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蘭...大人...”
那非因在空中徒勞的掙扎著，窒息感讓他兩眼突出，面色煞白。
白蘭冷漠道，“永遠不要被貪婪遮蔽雙眼，巫師。”
明知死到臨頭，那非因卻還在苦苦掙扎，希望能夠得到寬恕。
“我...我再也不敢了，偉大的黑暗之神，咳咳咳！求你，放過我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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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求饒。
磅礴無匹的魔神威嚴，以無比蠻橫的姿態灌注進他的靈魂。
汲暗之力。
猶如成千上萬只螞蟻，瘋狂啃食他的靈魂，一點點的蠶食殆盡。
曾經不可一世，妄圖奪取神靈之力的六階巫師那非因。
就像發起了羊癲瘋。
口吐白沫，兩眼上翻，瘋狂抽搐。
這種時候。
他的嘴裡不時還會發出模糊不清的求饒聲，直到一切歸於平靜。
鬆開手。
已經變成屍體的那非因從空中落下，逐漸沒入翻滾的岩漿。
隨著一陣黑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蘭娜冷眼旁觀，說道，“這樣的死法，便宜他了。”
殺死一位六階巫師，對白蘭而言不過就是捏死一隻螞蟻。
把詩嘉古爾的遺體抱在懷中，冷漠道，“走吧。”
魅魔少女點頭，兩人向陰影之都的方向緩緩飛去。
不過，他們才剛剛向前飛了不到百米。
卻見白蘭懷中女武神的遺體逐漸發出微光。
急忙停下。
阿蘭娜說道，“白蘭大人，這是...”
只見詩嘉古爾緩緩從他的懷中飛出去，懸浮在空中。
驀地。
一道極其微弱的神力出現在白蘭面前，緊隨以後，一個完全由神力構成的虛幻人影就站在那裡。
看不清它的面容。
生命氣息更如風中殘燭，一吹就滅。
空靈的聲音，如同來自遙遠彼岸的溫柔低語。
“你為何如此執著...新神...”
白蘭眉頭微皺，說道，“你是詩嘉古爾？”
人影輕輕點頭。
“如果你想知道永恆之軀的秘密...去初生之島。”
話音落下。
虛幻，彷彿被風一吹就會散開的人影，輕輕擁抱白蘭...或許是擁抱殺戮神性。
“終於...”
話未說完。
這道女武神詩嘉古爾殘留在軀體中的最後一絲意志碎屑，轟然破碎，猶如煙花，化作滿天金色星光。
最後匯聚到白蘭手中。
變成一個拇指大小的晶體。
‘你已獲得：女武神詩嘉古爾的意志執念*1。’
‘女武神詩嘉古爾的殘留意志：使用後可以溝通永恆古樹。’
‘殘留意志的最後執念：奎託斯，我的愛人。’
在這之後。
女武神的遺體不再如往日一樣，栩栩如生。
皮膚逐漸變得蒼白，失去血色。
身體漸冷。
最終從空中落下，如同一片枯葉。
白蘭把她重新抱在懷中。
不由陷入沉思。
他絕不會認為一位舊神會對殺死她的敵人心生好感，或是產生更加不可能的感謝之情。
其中緣由，或許是殘留的意志認為他是殺戮之神本尊。
或者，有求於他。
低頭看一眼手掌中淡金色的意志結晶。
向其中注入一絲神力。
頃刻間。
強大的吸扯力量。
讓他的意志橫跨無數位面，最終停在第一物質世界，舊神神域的永恆古樹下。
一切都是空白的世界。
站在樹下。
白蘭抬起頭，只見一片樹葉落下，逐漸變成詩嘉古爾的樣子走到他的面前。
伸出一隻手，手心裡放著另一片樹葉。
“那份力量會指引你找到奎託斯，把我們埋葬在一起。”
話音落下。
樹葉隨風飄起，落在白蘭的額頭，沒入進去。
霎時間。
一道來自世界誕生之初的亙古之音，轟然在他的靈魂中響起。
一個音節的漫長嗡鳴。
亦如講述這無數歲月中發生的光輝往事。
直至白蘭的意識被彈開。
重新迴歸現實。
阿蘭娜正站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手，冷聲道，“白蘭大人，您有在聽我說話嗎？白蘭大人！”
深吸一口氣，白蘭說道，“我站在這裡多久了？”
“大約五分鐘，您剛才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繼續趕路吧。”
白蘭不說，阿蘭娜自然不會去追問。
路上。
白蘭的腦海中始終在思考一件事。
舊神與新神。
按照他與永恆古樹溝通的結果分析。
似乎第一物質世界的永恆古樹只是一個分支，或者說，真正永恆古樹蔓延到第一物質世界的一個幼嫩枝丫。
所謂舊神。
除了信仰，構成他們存在的還有另一種物質，至上之永恆。
一種凌駕於所有世界構成之物。
舊神不死不滅的原因，就是因為構成他們身軀的物質：永恆。
這也是所有舊神誕生的唯一條件。
或者可以用另一個名字稱呼他們：古神。
字面意思的古代神靈。
一種世界誕生之初就已經存在的神靈。
與他們相比。
新神沒有強橫，永恆不滅的軀體。
構成他們的所有，只有信仰與意志。
即便肉身死亡。
但只要信仰還存在，不滅的意志也能夠重構他們的身軀。
這也是為什麼只有神才能殺死神的唯一原因。
二者相對比。
依照白蘭慣有的知識體系來分析。
古神更像是肉身成聖的強大凡人，其後吸收信仰，開闢神國。
新神卻是誕生於信仰，逐漸意志化，不受肉身禁錮之存在。
二者相比。
誕生一位強大的古神，需要比新神更加漫長的歲月積累。
不過藉助構建世界之基石，永恆創造的身軀。
他們實力足以碾壓同等級的所有新神！
想到這裡。
白蘭有些明白，為什麼殺戮之神的實力強橫到堪稱變態，六階巫師那非因如此執著於永恆之軀的力量。
一人直面至高者撒拉弗與原罪帝王阿斯莫德，才會殺死。
依照這種邏輯，也就變得不難理解了。
至於那片存在於他靈魂中的永恆古樹嫩葉。
這是他與女武神詩嘉古爾的一個交易，一個只會誕生於浪漫主義者之間的交易。
把她與殺戮之神的屍骸葬在一起。
他就能夠繼承屬於女武神的永恆之力，得到只有古神才能擁有，成為這個世界唯一擁有永恆之軀的新神！
只是。
埋葬殺戮之神奎託斯的地方，非常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