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著當然不會蠢到問他什麼時候和丁湛有約的程度,雖然他真的很想知道是誰約的,怎麼約的,什麼時候約的。
他倆出去之後,陳知著問:“丁老師我們什麼時候約的?”
丁湛說:“我自己約的。”
陳知著迷惑:“嗯?”
“所以你今天晚上找我有什麼事?”
丁湛反問他道:“難道你很想和你這個小師弟,”他笑,“一起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陳知著眨眼,“那其實我今天晚上沒事,對吧?”
“不對,”丁湛糾正,“你不是要教我打遊戲嗎?”
陳知著轉身就走。
丁湛一把拽住他的長袖子,道:“你幹什麼?”
陳知著抹了把臉,道:“我還是去問問顧裴然打算問什麼工作上的事兒吧。”
丁湛每一次都死的特別慘,還能帶著陳知著一塊死。
陳知著都要瘋了,他覺得這麼下去,他們不必再玩這些遊戲了。
他甚至想點選網頁給丁湛找個4399小遊戲,就這個水平,丁湛都未必會玩。
陳知著這身不太方便動,被丁湛拽著假髮和袖子拖走了。
陳知著不敢動,怕把自己假髮再拽下來,只能一邊叫著丁老師你輕點一邊小步小步跟著走。
得到拒絕的答案之後顧裴然的笑臉僵了一下。
張瀾立刻對韓辭道:“現在整個劇組都等著我呢,我們晚上再聚?”
韓辭恨不得張瀾告訴他晚上也別來了,但是他又不能說:“不了我們不來了,”微笑著點頭說:“好,那你忙完了給我打電話。”
張瀾說:“好。”
韓辭被熱情好客的張導讓助理帶著他四處轉轉,顧小祖宗不願意到處逛,冷著臉回車上了。
這脾氣讓助理咂了咂舌,韓辭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韓辭的清閒日子過了沒有一個小時,洛堯又來電話了。
要不是手機挺貴的他就摔了,他朝助理抱歉地笑了,找了個偏僻無人的地方,接通,道:“洛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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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堯冷漠地說:“顧裴然哭了。”
韓辭一愣,心道顧裴然哭不哭關我屁事,你大少爺怎麼哄的難道讓我去哄一遍嗎?
誰不知道哄著哄著就哄到床上去了,就算洛堯願意讓別人給他戴帽子,韓辭也直的像是電線杆,消受不起這樣的作精美人。
“嗯,所以?”
洛堯問:“你問我?”
“您不是他,”金主,“男朋友嗎?”
洛堯笑了笑,聲音好聽的失真,他就用這樣的聲音悠然地,閒適地說:“他要是算我男朋友的話,那我真哄不過來。”
韓辭早就知道他這樣,也不驚訝,他耐著性子,儘量用自己最溫和,最無害的語氣說:“那洛董你想怎麼樣呢?”
洛堯說:“我想解約。”
“和誰?”
“和顧裴然。”
韓辭:“……”
洛堯語氣有點不耐煩地說:“我最開始以為他聽話又懂事,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其實洛少爺完全能看在顧裴然年輕漂亮的臉蛋上再原諒他一次,就是一遍一遍的電話實在吵的人心煩。
洛堯起床氣嚴重,只能自然醒,不能別人叫,剛才被顧裴然一個電話吵醒現在氣壓都低的嚇人。
他這麼作難道不是您一手慣出來的嗎?他心想。
韓辭說:“違約金很貴。”
洛堯哦了一聲,道:“你告訴他明天回來辦手續。”
看見了吧,人渣,活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洛堯說:“那個小演員是叫陳知著?”
韓辭說:“他有金主,外面說。”他措辭,“而且您和顧裴然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現在顧裴然明顯是想和陳知著處理好關係,您這樣恐怕會讓很多人難做。”
洛堯嗤笑了一聲,他不在意別人難不難做,反正出了什麼事都不是他負責,但是想了想林格現在事多,實在沒必要為了陳知著的事再去麻煩他出來處理,洛堯還算珍惜人才,除了對韓辭,又道:“那解約的事情就先放一放,你說顧裴然要和陳知著處理好關係了?”
韓辭說:“我覺得是這樣的。”
洛堯道:“稀奇,他以前不是最看不上陳知著了嗎?”
韓辭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正在聽。
洛堯繼續道:“他要是願意呆在這就呆在這,不用管他。”他也比較好奇陳知著會怎麼做,畢竟這也也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主。
“既然顧裴然要留在這,那我明天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洛堯語氣略帶嘲弄地說:“回來幹什麼?你還是顧裴然的經紀人,你現在也沒帶著別人,就和他在一起吧,正好幫他處理那些破事,然後告訴他沒事別給我打電話。”
那邊聲音綿軟嬌嗔,洛堯補充了一句,“有事也不用打,你直接和我說。”
韓辭說好,等洛堯掛了電話他才關上手機。
韓辭覺得自己不太像經紀人,像保姆。
他無奈地笑了笑,回去了。
他回來的時候助理看他臉色,發現他相當正常,還帶著笑。
助理本來想問他怎麼樣,看他這個樣子就什麼都沒問出口。
……
陳知著的頭髮太長,他幾次都差點踩到自己的頭髮。
丁湛就站在旁邊看著他步履艱難地走路,在他快要站不住的時候扶上一把。
小齊覺得自己能看見投懷送抱的場面,因為陳知著實在站不穩。
方祁也覺得自己能看見投懷送抱的場面,因為這是個好機會陳知著一定會珍惜。
丁湛……丁湛沒覺得。
陳知著這時候就開始感嘆古人不容易,他這個頭髮的長度都算短了,據說傅三思的頭髮到腳踝,男演員控制不好都能把自己纏進頭髮裡。
在陳知著第五次攬上丁湛的肩膀的時候,丁湛說:“那個採訪發出去了。”
陳知著自從頭疼之後就是狗腦子,雖然他之前腦子也不算好使,“什麼採訪?”
場面很安靜。
風吹起陳知著的頭髮。
丁湛鬆開手,讓他自生自滅。
陳知著想追又追不上,還怕發生自己又撲人懷裡這樣的人間慘劇,只好顫巍巍地伸手,呼喚道:“丁老師,你快回來。”
丁老師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在消失在拐角之前,他說:“青都。”
啥i都?
小齊道:“就是採訪你們的那個媒體,叫i都,可以直接去微博上搜。”
為什麼丁湛有話不能直說,非要拐彎抹角愛的?
這是陳知著覺得最迷惑不解的事情了。
陳知著問小齊,“你覺得丁老師會喜歡古典美那一掛的嗎?”
小齊上下打量了他,道:“老闆,你和古典美不沾邊,雖然要投其所好,但是不能弄巧成拙啊。”
陳知著推她湊過來的腦袋,道:“去去去,我沒說我自己。”
陳知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猜測說:“你說丁老師家裡會不會有人教個歷史或者古文什麼的?不然他說話為什麼這麼含蓄呢?”
小齊忍不住道:“老闆,丁老師那不應該才是正常的說話方式嗎?”
陳知著質疑道:“正常?”
小齊咳嗽了一聲,說:“其實也不是那麼正常。丁老師平時就是個很含蓄的人,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碰上了你,更含蓄了。”
陳知著隨口說:“可能是為了把我那份沒有的含蓄補上吧。”
“不過這要是和丁老師處物件就太累了,男人心海底針啊,他說個話跟打啞謎似的。”
小齊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陳知著。
陳知著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摸到任何東西,“你怎麼了?”
小齊認真地問:“所以丁老師怎麼處物件和你有什麼關係?”
雨女無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