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今天出門的時候戴了頂洋基隊LOGO的棒球帽,我迅速摘下來擋在了兩腿之間。
“怎麼樣!好看麼!”美咲姐挑了一個三層八瓣紙風車,大小不一的三個八瓣紙風車呼呼轉著,她眼神中全是雀躍。
看著她純淨的雙眸,難道要我說【姐姐你也不看看自己今年多大還這麼幼稚玩紙風車】這樣的話麼?自然只能點頭。
美咲姐頓時一笑,我這時候才發現,她右邊嘴角處有個淺淺梨渦……天,我覺得眼前一黑,感覺要被她的笑容把腦汁燒乾了。
“老闆,給你錢。”美咲姐樂呵呵地從錢包裡面掏錢給年紀不小的老闆,老闆接過來,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小夥啊!你家女朋友不醜,著實不醜。”
我滿臉尷尬,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還是美咲姐厲害,到底是已婚女同志,言語作風就是大膽,跟化工廠那些結過婚的阿姨說起黃段子差不多,“老闆謝謝啦!你家老婆肯定也不醜……”蹩腳的月亮城方言被她嬌媚的聲音說得可愛極了,老闆忍不住笑。
她說完轉頭看我,臉上微微潮紅,衝我吐了吐舌尖,鼻翼兩側微微浮現細微的笑紋。
哎!一把年紀了,做這麼幼稚的動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感覺口乾舌燥。
“GOGOGO”她興高采烈地舉著三層八瓣紙風車,拽著我繼續往前走,我只能一手捂著洋基隊棒球帽被她拖行,就像是不樂意出門遛彎的哈士奇賴坐在地上被任性的女主人拽行一般。
一直溜達到下午,美咲姐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背上的雙肩包都塞滿了,我肚子餓得咕咕叫,她還一邊吹著紙風車一邊拽著我有滋有味地逛。
我苦著臉,忍不住就說:“美咲姐,我餓得走不動啦!咱們不能先吃點東西麼!”
“好啊!前面有家KFC。”她拿手上的紙風車指了指。
一進肯德基,冷氣機打得足足的,這讓在太陽下走了快一天的我爽得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一屁股坐在了靠門口的一張椅子上再也不肯起來。
“還玉面小白龍,就你這體質,沒怎麼樣就軟了。”美咲姐不屑地看我。
我把腦袋咣噹一聲砸在了桌子上,真是不想聽她說話了,感覺她是故意的,已婚的婦女同志真討厭,就會拿我們處男尋開心。
還好,說歸說,總歸是幫我點了一大堆,居然還有兩罐青島生啤,我趕緊先撕開一個雞腿漢堡大口啃起來,啃完後拽開易拉罐大口灌了一口青島生啤,真是冰涼透爽。
這年月的肯德基小孩子多到爆炸,動不動就有小孩子在裡面過生日,這或許也是啤酒在這裡曇花一現後就消失的緣故。
一個小男孩走過我旁邊,突然又繞了回來,“大哥哥你帽子怎麼戴在褲襠下面?”
我臉上一紅。
操!這熊孩子……我趕緊伸手作勢要揍他,“臭小子趕緊走開,別看你長得帥,當心我揍得你滿臉開花啊!”
熊孩子嚇一跳,撒腿就跑,跑了七百步後轉身擠眼睛吐舌頭,“不要臉,留頭髮,一看就是二流子……”我剛想站起來,戴著洋基隊棒球帽的地方一下撞在桌子下面,疼得我頓時往桌子上一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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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美咲姐咕嘰一聲笑了。
寡人這張老臉啊!
我趕緊借勢舉起青島純生擋在了面前,防止美咲姐看到我燒紅如猴屁股的臉蛋。
等自覺臉上不那麼燙了,我這才把青島純生放下來,不防對面美咲姐雙手託腮看著我,把我嚇一跳。
嘴角往兩邊彎起,美咲姐低聲就說:“你臉上的顏色很可疑……”
我去,姐姐我怕了你還不成,至於這麼逗我麼!
豁出去了,我雙手一拍桌子,“我說美咲姐,你們這些已婚的婦女同志逗我這樣的小處男有意思麼?”
我以為她會生氣的,可她卻沒生氣,反而笑眯眯地說:“挺有意思的啊!不過……你說的小處男,是不是【被很多小女生處理過的男生】的意思?”
馬丹,我感覺到了來自整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啊啊啊啊!
把額頭在桌子上咣咣咣撞了幾下,我這才冷靜下來。
好吧!我認慫,你們這些已婚婦女同志就是厲害就是牛逼。
雙手合十我就求饒,“美咲姐,好姐姐親姐姐,你就繞了我吧!我知道你是大城市來的,又做空姐,來來往往不是扶桑就是阿米利堅,什麼東京啦紐約啦,嫁的老公又是DJ,月薪上萬讓老闆依為干城……就別拿我這樣小城市的小處男逗樂啦!”
不知道說中了哪裡,美咲姐的笑容就淡了下來,拿吸管攪著手裡面的可樂,半晌也不說話。
我去,看著她雙眉微微皺起來像是打了個結,感覺好心疼……這要是在大明朝,這位妥妥就是李圓圓啊!怪不得古人留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句子。
不過,寡人千萬不能心軟,要殺伐,要果斷,千萬不能跪女……
趕緊低頭裝吃東西,允指原味雞,14567,吃掉。
五塊旁肋兩根雞腿被我幹光光。
嘬了嘬手指,再抬頭,她眼神依舊迷離,還在攪拌可樂。
我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這才回過神來。
“小南,你覺得做DJ很有前途麼?”她突然問我。
“我無所謂啊!我只是陪朋友去應聘,拉斯維加的總監崔大哥硬是讓我來上班,反正每個月賺三千塊也不錯……”我一邊說一邊摸肚子,看著桌子上的香辣雞翅,打算再幹掉幾對雞翅。
“你運氣不錯啦!”她彎腰探手隔著桌子在我頭上揉了揉。我去,把我髮型都弄亂了,我趕緊把皮筋解開,腦袋後仰搖了搖,用手指擼順頭髮……
“你知道你週週哥學DJ花了多久時間麼?”她說著伸出兩根手指,“三年,最開始做服務員,一步一步最後做了DJ,說起來薪水很高一個月兩萬……”
啥?兩萬?
我去,春生家買斷房齡不過才八千塊,
我一直以為周周哥和東哥就算工資高頂多是我的兩倍,最多三倍,沒想到差不多七倍。
不過,人家送小孩禮物是送小霸王學習機,美咲姐一伸手就送索尼D777,小霸王學習機三百多塊錢,可索尼隨身聽就貴多了……
等一下……
我腦子突然有點清醒了。
我跟周周哥非親非故,美咲姐為什麼要送我這麼貴的禮物?
何況,按照東哥的說法,國內最早的一批DJ都是MC出身,最終頂替了價格昂貴的老外DJ,那麼,實際上這個行業師傅和徒弟是競爭關係,俗語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就算要送,像是東哥那樣,送個節拍器,這應該才是正常情況吧!
為什麼要送我索尼隨身聽?難道就因為我長得帥?
恐怕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吧?
我放下了擼頭髮的手,做過筆直離子燙的披肩長髮滑落了下來,我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美咲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