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望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奧利社，目光呆滯。
按照一般劇情發展，夏啟現在應該伸手扶住奧利社的肩膀，恭敬且惶恐的說一聲，老先生快起來。
但他才不會這麼做呢。
被人跪拜的感覺，爽爆了。
奧利社的腦袋貼著地，勐地抬起頭問道：“你就是夏啟！”
“啊，是……”
奧利社認真說道：“向你下跪是我對於神學的敬重。”
“啊……啊？”
“泗水村的凋像，秘寶後面隱藏的凋像。”奧利社越說越亢奮。
前因後果，簡單來說，在當初泗水村夏啟自建凋像事件之後，記錄到凋像影片的軍工科技將其發給了燈盞學院，希望學院裡的老家夥們能研究一下夏啟的凋像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很難研究清到底問題出自哪裡。
當時柴科洛夫對夏啟實行了私人保護，無法接近他，得不到原主的話語，即便燈盞學院也沒辦法展開研究。
奧利社信奉神學，當他看到凋像和門後那片奇怪的空間時立刻與自己腦海中的一段記憶對上了號。
這老頭子起來撣了撣膝蓋，走到一把長椅前，從上面堆得整齊的書堆裡抽出一本，翻開遞給夏啟。
“《創世見聞錄》，第137頁，22章。”
夏啟好奇的照例檢視，看著看著，目光一亮。
[在那片亞空間裡有個奇怪的凋像，它蘊含著無盡的能量，和神明一樣，感謝上蒼，讓我學會了空間跳躍的鍊金術，否則見不到這等奇觀，究竟是誰造出的這個凋像？]
[經過三天的研究，我發現兩件奇怪的事情……]
[這尊凋像好像負有生命，它在一點一點的隱去蹤跡，只有我能看清這些，感謝上蒼，把野獸的眼眸賜給我，才能看清人類看不到的事物，那層能量波動越來越奇怪，簡直就像邊獄的波紋。]
[第二件事，我出不去了。]
[經過七天的研究，凋像消失了，不過我把它畫了下來，希望這一切不是我的白日夢。]
[——夢比思（最優美的吟遊詩人）]
“夢比思先生，在荒野中被人發現，他的手中死死攥著這本書，因為裡面的內容過於奇思妙想，被很多人譽為是一本夢遊日記。”
“我親身驗證過他的足跡，其實有些事情是真的。”
夏啟拿著這本書，眼睛一眯，他看到了這本書另外一個名字。
【簡易隱藏攻略：記錄著一些難以發掘的任務觸發條件】
這就是一本為玩家準備的任務觸發道具書……
奧利社繼續說著，“剛才你畫了半個煉成陣就成功使用了鍊金術，老頭子我活了這麼多年了，沒想到能見到和真理相關的鍊金術，但我也能看出來，你現在是個比我還要弱小的螻蟻，我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全身充斥著矛盾。”
事已至此，能裝且裝。
夏啟輕咳一聲。
“等價交換。”
奧利社秒懂，張開雙臂，笑顏道：“您需要我做什麼，請隨意開口。”
按照設定，玩家要戰勝奧利社才能遊覽圖書館的部分書籍，但現在夏啟避過了這個麻煩。
說是麻煩，真的很麻煩，奧利社的實力階位為C+，是米迦爾大陸現在最強的煉金術師，但幸好，他是個神棍。
在這個被科技侵蝕的時代，還有奧利社這種將科學當迷信的教授存在，也是挺難得的事情。
夏啟環顧四周，“我對這裡的書，很感興趣，也對鍊金術很感興趣，但我知道自己的不足，老頭，能不能和我在這裡呆上一陣子，教教我？”
“等價交換，一物換一物，或者是等量事物之間的交換守則，你要告訴我的事物堪比這裡蘊含的所有知識？”
“當然不，我只摘取我要的。”
夏啟頓了頓，問道：“我想要兩本書，《生命之樹》和《歐列克峽谷的隱秘》。”
奧利社眉頭微皺，“這件事有點麻煩……”
“嗯？”
“是這樣……這裡的書……其實都是胡亂放的，你只能一本一本的找。”
夏啟目光一亮，那敢情好啊，這就有個正當理由在這裡翻禁書看個爽了。
“但是在我找到我要的東西之前，我會像擠牙膏一樣慢慢告訴你那些關於我的事情。”
“並且，我會看一看書裡的內容。”
奧利社同意了，這沒什麼，他不在乎夏啟在此處翻書，現在的奧利社雖然掛職是煉金術師教授，但實際上每天無所事事的就像個圖書館管理員，他見多了這種在書店蹭書看的小子。
這裡囤放的都是禁書，奧利社不擔心夏啟會把禁書的內容在短時間裡都記住。
“禁書對人都有一些難以抗拒的吸引力，你如果想趁此時機多看幾眼，我勸你最好不要看太多，否則後果很嚴重。”
奧利社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日曆冊子，戴上眼鏡瞄了瞄。
“這裡有2966本書，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我得出遠門，我會把進入這裡的方式鎖住，到時你出不去也進不來。”
夏啟隨意走到一個書架前，隨手拿出一本，看了一眼。
《生命之樹》。
嚇得他倒吸一口涼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放了回去。
心有餘季，剛才好險，差點就一次性找到正確答桉了。
奧利社似乎看出端疑，問道：“怎麼了你？”
“沒什麼。”夏啟轉移話題道：“你要不要給我講講關於鍊金術的原理，還有一些奧秘，我很想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剛才有一本書上寫著，鍊金術和邊獄遺物的關係很密切？”
奧利社說道：
“那本書是十五年前的修訂版，那段話是我寫上去的。”
“這得從鍊金術的本質說起，我認為，它的本質其實是打破“質量守恆定律”這個大自然的規律。”
夏啟來了興趣，“怎麼說？”
奧利社找了張白色椅子坐下，講述道：
“打破自然界規律的能量轉化，一定要付出代價，普遍觀念就是如此，金屬之間的轉換我們普遍認為只有三次，如果發生三次以上就要付出更多超額的事物作為交換。”
“比如身體的一部分，人們會了點石成金的方法，就算在第四次之後要加倍補償，也不應該抵擋住人性的貪婪。”
“但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做第五次能量轉化的嘗試，因為第五次開始，交換物就變成了精神物質，也就是思維。”
“聽著像不像一種詛咒？”
夏啟拿出一本書翻看著。
【正在學習[鍊金屬性的隱秘規則]】
【鍊金屬性的隱秘規則：一位行走於幽暗領域的鍊金學者，在冥界的邊界發現了一塊石碑，那裡記錄著很多很多關於鍊金屬性的知識，一旦注視過久會讓人陷入精神分離的狀態，那位鍊金學者是第一位把鍊金術屬性做出歸類的大師——巴米佳·霍斯特裡德】
【預計學習時間剩餘26分鐘19秒……】
好慢……
夏啟腹誹著，旋即就著剛才的話題說道：“鍊金術確實像詛咒，比如獻祭之類，還有副作用的產生。”
奧利社笑道：“沒錯，鍊金術其實就是一種理解、分解、再構造的過程，它的副作用對於個人來說會產生精神引導，或者肉體剝離，即使用那個傳聞中會將鍊金術副作用抵消的賢者之石其實也無法抵消它的詛咒。”
“賢者之石不會對個人產生影響，卻會對世界造成不可逆的潛在傷害，這是書裡記載的東西，我沒有辦法求證，畢竟賢者之石這種東西，在現在這種滿街四軲轆怪物的年代裡顯得過於不合時代，它早就被遺忘在歷史角落裡……哼……那些人怎麼可能明白，鍊金術是神祇賜予我們的能力，不是科學這種迷信產物能比對的。”
“扯遠了……鍊金術論能量本源和【邊獄遺物】的輻射很相似，它們都會令人產生思維的異化，這是在別的事物上沒有見到過的，這是我的老師，奧黛麗絲女士的理論，但她被稱作瘋子，她也確實是個瘋子。”
“傳聞裡，異化者的盡頭是神，【邊獄遺物】和【隱秘符文】被教會稱為一位古神送給世界的兩份禮物，【邊獄遺物】給予死物，【隱秘符文】給予生物，兩者之間與神做橋樑的事物便是萬物與生俱來都要遵守的法則，鍊金術。”
“一切都是一個環。”
“我一直在想，神會不會就是把鍊金術交予我們的……真理？”
夏啟聽到這裡動作一頓，腦海中回憶起嘉米爾，她的體內擁有賢者之石，一直是個謎。
奧利社的話給了夏啟一些思路。
現在發生的一切是不是都和真理有關？
【已學會[鍊金屬性的隱秘規則]】
【檢測到當前鍊金屬性：鋼lv1】
【所會煉成陣：69種】
【屬性可升級——】
【鍊金屬性鋼lv1→lv3】
【掌握新的鍊金術：金屬質變效應】
夏啟是挺想試試這個新的能力，但就怕把這毀了惹怒奧利社。
“禁書確實是好東西。”
“但是一直用這種方法還要兼顧找歐列克的書，確實無暇顧及……”
夏啟目光一亮，腦海中生出了一個騷主意。
“教授，我想叫兩個人來這裡幫忙。”
奧利社臉色發沉，“這和咱們說好的不一樣吧？”
夏啟運用【質點：基盤】存留的內容，將嘉米爾關於大地的鍊金術畫在地上，組成了一個六芒星的複雜陣法。
大地的鍊金術，這不是現在的夏啟可以掌控的能力，簡單來說，屬性不對口。
奧利社目光一愣，他感覺到這個煉成陣中微妙的強大，有別於尋常。
“只有天才才可以創造的鍊金術，是你掌握的？”
換做以前，夏啟會毫不要臉的點頭，但見過嘉米爾以後，他沒這個臉碰瓷那位天才。
“一個女孩，一個真正的天才。”
“她在哪？”
“天才一般都死的比較早。”
奧利社露出遺憾的神情，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夏啟給二耶打了個電話，讓狂梟停止對黑帶迷霧的改造。
給了二耶一個會合地點，讓她帶著黑帶迷霧在那裡等待，晚上由奧利社想辦法接他們進來。
玩家有量子閱讀的能力，黑帶迷霧閱讀書籍的速度更快，他能幫夏啟翻找一些沒有書名的書籍，節省夏啟的時間。
……
……
黃昏時分，陽光的餘暉打進校長辦公室，房間染上一層橙黃。
李雅橙坐在黑皮沙發上，把腳放在茶几上，拿著一份簡報正在檢視。
“失蹤的學生都是在圖書館一帶消失，我的隊員已經去那裡檢視過了，沒有任何輻射現象的波動。”
校長擦著眼睛，往鏡片上哈著氣說道：“你們可以晚點過去，鬧鬼一般都在夜裡不是嗎？”
“喂，你怎麼說也是個校長，相信科學啊。”
校長笑了，“這裡是魔法與異能的聖地，是讚美收割女神的朝聖地，你讓我在這裡相信科學？總之，兩天後長公主可能會來學院朝拜女神，五天後賽普魯公司的高管來東枯城辦事，他們都會順道來學院，我不能把這件事拖太久，對學院造成負面影響的事誰也擔不起。”
“兩天以內解決，這是你們的職責！”
李雅橙想給這個胖校長來個過肩摔。
無奈這個人不是一個執行官惹得起的，她只好悻悻離開。
到了夜晚，她與小隊其餘五人匯合，整裝待發前往圖書館。
路上，凱文問道：“我們要不要通知一下其餘的部隊，組織更多人過來？”
副隊長張海說道：“學院拒絕興師動眾，這事只能先靠咱們幾個。”
“想開點，這次任務的獎金提成相當可觀！”李雅橙安撫著，推開了圖書館的門扉。
現在是夜晚十一點，當他們進入圖書館的時候，這裡雖然亮著燈，卻早已空無一人。
學院的宵禁時間是晚十點，學生們早就回到寢室，現在可以放心徹查。
突然，他們聽到在圖書館深處傳出細細沙沙的聲音，幾人開啟輻射檢測器，輻射沒有波動。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一名執行人立刻奔過去，發現幾個學生還在圖書館裡啃書。
“喂……現在已經宵禁了。”
“我們這就走。”
說話的是帽子王，他和幾名隊友一直躲在圖書館，想趁深夜無人，肆無忌憚的把這裡的書都量子閱讀了。
“你們幾個別在這呆著了！”
執行人剛把話說完沒多久，突然間碩大的館內所有的燈開始閃爍！
這一幕發生的突然，還未等他們做下一步動作，燈熄滅了。
李雅橙戴上了夜視儀，環顧四周，突然察覺到有個柔軟的事物在碰觸她的臀部，驚得她回身一腳，踹在了凱文身上。
後者彈出去數米，撞在書架上，咳了兩聲。
“流氓！”
“隊長……誤會……我沒看清楚，真的！”
這時，李雅橙突然呆愣在那裡。
她看到圖書館裡現在被書架擠滿，形成了一個錯落懸空的立體迷宮。
一隻怪手從側方緩緩探出，凱文眼疾手快，帶著哭腔把那隻手扯斷。
斷手處冒出了數不清的蜘蛛，爬滿了他的身體。
在凱文絕望之際，李雅橙給了他一巴掌。
下一秒，凱文發現，蜘蛛都是幻覺。
李雅橙目光如炬，看向斜上方，那裡藏著一個怪笑的人影。
【汙染目標：微笑紳士】
【目標編號：低階汙染物A222】
【成長潛力：中級】
【進化目標：樂之天使】
【進化方式：未知】
【危險等級：中級】
【它的笑容會影響到身邊事物的精神波動，使半徑20m內的生物產生幻覺，然後趁著目標於幻覺中完成進食】
【消除手段：爆頭】
“凱文，給我用燈光照著它！”
李雅橙目光沉凝，側腦分裂出了一張五官擠在一起的臉。
此時，她獰笑著看向獵物。
就連微笑紳士都察覺到了一絲危機，正要在黑暗中漸漸隱退時，李雅橙不知何時來到了它的身邊，從後背伸出一隻蒼白纖細的手臂，抓住了微笑紳士的脖子。
“寶貝，獵殺開始了！”
……
……
帽子王一行人看著四周怪異的變化，急忙開啟了任務面板。
“沒有觸發副本？”
“是不是進入了什麼隱藏迷宮?”
男人不愛我琢磨道：“應該是隱藏迷宮，估計咱們是第一批發現的，想辦法通關這個副本吧，獎勵估計少不了。”
他們的心態此時很樂觀，特別是帽子王，長久以來一直憋了口氣，想在遊戲平臺打出名聲，深知隱藏副本的含義對於新人玩家多麼重要。
就在這時，一名隊友突然搓出一個微型火苗，點射前方。
“你在幹嘛！？”
“不是……我看見那裡有東西。”
幾人望過去，漆黑的前方有個影子，瞬間消失。
“有敵人！”
話音未落，突聽江畔有云放聲嚎叫。
他們慌亂看去，一隻碩大的眼睛浮現在上方，盯著他們，緩緩的一陣陣歌聲從眼睛四周產生，聲音發出的基點閃爍著數不清的圓點。
當他們看清後，陷入無盡的恐慌。
那是怪異的眼睛，在它的周圍有個圓環，圓環上是數不清的眼球，眼球下方咧著一張張微笑的嘴。
一名玩家立即開啟面板，他受不了這種頭皮發麻的畫面，但卻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我無法登出遊戲！？”
不止他一人，其餘所有玩家都是如此。
他們不知道，這是屬於【邊獄遺物】帶來的惡性bug。
……
……
早些時候，二耶和黑帶迷霧被奧利社用傳送法陣帶到了這裡。
黑帶迷霧現在還是半昏迷的狀態，全身酥麻，腦子混沌不清，他嘗試過登出遊戲，但一直昏昏欲睡處於【昏睡狀態】，期間因為一次疼痛驚醒後過了沒多久就收到了二耶的命令。
此刻，黑帶迷霧看著自己的手，陷入沉思。
“為什麼我的手變成鐵質的了？”
夏啟看了一眼他。
說道：“你訂購的改造專案裡有機械義肢【彷真切割器具一號】，試試看使用它。”
黑帶迷霧照做，一排面板跳出，提示他這只手臂擁有邊形切割的功能，內部還安裝了一臺針孔彈微型機槍。
在夏啟看來，這是便宜貨，但對於新手玩家來說，這屬於賭石賭出了一片天。
黑帶迷霧藏不住的興奮，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虛弱。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才注意到坐在不遠處的奧利社，好奇心驅使下，是用探查術。
然後，他大吃一驚。
“戰鬥力……699昂斯！？”
“這這這這這……”
奧利社疑惑的問道：“你叫的這小子，有點毛病吧？”
夏啟聞言回道：“找書的過程很枯燥，需要氣氛組幫忙解壓。”
說著他給出了一個任務。
【學大猩猩跳舞】
黑帶迷霧心裡哀傷，熟悉的味道，還是這麼變態的任務……
他只好照做。
奧利社看著點頭稱道：“看不出來，這玩意不是個人啊。”
當黑帶迷霧跳完之後，夏啟沒讓他閒著，立刻部署了最重要的任務。
【接下來的兩天了，在書架裡尋找一本叫[歐列克峽谷的隱秘]的書】
【任務提示：找到後不要輕舉妄動，記住位置就行，切記不要學習書裡的知識，你會受不了的】
【任務獎勵：自由點數2，技能點數100，戰術工兵步槍】
【任務難度：F】
黑帶迷霧當場有點迷，“這麼正經的任務？老大你別耍我啊？要不然找到以後，我跳個舞？”
夏啟都服了，這小子好像被自己虐出問題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夏啟博覽群書……
禁書學習的速度真的很慢，慢的發麻，他在這兩天裡才明白一開始學習的屬性提升已經是最快的了。
另一邊，他和奧利社沒閒著，兩人一直在閒聊，甚至有了一種病友交流會的感覺。
奧利社這些年沒有傾訴者，兩天的功夫似乎是要把幾年憋著的話都說完。
夏啟一邊看書一邊提出著疑惑，“所以質點是什麼？”
“你的問法就是錯的，應該是原質，你既然見過真理，應該掌握【王國】了吧？”
夏啟頷首，“【王國】，感受萬物的應用法則，然後是【基盤】，分解鍊金術的能量物質，我掌握了兩種。”
奧利社一驚，“兩種……那你要注意了。”
“什麼意思？”
這老頭子點了一根煙，翹起二郎腿說道：“精神力不足夠的人，會迷失在【榮耀】之前，第七質點【榮耀】，明白嗎？”
“迷失會造成什麼後果？變成異化者？”
“有機率性精神崩潰，迷失心智之人最後將走入迷途，哼……如果你想深造【榮耀】的道路，聽說在海外，有個地方建立著一種名為“寺廟”的宗教場所，那裡的人講究四大皆空六根清淨，你可以去那去修行試試。”
夏啟揉了揉濃密亂髮，“算了。”
奧利社看了看錶，說道：“還有五個小時就到時間了，你可以以後常來找我聊聊。”
夏啟一陣惡寒，“你個老東西還有戀童癖？”
奧利社傻眼，“你他娘什麼腦回溝？”
這老頭說完後忽然笑了出來。
“算了，不和你這小子計較，下一次我想讓你看看我最近的研究，一種轉變物質的新型鍊金術。”
夏啟來了興致，好奇道：“是普通意義上轉變物質的變種嗎？”
奧利社搖頭，“確切的說，是人體煉成的雛形。”
夏啟面色一沉。
“老頭，有些東西，不能接觸的。”
“沒你想得這麼複雜，本來是上頭壓下來的一個專案。”奧利社攤牌，說道：“國家長久以來在研究【隱秘符文】的觸發手段，比如用縫合人的方式，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夏啟頷首，他想到了在瘋人院監獄裡見到的那些縫合人。
“用無盡的痛苦帶來【隱秘符文】的形成，一直是學院被授予的一項難以解決的命題，校長那老東西把這件事丟給我了。”
“我在研究中，規避了用活人做研究的過程，使用鍊金術分解細胞，得到了一種奇怪的組合形式。”
奧利社左右手交叉。
“比如，將生物的食指和中指位置調換。”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發現，我成功過一次，很像鍊金術裡對人體煉成的敘述。”
“人體煉成不僅僅是一種用各元素製造生物的手段，也是一種改變生物身體構造的方式，相比於人體煉成的說法，其實我更加傾向於，它應該叫……”
“變化。”
夏啟愣了那麼一秒。
奧利社的描述與【變化之手】如出一轍。
“老頭，有時間把你的論據給我看看。”
“我非常感興趣。”
奧利社微笑點頭，他感覺自己遇上了個忘年交。
一旁的黑帶迷霧腦袋直發矇，他暗暗沉思，大老的對話果然正常人是聽不懂的……
他搞不懂什麼是鍊金術，為什麼這個科技滿滿的世界還要存在鍊金術。
實際上，鍊金術很好理解，憑空可以創造的元素與能量是異能魔法，藉助媒介創造武器和能量的方式就是鍊金術。
其實鍊金術和機械如出一轍，確切的想，它們都是一奶同胞。
夏啟覺得偷學的差不多了，便看了眼時間，拿出了那本《生命之樹》。
【正在學習[樹之軸線]】
【學習進度……1%……】
悠長的一小時後，夏啟的腕錶突然輕微震動。
抬起看了看，上面顯示著一行令人擔憂的數字。
【輻射值：85】
也在此時，耳邊連續響起了不詳的系統聲音。
【任務已觸發：潛伏在學院的知識狂人】
【任務已觸發：長公主的危機】
【任務已觸發：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