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他們又回來了
那一天，帝國的肉食者們終於回想起了，曾經一度被他們支配的恐怖，還有那被囚禁於鳥籠中的那份恥辱。
郅雲庭
黑川馳道，貫穿整個帝國南北，也是通往大梁的必經之路。
老中醫縮在馬車上，全身裹滿了各種皮裘，人臃腫的像一頭豬。車外隊伍頂著風雪在馳道上前進，人人都成了雪人，只有撥出的白氣，證明生機的存在。他們根本不怕冷，皮裘上的鐵甲依然錚錚作響。
平平淡淡了數十年，現在又要開始忙碌了。他是發了瘋了才會答應高曉明的要求，這算是上了賊船了，想要下去是不大容易，甚至以後丟了性命也說不定。
高曉明走在隊伍的最前列，紅色的披風在寒風裡飄蕩，不時抖落一簇白雪。茶貓裹著肚兜，把頭昂的高高的，不時發出一聲嘶鳴，努力的將自己最威風的一面展露出來。她已經有快十年沒有見過高小明了，急切的想要和他表示親近，甚至是思念。
“好了！好了！”高曉明的手在茶貓的脖子上不斷撫摸，安慰焦躁不安的她。這馬跟了他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她是一匹黑馬，通體沒有一絲雜色，體型極為壯碩，光是往那裡一站就給人一種萬夫不當之勇。
“以後不會讓你離開了！”
茶貓發出一聲歡快的嘶鳴，如果不是高曉明拉著，這時已經撒開四蹄開始狂奔了。這個車隊有九輛四輪馬車，但光是護衛這些馬車的人，高曉明就動用了將近千人。
現在情況已經進一步惡化，所有的事情都必須做完全的準備，由不得出一絲意外。去年在興平縣所進行的一切努力都隨著那個老女人的逃跑而宣告失敗，雖然也在很大程度上重創了臨時工機關和執法者組織在梁州的力量。
建英坐在馬車中的一角，在他的對面是一個形同枯槁的老人，身上雖然裹著厚厚的棉衣，但依然擋不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死氣。
在建英雙眸了看不到一絲的憐憫，更多的是這種人怎麼還活著的不忿。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當他知道老中醫沒有對這個人下死手時，他幾乎已經拉開了刀鞘要給這個人一刀。
所以到了後來這個人說的一切話，他都是不信的，現在殿下的安全高於一切。
“乙老闆已經在大梁準備，再加上我們這些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你這麼一說，我想不擔心都難！”
高曉明看了一眼自己身側的騎士，這個配到的漢子，建昌。他是被自己輪調了回來，這幾年的外出歷練卻是和那四條哈士奇不一樣了，多了一分沉穩。
“乙不是在青州被抓了嗎？怎麼又到了梁州。”
“他那是無妄之災，交了點錢就出來了，不過青州是不能呆了。”
“說具體！劉青山也想步他前任的覆轍嗎？”高曉明語氣如冰，如果這個人還是認不清自己，他不介意再動一次手。
建昌打了一個寒戰，他是著實感覺到了寒冷，他在一瞬間有一種如果他的回答不令這人滿意的話，這人就會砍死他的感覺。
“建元七年，劉偽平京政府因為革命軍襲擊安平鎮在全國範圍內發動所謂的治安整肅行動，內務部在青州的樞紐被摟草打兔子給端了。”
建昌渾身冒著白氣，轉頭看了一眼依然沒有說話的高曉明，心下已經涼了大半截。他哆哆嗦嗦：“我們本來也是嚇了一跳，以為是暴露了。青州方面組織了大批力量進行調查，到頭來發現卻是虛驚一場，原來太乙養生會所在當地的生意影響了駐軍主官他小舅子和刺史家女婿的生意被報復了。”
好吧！高曉明強憋著笑，這也算是乙老闆的無妄之災了。
“之後我們就花了點錢把乙老闆撈了出來，乙老闆又不甘心受無妄之災到巡查御史那裡把他們給實名舉報了。”
“本來是要上報的，後來因為內務部改組和南方軍的事給耽誤了。青州是不能呆了，所以就在去年夏天調往了梁州。”
“道也好笑！你們社會調查部去舉報劉偽政府的腐敗人員”高曉明想起了板大禪師以前講過的一個笑話，和這個是何其的類似
趙府一間廂房裡，鋪著桌布的一列列長桌上，擺設著各種各樣的檔案，周圍的座位上，已經坐了不少人。這裡正在舉行一次情報彙總和分析工作。
天氣很冷，但主持工作的情報官，頭上還是冒著熱氣。不是因為堆滿木炭的火盆離他太近了，而是他的神經過於緊張。
老實說他是不願意在這種時候主持情報彙總和分析工作的。可是形勢逼人，又找不到推脫的理由，只好奉命行事。不過幸好臨時工長官也在，這才使得他心裡稍微踏實了一些。
可是預定的開會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但與會人員依然沒有到齊。他覺得再等下去，未免是對於已經到來的人的不尊重。他準備了一段很長的開場白，一邊引起在場的人的關注。
“諸位同僚！”他咳嗽看一聲，站起來。但那些正在談笑的與會人員，並未注意到他的動作。
這時，一個遲到的與會人員，邁著闊步走進來。臨時工伸手理理自己的衣服，站起來，表示歡迎，直到這人坐下。
遲到的這人真實最近聲名遠揚的郅雲庭老將軍，周圍的人都對他示以敬意，能夠在這種年紀再立新功也是值得人尊敬的。
情報官停頓了一下，也不管鬧哄哄的會場有多少人聽他說話，便摸出一卷畫軸刮到了身後的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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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幅單單只有一個鐮錘圖案的畫，紅底，圖案是金黃色的。
“前朝暴君？”
四座傳來了一陣鬨笑。
“擺出這個是什麼意思，他們已經滅亡多少年了，還要拿他們出來說事，你們臨時工是不是黔驢末技了，還是說你們認為我們中間混進了前朝餘孽嗎？”
“這是要拉出來鞭屍嗎？”
情報官一點不笑，嚴肅的說：“諸位猜的不錯，我們中間確實混進了前朝餘孽他們又回來了。”
這一句話，驚動了與會的所有人，他們齊齊地看著情報官，想要確定這個情報官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很遺憾！這是個事實，臨時工機關在梁州的力量已經被重創了。”
聽到確定的答案，與會的人員一個個臉色蒼白。列會的相當一部分人雖然他們沒有經歷當年的事，但從留存的資料他們還是可以管中窺豹直到當年那些人的恐怖的。
他們致力於破壞帝國現行的政治架構，妄圖推行他們那一套不切實際的東西。
他們煽動刁民們和官府鬥，並且還給了他們武器，這是多麼的可怕，當年可是有很多官員遭受了他們的毒害和摧殘。
情報官又丟擲了一個讓與會人員大驚失色的資訊：“不得不告訴你們！前朝禁衛軍大元帥高曉明還活著，有證據表明之前南方亂匪頻繁提到的‘前進’，‘迪恩蘭德’等一系列代號暗語指向的也是高曉明。”
“興平縣縣城幾乎被夷為平地也是這位的傑作。”
郅雲庭的手上青筋暴起，嘴唇發白。這些人不知道高曉明的恐怖，但他卻是十分清楚的。
高曉明無論是在謀略還是個人武功方面都是數百年未有的，既使是當時的天下兵馬大元帥錢琨也無法和他相抗衡。
直到現在高曉明還是單人一次殺敵數量最多記錄的保持者，單人一次殺敵56789人。
當年他們還是在有內應的情況下，付出了將近二十萬人的代價才堪堪攻下了僅僅只有五萬禁衛軍守衛的平京
他郅雲庭當年與他甫一照面就被打飛了出去，如果不是跑的快估計他連個全屍都不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