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那頭的大佬王金髮的聲音,我就覺得奇怪,感覺這年月大佬們的聲音要麼爽朗要麼憨厚要麼笑口常開,一個個都跟個笑面虎似的,反倒是座山雕那種反穿羊皮襖一臉陰險狡詐的大佬似乎沒見到過。
而且這位王金髮大佬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南直隸江北地區的口音,聽起來要麼是江北移民要麼是江北移民的後代,我忍不住就跟他套近乎,“王老板你太客氣了……”寒暄了幾局就問他,“聽王老板說話,籍貫是南直隸的吧!我是月亮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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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就呵呵笑了起來,“我老家裡下河的。”我聽了差一點嘴巴一張就來一句【哦!裡下河的侉子】幸好及時反應過來,月亮城在我朝歷史上就是放大版的魔都,就好比魔都稱呼外地人為【巴子】,月亮城人稱呼外地人都是【侉子】,不得不說,國人開地圖炮的習慣真是深入骨髓,寡人也差一點當人家面開地圖炮。
阿彌那個陀佛,這個不好,不好。
我趕緊就笑著說,“那我跟王大哥你算是老鄉啦!”電話那邊呵呵笑,“那是那是,聽說小兄弟在魔都碰上點小麻煩?”
摸了摸頭髮,我略微尷尬,說實話,這種小事找到人家這種大佬,的確有些殺雞用牛刀了,但是沒辦法,我在魔都沒有根腳,“事情是這樣……”
把前因後果一說,那位王老板低聲一笑,大約也是覺得這種小事,居然讓南直隸陳五哥主動找自己,有點不可思議。
“王大哥,我年輕氣盛不懂事,這才讓五哥打這個電話,讓你見笑了。”
我這一句年輕氣盛頓時就打消了王金髮的疑惑,話說,誰還沒年輕過呢!
“小兄弟……我就叫你小南吧,既然你跟哥哥我開了這個口,哥哥我自然幫你出這口氣。”王金髮在電話裡面大包大攬。
又跟對方寒暄了幾句後我掛掉電話,看著坐在對面的韓由娜就說道:“吶!那幫八婆罵你,你想怎麼處置她們?”
韓由娜頓時一下站了起來,滿臉喜色就說:“擋斷伊拉額腿呀!”
我雙手捂臉,臥槽,你們魔都人是多麼喜歡打斷別人的腿啊!
在肯德基又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透過旁邊的櫥窗玻璃就看見路邊停下來四五輛雪佛蘭的子彈頭,也就是俗稱的大佬車,隨即,我放在桌子上面的紅色愛立信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把電話一拿,我腳上由娜妹子就出了肯德基。
上了為首的子彈頭後,我這才發現裡面坐著個人,一聲厚重的雙排扣西服裹在身上很合體,臉上還架著個眼鏡,頭髮梳得很順滑,看著我就笑,“小南……”
這聲音?我一愣,這是王金髮本人?
我原以為王金髮頂多派個手底下人來,沒想到居然自己來了。
“王大哥?”我趕緊伸手過去,“怎麼讓王大哥你親自跑一趟呢!這讓小南我怎麼好意思。”
王金髮笑著跟我握了手,“來,小南,坐坐坐,咦!還有個小丫頭?”我趕緊笑著說:“幹妹妹,幹妹妹。”旁邊韓由娜就吐了吐舌尖。
“衣食住行,吃飯是頭頂的大事。”王金髮笑著就說,“算老哥哥我替你接風洗塵……”
車子七拐八拐開了半個多小時,王金髮領著我們進了一家酒店,一邊走一邊還笑著說:“這酒店老了一點,跟你們那個拉斯維加酒店集團沒法比,唯一的好處就是位置還不錯……”
這就是淡淡的裝逼了,我心說這哪兒是唯一的好處啊!地處外灘,看樣子還是老洋樓,未必有拉斯維加酒店集團總部那座幾十層樓的大廈那麼貴,但肯定也不便宜啊!而且這裡面看裝潢風格,都是那種英國古典式,要是省城那幫小資青年瞧見了肯定要讚歎一句,處處都是文化啊!
進了電梯,裡面居然還有電梯員,一臉大鬍子包著大頭巾,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在拍什麼民國電視劇呢!
我嘖嘖有聲,“王大哥,你們城裡人真會玩。”王金髮一愣後才領會我這句話裡面的含義,頓時就大笑。
在頂樓招呼我們坐定,王金髮叫來經理,“讓馬師傅親自做菜,就說今天我要招待小老鄉……”他說著就轉頭道:“馬師傅是淮揚菜頂尖的大師傅,小南你一會兒要品鑑品鑑。”
他說著又叫經理,“把我那個上次洋河酒廠專門送給我的窖藏拿出來。”
這時候周圍那些王金髮的頭馬、小弟之類看他熱情招呼我,大概都生出了不服氣的意思,有個高顴骨兩腮深陷的瘦高個兒忍不住就說:“都說兄弟你在南直隸最能打,去香港更是一招壓服和記幾十個雙花紅棍,不如趁機會讓我們見識見識啊!”
周圍頓時起鬨,“對對對,見識見識……”
王金髮笑眯眯點了一根煙,特麼還是沒有過濾嘴的【大前門】,臥槽,這傢伙不是裝出來的我把我南墨涵三個字倒過來寫。
早就聽說這傢伙是挖河沙起家發財的,後來承接公路建設,人送綽號【公路之王】這些挖沙子建馬路的,哪有一個省油的燈?
正在尋思著,桌子下面一支小手就緊緊攥住了我的手,冰涼涼的。
看了旁邊裝著若無其事的由娜妹子一眼,我笑著伸手在腿上拍了拍她手背,然後就站起了身子。
“大家夥兒都這麼有興致,我也不能壞了大家的興致。”我說著就,伸了伸手,就把大前門叼在嘴邊吸了一口……臥槽,好辣嗓子。
王金髮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上,手上空無一物,周圍那些傢伙也是面面相覷,因為,他們誰都沒看見我伸手從王金髮手上奪過香菸。
細思極恐啊!
我要是手上有一把刀呢?哪怕是一把刮鬍子的刀。
良久,那瘦高個兒強自一笑,“這個……兄弟你變的一手好魔術。”
我皺著眉又吸了一口沒有過濾嘴的大前門,還是沒忍住呸的一口就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唾沫裡面還有零碎的菸絲。
“臥槽,這玩意兒又苦又辣嘴,王大哥你是怎麼抽得下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