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
當“亦舒”被孫行抓住，這位曾經讓孫行傾心的女子臉上先是一愣，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隨即滿是委屈，泫然欲泣，小聲的哭泣了起來。
然而，孫行聽到那聲音，卻是臉色痛苦，整個人心神大亂。
因為對方的聲音，就像是魔音灌體一般，讓孫行整個人渾身上下，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不過，孫行要緊牙關，狠狠的將“亦舒”砸向地面。
辣手摧花，毫不留情！
“亦舒”知道自己哭泣沒用，臉上的委屈消失，化作無盡的怨毒。
嘴角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沒等和地面接觸，“亦舒”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隨即化作霧氣消失不見。
世界變幻，孫行還在花果山。
一切都只不過是幻境罷了。
只是這幻境，實在真實得連孫行一開始都遭了道。
要不是他實在太清楚亦舒的性格，那幻境中的女子，已經成功了。
孫行身形搖晃了一下，隨即站穩下來，腦袋抬起，看著面前那大陣之中走出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殺機。
“妖女你找死！”孫行面色一冷，隨即一道劍光直接呼嘯而出，直射向少女。
劍氣凌厲，像是要將少女一劍洞穿。
少女身上青葉遮體，不僅不顯得難看，甚至讓她整個人多了一絲輕靈之氣，配合上那張精緻的小臉，更是宛如下凡仙女一般。
但是孫行可不管此人是不是真的仙女，出手就是最凌厲的一劍。
少女看著面前的這一劍，眉頭輕輕一挑，隨即素手抬起，一道黑色長鞭出現在手中，被她輕輕一抖，長鞭閃掠而出，頓時擊中了那道劍光。
“嗤！”
劍光和長鞭碰撞，瞬間就崩潰開來。
“分！”
孫行手中劍訣一動，那崩潰開的劍氣再次化作無數細小劍氣，瘋狂的朝著少女席捲而去。
少女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因為這劍氣的詭異的超出了她的預料。
於是，讓孫行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少女手中的長鞭一收，纏在了腰上，而她則是猛然握起粉拳，空氣像是驟然被收緊，一道道金光直接出現在少女周身。
隨即，金光化作一個個細小符文，隱隱間，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息將孫行給籠罩。
“金剛伏魔拳？”孫行面色微微一變，這少女，怎麼會他的拳法？
要知道，這門拳法，從上一世得到之後，孫行就沒修煉過，因此，別說是亦舒，就算是破虛都不知道。
而這少女，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咔嚓！”
在孫行愣神之際，少女的拳頭飛快落下，和孫行那種排山倒海，兇猛異常的氣勢相比，少女的拳風堪稱是“溫柔”。
但就是這樣“溫柔”的一拳，卻是在出現的瞬間，讓孫行面色再次一變。
無數劍氣徹底崩碎，而那道金色的拳印卻還沒有消失，而是繼續朝著孫行衝來。
孫行身上真元鼓動，最後猛然握拳，朝著那金色的拳頭轟去。
“金剛伏魔拳——破山河：雷霆之怒！”
轟轟雷聲大作，孫行的拳頭上，雷光浮現，最後猛然化作雷球，驟然衝了出去。
“轟隆！”
兩道拳印在半空相遇，先是發出一聲詭異的沉悶聲，最後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地面的泥土被掀起，恐怖的力量不斷的擴散了出去，持續了良久才慢慢消失。
少女抬頭，看了孫行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最後輕輕後退，走進了大陣之中。
大陣閉合，少女的聲音傳進孫行的耳中：“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正要強制打破大陣的孫行，聽到這句話，正個人如同被雷霆重擊，呆愣在原地，臉上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一刻的孫行，就像是上一世，被破虛帶到九天十地時候一樣，震撼、恐懼......
這幾句詩，是當年孫行為亦舒打造了“子衿”的時候，說給對方聽的。
這些，除了亦舒，應該說，除了真正的亦舒，沒人知道。
可是...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明明亦舒已經死了，她的屍體消失了。
這名少女，和亦舒一點都不像，除了第一次見到對方從石頭中蹦出來時候感到熟悉，現在孫行感覺不到對方哪裡和亦舒有相似的地方。
除了那些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只有真正的亦舒才最清楚。
孫行頹然的轉身，朝著山下走去，一時間竟然有些失魂落魄。
誰真誰假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這一場遊戲中，他孫行，好像是一枚棋子一樣，被人擺佈，任人耍弄。
什麼亦舒，什麼舒亦，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兩世修行，孫行竟然第一次如此...道心蒙塵，意志消沉。
在孫行離開之後，無相山上，無相樹下，少女看著山下的那道身影，微微抿了一下嘴唇，強忍住眼中的那絲激動，嘴唇微啟，像是說了兩個字。
風聲拂動，樹葉搖晃，發出的沙沙聲，已經可以將那兩個字給蓋住了。
一聲嘆息，起於無相。
一場天機，始於此地。
孫行坐在水潭邊，身形消瘦，那原本年輕的臉上，卻是戴著一絲不符合的年齡的滄桑和複雜。
他已經坐在這裡六天時間了，不吃不喝，雖然他不需要。
期間，眾妖來找過他，但是見到孫行一臉沉思的模樣，當下不敢打擾。
小猴子同樣來過，但是看到粑粑好像和平時有很大的不同，那是一種它無法理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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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絲血脈感應下，小猴子莫名的有些心酸，默默的坐在孫行身邊，就這樣靜靜的陪著孫行。
這是小猴子第一次這樣坐，它沒有一絲不耐煩，直到朝陽升起，夕陽墜落，小猴子才悄悄的起身離開。
第七天，一股清風拂動，水波搖晃，連帶著那多年平靜的心湖，都跟著顫動了起來。
孫行那寂靜不動的眸子跟著轉動了一下。
山本無愁，因雪白頭。
水本無憂，因風起皺。
一聲嘆息，是為了那一場往事。
孫行為微微閉上眼睛，風平浪靜，風生水起，但是他的內心，卻是平靜吳波。
睜開眼睛，嘴角一絲淡淡笑容，悄然浮現。
道心蒙塵又如何？
一場算計又怎樣？
他孫行重來一世，不管是妖魔鬼怪，還是魑魅魍魎，當一劍斬之，一棍殺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