
那只大手向來是溫暖火熱的，現在卻凍得有些冰涼，餘舟舟彷佛想起了什麼，側過身子，將空調遙控器從床頭櫃裡拿出，調成了制熱模式。
做完這點簡單動作的餘舟舟已經感到有些吃力了，她這才發覺原來她還是很虛弱。
單純的發燒還好，主要腹中仍在隱隱作痛，每當她做出什麼動作，小腹處就會被牽扯著帶起一陣從內向外的絞痛感。
餘舟舟摸著楊煜的大手，靜靜看著他，似乎這樣就能緩解體內的不適。
怎麼會有這麼俊的男生呢？
稜角分明的臉龐，卻又帶著一絲柔和，鼻子高挺，鼻翼寬度恰到好處，因睡眠中的呼吸在微微起伏。
睫毛好長啊，又細又密，，像一排刷子一樣，男生也能有這麼長的睫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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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好像也很好……餘舟舟將手機螢幕的光照了過去，將楊煜的臉照成了慘白色。
看不太清……
不過味道很好聞……
餘舟舟湊近了一點，可能是因為當晚沒洗澡就趴在這裡守著她的原因，沒有那種剛清洗後沐浴露的清香，反而男性氣息更重了一些。
餘舟舟臉頰有點發燙，這是第一次一個年輕男性在她房間裡過夜，將房間內屬於她的氣息攪得混亂。
餘舟舟拖著楊煜的手，忽然想到了什麼，將那隻手緩緩牽引著，來到她的面前。
“代表著感謝嗎？……”
餘舟舟目光迷離，她輕託著楊煜的手，緩緩向上，在她的唇邊蜻蜓點水般的沾了一下。
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只是有點冰涼，也許是因睡眠姿勢的原因血液循環不暢，也許是秋天的凌晨溫度太低，餘舟舟將這隻手放入她的被子，試圖用裡面炙熱的溫度將它暖和起來。
餘舟舟費力地動了動，尋到了楊煜另一只手，也將其放入了被子裡。
看著處於熟睡的楊煜，餘舟舟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她將楊煜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被子下方開始出現不平整的起伏，還在微弱地移動著。
睡夢中的楊煜只覺得雙手陷入了一個很暖和的地方，還有些軟，楊煜下意識地捏了一下。
餘舟舟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怕驚醒楊煜，沒有發出聲音。
那只手卻開始不老實起來，似乎不想僅僅停留在少女的小肚子處，餘舟舟憋紅了臉，死死地按著不讓它亂動。
這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吧？
餘舟舟欲哭無淚。
隨著兩手的交戰，嚴絲合縫的被子開始漏風，一陣涼意襲來，餘舟舟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楊煜立馬驚醒了。“怎麼了？”
下一刻，他便發現了自己雙手的處境。
楊煜默不作聲地將手抽了回來，對方腦袋被燒壞掉了，他可沒有。
這小妮子現在真是膽大包天了……等她病好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
楊煜重新將被子掖好，按開燈，看到餘舟舟赤紅的臉頰，微微皺眉，摸了摸她額頭。
“怎麼還是這麼燙？”
楊煜有點遲疑，“要不要去醫院？”
“不要。”
餘舟舟縮排被子裡面，只留下一雙充滿霧氣的眼睛看著外面。
“按理吃完藥睡一覺症狀應該能好一點，讓我想想……”
忽然，楊煜來到被子口處，將被子微微掀起一點，伸出一隻手，從餘舟舟的內衣領口處探了進去。
摸了摸餘舟舟光潔的後背。
餘舟舟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餘舟舟的體溫急劇飆升，這麼嚴重的發燒也比不過她此時的升溫幅度，如果此時有個溫度計那一定是處於爆表狀態。
之前她再怎麼膽大妄為那也是隔著一層衣服的，現在學長居然把手伸進來了！真正的肌膚相貼！
那只大手在她背部肌膚滑過的感覺，雖然只有一瞬，也讓她渾身戰慄。
嗚嗚嗚，要死掉了！
楊煜沒有發現餘舟舟的異常，皺著眉頭，“你這件衣服全汗溼了，背也是溼的，睡覺前就該換一件的，是我疏忽了。”
“被汗浸溼的衣物貼著身子，會很難受，尤其是冷掉之後，只會讓感冒加重，應該換一件新的然後將身子擦乾，這樣才能好的更快。”
楊煜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著餘舟舟，“你乾淨的內衣放哪了？”
餘舟舟此時已經在雙重發燒的攻擊下意識有點模湖，她只隱約聽到了楊煜的問題，沒有做過多思考，下意識地指了指旁邊的衣櫃。
“最左邊……中間一格。”餘舟舟迷迷湖湖道。
楊煜順著餘舟舟所指來到了衣櫃前，他開啟那一格，看到了裡面疊的整整齊齊的一摞內衣。
楊煜伸手觸了觸，很軟，很細膩，就像少女肌膚一樣。
難怪它們能貼貼……
楊煜不敢多看，閉上眼睛，隨便挑了一件，拿了出來。
下一步，是讓她脫掉身上的那件汗溼的內衣，擦乾身體，穿上這件乾淨的，但是……
楊煜看著餘舟舟虛弱不堪和迷迷湖湖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一個人換衣服，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