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紅蓮之火通天徹地,如此磅礴有力的照亮著天地。
即使相隔萬裡之遠,都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其中蘊含的力量。
猶如天地支柱的奇觀,其中究竟代表的是什麼。
身為遺族的太子,他是再清楚不過,這份力量的背後究竟代表著什麼。
那是天府的最終毀滅裝置使用之時,才能夠釋放出來的龐大力量。
本身是數百年戰爭激烈交戰之時,遺族皇帝覺得萬一被攻破王都時的應對方案之一。
可以說是給數百年戰爭時期的敵人留下的一份厚禮,一分一點殘渣都不交給對方的超級大厚禮。
被這樣的力量擊中,就算是龍騎士團和聖法師團也不可能毫無損傷。
至於將他們徹底殲滅之類,依靠這一招是不可能的事。
龍族始祖安都瑞爾雖然是四大君王之一的大地與森之王,但並不意味著他會被火焰給剋制。
身為其眷族也是其子孫,天地之間誕生的,卑劣的模仿品的龍族。
幾乎每一頭龍的龍息,都會或多或少的帶有燃燒萬物的特性。
能夠成為龍騎士的無一不是從數百年戰爭倖存下來的佼佼者,對於各種突發狀況的應變能力更是強的可怕。
恐怕在紅蓮之火釋放光華之時,龍騎士團已經做好迎接其降臨的準備。
而聖法師團中,更是有不少的聖法師是黑暗與火之女王的崇拜者。
如果由龍騎士團擋住那份衝擊的話,那些人甚至可能已經開始動手。
保護起遺族內諸如茶葉之類的珍貴物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天府的毀滅,消散的終究只是天府的遺族子民。
代表遺族正統,文化都城的天府煙消雲散。
無數年下來的積累,就此付之東流。
所換來的僅僅只是那些財富不被帝國給掠奪,這樣微不足道的事情。
而造成這一切毀滅的元兇,不是數百年戰爭時期一直以來對抗的敵人。
卻是數百年戰爭以來一直相互扶持生死與共的盟友,真的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明明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還特意邀請那位精靈族最為尊貴的長者。
也是帝國初代皇帝的母上,來主持那場血契儀式的簽訂。
這才沒有過去多久,帝國就讓最為精銳的兩支部隊發動這場斬首行動。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這種事情連即將發生的先兆都已經出現過。
一手建立起帝國並且營造數百年戰爭盟約的初代皇帝陛下,能夠讓大地與森之王安都瑞爾成為手中聖劍之人。
為整個中洲都建立起無數功勳的他,都被自身帝國的子民給弄的駕崩。
只是其母上擁有著同樣功勳的長者,沒能夠壓制住帝國方面的慾望也正常。
精靈族終究是外族,對於其他種族的排斥,遺族在這方面一定也不會遜色。
甚至在某些方面上,恐怕就連帝國方面的種族主義者都要搖頭嘆息。
若非精靈族本身的力量無比強悍,更是作為帝國皇族方面的親族支柱。
不干擾帝國方面的任何行政機構,提供其所需要的軍事支援。
已經和帝國的某些機構融為一體,動的話必然會讓帝國勢力翻牌重新。
恐怕襲擊遺族王朝天府之前,還會糾結著遺族的力量去攻打精靈族。
遺族太子就不由得想要哭泣,但他此時的身份卻是不允許他哭泣。
父皇和所有擁有繼承權的皇子已經全部陪著天府殉葬,他已經成為遺族唯一能夠登上皇位的人。
未來需要面對的是挑起遺族王朝的大梁,而不是在這裡像個受欺負的女人一樣在那裡獨自哭泣。
那必然是殘酷而又無情的,本身政治之道就是一群連臉都不要的惡狼。
聚集在一起為爭奪彼此的食物而撕咬啃打,恨不得在爭食的過程之中把對手也給連肉帶骨頭的吃下肚。
那怕簽署有血契也不可能徹底讓遺族的情報機構放鬆警惕到白痴的地步,這是人類骯髒無比的本性之一。
帝國最為精銳的聖法師團和龍騎士團調動,不可能一點訊息都不會傳出來。
那怕是出門度假,遺族都應該把他們在那個沙灘上躺著休息的動作都給記錄下來,而不是一點狀況都沒有。
出現這種都打到覆滅天府才被證實,肯定是有遺族的高層在其中都手腳。
能夠連皇帝陛下的耳目都給遮蔽,那個勢力在遺族的地位絕對不會低。
甚至有可能是那些沒有皇位只有王位的藩王們,聯合著各自背後的勢力一起歩下的大局。
為了那把最高的位置,遺族的皇子們都能夠明爭暗鬥的互相殘殺。
那些藩王們就更加不要說,一旦成功的話也沒有人敢說些什麼。
逃脫天府安全活著出來,看似是一條生路。
實際上連通著的仍舊是一條死路,如果不能夠把死路走為生路,下場還是無法脫離死。
人類可是能夠把吃別的動物的屍體,當做正確對毫無過錯的事情來執行。
編出一個遺族太子為了拿下皇位,而連通帝國焚燬天府誅殺父皇母後兄弟的理由。
想要別人相信簡直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不過是藩王們的幾次宣傳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如果不能夠想到解開這個結的辦法,藩王之中有的是人會打這個主意。
升起討伐不忠不孝不義之人的大旗,派遣大軍過來把他給圍住然後殲滅。
之後才會出現某些打著別的旗號的人,宣揚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而集結兵力去討伐那位藩王。
類似的手段史書上的記載,兄弟姐妹之間的明爭暗鬥。
遺族太子已經不知道見識過多少次,真的是再熟悉不過。
在找到最初的靠山之前,遺族太子知道自己不能夠露面。
甚至連一點訊息都不能夠傳出去,否則的話。
那些護衛他衝出來的禁軍,即使是遺族王朝最為精銳的部隊,也抵抗不住源源不絕的消耗。
他需要一塊龐大的領地,足夠數量的兵馬和後備力量,讓他不至於一被人給圍住就必死無疑的力量。
這樣的話他才能夠走到明面上,讓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的注視著,暗地裡打著一些別的算盤。
可這並不是一個容易的選擇,貴為太子時期所遺留下來的家業。
不用想也知道去往的路上已經被嚴嚴實實的包圍住,而那些曾經的部下將會面對天花亂墜的各種許諾誘惑。
其中要是有人沒能夠堅持住,遺族太子恐怕連以前的座位還沒有坐上去,就會成為別人榮盛和被暗殺滅滿門的晉升之路。
能夠供遺族太子選擇的道路,無疑一下子就少掉很多。
沒有足夠的靠山,連爭奪皇位的資格都沒有。
能夠活著都是一件他人值得稱讚的慈善行為,否則在那之前不是腹死胎中就是掉進水裡被蛇咬之類的死於非命。
諾大的遺族王朝,基本上都已經被眾多的皇子給瓜分乾淨。
這些前皇子遺留下來的家底,遺族太子要是敢去接收,就要做好埋進土裡的準備。
沒有效忠的主子他們可以和等同的勢力結盟尋求自保,去效忠以前的敵人這種事是他們這些外戚絕對不能夠觸碰的禁忌。
真正能夠在王朝之中獨善其身的大勢力,還不一定能夠看的其遺族太子。
除非是哪些過於遵守傳統的老人,否則面對遺族太子這位第一繼承人只會選擇觀望觀望再觀望。
擁有獨善其身力量的他們本身就意味著自身所擁有的能力,已經達到身為臣子所允許的極限。
幫助遺族太子取得皇位他們的勢力也不會更上一步,甚至有可能在動亂之中遭遇滅亡的危機。
不幫的話以他們的體位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無論遺族太子最後有沒有稱帝。
他們都可以安閒的待在家中,過著自己的田園鄉巴佬生活。
成為遺族王朝眾多的世家之一,延續百年亦或者覆滅。
逃離帝國士兵追捕的遺族太子,在安頓之後開始思量。
自身此時所擁有的,能夠打動那些見過無數人無數事最終坐穩自家的老油條。
慢條斯理的整理著,遺族太子將這些穿針引線的落下自己的棋子。
那怕是龍騎士團和聖法師團,也不可能在遺族的腹地呆上太久。
並且肆無忌憚的追捕著,某些人心中萬分清楚的人。
遺族王朝結晶的天府被毀,本身就已經給他們遺族的臉打上幾個巴掌並且重重的用腳踩上摩擦。
只要那些人還想要自己正統的名聲,必然會集結軍隊的進行著圍剿作戰。
因此而擺脫帝國軍追捕的遺族太子,迎來新的麻煩。
那就是已經早就準備就位的,被藩王們培養多年的精銳死士殺手。
為了儘可能的隱藏自己的蹤跡,禁軍們走的都是人跡罕見的道路。
有的時候還會闖入平時被劃為禁地的地方,和各種大自然危害對抗著。
武器物資之類的一直都是靠著禁軍之中的後勤部隊整理,遠遠比不上長時間遠行的消耗。
人困馬乏還缺少必要的物資,正面對抗上裝備精良追蹤過來的精銳死士。
即使將其殲滅也損耗掉禁軍的一大部分實力,對於遺族太子的保護也進一步的下降。
最終在新的追殺對敵之中,疲憊不堪的禁軍精銳徹底無法保護遺族太子。
忙於和幾夥混合在一起精銳死士戰鬥,失去絕對把握的禁軍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護送遺族太子脫離隊伍。
如果這場仗最終勝利的是禁軍,那麼獲勝的禁軍將會去尋找遺族太子。
相反的獲勝的是精銳死士,那麼分送出來的那一批人。
就要做好拼死斷後,並漸漸分出人遮蔽遺族太子的蹤跡。
“我曾經以為我很瞭解這個國家,然而現實卻是告訴我,我實際上一點也不瞭解這個國家。”
遺族太子親自用手挖開面前的土壤,把戰死的禁軍士兵給埋入其中。
禁軍全部都是孤兒,就算在之後過程之中有家室也已經隨著天府被攻破而一起殉葬。
而一路上護送他來到這裡,戰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連正式入葬的機會都沒有,如果遺族太子最後並沒有得到應該得到的。
他們最後就會成為一群遺族歷史上幽靈,練被記載的資格都沒有成為孤魂野鬼般的孤寂。
被他握在手中的土壤一點點的滑落,漸漸遮蓋住死去禁軍的面容。
以一名太子的身份來說,他已經做得足夠好。
可是他還是覺得這並不夠,不僅是因為這些禁軍是為救他而喪命,更因為這個國家給他帶來的陌生感。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敵人只有王朝的各個權貴,以及來自帝國方面的那些敵人。
卻沒有想到現實比預想的要更加的殘酷,他所要面對的對手不僅是所想到的那些。
而是更為龐大的,這個國家的本身。
“瞭解!?”
金髮赤瞳的青年,一副想要捂住笑出來的表情。
“這是我聽過的最為冷的冷笑話,人類所關係的終究只是他自己。”
“只要發展的方向是朝著他們預計的方向,他們就會將之稱之為瞭解,根本就沒有其它的心思去真正瞭解他人。”
“或許事情真的是跟您說的一樣,但我終究不會認可這種事。”
知曉對方身份的遺族太子,抱著尊敬的態度表明自己的意願。
那是他的堅持,也是他此時絕對不能夠退讓的根源所在。
“為了一件事而拼勁全力的去做,這種事我並不討厭。”
“那是人類這個雜交品種,少數幾點能夠讓我滿意的地方。”
頗為認真地點點頭,小金臉上的微笑無比的陽光美好,絲毫不能夠讓人聯想到會吐出這樣糟糕的發言。
“雜交品種?”
沒有聽聞的稱呼讓遺族太子有些發愣,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憤怒。
雜種這個名詞一向在遺族之中不是什麼好話,身為太子自然也有著自己的那一份傲氣。
被人連同父皇母後部下的一起被斥為雜種,這種事連普通人都無法忍耐下去。
可是這份怒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站在他面前的人並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那是能夠與四大君王相媲美的,當時的半神之一。
擁有著在凡人眼中,等同於神靈一般的力量。
不要說他現在只是一隻喪家之犬,連自己的護衛都走丟的情況。
那怕現在還是在天府之中,也不一定有著能夠得罪面前之人的本錢。
並不能夠把怒氣發洩出來的遺族太子,很好的利用著這些年學到的本領將其隱去。
“作為一名太子你還算合格,否則的話。”
“除非你是我的老師,或是我老師來到這裡,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你死去。”
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的改變,小金走上前的用腳將土壤踏實。
“那麼閣下究竟準備如何?”
遺族太子說話相當的直白,並不想動用從宮裡學的那一套說詞。
半神所擁有的不僅是力量,還有著那從數百年戰爭起始存活至今的壽命。
見過的人不知多少,遠比他所要知曉的更多。
在這樣的人面前動用著宮內學來的那一套,本質上小丑上臺表演沒有區別。
這裡並不是有著眾多觀眾的舞臺,而他是遺族太子而不是小丑。
那份自尊可以讓他主動嚥下那份怒氣,但還沒有讓他可以成為他人取笑的工具來戲弄。
“壽命太過於漫長也不是一件好事,那不過是用磅礴的生機孕育死亡。”
“我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讓自己看起來還像是活人。”
“至少讓我跟在你身邊,對你的好處也不少。”
無與倫比的氣勢從他身上釋放出來,讓遺族太子可以切身的感受到。
面前之人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書面上的記載有多麼的軟弱無力。
本來就因為青年的到來而變得安靜的山林,這一回彷彿連時間和空間都被定格住。
“好處的確很多,光是現在我就不用擔心任何的野獸,可我也會因為缺少食物而被餓死。”
遺族太子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淡一些,不想這個被認為是諷刺。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你的伙食我會來支付的。”
小金朝著半空伸出手,金色的漩渦浮現。
一盒還有著溫熱氣息的盒飯,從中跌落到他的手掌上。
一位半神手上突然拿出一份盒飯,這種事遺族太子還是有些腦暫停的。
宮廷之中勾心鬥角那麼多年才坐穩太子這一尊位,他並不相信那些半神是真的如同敘述一樣的無欲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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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沒有想到過他們會如此,那位初代皇帝陛下可是不吃不喝不眠的。
楞完神後,遺族太子還是接過這一份半神給出的盒飯。
既然別人已經把飯給拿出來,他不吃就有些不太禮貌。
更何況先前因為逃避那些精銳死士,他也已經有著很長一些時間沒有吃。
只不過是一份盒飯,但遺族太子卻是覺得很少有美食能夠與之媲美。
並沒有將之認為是小金廚藝高超,只是單純的覺得是自己這幾天都沒有吃過像樣的飯導致的。
刻意將食物吃慢一些的遺族太子,直到吃完仍舊是沒有等到禁軍的到來。
為禁軍全軍覆沒而覺得惋惜,他也覺得禁軍還有著一絲的可能。
連同魔獸在內都能夠寂滅,這樣的場面太過於嚇人。
禁軍們暫時還不會往這邊探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沒有過來尋找他,並不代表著已經全部都在戰鬥之中殉職。
“我還想要在這裡等一下,他們終究是我的部下。”
一起生死與共的時間太長,遺族太子心中也生出一些思緒。
明知道現在和禁軍分開才是上上之選,但還是決定要和禁軍們匯合。
“終究還是人,你知道嗎!?”
“我曾經也是一位王,那個時候人類還是眾多的食物之一。”
“那個時候有著一隻怪物威脅著整座城市的存亡,因而那個城市人派出他們最好的勇士帶上最好的武器。”
“自顧自的要成為我的護衛,與我一起並肩作戰消滅那個怪物。”
“可是這支隊伍太過於軟弱,才不過前進一半的路。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計劃就被破壞的損失一半的人手。”
“那個時候我就說,雜種就應該有個雜種的樣子,應該立刻回到城市閉目等死祈求神明的原諒。”
對此事意外的有點耐心的小金,笑容滿面的給遺族太子講過去的事。
“這並不是真話,這一點我還是聽得懂的。”
“畢竟歲月太過於漫長,就算是當事人我也記不清楚當時究竟說什麼,歲月就是如此無情的產物。”
小金走到一顆樹下,一片落葉從中掉落下來。
還沒有落到地面上,就被小金握在手中。
當小金的手中張開之時,那一片落葉已經連影子都沒有剩下。
“最終那些雜碎們還是沒有選擇回去,以身後的家園便是他們最後的屏障為由,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成為血食。”
“以他們的骨與血,搭建出一條直通那個怪物的道路。”
“因為他們相信我,一定能夠斬殺那個怪物。”
“這是一個多麼搞笑而又無聊的故事。”
小金笑著看著遺族太子,像是要看到他給出評價。
“在我看來這就是忠誠,而忠誠從來都沒有平白無故得來的。”
“既然別人向你賦予忠誠,那麼他們必然有著這樣做的理由。”
最開始說話的時候遺族太子無比的順暢,可是最後他卻是把自己也給繞進去。
禁軍對他無比的忠誠,可是到最後他究竟能夠給予他們什麼期望。
天府自毀的開關是父皇摁下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殺害他們家人子嗣的便是它們一直以來效忠的君王。
那怕這樣做事避免他們最終落到帝國軍的手中,可仍舊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對於他人的忠誠,遺族皇室所給予的僅有單方面的傷害。
而能夠讓一個人深受傷害還報以忠誠,遺族太子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隨著這些天的相處,早就將禁軍認為是可以認可存在的遺族太子。
此時的心中所有的只有迷惘,不下於之前的困惑籠罩著內心。
小金則是在一旁看著,臉上的笑意猶如在欣賞一場不錯的劇目。
沒有開口的打算,更不會打攪遺族太子的深思,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迷茫一點一點的從遺族太子的心中消散,而讓堅定起來的念頭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是遺族的太子,當今遺族王朝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也是遺族王朝未來的主人,坐在那把沉重椅子上的人。
未來的路早就已經被限定下來,他沒有選擇的資格只有被選擇的命運。
而他被選擇的命運裡,所能夠走的只有沿著現在的軌跡。
破盡一路上遇到的諸多邪魅,等上那註定不會做出任何好事的位子。
沉重的負擔早就隨著天府的毀滅,而落在他的肩膀之上。
推脫逃避的理由,早就在選擇突圍出來的那一刻。
而不是隨著天府與父皇母後一起殉葬,被他碾壓成粉末踩在腳下。
他現在所需要思考所需要做的,不是面臨一點點道路上的困難。
就不斷的給自己豎起迷霧,然後在這編制的狗屎理由裡獨自轉著圈圈。
既不用走出去,也不用思考別的事情。
在那哭泣著逃避著,把一切過責全部都推卸給別人。
那才是他的自尊真正不允許,也不容許發生的事情。
小金臉上的笑容仍舊如舊,笑著看著遺族太子的同時。
視線卻是瞄向某處,那裡寂靜的沒有任何一絲異樣。
武和天工是遺族王朝的兩大立國之本,身為遺族的太子他自然有著不錯的底子。
沒能夠察覺到異樣的他,進入入武的狀態仔細凝聽著那個方向。
耐心的等待著,過去許久的時間。
屬於衣物帶起植物的沙沙聲傳入他的耳中,那是這段時間來已經萬分熟悉的。
禁軍身上的衣物觸碰植物,才會有的聲響。
遺族太子松上一口氣的,整理起身上的斂容。
以最為完好的狀態迎接自己的部下,那怕再邋遢也要在那硬撐著。
最先映入眼簾的事禁軍的旗幟,隨後才是進入戒備狀態的禁軍。
比起先前的人數,禁軍已經整整少掉三分之二。
並不認識小金,同樣也不知道面前究竟是何等存在的禁軍們。
看到太子的身邊出現非黑發黑瞳的外族人,第一反應就是太子殿下被帝國挾持。
探索這變得詭異地方的禁軍早就已經準備好戰鬥,當下沒有一絲遲疑的。
朝著小金發動進攻,並迅速的分出人手把遺族太子護衛住。
經歷過一場幾乎團滅狀態的禁軍,發揮出來的戰鬥力。
一點也沒有愧對他們護衛天府的名聲,換做是任何的一名魔獸。
面對如此迅猛的攻擊,都會稍微的有些困擾。
然而小金卻是光是釋放氣勢就能夠魔獸恐懼,屠殺的怪異之物連自己都記不清。
單方面的秒殺,還是那種連腳下的螞蟻都沒有察覺到而一腳踩死的無視。
索性小金還準備和遺族太子混一些時間,倒是沒有讓疲憊不堪的禁軍。
再一次的出現喪亡,讓禁軍的最後一點香火熄滅。
上位者決定的事情,下位者是很難否決的。
禁軍成員就算覺得和剛剛背叛盟約的帝國人合作太過荒唐,但在遺族太子的命令下。
他們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成為這一個荒唐的一份子。
小金那足以秒殺他們的力量,徹徹底底的被他們忽視。
他們本身就是從近乎絕望的環境之中殺出來,力量的差距真的不需要多麼的認真對待。
對於禁軍的成員而言,他們需要思考的事就要簡單許多。
保護太子殿下,然後盡自己所能的殲滅任何威脅這一點的敵人。
擁有著這一思想的禁軍,在與小金同行的期間難免發生一些不友好的事。
小金則是把這些不友好的事,當做一路上遊玩的雅緻,也沒讓事件發酵。
屬於野獸家園的叢林之地並不是那麼好走的,直接橫貫而過也無法給這個行為加分多少。
花費的時間比起預計的還要多,遺族王朝和帝國的戰爭正式打響。
遺族太子仍舊是沒有帶領著禁軍,來到某位當朝元老的地盤內。
已經是一盤散沙的遺族王朝,在先天性的優勢上就比帝國弱。
當教會的聖武士部隊也加入戰場,這份劣勢就變得更加明顯。
遺族王朝的戰局不敢說一敗塗地,但也好不到那裡去。
頂多只能夠算是把一群捆在一起的龍,沒有變成蟲的地步。
身為中洲上的最強人類帝國之一,那怕自己臉上沒皮。
對待自己手下的士兵還是有著嚴格的管教,更不用說隊伍裡還混有教會的部隊。
被攻破的城市倒是比起遺族王朝統治下還要好,引得某些遺族人往這些被佔領的城市逃跑。
得知這一訊息的遺族官員自然是火冒三丈,開始做出一大堆和仁慈沒有任何關聯的禁令。
同樣知道這一情況的遺族太子,在苦思良久之後。
第一次決定主動的和禁軍大部隊脫離,只帶著少數幾個人的潛入城市。
想要清楚地瞭解究竟是那裡出現問題,才會出現這樣的荒唐行為。
可還沒有等到他去真正瞭解發生什麼事,他的旅程就被一個人給阻撓。
刀劍斧棍等等,一切人類所能夠想象不能夠想象的武器全部被小金取出。
匯聚在一起的它們形成一個龐大的群體,成為兇惡的捕食者啃食著獵物。
承受著這一切的人連殺豬一樣的嘶吼聲都沒有發出,這並不是這個人多麼的擁有著一顆堅強的心。
他在能夠發出慘叫聲之前,武器的洪流就已經撕碎肌肉喉嚨。
在奇特利刃的幫助下,幾乎沒有一點殘留的他迅速的修復著軀體。
然後再在那化身深海猛獸的武器洪流之中,被撕裂的連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
那是何等的痛苦,光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能夠想象得到。
親眼目睹著這一切的遺族太子,卻是一點也不關心面前之人的痛苦之中。
徹底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想要理清這其中的關聯。
任由著小金在他的面前,肆意的折磨著面前的同族之人。
禁軍成員脆弱的神經,不斷因為面前的慘劇而被挑逗著。
沉默良久的遺族太子,在沒能夠理清楚的情況下開口。
“在他第一次打歪心思時,我覺得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可是在剛才我才發現,我與他的想法或許是似是而非。”
“他所想所思的,和我預料的出發點一點也不相同。”
聲音冰冷而又淡漠,還有些情緒的禁軍成員紛紛低下頭。
“本身就不是一個人,你有何談真正瞭解他的出發點。”
“合情合理這個概念終究只是眾多人對一個觀點認可時,才被劃分出來的一個形容方式而已。”
“本身就不是適用所有人的合情合理,出現一些不能夠理解的事也不稀奇。”
“就像我說的人是群雜交品種,而雜交品種會出現的問題你也清楚。”
“因為妒忌仇恨甚至是某些稀奇古怪到可笑的理由,做出極端愚蠢盲目甚至是無法形容的可笑之事也並不奇怪。”
笑著的小金絲毫沒有笑意,繼續控制著那無窮盡的兵刃進行著虐殺。
“王朝的法律我還是知道,跟帝國的比起來。針對世家和百姓的兩種區別,比之公正更應該稱之為強盜。”
“所以在他心懷不軌之時,我只是單純的以為他仇視世族。”
“於是我選擇放過他,這在遺族王朝可謂是天大的恩賜。”
望向小金的遺族太子,問出自己的困惑。
在場之中有身份有能力回答這個問題的,也就只有小金一個人。
趁著現在還有些時間,遺族太子想要更多的瞭解一些事。
“恩賜?結果說半天你還是沒有聽懂我之前說的話,不過這樣意外的有點老師的架子。”
“就像你現在這樣,本來皇位理所應當是你的。”
“但是因為那些藩王遺族的大世家,你不得不暫時放棄去的皇位你是什麼感覺他就是什麼感覺。”
“這種人是最為仇視出身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講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應該屬於自己的。”
小金朝著還被武器洪流凌遲的那人伸出手,臉上的笑容越發的不善。
“你給予他的恩賜對於他來講,不過是因為你有個更為牛叉的老子。”
“仗著這一點你搶走屬於他的位置,並且還跑到他的面前擺弄,如果這樣都還不生氣那才叫有問題。”
“殺掉你不過是用一把刀捅進心臟的事,在他看來完全屬於自己能夠做到的行為。”
“只要殺掉你,你所擁有的金銀財寶都屬於他的。”
“他也可以利用這一點跑到別人的面前,炫耀自己的高貴身份。”
遺族太子默默的看著那個被凌遲的人,許久才似是發出一聲嘆息。
“如果可能,我並不想要皇子這一個身份。”
“想要靠著皇帝指定的下一位繼承人,也擁有著能夠執掌整個王朝的能力那是不可能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著生而知之的才華。”
“期望一個孩子學習知識起來如同拿起以前遺忘的還不如刻苦專研學習,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皇子公主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會捲入勾心鬥角的廝殺之中。”
“只有從那份濃郁的血腥味中存活下來,才能夠真正的適應這個無比殘酷的世界,而不是成為一個只能夠任由他人戲耍的棋子。”
“以及一名合格的,冷酷無情的統治者,那是最能夠生存下來的方式。”
遺族太子沒說一句禁軍成員的頭就往下低一分,到最後甚至整個人都趴在地面上。
那副樣子活像是要把自己的耳朵堵住,什麼也聽不進去最好。
“於是你成為那場血腥廝殺的最終勝利者,在他們全部成為骸骨殉葬之時,你能夠在專人的護送下離開那裡。”
小金走動著幾步,在那個人的身邊轉悠著。
專注的看著每一寸血肉被消磨然後成長,並在隨後的過程之中再次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