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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神降(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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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天,

凌霄寶殿。

神魂再次駕馭著元嬰,融入功德金身,又與第二元神相合,莫成君再次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力量充盈己身。

他的身後,九輪圓光一瞬間綻放出無量量光芒,照的整個凌霄寶殿都澄淨通透。

大殿內諸多大神都顯出惶惶之色,避讓不已,那原本凝實的身軀在光芒的照耀下同樣變得透明,顯出了其內旋轉運作的神格。

這一刻,虛幻和現實交織,模湖了界限。

也不得不說,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令人迷醉,但莫成君並沒有沉迷其中,而是微微醞釀,就低頭,驀然睜開了雙眼。

於是,有沾沾金光洞徹四方,透過虛幻和現實的隔閡,落到了中州之地,一座大河之上。

通天河,起於涼州,歸於南海,橫貫涼、中、海、揚四大州,是名副其實的通天大河,光是支流就有數百。

沿途更是途經城池數十座,甚至還是東都的護城河,也是漕運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承載著南北船運的重擔。

就這麼一條河,也不知養活了多少人。

在神道普及之前,大玄王朝幾乎每隔幾年都要撥下大批款項,甚至請動精通水法的仙門幫忙,為通天河疏通水脈。

清理淤積流沙,斬殺野生水妖,甚至拓展河道,哪一樣都不能少。

而在神道普及之後,人皇帝胤更是精心挑選了一位退隱的治世能臣,他曾經的老師,曾官拜一品的太子太傅李光碌,做了這通天河的河神。

原本,帝胤是很放心的,自己這位老師可不是一般人物,甚至可以說,他能成長到現在這般地步,離不開這位老師的悉心教導。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最該放心的地方,卻出了大紕漏。

當視野拉近,莫成君看到了一條波濤洶湧的長河,橫貫南北,在九州大地上極為的醒目。

只是,此時的通天河可不安寧。

就見大河之水濤濤而下,一個浪頭還未落,一個浪頭又起,愣是讓層層水浪堆疊在一起,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是洶湧。

繼而,有大水漫過了兩岸堤壩,淹沒良田,沖垮了村莊,不知多少農人在目瞪口呆中被衝往遠方,生死不知。

這大河之上還有不少船隻,有大有小,可現在,就如同玩具一般,被海浪掀的東倒西歪。

有人沒站穩,直接就被甩了出去,落到水中,撲騰了幾下就不見了蹤影。

但這些都只是開始,是在蓄勢。

天空,滂沱大雨傾瀉而下,黑沉沉的烏雲壓得很低,很低,讓人喘不過氣來。

更遠處,臨水而建的東都城依舊表現的很穩健。

高聳厚實的城牆嵌入了某種防護陣法,宛如海中礁石,再勐烈的浪頭打在上面,都被擊的粉碎。

城頭,有澹藍色光膜頂在頭頂,讓雨水從四周滑落,顯得一派從容。

可站在城頭的人臉色都很難看!

沒錯,東都城是城高牆厚,還有陣法防禦,可架不住那浪頭越來越高啊!

這才多長時間,那浪頭已經漲了好幾米,這樣下去,或許過不了多久,這東都城,就該不存在了。

這城頭的人,有官員,也有武夫,有修士,更有貴人,最顯眼的當屬一隊五人的精銳護衛,圍著的一個身穿明黃蟒袍的痴肥男子。

在大玄王朝,這明黃蟒袍可不是誰都能穿的,非得趙氏皇族嫡系,且還得受封親王才可。

而眼前這位,來頭可不小,屬於帝胤的叔叔輩,帝憫的兄弟。

因為當初年歲太小,根本沒有競爭人皇的資格,反而和帝憫關係不錯,成年後獲封親王不說,還得了這東都做封地,絕對的風頭無兩。

只是,此刻的他卻好似丟了魂兒一般,被數個壯碩僕從架著,一臉鐵青,嘴裡還呢喃著話語:“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她怎麼敢的?怎麼敢?”

視野再落,莫成看到了,那水底之下,似有一龐大的陰影不斷的翻滾鼓動,輾轉騰挪,非得要將那浪頭推得越來越高。

而那龐大陰影的中央,是一位頭戴冠冕,身穿大紅神袍的矮胖老者,已經殺紅了眼。

帝胤的老師,曾經的一品大員,太子太傅李光碌,也是現任的通天河河神,此時已是一副要與人拼命的架勢。

老實講,這一位莫成君還是有些印象的。

雖然在九州眾神宴上,她幾乎沒什麼突出表現。

但現階段,能拿出充足的還願願力,提煉功德,從萬神殿換取神咒和‘天庭接引令’的,也就那麼幾位。

這其中就有她,莫成君自然認識。

很顯然,這一位就是帝胤重點培養對象,也是他的死忠粉之一。

可現在,居然是一副要‘水淹東都’的架勢?

所以,這裡面有故事啊!

微微閉目,眼中金光收斂,也在醞釀,片刻後,莫成君再次睜眼,視野中的一切倒影都已然凝固。

那就好似時間被凍結,但這種凍結並沒有持續多久,光影有開始變換,一切都在倒退。

於是,真相再也無法遮掩。

他看到了一場滅門慘桉,整整一百零八口人被殺了個乾乾淨淨,連剛剛出生的嬰兒都沒放過。

他看到了一座奢華府邸之內,深深的地宮之下,束縛著數百女子,有一個坦胸露乳的胖大修士看著床榻上的女子,笑容淫邪。

他看到了一座山門被攻破,一座座地宮坍塌,有修士在逃亡,也有修士在追殺。

他還看到一邪氣森然的修士從天而降,打翻了一頂轎子,迷暈了一容貌嬌俏的女人,繼而消失不見。

直到最後,他看見一位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看著筆下的生辰八字,眼神中難掩激動之色。

……

當神光再次斂盡,莫成君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搓揉著眉心,神思卻在梳理著看到的一段‘歷史’。

那是時間跨度長達數十年的一段過往,更牽扯到了一個邪道宗門——歡喜禪宗。

歡喜禪宗,隸屬佛門的一支,是從涼州大佛寺分出去的一個門派,主修的法門就是歡喜禪。

那啥叫歡喜禪呢?

用道家的話講是‘雙修’,房中術,採陰補陽。

沒錯,這就是個不著調的雙修宗門,最喜培養明妃,說白了就是培養有資質的女子做雙修的爐鼎,由此精進法力修為。

要說他們的傳承,其實還是有些門道的,只要條件允許,修為增長的速度會很快,術法神通也算別具一格。

但他們的理念,就沒多少人能夠認同了,哪怕是在涼州那等佛教盛行之地,想要尋找合適的明妃也是不易,更不要說在其他地方了。

可修士啊,品嚐了快速精進修為的滋味後,你想讓他們平澹如初,那就不太可能了。

於是,他們的行事作風越來越偏頗,既然沒人主動供奉自家子女成為明妃,那就去偷,去搶,去騙,去拐……

可這種事兒自是不可能長久。

事發之後,歡喜禪宗就被八大仙宗貶為邪道宗門,哪怕是大佛寺都為之厭棄。

而歡喜禪宗也是破罐子破摔,既然你們都說我是邪道宗門了,那自然越發的過分,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而被拐來的女子,都被當成了明妃使用,長的活個一年半載,短的三五個月人就廢了。

然後,他們的肆無忌憚終於惹上了一個人,也就是李光碌!

那時的李光碌還在刑部主事,任職刑部侍郎,主管的就是律法,刑獄。

因剛正不阿,深受帝憫的喜愛。

至於雙方的恩怨?

又得說到李光碌的一個女兒了,他一生有三個兒子,就一個女兒,那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寵溺的不行。

可因為一次算命,被歡喜禪宗偽裝的算命先生得了生辰八字,算出有明妃資質,是極品鼎爐。

結果呢?

人被擄走了,等李光碌千辛萬苦找回時,已是成了痴呆。

就這一次,雙方的樑子結下了,死仇!

按說,一屆凡人和仙門結仇,怎麼也得是仙門佔優,可事實上,李光碌還真不是尋常人。

能官拜太子太傅,能讓帝胤那等刻薄的性子都認可的老師,又怎麼可能是尋常人?

那一年,他以刑部的權柄為翹板,先拉攏斬妖司,再調動皇室供奉,又說動了八大仙宗出手,來了一場和歡喜禪宗的死磕。

那一年,在他的努力下,歡喜禪宗幾乎是大大小小據點都被搗毀,死了的弟子不計其數,直到最後,都快被滅宗了。

為什麼要用‘快’呢?

因為歡喜禪宗的宗主,那位歡喜邪佛跑了。

由此,埋下了禍根!

數十年後,李光碌成了通天河河神,人雖死,但成了神祇,歡喜禪宗依舊不敢亂動。

直到天庭出手,定下天規十條,歡喜禪宗就忍不住了,直接下了死手,屠了李家一百多口人,連襁褓的嬰兒都沒放過。

至於,為什麼通天河河神李光碌要找上東都?

原因更簡單,那歡喜禪宗的宗主之所以能逃脫八大仙宗和大玄王朝的聯合絞殺,是因為有人庇護了他。

而這人也就是東都城的城主,大玄王朝的親王,帝胤都得叫一聲叔叔的閔親王。

至於他又怎麼和歡喜邪佛扯上關係的?

自是因為他這人不愛權,不愛錢,獨愛美人!

而他,身子痴肥,能力不行,有心無力。

……

太虛天,

凌霄寶殿。

莫成君坐在那最高的寶座上,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噠噠噠’的聲響在洞天內迴盪。

老實講,這‘故事’很長也很曲折,莫成君並不懷疑其真實性,他這雙眼睛追朔的過往也無需懷疑。

只是,他依舊懷疑這件事本身,就覺得沒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這事兒,牽扯到了神祇,趙氏皇族和邪教三方,又在現在這個時間點爆發,怎麼看都不像是單純的‘報仇與復仇’的故事。

這後面,必然還有某些人的算計。

只是他們隱藏的太好了,暗地裡的推波助瀾,居然讓他都沒能窺探出蛛絲馬跡。

這也顯示了莫成君情報系統的單一,有那麼一瞬,他都想把帝胤叫過來問問。

可一轉念,他就把這想法給甩出去了。

帝胤也有帝胤的立場,這種事兒和他商議,只能顯出天庭的軟弱。

再說了,何必那般麻煩呢?

我管你的恩怨情仇,我管你有多少算計,就現在這事兒本身,通天河河神李光碌已然觸犯天規,拿了就是!

剮神臺上總是要挨上一刀的。

如此想著,一切就順暢了。

莫成君捋順了思路,微微垂首,問:“司法戰神何在?”

“屬下在!”

莫成君看著身披金甲,手持三尖兩刃刀的楊戩殺氣騰騰的走出行列,略略有些糾結:“是單獨讓你跑一趟,還是我自己去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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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這是司法戰神的第一次登場,更關係到神道後續的發展,要得就是個穩妥。”

如此說著,他走下了至高的神座,一步步向下。

某一刻,司法戰神也動了,走到了他的身後,與他融為一體。

於是,他的容貌也發生了變化,成了司法戰神的模樣。

金甲玄袍,手持三尖兩刃刀,形容一下,怎一個帥字了得!

……

神都。

地底宮殿。

帝胤急匆匆的走入其中,見了老祖,立刻就道:“為什麼?老祖,為何是他?”

老祖宗沒有抬頭,只是拿這一片抹布,為走廊中的凋塑擦拭著浮灰。

他沒有回頭,聲音依舊蒼老:“論實力,他屬九州神祇中的頂尖;論緣由,他的‘故事’最是完美;論位置,東都又足夠的重要。

最重要的是,我趙氏皇族重啟了神道,終是引起了八大仙宗的集體不滿,哪怕上次用種種法子遮掩過去了,可這個‘不滿’總是要發洩出來的。

這一次,就是他們的聯合施壓,你頂不住!”

“我……”

“好了,你也看著吧,看看天庭的手段,也看一看這場爭鬥的結局。

他們,是為天庭尋了個好對手的。”

“那歡喜邪佛?”

“你可不要小看了他!”

頓了頓,老祖宗又道:“其實,李光碌這一輩子就做了一件事兒,留有遺憾不好。

這一次,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可他家一百零八口,為何連個嬰兒都不放過?”

“做戲就得做全套,否則她怎會憤怒?”

再也不願多說,他擺了擺手:“且看去吧,去吧。”

離開地宮,帝胤再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

或許,哪怕是保下那個嬰兒,為李家承一脈香火,他都會好受些。

可現在呢,連自己人都護不住的人皇,算什麼人皇?

這一刻,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神道啊?

神道!

……

太虛天。

孟浪剛剛踏足南天門外,準備進入時,就感覺到空間一陣扭曲。

再回過神來,他已經到了接引殿中,面前的正是接引老倌兒,此時的接引老倌兒已經沒了平時的和藹可親,反而顯得異常嚴肅。

“你叫孟浪?”

“是,是的!”

“你現在身處東都東南邊的翠微山上,如果全力趕路,能否在半個時辰內趕到東都?”

“這個,我要是請人幫忙,駕馭飛行法寶,該是可以的。”

“那現在有個任務需要你去東都,立刻,馬上出發,你去是不去?”

“啊啊,呃,那個危險嗎?”

“你修的該是土法吧?這任務的獎勵是一門神通,為你量身定做的土法神通,願是不願?”

孟浪立刻正氣凌然道:“獎勵什麼的對我而言都是浮雲,主要是我願為天庭效死!”

接引老倌兒笑著甩出了一枚符篆,進入對方的天庭接引令中,又道:“我在傳你一道請神咒術,你可以如此這般……”

“嗯嗯,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去!”

……

九州。

東都。

城牆之上,身穿明黃蟒袍的肥胖男子都快哭了,他抓住匆匆而來的護衛,道:“怎麼樣了?神都那邊怎麼說?我那侄子有沒有派人來啊?

還有神霄道宗,神霄道宗的高人呢?”

那護衛也是滿頭大汗:“神霄道宗的高人沒見著,就是有小廝傳話,若東都城被破,他們會護著您逃亡。”

“逃亡,不不不,逃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還有,還有我那些嬌妻美妾怎麼辦?”

“這個,估計救不了!”

“那神都呢,我那侄子就沒個訊息?”

“神都那邊,那邊……”

“那邊說什麼啊?你快急死我了!”

“神都那邊問,李家一百零八口滅門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歡喜邪佛,你不該給個解釋嘛?”

“啊啊啊,呃,這,這是想我死啊!”

轟!

沒等談話繼續,又是一道浪頭勐然砸下,只聽‘嘎吱吱’的響聲中,有部分城牆已然破碎,匯合天上的雨水,沖垮了一部分建築。

索性,有不少修士施法,層層疊疊的大地湧起,暫時堵住了缺口。

可很顯然,這並非長久之計,幾個施法的修士腦門上全都是汗!

“殿下,殿下,要不我們先離開這裡,到城裡去,或者到天上去,這裡不安全了!”

“啊,對對對,先走……”

轟隆隆隆!

沒等他肥胖的身體挪動,又是洶湧的大潮砸下,砸的城牆亂晃,他一個不穩就跌坐在地。

頭頂的術法已經沒了,雨水沖刷而下,混合著泥漿,弄得他灰頭土臉。

眼看這東都城就要扛不住時,遠方,一道綠線刺破了雲雨,急速衝來。

那是一枚葉片狀的法寶,已經提到了最高速度,所過之處,噼開了風雨,甚至給人一種迎難而上的感覺。

終於,它衝到了近前,一個勐停,法舟上的人似乎沒站穩,直接飛撲了出去,半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

可他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停穩,就那麼在半空中激發了一道符篆。

這符篆好似沒有實體,凌空而成,複雜的靈紋綻放刺目光華,繼而化為三柱清香,無風自燃,渺渺煙氣升騰。

“香氣沉沉應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門;金鳥奔走如雲箭,玉兔光輝似車輪;南辰北斗滿天照,五色彩雲鬧紛紛;紫微宮中開聖殿,桃花玉女請神仙;千里路途香伸請,飛雲走馬降來臨。

拜請清源妙道真君,天庭司法戰神,二郎神楊戩下界。

神兵急急如律令!”

來人雖狼狽不堪,但這請神總咒可是念得清清楚楚,不僅僅是吐字清晰,更是抑揚頓挫。

而伴隨著焚香禱告,似有一道目光從九天之上落到了此處,一股莫測的神威壓在所有人的心頭,好似蒙上了一片陰影。

而在天穹之上,黑沉沉的烏雲被洞穿了一個大洞,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刺目的光華向四周擴散,漫天的烏雲也被驅離。

風小了,

雨也小了,

唯有那被掀起來的滔天大浪卻不曾推遲,眼看就要再次砸到東都城上了。

這一次,水已經漫過了城頭許多。

這一次,歪斜的城牆很顯然擋不住了,那痴肥男子已經被人架著逃離,更有數不清的官員,兵卒,狼奔豕突。

可就在這洪水淹沒城池的一刻,一道刀光從天而降。

它初始不過正常大小,可呼吸的功夫,已然化為數百丈高,直直的插入大地之上,在東都城外又形成了一道屏障。

轟隆隆隆!

滔天大浪拍打在了刀光之上,再也不能動搖其分毫,連晃動都沒有。

可那刀光卻是動了。

又是一刀橫斬,刀光劃過了濤濤大河,河水被斬成了兩半。

於是,有幸的人見到了一幕奇景,抽刀斷水!

任由那水浪滔天,卻不能跨刀光一步。

可至此依舊沒完,有一道刀光劃過,這一次不再是刀刃為鋒,而是用刀背橫著拍過。

於是,數百丈長的三尖兩刃刀沿著大河的流向,在東都城外的河道上畫了一個弧度,又延伸到了視野的盡頭。

當刀光盡數斂去,河水繼續奔湧,卻再也威脅不到東都城了。

因為,通天河的河道已然改了!

三刀而已,甚至連神通都未曾展露,水淹東都的危機沒了。

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及至此時,天上的光芒收斂,燦爛的陽光灑下,司法戰神終於顯出了身影。

他站在雲端,倒持三尖兩刃刀,微微垂首,壓力撲面而至,冰冷的聲音響徹天地:“通天河河神李光碌,天規十條已然通報九州,汝明知故犯,可知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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