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煜正在趕往食堂的路上，邊走路還邊構思著漫畫的細節，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食堂門口。
食堂門口人來人往，楊煜隱約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前面遠處那個嬌小的背影，看起來有點像是餘舟舟啊……
楊煜正準備細看之時，一個人從前方走了過去，打斷了楊煜的目光。等楊煜再度往那個方向看去，嬌小的背影已經消失了。
算了，反正她就住在自家對面，還能跑了不成？楊煜放棄了追上去的想法，萬一不是餘舟舟自己豈不是顯得很蠢……
這時，剛剛從前方走過去的那個人影停了下來，回過頭，揉了揉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楊煜？”
楊煜一愣，等看清對方是誰後，也露出了一個微笑，“這不是戴小斌麼？”
戴小斌是楊煜學校裡少數的朋友之一，性格有些靦腆。楊煜平時並不在學校裡活動，打過交道的人也少，除了大一時期加入了動漫社，參加過幾次社團活動外，沒有與其他人交流的經歷。
戴小斌就是在社團活動的時候和楊煜認識的，楊煜還記得自己當時為社團畫了一張活動宣傳海報後，對方驚豔之餘便纏上了他，說什麼也要楊煜教他畫畫。
“大老，我也想學畫畫！”當時戴小斌面露希冀之色。
楊煜不忍心拒絕這樣一個可愛的……男孩子，便隨口答應了。
不過楊煜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教人畫畫，於是找了些自己認為還不錯的免費教程丟給了對方，偶爾回答一下對方的問題，也算盡到了教人的義務。
也許之前就有過紙繪的底子，對方接觸板繪起來上手很快，不久後就畫得像模像樣了。
兩人一來二去成了好朋友。
楊煜曾有一次因意外，漫畫截稿時間接近死線，難以完成時，戴小斌曾幫忙做了上色和後期，而且事後怎麼也不肯收楊煜的錢，最後楊煜請對方吃了一頓大餐。
於是，戴小斌也成為了學校裡唯一知道楊煜在連載漫畫的人。
不過畫漫畫也沒什麼稀奇的，很多漫畫作者都是從大學時期開始連載作品的，網文小說這行尤其明顯，大學生課餘時間寫小說的可真不少。
其中著名網文作家，白金大神，退婚流鼻祖，馬鈴薯，就是大學時期一舉成名的，如今早已登入至高神位，睥睨天下後來者。
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像這樣一飛沖天……楊煜開始做起了白日夢。
“居然能在學校見到你，真是難得啊……”戴小斌一臉欣喜。
被打斷白日夢的楊煜打著哈哈，“總不來學校也不是個事，偶爾還是要來轉轉的，課上答個到也好，加點平時分。”
“那你平時還不來學校。”戴小斌眼神有點幽怨，“身為社團副社長，宣傳部部長，居然一點心都不操，你還當你是動漫社的人嗎？許社長都要被你氣死了！”
楊煜有點尷尬，他平時確實沒管事，大一時期跟著一起策劃過幾次活動後，就當起了鹹魚，匿了起來。
主要還是因為要連載漫畫，沒那麼多時間顧及社團這邊。
“要不……你跟許社長反映一下，讓他把我撤了？”楊煜試探著問道。
頓了頓，楊煜接著道：“你知道的，我一個人連載漫畫，實在沒那麼多時間。”
戴小斌道，“先不說這些，吃飯去，等會菜都打光了，咱們邊吃邊聊。”
兩人打好飯菜，坐到食堂的座位上，繼續聊著剛才的話題。
“怎麼了部長，怎麼突然提出辭職？難道你想退出動漫社了？”戴小斌問。
楊煜吃著飯菜，嘴巴裡有些含湖不清，“退出倒不會，我還是很喜歡咱們社團氛圍的，關鍵是沒時間管事，而且，我的漫畫被腰斬了，現在還要構思新的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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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聽到楊煜的話，戴小斌驚訝地抬頭，吃飯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部長你漫畫被砍了？！”
“對啊。”楊煜點了點頭，“就是你幫我畫過的那部漫畫作品。”
“可是，我覺得這部漫畫畫得挺好的啊，我都追到最新章了，前兩天不是才更新的嗎？”戴小斌問。
“沒辦法啊，資料差，免費點選還可以，但付費率太低了。”楊煜夾了一塊炒藕片，放進嘴裡，發出一聲“卡察”聲，“網站賺不到錢，就給卡察了。”
“這樣嗎……我這就去給你打賞。”戴小斌說著，居然真的掏出了手機，蠢蠢欲動。
“臥槽，你可千萬別。”楊煜停止了咀嚼，趕緊制止了戴小斌，“這錢留著乾點什麼不好，送平臺幹嘛，作者又分不了多少。”
“可是，就這樣腰斬了太可惜了啊……”戴小斌面露惋惜，“明明是個那麼好的故事，有熱血，有搞笑，有激情，看得我都想畫漫畫了……”
“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可別像我報專業那樣踩坑，漫畫行業可是個大坑。”楊煜說著，又夾了一個雞塊到嘴裡，“現在行業內都是流水線的網文改編居多，大ip不說了，有些大點的漫畫公司專門去低價購買一些小ip，然後分給手下的工作室，流水線般生產，資料好就留著，資料不好直接切，一點都不心疼。”
“我看了你說的那種漫畫，話說，這樣的漫畫真的有人看嗎？”戴小斌很疑惑，“通篇的大頭和胸像，炫酷的特效，看完一話都不知道劇情是什麼。”
“誰知道呢？”楊煜聳了聳肩，“反正成績不好就切，能留下的肯定是有人看的，這是市場的選擇，作者只能去順應市場，而不是頭鐵著死磕自己所謂的那點追求。”
楊煜曾經很喜歡看小說，說是一個老書蟲也不為過了，像上面例子裡馬鈴薯的那幾本書，楊煜都看過。
雖然套路都是差不多的，但至少有爽點，邏輯沒有很大的漏洞。
即便該作者被詬病為一本書吃到死，還有人說太小白看不下去，但楊煜掃了掃如今的榜單，發現更找不到幾本能看的。
這都是什麼啊……
楊煜隨手點開一本排行榜前列的書。
“叮……恭喜宿主成功繫結……”
關掉，換一本。
“叮……七日簽到獎勵……”
換。
“叮……”
……
能不能不要叮了！楊煜憤憤地關掉了小說網站，跑到論壇去吐槽這件事，沒想到卻遭到了圍攻。
“你不看不代表別人不看。”
“沒人看會有人寫這個？作者腦子比你蠢？這是讀者和市場的選擇。”
“大夥就是喜歡看這些無腦爽的，你覺得不爽你去寫個無系統的給大夥看看。”
可楊煜真沒覺得這哪爽了，叮叮叮的，完成任務給獎勵就算了，還有更甚者任務都不用做了，直接簽到領禮包，一切都能不勞而獲，爽點在哪？
又有網友回覆了：“現在小白喜歡看這些，他們願意付費，像你這樣的老白又挑剔屁事又多，還總是看盜版，作者都餓死了，剩下的自然都跑去寫系統文了。”
勞資是全訂！楊煜當時憤憤回覆。
不過現在楊煜已經接受這些現狀了，不僅僅是小說，漫畫，包括遊戲行業都是如此。
為什麼國內沒有3a大作？既然手遊那麼賺錢成本又低為什麼要去要去開發3A？連羊裡個羊這種爆款小遊戲的開發者都已經BJ全款買房了，為什麼要費盡心思鑽研一款難度又高成本又大的遊戲？
嘗試100個這類小遊戲的成本都比不上開發一個3A遊戲的零頭，但一旦其中有一個爆款，那就是數錢數到手指發麻。
這不是什麼劣幣驅逐良幣，而是市場的選擇，對於玩家來說，手遊是劣幣，但對於開發者來說，能賺錢的手遊就是良幣。
市場選擇了系統文，選擇了流水線漫畫，選擇了氪金換皮手遊。
確切的說，是廣大讀者和玩家的選擇。
戴小斌的聲音將楊煜從哲學的思考中喚醒，“不說這些了部長，這次正好碰上了，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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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人對系統文沒有偏見，主角觀點請不要帶入作者！還有xp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