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師，我想請幾天假，我爸去世了。”
這句話在電話裡說出不過半小時，許諾就看到了麻老師急匆匆的趕到了他面前。聯絡殯儀館、挑選墓地、開追悼會，他爸的喪事基本上都是麻老師操辦的。
這份恩情不需要說出口，放在心底就夠了。
麻老師是許諾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他的數學成績本就不錯，這次事件之後他卯足了勁學習數學。以至於，他上週的數學月考成績成功的擠進了全段前十。不為別的，他就想給麻老師臉上爭個光。所以說，男孩子一旦認真起來是很可怕的。
“小諾，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都被帶到公安局來了？”麻老師託了託自己的眼鏡，神色焦灼的關心問道。
這世上如今還真正對許諾好的也只有兩個人，而麻老師正是其中一個。所以面對麻老師發自肺腑的關心，許諾很感動，心裡暖暖的。
“哎，麻老師，我這不是聽說早上跳樓的女生是高三四班的，我有點好奇就上五樓想去四班看看，沒想到稀裡糊塗的就遇上了一名男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跳樓自殺了。剛巧我目睹了這一切，警察叔叔就帶我過來詢問下當時的情景，錄好口供也就沒事了。”許諾拿出了在公安局錄下的口供準備搪塞一下麻老師。
麻老師有些半信半疑的瞧著眼神清澈的許諾，遲疑了一下，開口道；“小諾，真的是這樣嗎？你可別騙老師。”
許諾無奈的攤了攤手，苦笑道；“麻老師，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去推人下樓的煞筆嗎？”
聞言，麻老師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眼神柔和的看著許諾，聲音溫和道；“小諾，別說髒話，以後好奇心不要那麼重。早上那名女生，唉，花一樣的年紀怎麼就想不開了。不說了，小諾，我們抓緊時間回學校吧。你英語底子本來就差，王老師的課一定要聽，希望還能趕上。”
說著，麻老師就領著許諾朝外面趕緊走去。
呃，其實許諾是想慢悠悠走的，畢竟他上不上老王的課都一樣，反正他沒一節課是聽的。作為全班英語墊底的最強存在，他是不可能為了提高全班英語的平均分而去認真學習英語的。但麻老師都這樣說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默默跟上去。
……
下午最後一節的體育課忽然之間就被英語課替換了，替代的理由是體育老師有事。體育老師有事，就不能上數學課嗎？這個點上枯燥乏味的英語課，很容易引起飯前困的。
許諾無精打采的看著在黑板上奮筆疾書的老王，頓時就打起了瞌睡。這時手機振動響了，他掏出一看是祝平安的來電，於是他舉了個手，開口道；“王老師，我肚子不舒服想上個廁所。”
心不寬體卻胖的老王冷淡的瞧了許諾一眼，語氣很不爽的說道；“趕緊去。”
對於許諾這種拉低了全班英語成績的學生，老王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尤其是當許諾數學居然能考全班第一、英語卻是全班倒數第一的時候，她在看向許諾的目光裡面就絕對沒多少善意了。
英語這輩子他是不可能好好學滴，許諾早已做好了無視老王冷眼斜對的準備，所以聳了聳肩就走出了教室。
走進廁所，許諾檢視了一遍確認沒人後才接通了祝平安的電話。
“小諾，被殺女司機張麗娟身上精.斑和張東延的dna比對出來了，兩者完全匹配，基本已經確定張東延就是殺害張麗娟的兇手了。”祝平安在電話那頭的情緒顯得不是很高，抓到兇手本是件蠻高興的事情，可惜出了在追捕過程中導致兇手跳樓身亡的情況，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從看見張東延起女司機就在他影子裡發生情緒暴動，許諾就已經確定了張東延的身份，所以祝平安的話讓他並未感到什麼意外，他也就淡淡的說道；“那挺好的。”
“小諾，早上你說是惡鬼行兇，所以我也就以為惡鬼是隨機選擇殺人目標的。可是我在調查自殺三人後，卻發現這三起跳樓案件絕對不只是自殺那麼簡單。”祝平安聲音很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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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祝隊，怎麼說？”許諾頓時來了興趣。
“我先暫時排除掉那只惡鬼假裝沒有它的存在，就以正常案件的思路來跟你講。透過調查，我發現跳樓自殺的三名學生，徐可、張東延、程越全都是高三四班的學生。而且你知道嗎，程越就是張麗娟的兒子，更為巧合的是張東延和程越還是同一寢室的，據說兩人關係還很不錯。”
祝平安的話剛說完，許諾腳下的影子忽然劇烈的扭曲了一下。他走到窗邊感受著從外吹進來的冷風，輕喃道；“真冷。”
“嗯？小諾你說什麼？”祝平安沒聽清楚出許諾說的話問了一句。
“沒什麼，祝隊，你繼續說。”
祝平安清了清嗓子，組織了一下語言，沉聲道；“根據四班的學生們描述徐可就是個心思很單純的漂亮小女生，所以在她身邊不乏追求者，而張東延則是她追求者中最熱情的一位。熱情到徐可無論去哪裡，張東延都會跟去。就連上廁所，張東延也跟著。”
“這放到社會上不就是個變態麼，也就是在學校不被當回事，老師的警告對於張東延沒有什麼用吧。”許諾嗤笑了一聲，不知是在嘲笑張東延，還是在譏笑老師。
“對，徐可將這些事告訴了他們班主任。但張東延也只是跟著徐可而已並未做出其他過激的舉動，再加上高三最後一個學期了，老師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弄出些什麼事情，所以對於張東延也只是警告了幾次而已。而張東延嘴裡應著好好的也確實放徐可兩三天自由過，可惜之後又繼續纏上徐可。對此，老師也沒有什麼辦法。”
許諾將手指輕叩在窗沿上，眼裡閃過一絲幽冷的光芒，低問道；“是張東延對徐可做了些什麼骯髒的事情，所以導致徐可跳樓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祝平安的聲音忽然粗重了起來，隱隱有咬牙切齒的聲音泛出。
“徐可肚子裡有一個已經兩個月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