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婁瑩五歲那年，第一個殺的人是你？”褚平坐在電腦桌前，雙手不停地在鍵盤上敲打著。
“你在打字？”婁斌從紅底照片裡伸出腦袋來，然後看向了褚平的螢幕，“你在把剛才我說的事情記下來？”
“你不覺得這故事要是寫成驚悚小說，絕對會爆火呀，到時候賺的錢咱們五五分成。”
“你不考慮給我點版權費嗎？”
婁斌似乎覺得只伸出一個腦袋有些不舒服，索性整個人都從照片裡鑽了出來，然後坐在了褚平的身邊。
“你一個死人要什麼版權呀。”褚平很不給婁斌的面子。
“那我一個死人要錢也沒用呀。”
“既然你沒用，那就不給你了，逢年過節多給你燒點紙錢。”
婁斌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新認下的老闆，多少有些奸商的潛質。
“然後呢？”
褚平似乎已經把剛才婁斌將的故事大概的記了下來。
“什麼然後？”
“我記得你妹妹說過，她五歲第一次殺的人，所以第一個被她殺的就是你？”
“要不然呢？”婁斌聳了聳肩，“其實我妹也挺慘的，她的生父有深度人格障礙，一次酒後失控，把她的母親打死了，後來她父親進了監獄，我妹就被送進了福利院。
“那所福利院根本不是正規的，以福利院的名義，暗地裡做著人販子的勾當，小瑩也就是在那一次逃了出來，然後遇到了我父母，至於她殺我，我覺得和家族遺傳有關。”
婁斌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認真。
“聽你這話，她把你殺了就好像是應該的似的。”
褚平總覺得婁斌要不是有什麼精神問題，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嗯？當然不是，我們不能助長這種不良風氣，不過我確實不怪她，甚至還幫她處理了屍體，有時候我覺得我就像是守護她的天使。”
褚平聽得一陣惡寒。
“你這個妹控，變成鬼了，也這麼變態。”
“我只是憑著自己的本能。”婁斌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
麼。
“那個小丑呢？他後來沒有再出現過？”
對於小丑的身份，褚平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應該和詭異怪談協會有關。”
“出現過，不過也是在五年以後了。”婁斌說這話的時候，褚平明顯感覺到他的語氣不對，隨即想起了之前婁斌說的事情。
“婁瑩殺了你的父母，然後那個小丑出現了，所以婁瑩的所作所為是和那個小丑有關？”
婁斌似乎沒有聽清褚平的話，而是雙眼有些迷離，就好像深深地陷入了回憶當中。
“當初要是我不幫她或許能好一些，又或者在我化成詭異之後，直接殺了她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哎。”
褚平有點不太想搭理這個有些神經質的詭異了。
“你最後也沒有殺了她。”
“她可是我妹妹呀！”婁斌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變態！妹控！”褚平白了婁斌一眼，要不是婁斌已經死了，他真的想帶著他去看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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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死了之後心裡的某些執念就會無限放大，其實我也不想的。”
褚平一陣無語。
“你父母的死是那個小丑唆使的？他的目的是什麼呢？僅僅是為了讓婁瑩內心的變態顯露出來？”
“這應該是其中一個方面，主要的還是為了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婁斌頓時來了興趣。
“不清楚，不過好像和東郊的精神病院有關，因為婁瑩殺了我父母之後，便被那個小丑帶去了東郊精神病院。”
褚平倒吸一口涼氣，他只以為小丑和那個詭異怪談協會有關，現在看來，他猜錯了，和小丑有關係的人應該是那個俞飛。
“東郊精神病院······”褚平感覺有些頭疼，“總覺得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協會和俞飛兩家之間的事情，而我則是被卷進去的那個。”
褚平多少有些欲哭無淚，他只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真不知道怎麼就被卷進來了。
現在的褚平就像是一個深陷泥潭的人，不管自己怎麼
掙扎，結果都是一樣的，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越陷越深。
“不管了，不管了，先睡覺再說，晚上還有正事兒。”
說完之後，褚平一副擺爛的狀態，直接倒在了婁斌的身旁。
旋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再次看向了婁斌。
“你師傅姓宋？那個門口的保安大爺也姓宋，他們倆是一個人？”
婁斌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褚平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陰沉，很不好看。
婁斌見到褚平突然變成這副樣子，心中一陣忐忑。
“怎麼了老闆？難道師傅有問題？他可是在公司幹了二十年了······嗯，現在應該是三十年。”
“只是隱隱有一種感覺，好像很多事情都和他有關，你出事兒的時候他在哪裡？還有就是他好像在故意讓我知道很多事情，就像是遊戲裡的劇情NPC，包括我接到了公交車公司的面試通知。”
褚平想到這裡自己也覺得有些害怕，如果自己猜測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這個叫做宋守哲的保安大爺，就應該是俞飛的人。
“真是頭大，如果是真的話，那麼俞飛十年前就已經盯上了公交車公司，十年後協會也盯上了這裡，”褚平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的情緒稍稍的平復一些，“面試通知······保不齊就是那個保安大爺送到陳峰手裡的。”
想到這裡，褚平又是一陣頭大。
“不想了，不想了，睡覺。”
褚平倒頭便睡，沒過多久就傳來一陣呼嚕聲。
婁斌看到褚平已經睡了，便很自覺的沒有再打擾他，而是悄咪咪地鑽回了照片裡。
褚平最後說的話，就像是在婁斌心底種下了一顆種子，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芽長大。
褚平以為自己會在夢裡見到江晴，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就連許大姐都沒有出現，這讓褚平感到有些不適應。
於是在晚上七點的時候，褚平睜開了眼睛，叫醒他的不是工作的熱情，而是咕嚕咕嚕叫的肚子。
“老闆，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