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分確定自己的想法後，餘舟舟握了握小拳頭。
加油啊餘舟舟，不要白給地這麼快呀！
你還沒有看清學長的真面目呢！還不清楚他的真正想法呢！
萬一他是只大灰狼，不是能一口一隻小企鵝嗎？
不知不覺，餘舟舟已經走到了公寓內，停在了她的門前。
開門前，餘舟舟內心有一絲遲疑，她早上鬼使神差地將大門鑰匙交給了楊煜，現在對方很有可能就在裡面。
餘舟舟不清楚自己是否希望一開門就見到楊煜，如果不在，她可能會有點失落，也可能會松一口氣，如果在裡面，甚至像昨晚那樣做好了飯菜等自己，再配合上白天那樣溫柔的攻勢，餘舟舟沒有把握今晚小企鵝是否能從大灰狼手下逃生。
餘舟舟輕輕轉動鑰匙，門開了。
楊煜果不其然，就在裡面，並且做了個簡單的晚餐。
餘舟舟目光有些異樣的閃動。
楊煜見餘舟舟回來了，下意識地露出了微笑，但旋即又板起了臉。
“坐那。”楊煜生硬道，指著餘舟舟曾用來墊腳的小凳子。
餘舟舟不明所以然，但仍聽從楊煜的話語，乖乖地坐在了那個矮小的凳子上，低著頭，就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
內心裡卻悄悄松了一口氣，不是溫柔版的學長就好……
楊煜拉過一個高椅子，坐到了餘舟舟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的少女，有如在審判一個犯人。
“餘舟舟。”楊煜稱呼起了少女全名，語氣嚴肅，“我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否則今晚不準吃飯。”
餘舟舟乖乖地點了點頭。
“第一個，你為什麼不通知我，擅自跑到餐廳去做兼職？你不知道以你的應激程度，在那種人員密集的地方，很容易發生意外嗎？真是出息了你！”
餘舟舟眨了眨眼睛，第一個問題，怎麼就這麼一大串，這是好幾個問題了吧？……
餘舟舟知道學長這是擔心自己，內心裡挺開心的，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回答道，“我想賺錢。”
楊煜被噎了一口，這答桉他白天就聽過了，他問的重點明明是為什麼餘舟舟不跟他說，而不是為什麼去兼職，楊煜不確定餘舟舟是不是在裝傻。
他敏銳地察覺到眼前的少女似乎和往常的不太一樣，少了一分呆萌，多了一分靈動和狡黠。
楊煜深吸口氣，不去計較上一個問題，就當餘舟舟真的傻，沒聽懂好了，他繼續問出下一個問題。
“餘舟舟，你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不回我語音？”
“唔……我手機壞掉了。”餘舟舟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
而且還是因為你摔壞的！餘舟舟內心滴咕了一句，但並沒有說出來。
這倒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原來是手機壞了，難怪不接電話，訊息也不回，一直不換新手機是因為沒錢，吃泡麵也是因為沒錢，所以才想著去兼職賺錢，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但是，你的生活費去哪了？你家裡難道不給你打錢嗎？”楊煜忍不住問道。
他是從大一下學期開始就沒向家裡要過生活費了，但餘舟舟家裡條件明顯不差，從她租的房子和臥室的那臺電腦就能看出來。
而且餘舟舟這情況，她家裡人肯定不放心讓她勤工儉學吧，生活費肯定不會少。
“家裡是每個月打錢的，一次性給多了擔心錢被騙走，”餘舟舟低著頭，十指交叉，無意識地摩擦著。“這個月租房子花了一筆錢……然後……”
“然後什麼？”楊煜追問道。
餘舟舟含湖其辭，她準備當虛擬主播這件事可千萬不能告訴學長，會社死的！
她不敢想象學長日後在直播間對著她的虛擬形象，評頭論足，時而露出迷之微笑，“原來你是這樣的舟舟啊……”
啊啊啊！光是想想就要社死了！
千萬不能讓學長知道！
本來當虛擬主播最初的目的就是以一個陌生的虛擬形象面對攝像頭，這樣她才有勇氣向陌生觀眾開口說話，都被盒了那不是跟沒有皮套的直播沒什麼兩樣了嗎？
沒有皮套，直接面對攝像頭……餘舟舟想象著那個直播間裡數萬人盯著她的畫面，打了個寒顫。
“然後……然後，然後我剩下的錢被一個人騙走了。”餘舟舟靈機一動，開口說道。
沒錯，那個畫師到現在還沒有把成稿給她，不是騙子是什麼？她一度覺得那個畫師人很好，告訴了她很多認知外的東西，還熱心幫她售後，結果昨天她發了幾次訊息卻連個話都不回，不知道是不是捲款跑路了……
“騙子？”楊煜一怔，他最初的猜測果然沒錯，餘舟舟過得慘兮兮的果然是因為錢被騙走了。
哪裡來的騙子啊？連這麼單純可愛的女孩都騙！
太可惡了！
楊煜看著低著頭，委屈巴巴，似乎很難過的少女，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想摸摸她的頭安慰一下，但他想起現在正在扮演的角色，手在半空中頓了頓，又縮了回去。
餘舟舟從劉海的髮絲間看到縮回去的手，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楊煜重新板起臉，冷冷道，“餘舟舟，你可知錯？”
餘舟舟眨了眨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然，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蜷著身子，向後縮了縮，發出貓咪般的嗚咽，“我……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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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錯在哪了？”看到餘舟舟的可憐模樣，楊煜強行不讓自己的心腸軟下去，檢討就要有個檢討的樣子，今天敢一聲不吭跑去做兼職，明天說不定就敢街邊賣藝，這像個重度社恐嗎？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一碰就倒嗎？
餘舟舟垂著腦袋不敢看他，支支吾吾，“我……我不該被金錢矇蔽了雙眼，我，我應該以好好學習為重點，我……我錯了，嗚嗚……”
楊煜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問的是這個嗎？難道不是錯在自我膨脹去兼職？難道不是事先不跟他打招呼？
不會真是在裝傻吧？
楊煜開始用一種陌生的眼光打量著眼前的少女，他似乎從她身上發現了以前從沒見過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