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凌晏愣了片刻：“那還能有誰有這本事？”
武者修煉越往後，相差的境界越顯得如同溝壑一般，要說越級擊殺上位者，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十個甲等的永恆光輝“星主”一起上，否則根本無法對一個星王造成任何威脅。
但問題是，哪裡有那麼多的“星主”？
“以你們人類的說法，星王之下，便是擁有封號、號稱‘星主’的武者，亦叫做‘永恆光輝’，沒錯吧？”瑪利亞夫人道。
凌晏並不知道瑪利亞夫人究竟想說什麼，只能點頭道：“沒錯。”
眾所周知，二十四王將最末位的‘副十二’都擁有媲美星主的水平，位列正序的塔羅伊斯自然不用多說，每一個不僅活的時間久，且大多數都經歷了數百年前的兩族戰爭，都屬於老古董級別，星王想要殺他們都不容易。
“這件事奇就奇在，殺了我們那位大人的，就是一個‘星主’。”
瑪利亞夫人勾起唇，眼瞳中帶著些許笑意，輕輕對凌晏說道：
“據說，他的封號只有一個字。”
“哪個字？”凌晏皺皺眉，突然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曉。”
“……什麼？！”
凌晏差點驚呼出聲，他的瞳孔微微睜大，感覺大腦像是被塞了一團漿糊一般。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出太大的反應，否則必定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們凌家與“曉”自古就有化不開的因緣，雖說這個“曉”的封號很有可能只是巧合，但是凌晏的心臟卻不知為何一直在猛烈跳動。
他幾乎在瞬間就相信了瑪利亞夫人的話。
若說換做其他的星主，誰說能單殺正六，凌晏絕對都會嗤之以鼻，可唯獨與“曉”相關的人，他卻有種近乎無腦的信任。
“封號”這種東西，是可以由星主自己擬定的，不過卻要透過全聯邦最高審理院的認可才可以正式使用。
一旦“封號”確定下來，那麼就會跟隨星主終生，同時他們原本的名字也會逐漸淡出公眾視野，“封號”便是他們的第二個名字。
而且，雖說封號可以自己擬定，但這卻也不是可以隨意取的。能達到“永恆光輝”境界的星主，本身的存在就已經能夠影響到九州大陸的一草一木，他們早與天地產生了共鳴，可以說在某種意義上已經不屬於人類範疇了。
所以，取的封號自然也需要被天地所接納才行，換句話說，如果天地認為此人不配擁有這個封號，那麼他的氣運便會很差，這對於一個星主來說是極其要命的事情。
“曉”這個字對於九州大陸來說意味著什麼，或許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可是這對於這片曾經飽受戰火瘡痍的大地來說，卻是個不能被遺忘的名字。
瑪利亞夫人看著面前的少年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變得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便知道他肯定不是對此一無所知的了，雖然這也在她的預料範圍之內。
“我就直說了吧。”
瑪利亞夫人攏了攏垂到自己胸前的秀髮，淡淡道：“我認為，你和他有關。”
“前幾天我先生回來時本來打算見見你，但卻被我用別的理由替你開脫了。”瑪利亞夫人粲然一笑道：“你猜，是為什麼？”
凌晏想了想：“不知道。”
“因為我很中意你。”
凌晏有些訝異，“中意我？”
他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感覺自己看不透這位貴族夫人了，明明她對自己說的這些話句句都要命，可她卻偏偏表現出了一副平淡的樣子，甚至凌晏至今都沒從她身上感受到什麼殺意。
更別提她現在居然說自己替他遮掩了，這讓凌晏很不能理解，同時也有些後怕，原來莫爾迪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想到了他。
可這一切，明明與自己什麼關係都沒有，他是知道“曉”，也與“曉”有很深的淵源，可是對於那個星主以及正六的死因，他是真不知情。
但現在卻被莫名其妙懷疑上了。
“那個叫做弗洛的武士，背後有個挺麻煩的傢伙，眼見就要查到你頭上了，我也替你遮掩了過去。”瑪利亞夫人道，“之所以告訴你這些，不過是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而已。”
“什麼事？”凌晏問。
瑪利亞夫人轉過身體對著他，臉色很是認真道：
“放棄人類身份，加入我們吧。”
“……哈？”
這回凌晏沉默了很久才做出反應，因為他實在有些被驚呆了，無論他做了多少種猜測，萬萬沒想到的居然是這一件。
安娜瑪利亞為什麼要向他提出這種要求？
凌晏有些不安起來，他覺得這女人並不像表面上看過去那麼簡單，雖然看似只是眾多貴族婦女中的一位，但卻一直有種讓人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明明身為金色鬼露，卻連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普通的就像個人類。
而且光憑她對自己說的這些話，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塔羅伊斯的貴族說出來的，反倒像是友軍。
凌晏不知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只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會答應的。
眼見凌晏沉默了很久，瑪利亞夫人繼續道：“我知道你對阿衡有意，如果你答應加入我們的話，我不是不能替你爭取。”
連自己親生女兒都用作籌碼了，凌晏覺得這位夫人確實不是一般人。
可惜，他的答案是不會變的。
“容我拒絕。”凌晏搖了搖頭，表情很堅決。
瑪利亞夫人想了想，“你不妨聽我說完再下結論。”
“不必了。”
凌晏眼神清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突然笑道：“我要是真的答應，豈不就成了叛徒？”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叛徒又怎麼樣，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接受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被所謂的道德束縛？”瑪利亞夫人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遺憾。
“原本以為你這孩子還算聰明，可為何偏要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做堅持。”
瑪利亞夫人退後了半步，再一次慵懶地靠在了欄杆上，眼神輕飄飄地望向種植著眾多樹木花草的園子，開口道：
“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是真的不願意嗎？這可是絕好的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真的不願意。”凌晏不假思索道。
“唉。”
瑪利亞夫人笑著搖了搖頭，語氣裡滿是不加掩飾的遺憾：“那好吧。”
說罷，凌晏感覺周圍的氣壓頓時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