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回濱城的專機上,我的心情喜憂參半。靜靜地靠在那裡,腦海裡不停地浮現白玲的樣子,也許是天天都在想,你知道嗎?對於最親密的人,你如果天天想她,你竟然會一下子想不清楚她的模樣,必須猛地去想,就那麼一閃而過,才能想到她的樣子。
當飛機在機場降落的時候,機場的領導都來迎接了,他們似乎不知道怎麼情況,是領導的專機到來,就算不是領導在,他們也必然很給面子。我從上面下來後,他們跟我握手,笑,無比的客套。我想在這就是現實,也許沒有多少人能夠迴避的現實。
而我要儘快趕去看守所,出了機場後,我的手機早已停機了,我重新辦了個號碼給大毛打電話,大毛接到電話後激動地似乎都不相信是我,他在電話裡激動地:“大哥,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我的,簡短地手了幾句,大毛趕來了,來了後,他望著我傻傻地笑著,然後猛地一把抱住了我,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裡:“大哥,你回來了啊?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
我笑:“恩,大毛,是我,我回來了,我現在要去見你大姐,她在看守所,你開車帶我去!”大毛了頭,到了車上,大毛看著我:“大哥,大姐很好,我們都去看過,你還不知道吧?萱還有一柔都回來了,她們住在一起!”
我聽到這個,心裡感到挺溫暖的,她們回來了,肯定是因為白玲的事情吧。
我:“恩,大毛,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
“我們都一直在忙著大姐的案子,什麼辦法都想了,現在那個人不開口,所以案子一直被拖著,大姐現在沒有什麼事情,不過如果那個人開口承認了,承認是大姐行賄,這個事情就會很麻煩,畢竟這個工程有很大的影響力,在社會上會掀起軒然###,現在這事情基本都傳出去了,只是等待確認。”
我了頭,我想不管後果如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我一切可能地去救白玲。
到了看守所,開始他們不給見,是剛剛有人看過,最近經常有人來看,看的太頻繁了,拒絕接見。我當時打了電話給局長,他似乎早已得到了訊息,龍永強已經幫我打通了關係,其實就算他不打通,局長也會給我面子。
我得以見到白玲,那個時候我的心情很是忐忑,甚至有些緊張。
我跟大毛走了進去,到了會見室,我坐在那裡,身體開始本能地有節奏性地顫抖著,渾身的細胞都在跳躍著。
大毛似乎看出來了,在我旁邊:“大哥,別緊張,大姐很好的!”
不多會,管教出來了,但是我沒有見到白玲,管教對我:“你好,她不想見你!”我忙站了起來:“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不要見我的,是不是你們不許她見我?”
“我了,是她真的不想見你,你怎麼不信呢?我能騙你嗎?”這個管教口氣特別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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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必須要見她,你讓我自己去見!”
“讓你自己去見?你以為這裡是公園啊?你想走哪就走哪啊?”
我在那裡無奈地用牙齒咬著嘴唇,大毛:“大哥,有可能是大姐太想你了,她太激動了吧,現在不好來見你,肯定是這樣的,女人嘛,想念男人跟男人的方式不同!”
我:“你好,管教,麻煩你再跟她下好嗎?再給我一次機會,去跟她下!”
管教大概看我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可憐,於是就:“好的,你等下,我再去看看!”她走後,我對大毛:“她是不是生氣了?怪我?”
大毛:“沒有,她很想你,我們來看她的時候,她都讓我們找你,其實,大哥——”我:“你想什麼?”大毛:“她情緒其實並不好,是因為太想你了,精神狀態有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
我想應該是吧,她太想我了,就猶如我一樣的想她。
這次,她來了,低著頭走進來的,情緒是很不好,頭髮隨便扎著,穿著囚服,走出來的時候還摸了下頭髮,很不自然的動作,她坐下來後仍舊低著頭。我望著她,眼淚在眼裡打轉,我輕聲地叫了聲:“白玲!”
她慢慢地抬起頭來,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目光有些茫然,她冷冷地看著我,我:“是我,寶貝兒,我來看你了!”
她沒有話,還是那樣看著我,她又摸了下頭髮,樣子越來越不自然,她上下看了下,然後皺了皺眉頭:“你去哪了?”她過後,似乎在控制,我感覺她出來這句話很自然,可是過後卻又有萬般的情緒。
我:“我,我,一兩句話不清楚——”
是的,實在是難以清楚,還有我也不可能在這裡跟她,就算,那要講多少,她能相信嗎?
我好想去抱住她,好想疼她,她把頭猛地轉到了一邊,然後手又捂住了嘴。
我:“你別哭,寶貝兒,不要哭,聽我,我很好,很多事情,我會慢慢跟你的,聽話,讓我看看你,你別擔心,不要怕,你不會有事兒的,寶貝兒,別哭啊,不許哭!”
她徹底哭了,把手放下來,不停地哭著,在那裡喘息著,抖著肩,然後猛地轉過來:“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這句話她似乎是從嗓子裡發出來的。
我了頭:“我知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你哪裡不好啊?”她反問我,我不,她又:“你啊,你啊,啊!”她猛地用手擦了下眼淚,然後情緒特別激動地:“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去哪裡了?你,你以後再也不可以這樣了!”
我:“恩,我再也不這樣了,永遠都不這樣了,乖,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嗎?”
“你挺好,可是大毛,萱還有一柔,他們多麼擔心,他們都快被急死了,你爸媽有多擔心知道嗎?”她邊邊哭,哭成了淚人。
我:“恩,乖,你別哭,你這樣哭,我不知道怎麼辦,開心!”
她擦了下眼淚:“我沒事兒,你讓我平靜下,你——”她突然又難受地:“你有跟她們你回來了嗎?”
我:“我來的時候不知道她們這樣擔心,我回頭就去看她們!”
“你回頭就趕緊去,我沒有什麼的,我一都不擔心,這不算什麼事兒,知道嗎?”
我:“我想你,我特別想你!”
“我知道,可是攤上了,就要去勇敢面對,我不是好好的嗎?我都是為你操心,你以為我是為自己嗎?你要是好好的,我不要過的太好哦!”
她這樣,我的眼淚掉了下來,我:“你不好,寶貝兒,你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答應我,知道嗎?”
她:“恩,你放心,你回去後哪都不要去知道嗎?跟她們好好玩玩,好好聚聚下,還有,誠誠不要太可愛,你好好帶他玩玩,他想你的,萱抱他來看我叫我大媽媽,你知道嗎?可愛極了——”她的樣子也可愛極了,人慢慢地開心起來了,光亮起來了,尤其那眼睛裡幸福極了。
我:“恩,我會的,寶貝兒,我愛你,想你!”
她了頭眨了眨眼睛:“恩,我,我也一樣!”
我了頭,她接著就:“我也愛你,回去吧,聽話,時間要到了!”
我忙伸出手去,可是手碰不到她,隔著鐵窗。
這個時候管教:“時間到了!”
白玲站了起來,我也站了起來,她對我笑了下:“我回去了,你別擔心我,快回去吧!”她過後就走,我在後面叫了她聲,她慢慢地回過頭來:“我愛你,聽話,你乖!”我看到她那不想讓我分別憂傷的眼神,我了頭。
那天分別後,一直到審判的日子,我才再次見到她。
宣判的結果讓我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