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冰涼的牆壁上，程菲菲也說不清此時的自己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有些焦慮，有些膽怯，甚至還有一點點緊張。
“我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這點小事其實算不得什麼。”
程菲菲託著腮，她盯著天花板怔怔的想著。
過了一小會，江楠從裡面走出來了。
程菲菲立刻直起身子，將兩手背在身後，表情僵硬的笑道：“江楠，你來啦，剛才幹嘛呢。”
呃……嗯？
江楠此時的表情有點迷。
你說我能在裡面幹什麼？
“呃，沒幹嘛。”
“哦。”
程菲菲深吸了一口氣，她故作輕鬆的衝江楠招了招手，語氣頗為豪邁。
“跟我出去走走？”
看江楠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程菲菲又補充了一句。
“醒醒酒。”
江楠點了點頭，他也覺得自己需要清醒清醒，便跟在程菲菲身後走出了飯店。
……
飯店靠海很近，兩個人出門後一路向西，在道路的最盡頭有一處風景極佳的海灘，倚在欄杆上朝海的另一面眺望，經常能看到運送各種物資的遊輪。
兩人走到距離沙灘不遠的地方，手扶欄杆朝遠處眺望，漆黑的海面上閃爍著微弱的亮光，冰冷的海風一吹，江楠感覺昏沉的頭腦確實清醒了幾分，於是他又猛吸了幾大口空氣。
程菲菲從兜裡掏出一瓶易拉罐遞給江楠，江楠苦澀的笑了笑。
“真喝不下了。”
程菲菲淡淡的說道：“果汁。”
江楠一愣，隨即伸手接過。
程菲菲自己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來一瓶，解開上面的拉環，她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
聽著波濤拍擊礁石的聲音，江楠感覺此時的自己很放鬆，而且這種環境也很令人舒服，他扭頭看了一眼程菲菲，發現對方也在閉著眼享受這種感覺。
江楠停了一會，開口打破了寂靜。
“之前一直沒來得及說，現在終於有時間提一句了，恭喜你拿到冠軍。”
程菲菲睜開眼，她的臉上掛著一幅滿足的笑容。
江楠問道：“最後一場很艱難嗎？”
程菲菲沉吟了一會，撇撇嘴，“感覺一般吧，整場比賽都很輕鬆，感覺這一屆沒有什麼值得我重視的對手。”
江楠能說什麼，他知道程菲菲是個挺要強的人，別的不說，嘴皮子格外倔。
於是江楠虛偽的奉承了一番，然後把話題延伸到了人生和理想。
“我打算繼續精進，然後畢業就接手我父親的事業，因為我這個全國冠軍的原因，所以國術館最近也來了新的學員，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說到這，程菲菲忽然轉過了身，她撲閃著明亮的大眼睛，一本正經的問道。
“江楠，你覺得我怎麼樣？”
“你？”
程菲菲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把江楠問懵了。
“我覺得，挺好的呀。”
“具體點。”
江楠舉起手裡的果汁喝了一小口，然後很仔細的琢磨措辭。
“溫柔美麗賢惠，勤勞勇敢善良？”
江楠話剛出口，眼角的餘光就瞄到了程菲菲將手裡的易拉罐捏成了一團。
於是他慌忙改口。
“程菲菲，你是我見過最能打的女人。”
這句不著調的回答一下子把程菲菲逗樂了。
“話糙理不糙。”
江楠擦了擦汗，程菲菲緊接著問道：“還有嗎？”
江楠眨巴著小眼睛，愣了半晌。
“沒了。”
程菲菲轉過了頭，忽然不說話了。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就當氣氛有點尷尬的時候，程菲菲主動開口。
“江楠，你是這世界上第一個，讓我有點感興趣的男人。”
“嗯？”
程菲菲繼續說道：“我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我就不怎麼願意跟班上的男生說話，因為我發現我能很輕易的打哭他們，結果就是經常性的被叫家長，但是這真的不怪我，誰叫那群人動不動就欺負別的女生。”
江楠聽著聽著笑出了聲，他覺得自己這個時間點遇到程菲菲真是太幸運了。
“後來慢慢長大了，我也就沒心思跟他們相處了，因為我感覺他們都好弱，不僅是身體上，各方面都很弱。”
說到這，程菲菲有意無意的瞟了江楠一眼。
“但是你有點不一樣。”
江楠反問道：“哪裡不一樣？”
“我也說不出來，之前剛認識你的時候感覺還不是很強烈，但是隨著和你交往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發現你身上有一股神秘感，而且接觸的多了，你就給人一種越來越捉摸不透的感覺，好像你身上藏著秘密。”
程菲菲本人倒是沒怎麼察覺，一旁的江楠聽著聽著，額頭上已經沁出一層冷汗，他忙不迭的用手擦了擦。
程菲菲瞥了一眼江楠的小動作，語氣又變得輕鬆了不少。
“不過我不會問你的，就算是真的，你也不可能告訴我，我幹嘛要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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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訕訕的笑了笑。
程菲菲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她一直覺得臉蛋在發燒。
“你很厲害，你的速度很快，力量也比我強，學習能力和領悟能力更是在我之上，說實話，在少林寺的那幾天，我很多次都差點自我放棄了，要不是你一直陪我練習，我恐怕還達不到今天的地步，在最艱難的那一次比賽，也是聽了你的指點我才順利擊敗對手，這種感覺其實以前就有，但從來沒有一次像這幾天那樣猛烈。”
程菲菲的心跳得好快，她的臉紅的快要滴血，因為竭力控制著自己，她的身體已經有些微微發抖。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但是我已經發現了。江楠，我離不開你了。”
她猛地抬起頭，直視著江楠的目光，全然不顧對方滿臉的驚愕，兩手用力推著他的肩膀，將江楠按在了旁邊的長椅上，然後自己也壓了上去。
兩人的臉蛋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受到彼此撥出的熱氣，江楠此時已經完全傻掉了，他呆呆的坐在長椅上，盯著程菲菲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陣酥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他張了張嘴，發現喉嚨是啞的。
程菲菲下定了決心，反正老孃也是第一次表白，豁出去了。
“江楠，我就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當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