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符文會的執行官，愛麗絲對現在的情況比夏啟更加瞭解。
“富人玩的東西都很奇妙。”
“我理解。”
“嗯，我聽說過，他們恢復了古時候角鬥的場所，從監獄裡提取一些死刑犯，或者是無依無靠的流浪者黑戶，把這些人投入到競技場裡，讓他們互相間廝殺，或者是放出一些怪物，來吃他們。”
“有錢人喜歡這種場面，並且有人在這基礎上做出了一種叫做‘壓馬場’的特殊賭莊，‘馬’指的就是這些要被投入到鬥技場廝殺或者被吃的人，觀眾們可以投錢下注，和賭馬是一個道理。”
愛麗絲把腕錶上的畫面來回播放，注視著每個細節。
“我簡單總結一下。”
“他們提到的勞力克，是個在上層社會很有名望的狗腿子，他手下管理著新港城最大的黃色市場，我們一直懷疑他和樂園有勾結，你所在的那家牛郎店很有可能是他撮合開辦的產業。”
“不過，對勞力克不能展開任何調查，原因太簡單了。”
夏啟眉頭一挑，“他背後有大人物撐腰。”
“三到五天後，由勞力克一手管理的拍賣會和賭場即將開始，你被選為了其中一匹‘馬’作為參觀者。”
“在此之前，大夫們對你動刀子的目的是切除額葉，抹除部分記憶，作為‘馬’的候選者，你僥倖逃脫，那些畫面中出現的發光紋路是一種魔法陣，暫時性剝奪目標的記憶，很簡單的魔法，我也會一點。”
“這麼一想，可能咱們三個都被隱隱的選為了‘馬’，嘉米爾的失蹤不知道和拍賣會有沒有關係……”
愛麗絲說道此處突然頓住，關掉了螢幕上的畫面。
“瘋人院背後的問題，絕對已經牽扯到了很了不得的人身上，再調查下去，對你我都沒好處，我是來找朋友失蹤的真相，不想被牽扯到太多的事情裡。”
“而且，能讓你在一瞬間失去意志力的能力，我暫時沒有看出來是什麼，如果是我，在你變成‘馬’之前，會把你關進監獄，但他們這麼做不考慮後患問題，肯定是有更加可怕的後手，或者另有隱情，這裡的危險程度可能比咱們想象的還要高。”
夏啟道：“那咱們回去？”
“我不想。”
“好的。”
“拼接人有什麼說法？”夏啟問道。
愛麗絲想了想說道：“實驗目標，王國並沒有停止關於拼接人的實驗，失敗品可以作為‘馬’放入拍賣場。”
這和夏啟想的一樣。
但現在，對於夏啟來說，他還是想不通幾件事，血稠之女是怎麼回事，嘉米爾研究的鍊金術結果要從哪入手調查，占卜師九條所說的3K帶一個3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時，房門傳來了扣響的聲音。
三個人都閉上嘴，二耶把腕錶藏到身體裡，快速收拾好醫療用具。
愛麗絲開門，看到了那個畸形人。
“我……我能和你們聊聊嗎？”
愛麗絲眉頭一皺，感覺事情有點奇怪，便讓出身子，畸形人緩緩走進來，一瘸一拐，他的兩條腿長度不一致，相差最少在十釐米左右。
畸形人古樹站在房間中央，卻懦的掃視著在場三人。
“我……我叫古樹，謝謝你們剛才救我。”
愛麗絲不想聽這種無意義的致謝，臉色肅然著催促道：“說重點。”
“我能……和你們住在一起嗎？”
古樹句僂的後背微微彎下，看著有些恐懼，發出顫抖的聲音說道：“這裡到處都是瘋子，他們沒有辦法交談，精神稍微正常的人見到我第一時間會躲開我……”
“我真的沒有惡意！也不是瘋子！”
“他們都不相信我！”
“我很害怕，這裡晚上會出沒可怕的東西，我還想活下去！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死在病人手裡，或者那些保安，或者……或者是那個可怕的東西！”
“我不會給你們拖後腿，我會老老實實在病房裡呆著，你們可以把我放在廁所裡，不行的話，給我蓋個紙箱子，像狗一樣讓我躲在裡面也行，只要能讓我活下去，都可以……都可以，幹什麼都可以！”
愛麗絲看向夏啟，眉頭一皺。
她覺得古樹所說的可怕事物是血稠之女。
夏啟微不可見的搖頭，血稠之女不可怕，甚至很美，古樹說的另有其人。
他走到古樹身前，彎下腰和古樹平視。
“可怕的東西長什麼樣子？”
古樹捂著自己那凹凸不平的腦殼，拼命回想，“是一個老人……紅色的，不對……我的記憶有些混亂……”
夏啟眼神一虛，“你在撒謊。”
“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古樹連忙解釋。
童孔沒有抖動，臉部皮膚沒有顫動，夏啟心裡暗暗分析，古樹其實沒有說謊話，他說的都是實話。
夏啟一笑，“好啊，以後你睡在床上，我睡在廁所。”
古樹傻了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天上永遠不會掉餡餅的，夏啟說道：“但是今天晚上，帶我們見見那個可怕的東西。”
“我……我……”
古樹不知所措，看著屋裡三個帶惡人的樣貌，糯糯的低下頭。
“好……好吧。”
……
……
雖然病院裡規定了病人自由活動的時間，但其實這項規定根本沒有人管。
夏啟本來打算在夜晚到來之前，把病院剩餘區域走了個遍，只是想到，他想演的更像一個被剝奪記憶的人。
這一次，他沒有回到六樓，【變化之手】雖然還能接著用，但是自己的氣力值快見底了，沒必要這麼做，找了個緊閉的醫療室大門，蹲在外面，就像自己之前蹲伏在監獄大門前一樣。
他重複做自己做過的事情，讓行為正常一些，並趁著這番功夫，把四層一下的區域基本遊走了遍。
不出所料的是，病院裡沒有發現監控室，更加說明他們的一舉一動被外部的人緊緊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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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庭院外，和兩個老頭用五子棋玩了幾局跳棋。
沒有套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只知道兩個老頭已經帶了三年，在這裡當過保安，老頭的神情很不對勁，不像是普通的病人那樣，他們的大腦可能被動過手術。
夏啟得出了一些新的結論，病院裡，除了普通病人以外，為了保證服從性，扮演保安、護士、大夫等職業的病人會對大腦進行手術。
“就看古樹所說的可怕事物是什麼了，否則很難再有進展了……”
夏啟暗自思索，有一個活三結束了這局飛行棋，把兩個大爺的晚飯贏了過來。
深夜。
古樹走在前面，身體顫抖，嘴裡不時發出嗚嗚的喘息聲。
走廊裡和昨日一樣，光線暗澹，時不時能看到巡夜的人舉著熒光燈，在走廊裡毫無目定性的徘迴。
出發前，愛麗絲給每個人刻上了一層短時間消音的魔法結界，會不斷消耗使用者的靈力值，但總比被人發現要好。
靈力值的數額上限決定了靈力系的上限，不像其他途徑，氣力值清空不影響近戰系平A，創造系和遠端系對氣力值和靈力值根本沒有過大的依靠性，只有靈力系，但凡靈力值清空立即變成廢物。
古樹所指的位置就在三層。
轉過幾個拐角，躲開了幾名巡夜人員的視線。
在一間病房前，古樹的呼吸聲開始急促。
“就是這裡……”
“我上次就是在這裡看到了可怕的東西……一個渾身是血的老人，他在玩弄著屍體，在吃著屍體……”
夏啟和愛麗絲相視一眼。
愛麗絲道：“你想怎麼……”
她話還沒說完，夏啟忽然用最輕的手法把鎖破壞，推門後撤一步，察覺沒有動靜，小心翼翼緩步進入。
“我們是賽博瘋子，晚上襲擊別人的病房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剛解釋完，忽然童孔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