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下一題, 下一題出來了。”小溪輕咳一聲,連忙說:“我們先答題。”
他發現, 宸宸面對禮禮時比其他小人要放鬆,原來是因為他把禮禮當成女孩子了,他並不厭惡女孩子,很牴觸的是男性。
可禮禮面對宸宸可跟天敵一樣。
這……
宸宸收回視線, 看起來比剛來的時候輕鬆不少。
禮禮冷哼一聲,看向螢幕,小聲嘀咕:“不要以為誇我兩句我就會放鬆警惕, 糖衣炮彈我不懂嗎?”
莊溪:“……。”
接下來的題目,明明和宸宸承包了大半。
明明見多識廣,宸宸畢業於最優秀的音樂學院, 對音樂和文化史都很精通, 至於洋洋, 洋洋對吃的很瞭解。
最後幾道遠古時期的題目, 澤澤和禮禮, 連猜帶蒙, 選了答案。
一個半小時後, 答題結束,螢幕上跳出他們的分數,93分, 滿分100分,而排名還在計算中。
幾個小人全都睜著眼睛瞅著螢幕,不管是誰, 都有些緊張。
“哇!”螢幕上跳出排名的地時間,洋洋面無表情,實則非常興奮地跳起來,“第9名!”
“太好了!”小溪笑得眉眼彎彎。
第9名已經很棒了,在上千萬人參與的比賽中能拿這個名次,可以說非常厲害。
他們幾乎沒怎麼準備,而其他人準備了可能不止一個月,據梁森說,還有參考資料和題庫,很多人專門看書刷題。
總之,這個成績小溪超級滿意。
【恭喜您在小鎮知識競賽中獲得二等獎,獎勵金幣12萬,金幣已發放,請注意查收。】
12萬啊!
小溪喜不自禁,這金幣來得也太容易了吧!
他無比慶幸之前報名參賽了,要是經常有這樣的大賽就好了。
如果小鎮建造和環境的評審,也能是二等獎,總成績至少是二等獎,那真的有30萬,能載帶一個小人出去。
“你們太棒了吧。”小溪眉眼彎彎地說。
他上前每個小人都抱了一下,喜滋滋地說:“我們現在有12萬多金幣啦。”
洋洋:“很快我們又有人能出去了。”
他看向其他幾個小人,眼珠滴溜轉,小腦袋裡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
小溪彎起眼睛,摸摸他的頭,“是的,但是現在我們先給宸宸治好耳朵。”
小人們沒有意見,這是預設的,先治病再出去。
宸宸沒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複雜的話他沒法透過口語接收,小溪給他寫了一張紙條。
“宸宸,我們吃完飯去醫院吧。”
宸宸拿著紙條沒立即點頭。
小溪疑惑地看向他,他以為宸宸會迫不及待地想要恢復聽覺。
宸宸乾淨好看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耳處,那裡空蕩蕩,觸手只有起伏的疤痕。
在剛失去聽力的時候,他也絕望過,和別人一樣,以為自己這輩子完了。
他12歲開始拿國際音樂大獎,16歲進入世界最頂級的音樂學院,23歲登上稷下音樂廳獨奏表演,在鋼琴之路上走得順遂而燦爛。
在23歲時,猝不及防命運拐了個彎,爸爸被那個人誘導走入賭場,欠下高額賭債,他跨界進入娛樂圈賺錢,粉絲們難以接受,激進的粉絲在有心人幫助下,奪走了他的聽力。
噩夢從那時開啟。
他曾想,如果他還有聽力,導師前輩們不會放棄他,世界頂級音樂殿堂和皇室們依然邀請他,他也不至於淪落成一個禁臠,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三年。
那個黑暗的地下室是他人生的噩夢,即便那些人被他毀了,也成了他難以抹掉的心裡陰影。
耳朵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實際上又空無一物,誰也不會理解,關在地下室中,看到的皆是陰暗,連自己的嘆息和哭聲都聽不到的絕望。
有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他聽到自己在哭,這對他來說,不是傷心之事,反而是一件驚喜得不敢醒來的事。
他就是如此悲哀而絕望地度過了那三年。
每一刻都在想,如果他沒失去聽覺就好了。
現在終於有機會恢復聽覺,他卻沒那麼急不可待。
其他人都走了,宸宸看向一直等待他回答的人。
他眼睛澄澈乾淨,彎起來眼睛時,小草破土,百花綻放,天地自由溫柔。
他身後是無邊黃昏,世界上色彩紛紛揚揚,都是飛揚在他身後的音符。
他的出現,讓自己懂得,在無聲的世界裡,更能挖掘被世界深深埋下的音樂根骨,清澈的靈魂。
“宸宸,我們去醫院吧。”
宸宸握著紙條,許久回覆,“我想再彈一會兒鋼琴再去。”
想在無聲地世界裡多留下一會兒,留下些東西。
“好呀。”小溪點點頭。
“我先去做飯,不如明天早上我們再去?”
宸宸點點頭。
“啾啾,啾啾你過來。”小溪對一直直勾勾盯著他的啾啾招招手,啾啾晃動著小小的身體,從圍欄中擠出,飛奔向小溪。
小溪捧起啾啾,放在宸宸的手中。
“讓啾啾陪宸宸吧。”
嫩黃色柔軟的小雞崽站在一雙修長好看的手中,滴溜溜的小眼睛,呆呆地看著他。
宸宸心裡跟著一軟,彎起眼睛,腦海裡響起柔軟又明亮的聲音。
小溪放心地去做飯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他和明明一起做了一桌子的菜,小溪還第一次嘗試烤了小餅乾和流心蛋撻。
餐桌搬到外面草地上,放上一束鮮花,他專門給宸宸留了一個一邊沒人的座位,宸宸第一次出來和他們一起吃飯。
飯菜香和花香,傍晚的夏涼風和夕陽紅,小鎮裡每一處都透著安寧和美麗。
幾個小人圍在桌子上眯著眼睛吃飯,最為溫馨。
晚上,宸宸一直在琴房裡彈琴,他聽不到自己的琴聲,依然安靜地沉入其中,月光柔柔地灑在他身上,比莊溪在影視劇裡看到的畫面還要美。
莊溪靜靜地聽著,啾啾坐在他的鞋上,他吹著風,聽著舒緩的琴聲,彷彿置身於桃源夢境之中,舒服地眯起眼睛。
於此同時,莊溪所在地不遠的另一座別墅裡,楊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的風塵僕僕的人奇怪地問:“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忙到沒時間睡覺嗎?”
季清遠解開軍裝外套上的紐扣,不在意地說:“你不是整天喊著讓我回來嗎?”
外套放到站在一邊等待的傭人手中,他沒跟這位每天喊著讓他回家的老人多說幾句話,去給他留的房間洗漱後,站在衣櫃面前認真思索。
向來果決的人,手指在一排衣服上劃過,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皺著眉猶豫,最後選了一身灰色的運動服。
換好衣服後,他開啟窗戶,利落地從視窗跳到院外,在小區主幹道上落地,看似漫無目地在散步。
莊溪坐在宸宸的琴房裡聽了一會兒,放心地退出遊戲。
宸宸現在心態平穩,也願意跟人接觸,等明天治好耳朵,一定會變得更好。
摘下全息頭盔,在沙發上伸個懶腰,莊溪起身去拉窗簾,準備洗洗睡覺。
在即將拉上窗簾的時候,手指忽然頓住,莊溪眨眨眼,臉貼在窗戶上向下看。
院外,夜晚,小區的路燈,像小燈籠一樣一個個亮著,在大樹的遮掩下明明滅滅,一個穿著灰色運動服欣長瘦削的人,正從不遠處悠閒走來,馬上要經過他家的門口。
莊溪眼睛一下閃亮,飛快地跑去臥室換上一身運動服,穿上一雙運動鞋,跑下樓。
他盡力壓下自己的開心和興奮,在一邊向外走,一邊提前在光腦上斟酌輸入等下要說的話,“您好,好巧,我正要去夜跑。”
莊溪摸摸自己有點發燙的臉,這樣撒謊,他還是第一次,好像故意搭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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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想更多,莊溪急急走到門口,飛快地打開門,正好季清遠走到門口,貌似無意地看過來。
他專注到好似帶溫度的視線從莊溪臉上,移到莊溪的身上,停留時間略久,好像輕輕笑了一下?
莊溪光腦上打好的話還沒放出來,因為這一個笑不由低頭看,這一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上衣穿反了。
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為什麼兩次見面他都這麼囧?
“去跑步?”清冷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靜的夜晚有人在他耳邊拉大提琴。
莊溪摸摸耳朵,點點頭。
“好巧,我也是。”
莊溪驚喜地看向他。
“不過,小區前面有幾個夜燈壞了,機器人還沒來得及修,跑起來怕是不方便,遛個彎還行。”
沒想到他一下說了這麼多話,莊溪聽後更開心,不住地點頭,和餓極了的啾啾啄米一樣。
季清遠率先抬步,莊溪笑著跟上他,他們都是出來的遛彎的,面前只有這一條道,走在一起多正常。
前面的身高體長,長期在軍校和軍營中生活,脊背挺直,步伐較快,寬鬆的褲子下修長挺直的腿,兩步踏出莊溪三步的距離。
莊溪快了一點,他又慢了一點。
比莊溪長一截的腿,走出和莊溪一樣長步距,兩個人的步調逐漸一致。
前面果然間或有幾個燈壞了,夜風吹動樹葉,燈光明明滅滅,夜風吹開季清遠額前的碎髮,樹葉在他沉靜清雋的臉上映下光影斑駁,眼裡流淌著細細的微光。
莊溪一直側頭看著他,不知道此時是安心還是興奮。
心跳很快,但很穩。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視線一下都沒移開,連腳下的路都不看,只跟著他走。
一個趔趄,莊溪心裡一慌,眼看土地離自己的越來越近,要和土地相撞。
腰上一緊,被人撈起來了。
熟悉冷調木質氣息在鼻尖縈繞,手不經大腦思考地緊緊攥住他的衣角。
低沉的笑聲融在夜色裡,莊溪的臉紅透了,尤其是正好對上他的笑眼時。
再次出糗。
“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季清遠問。
他面前白淨臉上的眼睛裡,藏著小小的慌亂,季清遠從那雙眼睛上移開,落在他鼻側的小雀斑上,一粒淺褐色的小雀斑長在白皙清透的皮膚上,不僅沒破壞一分乾淨,還多了一點可愛,一下看得恍惚。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好像也沒有要聽自己回答的意思。
莊溪站好,摸摸自己的後腰,不管夜風怎麼吹,那裡熱度不散,讓莊溪也恍惚起來。
真實的遠遠,真正的季上將,就走在他身邊。
星子搖曳,夜空深藍延綿,夢和現實交纏。
莊溪露出一個淺笑,他在光腦上打字,“剛才謝謝您,我請您去家裡喝一杯茶吧。”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圈,家門口就在前面,莊溪期待地看向季清遠,眼裡星光璀璨,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季清遠挑眉,“深夜請我去家裡喝茶?”
不可以嗎?莊溪臉上露出一抹茫然。
“好。”
莊溪立即又笑了,眼裡的小星星歡快地閃爍著。
他開啟家門,帶著遠遠穿過冒著嫩黃芽兒的小花園,腳步輕盈歡快地踩在月光上。
回頭時,遠遠嘴角好像也上揚著?莊溪心裡的小人拿著直尺比量,得出嚴肅可靠的結論,一定不是平線。
開心了一路,回家開啟冰箱後,愣住了。
別墅裡沒有其他人的聲音,略顯空蕩,當不清冷,處處透出有些熟悉的溫暖,季清遠打量一週,看他許久不動,走到他身後,看向冰箱。
冰箱裡只有兩個雞蛋和一個西紅柿。
“你是真的想請我喝東西?還是叫我上來有什麼別的目的?”季清遠笑道,清冷的聲音裡染上笑意,就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莊溪剛來這裡不久,這兩天禮禮不在家,他又忙,冰箱裡根本沒準備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犯錯。
“臉是熱紅的?開啟冰箱是想坐進去涼快會兒?”季清遠打量著這個大冰箱,伸手指向第二層,“你那麼小,這一層應該能坐下。”
莊溪:“……。”
他那麼小?
他有多小啊,再小也不能坐進冰箱裡涼快吧?
莊溪轉身抬頭,看向遠遠,在他面前,自己確實不夠高。
開心地接收到他眼裡的笑意,他好像又變回了最初遊戲裡那個遠遠,帶著澤澤和禮禮去吃大蒜,打起來洋洋不手軟,有點壞有點狠,但很輕鬆,一隻腳也能跳上天的遠遠。
不是網上說的吃人的高嶺花,不是的那天看到的背上壓著冰冷沉重無形重擔的遠遠。
只是眼下一片烏黑,他一定很累,莊溪在網上看到他的行程都覺得累。
莊溪看著遠遠,歡喜的同時,心裡生出一點心疼。
眼前一黑,莊溪的眼睛被一隻修長的手捂住,遮住他看向遠遠的視線,手指冰涼的觸感貼在的眼尾,好像被他暖和的肌膚刺激,輕顫一下。
他聽到略顯悠長的呼吸,幾個呼吸後,手拿下,莊溪重新看到了遠遠。
莊溪臉上沒什麼驚訝,依然看著他笑,好像對面的人對他做什麼他都乖乖任由他做。
季清遠五臟六腑都要融化了,世界最神奇之處,就是藏著這樣一個人。
“衣服穿反匆匆跑下來,一直看著我差點跌倒,帶我回家喝東西冰箱裡空蕩蕩。”季清遠一一數著莊溪的糗事,然後,看進他眸光深處,問:“你是我的小迷弟嗎?”
莊溪笑著用力點頭,是的。
季清遠也笑了,“幾年了?”
莊溪伸出兩隻手,十年還多。
“那我應該早點發現的。”季清遠認真說,話裡好像有深意。
莊溪在他面前的拘謹少了一分,多了一點對遠遠的親暱,他在光腦打字,抬頭期待專注地看向他:“那我能加你的光腦嗎?”
沒什麼猶豫,不需要思考,季清遠把手腕上的光腦伸向他。
莊溪興奮得臉紅,這個世界上沒多少人能加季上將的光腦吧,小心地把自己的光腦,貼在他光腦上,兩個光腦字自此有了聯絡。
“看來,今晚上是喝不到茶了,只能改天來喝。”莊溪加了光腦後,季清遠說:“早點睡,晚安。”
莊溪不捨地跟他到門口,季清遠越走越慢,在院門口嘆了口氣,“不用送。”
莊溪點點頭,依然站在門口,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
在莊溪院子裡走得很慢的季清遠,出了院門後,腳步飛快,回到院外,翻過牆頭,依然從視窗進入房間。
動作利落地套上軍褲、軍靴,推門而出,拿起被掛在門口的軍裝外套,一秒不停地走向門口。
院外門口處,一輛飛車正等著他,白髮老人給他開啟車門,季清遠一隻腳落在車裡,另一只腳還沒踏上去,似有所覺,側頭向後看。
一個少年抱著一個盒子,急匆匆地向他跑來,柔軟的頭髮在額前飛開,露出光潔的額頭,清澈的雙眼看過來時滿滿的歡喜溢位,瘦削身體在寬大的衣服裡隨著夜風晃盪,踏著月光,踩在他的心上,從夢中一路奔向他。
他大口喘著氣在他身前站定,笑得眼睛亮晶晶地把盒子遞給他。
“給我的?”季清遠聲音比夜色還溫柔。
莊溪點點頭。
季清遠剛接過,他就懂事地站到一邊,看向飛車,再對站在一邊的老人露出一個笑。
飛車啟動後,季清遠從後視鏡中看到少年伸著胳膊,笑著對他揮手。
光腦上跳出兩條訊息。
“給你吃。”
“吃了就不累了。”
心跳聲過於鼓譟,堅硬如冰雕的身體裡生出又軟又暖的東西,讓他喉結上下滑動。
“真是可愛的孩子啊。”前面白頭發的老人感慨。
“我再問你一次,你沒見過他嗎?”季清遠摸著青色的果子說。
“真沒有,您對他好奇?要我查查嗎?”
“不用,不用查,不要碰。”
“這可真奇怪……咦,這個盒子真美啊,這麼美的盒子裡面裝得是什麼?”白髮老人回頭,過於八卦的視線破壞了他身上的優雅。
季清遠扣上盒子,正襟危坐。
“今晚看過王醫生,就睡一覺吧。”老人聲音溫柔。
“嗯。”季清遠看向窗外的那個越來越小的點,終於應下,嘴角不夠平直。
回家的路上,莊溪腳步輕快,嘴巴開開合合,好像在唱一首歡快的歌謠。
回家後,洗漱後躺在床上,睡前給頭像一片空白的人發消息。
莊溪:“吃了嗎?”
季清遠:“吃了。”
季清遠:“謝謝。”
莊溪眯起眼睛,手指在光腦上反反覆覆,想告訴他吃了就不容易累,還會變成大力士,後來想想他本來體質就是是星際頂尖的那種。
他應該很忙吧。
莊溪關上光腦,幸福地閉上眼睛。
一夜好眠,清早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登入遊戲,今天要帶著宸宸去醫院。
“你很開心。”宸宸說。
小溪點點頭,當然開心,這兩天都是好事。
從宸宸手裡接過啾啾,小溪把一張紙條塞給他。
“宸宸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宸宸看了他很久,小溪臉上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宸宸在沒有聲音的世界裡注視著他良久,笑了笑,向醫院裡走。
小溪彎起眼睛,他早早登入遊戲裡,來找過院長,說了好一會兒好話,院長笑眯眯地答應他,不止是耳朵,會把宸宸身上所有的傷都治好。
“謝謝院長,宸宸他很可憐,他內心純澈,心地善良,那些醜陋的傷疤不該留在他身上。”
當時院長的臉色好像便秘一樣,僵硬地點頭。
“啾啾,宸宸是出來後會更好看。”
洗盡鉛華,獲得新生,從此還是那個乾淨如月光,坐在藝術殿堂裡安靜彈鋼琴的小王子。
“啾啾~”
小溪笑著用手指摸著它的小腦袋,“啾啾是最幸福的小雞了,能坐在宸宸的鋼琴上聽著他的琴聲長大。”
莊溪沒有離開,他坐在石椅上拿著筆思索,在紙上慢騰騰地寫,寫一句思考一句,嘴裡無聲地唸叨著什麼。
宸宸從醫院走出時,看到他一邊走來走去,一邊嘀嘀咕咕,看到他後眼睛一亮,似乎有點緊張。
蟬聲喁喁,風聲輕緩,遠處傳來白雀和布穀的叫聲,頭頂上飛機轟隆而過,聲音如洪流般向他奔湧而來,經過對面之人時,全部弱化,只有他口中的歌聲。
“你讓琴絃發出叮嚀”
“你把月光投入詩集”
昨晚宸宸在琴房裡反覆創作彈奏一首曲子,他聽不到他創造出了多美曲調,現在知道了。
昨晚在他身邊安靜地傾聽的人,把每一個旋律記在心裡,填上詞,在他能聽見聲音的第一時間,唱給他聽。
他聽到第一聲,就是世界上最美的聲音。
比任何人都有幸運。
宸宸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晨光沐浴在他身上,笑起來和莊溪想象的一樣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昨天提出bug的小天使,寫著寫著就把他們當成健全的正常人了。
感謝在2020-02-02 20:58:56~2020-02-03 21:22: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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