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裡還真有人。”我對身後的黑瞎子說道。
下水道很乾淨，空氣清新，關鍵是，在地面上留有一道足跡。
“這些人太可惡，偷東西也就算了，還把我們的車子給卸了！”我咬牙切齒道。
偷東西可以理解，但是卸車子，那就是兩回事了！
“找到他們，讓我來！”黑瞎子的聲音變得如細絲，熟悉的他人都知道，此刻的黑瞎子想殺人。
我揉了揉小囡，小囡有些害怕。
“別嚇到孩子。”
下水道的距離很長，而且分叉特別多，要不是黑瞎子的狗鼻子，怕是很容易迷路。
突然，一把如同鐮刀般的利刃從地下的鐵板伸出，朝著黑瞎子的腳踝割去。
看到這裡，我急忙推走黑瞎子。
結果，兩個人齊齊摔倒在地上，我疼的齜牙咧嘴，有人剛才在我的腰間劃了一刀。
雖然不是很深，但是我能感覺到鮮血流淌。
與此同時，摔倒在地上的黑瞎子抄起腰間的匕首，狠狠擲向我身後的人。
噗通！
隨後，一個男人從管道內摔下來，脖子上插著黑瞎子的匕首。
小囡瑟瑟發抖，不曾離開我半步。
地下的鐵板處，剛才試圖用利刃劃破黑瞎子的那個男人，此刻也迅速消失。
黑瞎子看了一眼，便走到我身邊，扶起我，檢查傷口。
“沒什麼，劃破了一個口子。”
我忍住疼痛，讓黑瞎子幫我把傷口縫合。
十分鐘以後，我們繼續上路，不過這一次，我們熄滅了燈火，黑暗對於我和黑瞎子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
之前之所以開啟手電，也是為了照顧小囡。
此時此刻，黑漆漆的下水道，充斥著某種未知的驚悚。
很快，我看見在一處拐角，兩個手拿利器的人躲藏在其中。
黑瞎子也聽到一絲動靜，他除了眼睛，其他感官都比尋常人恐怖，更別說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的人。
噗通！
兩個人被我們先後打暈，手上的利器取走，並且廢了他們的腳踝。
做完這一切，我們繼續上路。
半個小時以後，一簇簇火光出現在盡頭。
“人還不少。”我說道。
火光處，一共有二十六個人，有男有女，也有小孩和老人，他們分開坐著，涇渭分明。
他們所在之地是一片停車場，不過四周已經被亂石覆蓋，應該是出不去了，唯一的通道就是這裡的下水管道。
“算上之前被我們廢去行動能力，加起來，一共有三十六人。”
我看了一眼黑瞎子，我知道他殺心四起，之前在管道裡，他就像殺死對方。
這個亂石，人渣何其多。
“等入夜再動手。”聽著黑瞎子的話，我點點頭。
不過不等入夜，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們看見一個男人從地上站起來，面容猙獰來到一群男女身邊。
“都起來！到時間了！”
“乘著天色還早，快點幹活！”
聽著陌生男人的話，我和黑瞎子面面相覷，暗道這裡面怕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先看看。”我說道。
附近的男女都慢吞吞站起來，似乎很不情願，但是又迫不得已。
不久之後，又有幾個男人走過來，手裡拿著木頭，不斷敲打另外一些人，讓對方抓緊時間。
很快，我便看到這群人走到一堆亂石處，開始不停搬運石頭。
“快點！”
“還兩個小時就落日了，那些怪物又會出現！”
“抓緊時間挖通地下超市，這樣你們也可以活下去！”
地下超市？
我眯起眼睛，腦海裡立刻聯想到很多東西。
或許兩年前，在災難來臨的那一刻，這裡有一座地下超市，結果因為種種原因被埋在了廢墟下。一段時間以後，這裡發生的事情吸引了這批人，礙於生存的壓力，他們不得不搏一搏。
不過看起來，這裡的人卻是分為奴役與被奴役的兩撥人。
“之前搶劫我們食物的，應該是他們。”我說道。
黑瞎子道：“都不是什麼好人。”
不久，黑瞎子離開，我猜測他是去解決留在下水道的麻煩。
等黑瞎子回來的時候，他的身上帶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都殺了，留著他們是個麻煩。”
我嘆了一口氣，不過心裡並沒有覺得不妥。
五點的時候，正在搬運石頭的人漸漸停了下來，又坐回到篝火旁，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這個時候，一個之前拿著棍子的男人，從地上拉起一個女人，走到一堆亂石後，不久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四周沒人說話，似乎現在發生的事情很平常，就像是口渴需要喝水，簡單又粗暴。
哼。
黑瞎子冷哼了一聲，自從啞女死後，他的三觀一度變得很極端。
我握住黑瞎子的肩膀，現在出去，可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先別動。”我小聲道：“你看他們的木柴，不是很多，等篝火熄滅以後，我們再行動。”
黑瞎子點點頭，和我趴在管道裡，靜靜等待著。
至於小囡，自從我們關掉光源之後，她便是睡著了，一直都沒有醒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晚上十一點，這片廢墟中的最後一點光亮消失，我和黑瞎子立刻行動起來。
此時此刻，廢墟中靜悄悄的。
我把小囡放在通道口的一道狹縫內，然後和黑瞎子取出匕首，迅速接近對方。
噗呲。
輕微的響動，那是黑瞎子用利刃劃開對方大動脈產生的聲音。
可兩分鍾以後，當我們準備處理最後角落裡的那些男人時，小囡的一聲爸爸徹底驚醒了他們。
誰！
一道亮光從黑暗中猛然出現，我一踩身邊的碎石，身體如同獵豹躥出，直接撲了過去。
......
五分鐘以後，一團篝火在黑暗中徐徐燃燒，被奴役的人們躲在角落裡，戰戰兢兢看著屍體和我們。
小囡還是睡著的模樣，之前她說了句夢話，給我和黑瞎子都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好在這群人反應還是有些慢。
我看了看那些毫無精氣神的人類，重重呼出一口氣。
“這裡就是地下超市的入口？”黑瞎子問道。
不少人面面相覷，有些怕黑瞎子，畢竟正常人不會在大晚上還戴一副墨鏡。
最後，一個老頭子顫顫巍巍站起來：“是的，就是這裡。”
“那行。”黑瞎子席地而坐，說道：“明天一早就開始挖，挖出來的東西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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