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發病, 張珏的運動能力就依然是全隊第一,在融入了舉手技術後,他的4t和4s也跳得從容, 至少比起第一次把跳躍拿到賽場上那會兒,現在的他的四周跳肯定都是足周的, 以他的能力, 適應新的技術構成當然也沒問題。
孫千開完會回到冰場,正好看見張珏輕巧的完成一個4s的身影, 眼中劃過一抹欣慰。
他和江潮升感嘆:“只要看到張珏好好的, 我在領導那裡挨罵也值了。”
但張珏也不是每天都能保持好狀態的,有候心臟狂跳,他也只能趕緊找個地方吃藥休息。
畢竟小命要緊。
大概是養病帶來的壓力太大了, 他這次在期末考只拿了個全校第二, 雖說大家都他的成績感到滿意,認為他在兼顧比賽訓練的況下還維持住這麼好的成績,已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但張珏心裡明白,他這次沒發揮好。
以他知識的掌握, 真的考出好狀態的話,理科應該是全滿分。
生病他的影響是方方面面的。
1月底的候,終於有一個好消息傳了過來——妝子的手術成功,現在已開始進入恢復期了。
日本和中國的差不大, 平通話聯絡也方便, 在手術開始前一天,妝子和慶子、隼人還張珏打了電話。
張珏嘆氣:“可惜我現在打出國申請也來不及了,不然我作為朋友,怎麼也該在你的手術室外等著的。”
妝子哈哈笑起來:“沒事啦, 等我們都恢復以後,你再來日本玩啊,或者我中國找你玩也一樣的,醫生說我的狀態好,如果恢復得不錯的話,我說不定能復出呢,雖然復出以後的競技狀態可能不好說就是了。”
張珏睜大眼睛:“真的?你不打算退役嗎?”
妝子自信滿滿:“只要能滑,我就會繼續滑下,不要小看我的毅力和決心啊,小子,像妝子大人這樣的天,要是生在男單專案的話,你和隼人早就沒飯吃了!”
張珏:“嘁!就算你是男的,你也贏不了我!”
誰還不是個版本之子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始互放狠話,什麼我復出以後要把你們通通都幹掉,金牌絕是我的,世界紀錄也刷你看,反正什麼話聽起來有氣勢就說什麼。
就在此,兩個版本之子的電話裡都傳來其他人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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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子的電話裡傳來慶子的喊聲:“姐姐,來喝紅豆水啦!不要一邊摳腳一邊打電話啊!”
張珏的電話裡傳來他舅的喊聲:“小玉,來吃飯吃藥啦,聞到飯菜的味還不知出來吃,你小子要成仙啊!”
版本之子們渾身一僵,面露尷尬,雖然他們心裡明白面那個人應該聽不懂自家親人在說什麼,但還是覺得丟臉,後只能強撐著淡定的語氣互相別。
而在世青賽前兩週,在隊內的領導練們的觀看下,張珏站在冰上,將改好構成的節目滑了一遍。
他clean了。
孫千松了口氣:“不錯,有這個配置,比個世青賽肯定是沒問題的。”
而領導則拍了大腿:“每次我來看隊內測試的候,除了那歸化過來的冰舞,就張珏clean的機率更高吧?要是這孩子心臟沒問題多好?”
感嘆完這個,領導又和孫千說:“老孫啊,張珏這個況,網上也是有不少人關注的,你這陣子的壓力不小,帶他出比賽也要承擔更多的輿論,你沒問題吧?”
孫千十分自信:“放心,我活了這麼多年,什麼事沒歷過。”
別看老爺子被張珏愁到推光頭,當年他也是做過知青、考過大學、做過新中國第一批花滑選手的,多年以來,風風雨雨他都歷了個遍,讓張珏出門比賽所需要受的壓力,他來說都只是小意思了。
2012年花滑世青賽,將會在白俄羅斯首都明斯克舉辦,則是2月27日,比往年都早一,張珏適應新節目的也比原定的短。
重要的是,2012年的春節在2月23日,張珏只來得及和家裡人過完除夕和春節,就要趕前往明斯克的航班,之後的初二配舅舅、爸媽、弟弟一起回東北老家吃團圓飯、初三不適合出門、初四祭財神、初五的破五……他全過不了。
他出門的候,張青燕女士還張珏封了個大紅包,又叮囑他和張俊寶:“記得在外別和人吵架,吵了也別打,打了也不要動掃把。”
張俊寶連連頭:“懂,大年節的動掃把會掃掉財運嘛。”
張珏從前都不關心這,現在臨出門了還被親媽塞了一堆注意事項,路過秦雪君愣了一下:“那如果已動過掃把了該怎麼辦?”
小夥子今年過年沒回東北老家陪爺爺奶奶,而是繼續苦讀肝論文,不還要醫院值個班,好不容易空閒下來,來得及家裡做了個大掃除,誰知還犯了過年的忌諱。
張珏順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色的小包包,塞了一百塊錢進,遞秦雪君:“來,我的財運分你一。”
秦雪君接過,就聽到張珏看了眼手機,嚷著“不行了,我們真得了,不然要趕不上飛機”,接著他就和舅舅一起砰砰砰的下樓。
秦醫生看著他的背影,嘆氣:“運動員真是不容易,連年假都不能在家裡過。”
白土松站在門口,看著張珏的背影搖著尾巴,清脆的汪了兩聲,張青燕蹲著揉揉狗勾的耳朵,秦雪君露出友善的笑。
“小秦,忙不忙?不忙的話來阿姨家裡喝湯啊,你許叔昨天燉了好多甜湯,張珏不肯喝湯,嫌油太重,他弟弟和我加一塊又喝不完那麼多。”
小秦有著一米九五的大身板,一看就知是能吃能喝的,反正大家年夜飯都是一起吃的,此再拉他喝湯也自然。
秦雪君聞言,靦腆一笑:“那就謝謝阿姨了。”
今年和張珏一起出門比賽的還有金子瑄和石莫生兩個小同志,黃鶯、關臨、尹美晶、劉夢成也代表各自的專案出場。
石莫生頭一回看到張珏暈機多嚴重,從北京到明斯克的飛機上,前半程他吐得沒停過,後半段靠著他舅舅睡覺。
楊隊醫小聲和鹿練交流著:“他的反應比之前激烈,之前明明都有適應了。”
石莫生有憂慮的看了張珏一眼,從這個少年出以來,他就是壓在國內所有同齡男單頭頂的大山,大家既仰望他,又想贏他,可是到了賽場上,不怵張珏的也少,用一個業內練的話說就是張珏身上有股狠勁,其他人和他一比,和羊、兔子似的。
見過張珏的人,都說他是當前國內有冠軍相的男單。
但直到第二天,石莫生感受到張珏有多強。
甭管前一天狀態多差,到了合樂的候,這個人一破綻都沒有,在輪到他合樂前,張珏先繞冰場滑了幾圈,熟悉了場地,接著進行跳躍,確認比賽在什麼地方起跳,然後回到擋板邊和練們確認方案。
他練了五個構成不同的跳躍方案來預防賽場上的所有意外,每一套的配置都是衝著冠軍的。
從決定參加世青賽開始,張珏就沒考慮過第一以外的次,那種絕的自信和堅定,讓這個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小男單擁有了足足兩米八的氣場。
在短節目上場前,哈薩克的小男單哈爾哈沙、以及加拿大的小男單克爾森、查理.布魯森金、挪威男單阿倫.海爾格等幾個有希望衝上領獎臺的運動員,竟是沒一個敢上前和張珏搭話的。
結果全場除了同國的隊友,和張珏熟的就是比他小一歲的日本女單白葉冢慶子,小姑娘有著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的3f+3lo,也是本場世青賽的金牌種子。
他們在短節目結束後都以第一排在各自的專案頂端,還湊在一起說了陣話,看他們嚴肅的表,石莫生認為他們談的一定是和花滑有關的事,又或者是和白葉冢妝子有關。
結果當他近的候,就聽到慶子小姐用非常沉痛的語氣說:“coco尼桑,你恐怕是真的胖了。”
張珏的表嚴肅的彷彿下一秒就要上臺演講:“別說了,我也不想的,這陣子運動量不夠大,吃的又好,魚湯都喝到想吐了,體脂也升了兩個百分,我來明斯克前怕的就是萬一跳不動四周該怎麼辦。”
慶子:“恐怕等做完手術以後,你得為了減肥狠狠拼一陣子呢。”
張珏沉默一陣,和慶子一起仰頭:“減肥就是地獄啊。”
他們聊著一也不高大上的話題,後還抱怨起了自的練,嫌他們有候太兇,然後又約著等明年總決賽的候,大家可以約上朋友一起開鯡魚罐頭玩。
聽到他們的話,石莫生彷彿看到了一個各國練暴跳如雷的逮人的未來。
石莫生默默的離開了,他想,今天張珏和慶子的話還是不要洩露出比較好,畢竟要是讓別人知就是這麼兩個貨把他們贏得爬都爬不起來,心理的打擊也太大了。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自由滑之前,張珏已做完了拉伸和熱身,準備跟同組的運動員上場合樂,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旁邊的克爾森問:“jue?你還好嗎?”
“fine。”張珏冷靜的回了一句,面色如常的上了冰。
已比完的石莫生看著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