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隱隱有腳步聲傳來,好好一聽便知那是誰的。
緊張又期待的輕扯著衣袖,等他靠近。直到一雙紅色的靴頭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接著喜帕被他挑開了。
他從桌上拿來合巹酒,兩人纏繞著胳膊喝下。
那顆很重的心忽而放輕鬆了,身體也似乎舒展到說不出的大。託香香的福,這婚終於成了。
許是一整天滴米未進餓壞了,許是被那沉重的喜裝和喜盔悶壞了,許是過度的緊張感,在洛瀟深情纏綿的吻中,她就那麼昏倒了過去……
“好兒!”
她軟軟的倒在了他懷裡。
“你怎麼了好兒?”
洛瀟瞬間灰白的嘴唇,像兩片柳葉那樣微微地顫動著,忙抱起好好離開新房,火速飛往太醫院……
再次醒來時,已近黎明了,外頭還有朦朧的月色和隱隱的蛐蛐聲。
入眼便是洛瀟那萬年不變的溫柔目光。自從他身上的寒氣消融之後,她見到的他便是如此,真懷疑他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開始變溫和了呢?好吧,她吃瞎醋了。
他暖暖的捧著她一隻手,眉梢眼角皆是壓抑不住的欣喜,柔聲道:“好兒,我們有孩子了。小家夥有一個月了。”
“什麼!?”她驚的縮了下手!
這麼算起來,這孩子估摸著是洛瀟初戰班師回朝的那天,開始懷上的吧!因為她的一句失言,那晚他可是……好瘋狂的。
可是,事後她明明有找王府的婢女要了碗避子湯啊。難道洛瀟的精子那麼強?避子湯都管不住了?好懸啊。
洛瀟疑惑的望著她,輕蹙眉:“難道好兒不想要孩子?”
“怎麼會!”好好忙扯開一抹欣喜的笑來,“我喜歡孩子,我要把我們的寶貝生下來!”
沒懷上時,她體會不到那種當娘的喜悅,覺得早育不好,會影響身型,因此用避子湯去避孕。可一旦懷上了,心裡那個高興勁就甭提了,全身每一根汗毛都活潑得跳了起來!心潮像浪花一樣歡騰!有一種好奇怪的感覺,覺得哪怕是死,也要把他們愛的小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來!
洛瀟忽然有些自責:“我這當爹的真該死,為了成親,居然讓你們娘倆餓了一天一夜了。”忙起身,從桌上端來一碗熱乎乎的羹。濃稠的羹散發著各味誘人的香氣,裡面好像混合了不少珍貴的佳品。
“不是的,瀟。我好開心!終於和你名正言順的走在一起,又在這麼特別的日子裡有了我們的寶寶。我都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夢……”
洛瀟寵溺的順了順她頰邊少許凌亂的髮絲,舀起一勺羹,放到她嘴巴,“好兒乖,張嘴。”
好好乖順的接下,含在嘴裡,嚥進胃裡,整個人都暖暖的了。
吃飽喝足之後,外頭天已經大亮了。
一夜之間,鎮國瀟親王妃懷孕的事,宮內宮外都傳遍了。因此洛瀟帶著好好一起去慈寧宮請安的時候,太后面色難得的和悅了些,雖說她不喜歡金娃娃,但那女人畢竟有了皇族子嗣,這倒值得高興。一夜之間三喜臨門,真乃頭一遭的事。
“兒臣/兒媳給母后請安。母後萬福安康!”
太后擺手示意起身,“行了,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以後別動不動行什麼禮了。”然後招手示意兩人落座。
剛坐下沒一會,賦郡王帶著香蜜公主也來請安了。最讓人汗顏的是,連各宮嬪妃都紛紛前來請安了,之後皇帝皇后也來了。慈寧宮內一下子聚齊了一大屋子的人,男少女多。若素日裡,慈寧宮都比較清靜的,嬪妃們是不用天天前來問安的,一般都是不定期來一次,只有皇后那裡才是每日必去。
一屋子人說著些閒話,客套又生疏。後來聊著聊著,大家都聊到她肚子上去了,說她這肚子也太爭氣了,說懷上就懷上了,說的好好耳根子都紅了,尤其是面對這麼多人的打趣。
在北國長大的香香最為直率,新奇巴巴的走到她面前來,直勾勾的盯著她肚子瞧了好半天,琥珀色的眼裡有驚喜、驚奇和驚羨。
正當她以為香香會那麼一直盯下去時,突然,香香俯下身來,腦袋趴在她平平的肚皮上,像過冬的青蛙一樣,一動不動。
“香香,這才一個月呢,什麼都聽不到的啦。”好好含笑道。
可香香硬是抱著她肚子聽胎動。
好好安撫的輕拍拍她的頭,“安啦,你也會有的哦。”
香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起身走到賦郡王身邊,拽著他袖子撒嬌般的晃了幾下,“夫君,我也要小寶寶。我不管,我也要啦。”
賦郡王怔了怔,緬甸的紅了臉。
眾多嬪妃都是南國人,紛紛嬌羞的以絹遮半面。
念著香香是北國人,率性直爽,又初來南國,大家倒沒說什麼。
從太后宮裡出來時,聽說小郡主要從鎮國瀟親王府搬出。
其實小郡主心地倒挺好,只要不去打瀟的主意嘛,她倒是一點都不討厭那嬌蠻的丫頭。
兩人回到府時,郡主已經把東西都清理好了,正吩咐著宮人把東西搬去太后宮裡。
郡主轉頭間一見到好好,跺跺腳,小孩子氣的道:“哼,人家才不是輸給你,本郡主只是不再稀罕跟你搶表哥了。”
坤寧宮內,嬪妃們私下議論著。
“你們覺得四王妃肚子裡的種,真是四王的嗎?”一雙丹鳳三角眼的嬪妃率先提出質疑。
皇后一愣,“妹妹這話怎麼說?”說這話時,忙用眼神示意貼身婢女去關窗。
“姐姐不會不知道吧,四王妃曾在御書房和皇上待了一晚上,早上還是從龍踏上起來的呢。”
“可日子不對啊,今日距睡龍榻之日也沒多久啊,而她卻已有一月的身孕了。”皇后猶疑道,其他嬪妃紛紛點頭表示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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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點酸味的語氣:“四王初征的那段日子,皇上可沒少往四王府跑。為什麼皇上哪都不愛去,偏偏愛去四王府呢?而且據我所知,四王在的時候,皇上平日都很少去那呢,只有在四王不在的時候……”有意無意的頓了頓,反問道,“這說明些什麼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