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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對劉尚的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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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瑤和烏爾善聊了近半個小時。

劉尚整理完資料,就在一旁看熱鬧,偶爾會接話聊聊。

等烏爾善的專訪結束,於瑤感謝烏爾善後,收拾東西準備走,烏爾善忽然叫住於瑤:

“怎麼?不採訪劉導?”

於瑤看了一眼劉尚,解釋說:

“劉導約了下一次。”

劉尚點頭:

“是啊,咱們這還正事呢。”說著,嘴努向手裡的劇組資料。

烏爾善翹起二郎腿,端起茶杯:

“我還尋思著,看於瑤姑娘採訪你呢,正好借這個機會瞭解一下你,此前只聽說了劉導的大名。而且,我這說累了,歇一歇。”

劉尚聽烏爾善這麼說,只好看向於瑤點頭示意。

於瑤這便開始採訪劉尚:

劉導,您之前不是學這個專業的,我看過您的採訪,我想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電影的?

劉尚:

我大學學計算機那會,就對純藝術和思想感興趣。我學校不好,雖然課程多但很水,我經常逃課,每天無所事事,騎腳踏車到處看書,看電影,看了一些模模湖湖的文藝片和科教片,對電影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在此之前只是把電影當娛樂,一種解悶、好玩的東西,沒太認真。

於瑤:

當時看了哪些人的電影?

劉尚:

像費里尼,我能知道名字的大師電影都去看,當時覺得電影也很有意思,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一些先鋒導演的作品,尤其著迷阿侖·雷乃,像《去年在馬裡昂巴德》。

我還喜歡帕索里尼,喜歡那種寓言式的東西,我並不太喜歡現實主義電影,我不認為與現實平行是電影最有價值的地方。

於瑤:

為什麼沒想著去換個院系讀讀?比如重新去考個電影學院。

劉尚很意外地看向於瑤,這傢伙一點都不專業啊,有魯豫內味了。

這問題就像:你怎麼不去清華北大上大學呢?

電影學院有那麼好考嗎?

劉尚輕咳一聲,回:

我當時沒意識到我自己是拍電影這塊料,不瞞你說,靠攝影機賺了四百多萬的時候也沒意識到,直到我第一部電影拿到了金雞最佳新人導演的時候,我才意識,我下半輩子就該和電影打交道。所以說,當時根本不敢想退學去考電影學院,我家庭條件也不支援我這麼做。

於瑤:

對了,我聽說你還學習了油畫,對你拍電影來說,是提供了一套視覺經驗麼?

劉尚:

不是繪畫本身如何,而是說它讓你對藝術有了一個概念。會讓你看到電影的不同之處。我們都說電影講故事,其實小說也可以講故事,舞臺劇也講故事,單田芳的評書也講故事,繪畫也在講故事。

但電影講的故事有什麼不同呢?我比較關注於這個。所以,我比較關注實驗電影,因為這類電影充分運用電影語言和電影材料。我總喜歡強調體驗,電影最終就是一段視聽體驗,它是一段影像體驗。

於瑤:

你在各種場合很喜歡說“體驗”這個詞。我看過一段你的採訪,說你曾經去建築工地去聽噪音,為什麼會想去做這種體驗?

劉尚:

當時在做一些噪音音樂的專輯。噪音音樂會給你開啟一個對音樂的新觀點,聲音的組合方式變成音樂的基本原理,所以你去工地也能聽到很多音樂,不同的聲音形成不同的組合,最後延成音樂感。當時形成一個觀點就是——沒有東西不是音樂,只是在於它的組合。

於瑤:

拍電影的時候也先去“體驗”麼?

劉尚:

不是先去體驗,而是想如何用電影的方式傳遞“體驗”,因為電影裡的每一個場景的內容都是虛構的,但是它的情境和真實感需要綜合,既需要演員表演也需要服裝的配合,攝影的燈光,所有東西去營造這個情境,讓虛構的東西變成真實。

拍房三間系列的時候就是這樣,我拍打麻將的戲我就去學打麻將,我拍洗腳城的段子就連去了一個月洗腳會所,後來就養成了這個不好的習慣,咳。

旁邊聽著的烏爾善露出會心一笑,朝劉尚點點頭。

劉尚會意,知道今晚的去處了。

於瑤點點頭,繼續問:

你早期的時候,經常做一些行為藝術,或者叫體驗藝術,現在的生活方式發生變化之後,會不會想念以前的生活?

劉尚:

從來沒想過。我是簡稱青年導演,不用那麼老快懷舊,等快死了再說吧,另外懷舊也沒用。做電影之後,也沒時間。

於瑤:

你把生活的多少時間用在拍電影上?

劉尚:

幾乎是全部吧,之前談戀愛也在劇組談戀愛,哈哈。

做電影比較消耗人的能量,無論是時間、精力還是你的各個方面,都需要全部付出。電影畢竟還是工作量最大的藝術,上千人的工作配合,每個技術環節又那麼複雜,不像畫畫,沒有技術難度,電影本身要學新的技巧,學新的數字化和3D技術。做一個專案,需要用兩三年的工作週期,所以沒有什麼精力再去做一些個人化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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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瑤:

會感覺到累麼?

劉尚:

累只是身體上,有些腰疼,但那不叫累。每天無所事事我覺得挺累。我喜歡那種被消耗空的感覺。我就怕一個事,不能讓我覺得可以全部地投入,可做可不做的事情,我就不要做了。但凡一個事情能豁出命去做的,它可能是比較有價值的。我一般都選擇這種事。因為做電影兩年、三年還是四年、五年,你是用生命來換。

比如一開始做《饕餮》的時候,我願意用兩年時間去磕這個專案。不是說我一年做八個,我不喜歡這個做法。

當時壓力很大,大家都準備把我這部作品和國師張藝謀的《長城》作比較。

於瑤:

聽說《饕餮》這部電影的後期比實拍耗費時間還長,算得上大製作了。

劉尚點頭:

有很多電影,只有在電影院裡才產生意義,比如《阿凡達》,它在網路下載和膝上型電腦上看是達不到這個效果的,所以電影可能逐漸會因此帶來區分,產生一個分支、分流,我要做的《饕餮》必須得去電影院、必須得在大屏幕看、別的媒體無法替代的。

於瑤:

從文藝片到後來的大製作,據說你這觀念的轉變源自一次球幕電影的觀影體驗?

劉尚:

有一次我去天文館看的《神奇宇宙》。

那是一個短片,只有十幾分鍾,我被感動了,哭了。那個電影沒有什麼故事,鏡頭從宏觀的銀河系轉到地球,再到最微觀的螞蟻窩,整個是個穿越。看完後我覺得這才是電影,整個畫面的魅力太強大了。

電影首先要傳遞超越現實的體驗。它傳遞的經驗是其他藝術所不可比擬的,整個視覺和聲音形成的世界是非電影所不能做的。

所以從電影院出來,我覺得我知道要做什麼電影了。

我想做商業電影,而不是拍一個新現實主義的電影,跟你探討一個社會問題,因為我看了很多新現實主義電影,我發現真的還不如看電視好呢,如果用電影去表現我們目擊到的現實,那電影院的價值就不大了。

確立了要做型別電影的方向之後,我就逐一篩選可以在中國做的型別電影。

比如,韓國的犯罪電影,這是我們現在沒法做到極致的;我還喜歡恐怖片,又好像不能血腥,不能暴力;科幻電影,中國又沒有科幻電影成熟的體系,那麼,什麼型別可以做?

我一拍腿,做怪獸電影吧。

所以有了《饕餮》和《三生貓》兩部怪獸電影。

於瑤:

你是怎麼得到第一次拍攝大銀幕電影的機會?

劉尚笑著聊起了他和畢耀飛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於瑤:

畢耀飛憑什麼相信你可以勝任導演工作?

劉尚:

當時我也反覆問自己這個問題,後來想得頭疼,索性不去想,告訴自己要把握住眼前的機會。後來回想,應該是房三間系列在網上火了一把,有幾個影片引起了畢耀飛的注意,他做電影是專業的,能看出來我的潛力,可能是這樣吧。

於瑤:

那你覺得拍小視頻與拍電影的不同之處在哪裡?

劉尚:

如果說小視頻是劉翔的110米跨欄,那麼電影就是肯亞選手的馬拉松,才華已經不重要,考驗的是你的耐力,以及在每一個困難面前能否做出正確的判斷與選擇。

於瑤:

好像之前差點拿到金棕櫚的演員盛海亮,也是從您的小視頻團隊裡出來的?

劉尚露出欣慰的表情:

是的,盛海亮是個野心很大的傢伙,平時大家都叫他傻大個,沒心眼,但就是這樣的人能專注做一件事,更容易成功。

在《饕餮》裡,為了飾演好一段十幾秒的戲,他準備了一年多,只是很可惜,後來因為稽核,這十幾秒的戲份被刪掉了,無緣與觀眾相見。

於瑤:

具體到拍攝環節上的話,小視頻導演的經歷會對你有多大的幫助?

劉尚:

首先,拍小視頻對拍攝技術有很大的訓練。每天拍東西和十年拍一個東西肯定不一樣。其實,小視頻和電影在拍攝技巧方面上,幾乎沒有區別,你要說不一樣的地方,應該是劇本、剪輯和後期,但是電影也是很多個影片片段用蒙太奇組合起來的。

另外,拍小視頻的經歷培養我非常省錢的能力,當時很多人沒想到我翻拍的《上海堡壘》只花了五千萬。

於瑤:

怎麼做到的?

劉尚:

主要的是後期買了原作的很多模型,這個地方應該省了三四千萬。

細節方面,我們的指導思想是不僅僅把錢用在刀刃上,要把錢花在焦點上,花在取景框之中。

有些場戲,燈太亮了,就會體現出後面佈景的粗糙,我就會讓美術把燈關了,大家看不見就都好了。

焦點之內的東西比較有質感,如果焦點往後一調就完蛋了。所以我們大家一塊兒想辦法,演員的表演是不能不拍的,但是可不可以只對著演員的臉來拍呢?這樣下來,就只需要好好注意一下領口,把領子做得要細緻一點就可以了,下面穿什麼就無所謂了,反正它也不在取景框之內。這都是逼出來的。

還有,就是我作為導演,包攬了很多其他的活,很多人說中國不如美國的地方在於,人家有一個很好的工業體系在扶持這些新人。導演只管導演,其他的事情交由監製、美術、攝影等人去控制其他的流程。而在中國,一個導演不僅負責拍攝的流程,還要去做製片人、劇本策劃人應該做的事情。

其實呢,真正的原因還是為了省錢,如果有錢,啥樣的劇組班子攢不出來?

於瑤:

你從小比較喜歡讀書,喜歡讀哪一類?

劉尚:

我比較喜歡歷史。我從小對美術、西方哲學、科學和文學藝術就比較有興趣。我初中的時候,在書攤上遇到了一本尼采的《悲劇的誕生》,周國平翻譯的,後來就買來看了。高中的時候讀了從古希臘戲劇、莎士比亞戲劇一直到近代的小說作家的很多作品。

於瑤:

一個初中的孩子,對尼采的哲學接受起來應該還是會有點困難吧?

劉尚:

沒有,我對尼采比較關注,尼采的詩歌,還有他後來寫的《道德的譜系》,我都是全文抄一遍,我很喜歡他的哲學觀點。

中學時期是求知若渴的。我對照著尼采,又把叔本華的著作都讀了一下,後來也讀了弗洛尹德,但現在都忘的差不多了。現在讀的各種佛學和歷史方面的要多一些,這也是我拍《三生貓》的靈感源頭。

於瑤:

你是個悲觀的人麼?因為尼采和叔本華都是悲觀主義者。

劉尚:

我不悲觀也不樂觀,我比較客觀。世界是因果聯絡的,未來就是你現在做的事情而產生的結果。

於瑤:

但是你的三部長篇作品都在探討了死亡的哲學,死亡是你一直想表達的一個主題麼?

劉尚:我覺得一部電影,只有愛與死值得拍。因為這兩個對人來說最重要的兩個命題。但我拍不好愛,所以我就想探討一下死亡。

與生命對應的就是死,面對死的態度是人生最大的問題。任何宗教都是告訴你生命的意義。因為有了死亡作為對照,生命的意義才會被提出。

電影的經驗是語言無法傳遞的,之所以選擇做電影,就因為我是想做語言無所傳達的東西,所以一定要透過視聽體驗去感受時間的強度。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花兩年時間做兩個小時的事兒。採訪只能說到外圍的事情,有質量、有能量的東西都在電影裡面。

於瑤:

對電影觀念的理解,你曾經做了個廚師和醫生的比方,比較有趣。

劉尚:

想再聽一次原版,是嗎?

於瑤:

對。

劉尚:

其實這只是一個導演對自己的定義。我更希望做一個廚師,我希望自己和觀眾是廚師和食客的關係,而不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兩者之間的差異在於:作為廚師,是觀眾來吃他的作品,首先是因為它色香味俱全,吃完以後還挺有營養。先是因為趣味,然後又因為它的品質,最後因為它深層的情感與思想的溝通,這是一層一層的。

而作為一個大夫,把觀眾看作病人,上來你得為他把把脈,做一個診斷,開個藥方,再給他吃兩片藥,這樣看電影就會比較枯燥。

所以我要做一個電影行業的廚師,要做型別電影,先考慮電影的娛樂價值,然後是電影美學和人性探討。

於瑤:

你最欣賞哪些導演,受過哪些作品影響?

劉尚:

在不同的年齡,喜好也是不同。在讀書那會,我會選擇看伯格曼、帕索里尼等歐洲大師的電影,還有日本的黑澤明。

畢業後,突然覺得那時的歐洲電影還停留在六七十年代,發展停滯,而美國電影融入到了商業系統裡,商業得不膚淺,也有對人性的探討,就開始看大衛·芬奇的片子,但芬奇最近的幾部作品有點讓我失望。

現在我最欣賞的導演就是能把型別電影與作者風格相結合的導演,比如,克里斯托弗·諾蘭,他的《黑暗騎士》和《盜夢空間》是商業、技術和藝術結合的完美典範,我也很喜歡達倫·阿倫諾夫斯基的《黑天鵝》和科恩兄弟的《老無所依》,沃卓斯基兄弟的電影我也喜歡。

於瑤:

我看時評說您的電影,越來越有強烈的個人風格,而且越來越難懂了,您怎麼看。

劉尚:

電影還是一種語言,用語言去理解電影的話,就很自由,任何電影都是對人生和人性的預言。所以電影是什麼形態並不重要,任何形態和風格都是容器。比如你把可樂倒在玻璃杯裡是可樂,倒在瓷杯裡也是可樂,你要表達的東西還是這些,喜歡可樂的人一定是可以在任何容器中嘗出來可樂的味道。

於瑤:

您創辦的尚元文化經常會投資一些文藝片,您也喜歡跟文藝片的導演打交道,也常去戛納柏林參加一些電影節,觀看各國優秀的文藝片,從《夢迴少年時》之後,您再也沒拍過文藝片,以後會拍嗎?

劉尚:

我可能會用這幾年的時間專做魔幻、動作和史詩型別,等我老了以後再拍文藝題材的,不用耗體力只需要動腦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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