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看著倒在面前的駝背老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彆扭，看起來像是哭笑不得，更多是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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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猜到了某鏡也許會找他做替死鬼，只是……眼前這個確定不是送菜的？
秦歌蹲下身從老人手中摘下一枚戒指，戒指雖然也算精緻，但材質明顯是很普通的那種路邊攤的貨色，不過，戒指上冠頭的水晶玻璃卻是泛著異常的光彩。
“怎麼樣？”長髮美女走了過來，俯身看著那枚戒指。
秦歌把戒指晃了晃，“如果一直是這種貨色的話，我們就有長期飯票了。”
話音剛落，一道灰色的光芒閃過，戒指上的光彩就消失了，秦歌隨手就把沒用了的戒指扔掉，再去翻看老人身上有什麼東西。
長髮美女走到另一側蹲身檢查了一下老人的體徵，“死不了，要處理掉嗎？”
“你不是想練習下催眠能力，這不是個很好的小白鼠嗎？”秦歌隨意的說道，下一刻，翻找的手突然一頓，臉上的笑意收攏了一下，待長髮美女不解地看向他時，秦歌又掛上了那古怪的笑，最後更是以手撫額笑出了聲來，那笑聲很是暢快，只是笑著笑著就令人覺得滲人了。
長髮美女雖然已經習慣了秦歌的神經質，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回頭記得吃藥。”
說完，她起身去收拾行李，不管來者何人，他們的所在已經被人知曉了，那就需要轉移了。
秦歌連續笑了快兩分鍾，讓人以為他會一直就這麼笑下去，笑到斷氣，笑聲卻戛然而止，空氣瞬間凝固了一般，只是那臉上的笑意依舊，“你說，如果那怪物的計劃被我們打亂了，會不會把我們吃了。”
長髮美女拖著行李箱再次走回來，輕輕踢了一下還在昏迷的駝背老人，“知道是什麼人了？”
“很強大的敵人，不過很有趣。”秦歌笑道。
長髮美女攏了攏自己的長髮，“想玩就玩吧！別把命搭進去就好。”說著轉身準備先走，邊走邊道，“一會兒記得把碎片的記憶分享給我，我可不想被你坑死了還不明不白的。”
長髮美女離開後，秦歌把駝背老人身上的衣服全扒了，又檢查了一下，才隨手拉了條毯子將人裹起扛著下了樓。
樓下路邊，長髮美女已經坐在車裡等候多時了。
秦歌將老人扔進後備箱，坐進副駕駛位，長髮美女就將一個平板遞了過來。
然後，邊啟動車子邊道：“貨物要求把他的孩子一起帶走。同時催促什麼時候能夠離開青市。”
秦歌看了眼平板中的資訊，立即便吹了聲口哨，“加了不少錢啊！”
接著，他又翻看了一會兒其他資訊後才道：“答應他，時間嘛……”他的嘴角咧得更大了，在平板上某處畫了個圈，“就這天好了。”
*
陸曉晨轉天又是呆在家裡，沒有出門。不過，在這個宅男宅女遍地的時代，不出門一樣可以過的很哈皮。
這不，此時他就在電腦前和潘曦、王龍、李茂他們玩吃雞呢！
雖然戴著耳機遮蔽了電腦內的聲音，但是，打遊戲嘛，三五不時大吼大叫，甚至爆個粗口都是很常見的。
為了維持好哥哥的形象，也為了不影響到陸平做作業，陸曉晨“貼心”地讓小平到他的房間，用他的書桌，並關上了書房的門，保證了“安靜”的環境。
當四人再次半局全滅後，他們便在臨時小群裡反（互）省（懟）各自的錯誤，正聊起勁，潘曦發了個連結，並叫陸曉晨快看。
陸曉晨好奇點開，是一個新聞，標題寫著“幽靈？鬼怪？科學帶你看破真相！”
再看配圖，赫然是他們昨天討論過的幽靈偷盜事件。
“竟然破案了！”陸曉晨驚訝地翻看下面的內容，很快看到一句讓人啼笑皆非的話——“可能，擔心警方無法在監控中找到他們的影像，於是，犯人“好心”的在現場留下了指紋。”
原來，這“幽靈偷盜案”並不只有金店這一起，在近一個月裡前後有七八家店鋪被偷盜過，只是一開始因為監控什麼也沒拍到，店家一頭霧水，後面出現了金店的影片，才恍然驚醒的報了案。
雖然大部分現場的線索早就被破壞了，但是，警方仍然在幾個案發現場發現了一些指紋。特別是最近的兩起事件，指紋直接就是明晃晃的“擺”在那裡等著取證。
犯人是幾個慣犯，警方採集指紋後第一時間在資料庫中進行了對比，一下就鎖定了。
對於他們如何隱形偷盜。官方解釋是說高科技儀器影響了監控攝像頭的工作，具體技術不便說明。
雖然評論中有不少質疑真相的真實性，但是，官方已經這麼說了，也就蓋棺定論了。
“曉晨，你問問叔叔，是不是真的抓到那些鬼了？”潘曦顯然是和那些評論一個想法，認為是官方掩蓋“真相”給出的說詞
陸曉晨私信回覆：“沒有鬼，真的是人。你要相信科學。”
潘曦扔了個“共產主義接班人”的表情過來。
陸曉晨默然，他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人，但是，他很清楚新聞的說詞其實無限接近真相。
“咚咚咚”書房門被敲響，然後陸平才打開門伸頭進來道：“哥，有個警察姐姐找你。”
剛才的門鈴聲陸曉晨倒是聽到了，沒想到是找他的。
來到客廳，陸曉晨就看到一身警服的女青年。
“你好，我是許慧，陸隊讓我來給你錄個口供。”女警一見到了陸曉晨就站起身，自我介紹後還從口袋裡拿出了警官證。
陸曉晨一臉狐疑地接過證件看了下，“我打個電話。”說著，他拿起座機撥打陸明海的電話。
佔線中……
於是，陸曉晨直接打110查詢了下證件編號的真偽。
許慧笑看著陸曉晨掛掉電話，接過證件放進口袋，同時從口袋裡拿出類似錄音筆一樣的東西放在桌上，用一種很輕柔的語氣道：“不要緊張，我是為了前幾天拐賣案件中失蹤的那個小男孩的事來詢問你的。”
確定了對方身份的真實性，陸曉晨也放下了戒心，“你問吧！”
“請你說一下看到對方的經過。”
陸曉晨簡單說了自己和周子涵與小男孩父子擦身而過的事，但隱去了與秦歌的相遇。
前後不過兩分鍾就說完了。
許慧臉上全程掛著和煦的微笑，看著好假，但陸曉晨也沒多想，只當對方因為他是上級的小孩而努力保持微笑，畢竟，他認識好多父親的同事平日裡工作時都是板著臉的。
“你能描述一下抱著那個孩子的男子長什麼樣嗎？”
“臉有點長，額頭有點寬，鼻子有點翹，眼睛像這樣……”陸曉晨邊說邊在自己臉上比劃著，果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平時作文能力不太行，連想個形容詞都要找半天。
不過，讓陸曉晨驚奇的是，就他這形容方式，他自己都快理不清那男子是什麼樣子了，許慧竟然直接就在一個小本子上畫了起來。
看著廖廖數筆畫出的男子輪廓，陸曉晨直接比了個大拇指，“真厲害。”
這算不算“善解人意”呢？
許慧笑道：“先別誇，你看看有哪裡要改的？”
在又經過了一些修改之後，素描像才真正成形。
“對，就是他。”陸曉晨肯定道。
許慧拿出手機對畫像進行了掃描，然後，在看到反饋出的資訊後，笑容收斂，眉頭皺了起來。
陸曉晨正想問“怎麼了”，家裡的大門在這時候傳來開門聲。
陸曉晨看了眼客廳的鍾，三點剛過，他起身走向大門，想看看是誰回來了。
陸明海焦急的臉出現在門後，“晨晨，怎麼回事？電話為什麼打不通？”
陸曉晨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陸明海的臉在看到許慧時，一下子拉了下來，“你怎麼在這裡？”
見到陸明海，許慧一下子換了個人一樣，如果說剛才的許慧還有種鄰家大姐姐的氣質，現在就妥妥透著一股無業遊民的懶散與隨意。
她用一種很無所謂的口吻道：“陸隊不用這麼緊張嘛！我只是來錄一下口供，又沒有對他做什麼？”
陸曉晨一臉蒙圈的看看許慧，又看看父親。
“按照協議，你不應該接近晨晨。”陸明海怒斥。
許慧聳聳肩，“按照協議你也應該知無不言。”
“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
“但你隱瞞了這孩子的身體狀況。”
“你們已經做過檢查了，他沒有任何異常。”
“這就是你的憑仗嗎？”許慧將本子上的素描畫像對著陸明海道，“他能看見，你是知道的吧！”
“監控拍不到不代表人眼看不到，和他一起的女孩也看到了。”陸明海辯駁。
“也許是這樣。”許慧聳聳肩，接著，笑意盈盈地看向陸曉晨，“那這次的幽靈偷盜事件呢？你看見了嗎？”
“沒看見。”陸曉晨脫口而出後才反應過來，許慧並沒有說是“看見什麼”。
陸曉晨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下一刻，陸明海已經站在了兩人之間。
“這次的案件官方已經給出了解釋，有問題你向上級反映。現在，離開我的家，還有，把你這身不屬於你的警服脫了。”陸明海毫不客氣道。
“好吧！我馬上就走。”許慧將自己的東西收好後，從本子上撕下了那張素描遞給陸明海，“A級通緝犯，你們的範疇，不過，有訊息表示他以自己為貨物高價僱傭了'快遞員'，鑑於‘快遞員’疑是特異人群，明天會有我的同事過來配合你們一起進行抓捕行動。”
說完，許慧便向大門走去，在關上大門前，她再次回頭看了眼陸曉晨，少年的眼睛乾淨清澈，又透著一絲迷茫。
“陸隊，我知道你護犢心切，但是，你確定他真的還是你兒子嗎？”
“砰”的一聲，將許慧與這誅心之語分隔在門的兩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