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鳴，雖然你皮膚很好，但是必要的化妝步驟還是要做噠。”
“啥步驟？”
“洗臉，潤膚，護膚，還有妝前乳。”
“怎麼這麼麻煩……”
“麻煩還不是要做，要不然你的皮膚用不了多久就壞啦。”
“啥意思？我就化這一次有必要麼？夏夢瑩，你要是還有什麼歪心思，信不信我不演了！”
“哎呀，別動，坐好，我先看看該怎麼化再說。”
“夏——”
“好啦，陸鳴鳴，你一個男生怎麼比女生還囉嗦呀！”
“……”
“嗯吶，可以了，先去洗臉叭。”
“……”
心如死灰地在小妖女的幫助下，陸鳴在洗手間磨蹭了十分鐘才出來。
重新坐在床沿，感覺空氣裡都是莫名其妙的香味。
連一點點男人味的痕跡都沒有了。
哎。
要是讓胡小虎他們仨知道自己竟然在幹這事兒。
估計一輩子都要被他們恥笑……
“現在我們先塗隔離霜。”
“管你什麼霜，快點就行。”如坐針氈。
“陸鳴鳴，你的皮膚真好，仔細看也看不出瑕疵，就像被P過的一樣。”
眼前的女孩兒站在面前感嘆。
陸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的腦袋頂正好跟女孩兒的鎖骨位置平行。
所以……
沒辦法，只好把腦袋別向一邊。
“誒？別動，要面對我！”
說著，女孩兒雙手夾住陸鳴的腦袋重新搬了回來。
“夏夢瑩，我覺得——”
“別說話。”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
“臭鳴鳴，你再說哈影響我化妝了呢。”
“……”
“安靜一點我才能好好化呢，要不然把你化成醜八怪可怎麼辦？”
“……好吧。”
無奈只得咽了口口水：“那你一定要把我化得像個女生啊，到時候別露餡了。”
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滴水不漏。
這樣才能做到天知地知，夏夢瑩知和自己知。
但是這姿勢吧……
瞪著眼睛分析了一會兒。
目測與前方制高點的距離不超過十釐米。
哎。
有點難頂。
“你的皮膚好，所以修顏和遮瑕費不了什麼功夫噠。”
“所以你就老實坐好，不要動，我很快就可以化完。”
抿了抿嘴，聲音發乾：“好。”
於是。
任憑夏夢瑩在臉上擺弄。
陸鳴就像入定了似的。
眼睛閉著，遨遊太虛。
一會兒構思小說，一會兒想待會兒該怎麼演，一會兒又在想下午小妖女要把自己帶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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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吧。
雙眼似乎有些不聽使喚。
在閉了一會兒之後總想睜開休息休息。
嗯，就是休息。
畢竟閉久了也累。
然後當小妖女把眼睛搞完之後，雙眼就這麼睜開了。
再然後，他就看到由於小妖女雙手都在化妝，致使帶動著身體也跟著抖動。
最後。
忽然一股熱流從鼻腔內順流而下。
“！！！”
急忙伸手接著，低頭一看，紅色的，是血！
“陸鳴鳴，你——”
本想提醒陸鳴把腦袋抬起來的。
夏夢瑩跟著低頭掃了一眼。
整個人都慌了：“你怎麼了？怎麼流血了呀？”
說著，趕緊從旁邊的電視櫃上一股腦抽出四五張紙。
手忙腳亂地幫忙擦鼻血。
“我，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陸鳴搶過紙巾捂住鼻子，弓著身體跑開。
拉開玻璃門。
關閉。
幾秒後。
洗手間內便傳來“嘩嘩”的水聲。
“咚咚咚。”
“陸鳴鳴，你關門做什麼呀？”
“快讓我看看怎樣？”
“需不需要去醫院？”
“我現在叫救護車叭？”
任憑門外怎麼叫喊。
陸鳴就是不開門。
把鼻血清理乾淨。
雙手撐著盥洗瓷盆兩邊，他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到底是怎麼流鼻血的？
這還用問？
要不是這麼近距離觀賞著一些不可名狀又十分雀躍的東西。
他能流鼻血嘛！
但是。
這事兒還得怪他自己。
好好閉著眼神遊天外不好嘛？
為什麼非得睜開眼休息呢！
睜眼還好，為什麼就不往腳下面瞟呢！
“你好，我這邊有人生病啦！”
聽到外面的聲音，一愣。
“流了好多血，你們能不能趕快派個救護車過來！”
“！！！”
“我也不知道怎麼啦！我這裡的地址是——”
“夏夢瑩！不用叫救護車！”
要是被醫生知道自己是因為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流鼻血。
他不得直接暴斃啊！
一步跨到門後把門拉開，卻看到一張俏臉急得洽白洽白的。
女孩兒愣住了：“陸鳴鳴，你……”
搶過電話，結束通話。
抽著嘴角笑了笑：“我沒事，不用叫救護車。”
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溫和。
“但是你——”
“我就是最近熬夜多，火大，流鼻血了。”
“……”大眼睛閃爍著光芒，很明顯不信。
“真的，不要擔心。”
走出洗手間，把手機放到電視櫃上。
輕車熟路地坐回剛才的位置。
“來吧，繼續化妝。”
“……”
見女孩兒還杵在原地發愣，站起來跺了兩腳，又做了個擴胸運動。
重新坐下：“你看嘛，真的沒事，我以前也流過鼻血的，我媽讓我去查過，就是火氣大，讓我少熬夜。”
“……真噠？”似乎有些相信了。
肯定地點點頭：“真的，保證。”
“……”
“夏夢瑩，你再不化妝，咱們要遲到了。”
嘿嘿一笑：“遲到也好，那就可以不用表演了。”
“那可不行。”
趕緊走過來。
又細細觀察了一會兒，長長呼出口氣：“好叭，如果再有下次，我陪你去醫院檢查。”
“沒問題。”
閉上眼。
這一次，就是如來佛祖觀音菩薩親自駕到，也絕對不睜眼！
——
綾波麗本來就是個學生，也沒化妝。
陸鳴要化的，就是讓人覺得他是個女生。
所以。
也就二十來分鐘的時間。
大功告成。
“好啦，陸鳴鳴，可以睜眼了呢，非常完美！”
現在的夏夢瑩，已經從剛才的驚慌中擺脫出來。
又回到了之前興奮的狀態。
確認她已經退後。
又做足了心理建設，終於睜開眼。
從模糊到清晰。
只見小妖女笑靨如花，像極了一個仙女。
不過。
眼神卻十分無恥地下移。
槽！
狠狠罵了自己一句。
別過腦袋站起來：“那咱們換衣服吧，然後就可以出發了。”
“……”
沒回應，轉頭看去：“！！！”
卻見小妖女不知何時把電視櫃上的手機捏在手裡。
攝像頭對著自己的方向。
然後。
“咔嚓”一聲。
心臟猛跳。
腦袋空白。
這一刻。
宛如世界末日。
“夏夢瑩，把手機裡的照片刪了！立刻！馬上！”
說完，縱身一躍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