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莊溪坐在床上很久, 也沒能睡著。
光腦放著一步末世喪屍片,裡面的喪屍正啃咬著人類, 它們臉上或青紫或慘白,肢體僵硬,眼神呆滯,渾身是人肉和鮮血組成的髒汙。
在這之前, 他一直以為喪屍只存在影視劇和小說之中,哪怕看到洋洋的漫畫,也沒那種真實的感受, 直到院長說洋洋是個喪屍。
洋洋怎麼會喪屍呢?莊溪下意識地反駁,他明明是一個心裡住著小太陽的小天使。
可仔細一想,很多細節都一一對應上了。
只有1的健康值, 但打架鬥毆, 種地下礦絲毫不受影響。
頭上奇怪的傷口, 身體極低的溫度。
莊溪戳一戳身邊的手辦小人, 剛才他還抱著洋洋一起看塗畫樂園, 還在遊戲裡抱著他睡覺。
洋洋說心裡暖暖的, 身體也不冷冰冰了。
莊溪嘆息一聲, 縮排被子裡睡覺。
過了一會兒,莊溪又從被子裡爬出來,開啟光腦, 進入聯邦軍事官網,在首頁一排照片中,找到林上將的。
照片中的人, 眼神凌厲,鼻樑高挺,其實真的挺帥的。
莊溪心裡默唸……眼神飄到旁邊那個張變成黑白色的照片上,要默唸的話停住,怔怔地看了很久。
心跳忽然急速,莊溪緊張地握住手,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看到遠遠會覺得那麼熟悉了,遠遠他長得真的很像季上將。
之前一直想不起來,是因為他們之間相隔十萬八千裡,一個是他遊戲裡的小人,一個是聯邦傳說,而且遠遠臉上的燒傷還沒徹底好。
真的好像……
遠遠說他以前是軍人,遠遠對林上將格外在意,遠遠長得很像季上將,季上將犧牲在戰場上。
為什麼會這麼巧?
難道遠遠和其他幾個小人都不同,他只是遊戲設計者按照自己的喜好設計出來的?
莊溪仔細看著那張的照片,一點點描摹,其實他已經很熟悉了,當時在學校門口看到過這張巨幅照片後,連他的手指的細節他都記得很清楚。
莊溪緊繃嘴角,夜深人靜之時,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嘭嘭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快。
一晚上心虛難安,莊溪想了很久很多,輾轉反側,十二點多才睡著。
意識模糊前,莊溪心裡隱隱想著什麼,嘴巴微微張,心裡默唸,林上將是我心裡……少年嘴巴合上,過了一會兒,快要睡著時,默唸林上將他很帥。
這才鬆開微微皺著的眉毛,安靜地睡著了。
而此時,遊戲中,洋洋站在遠遠門前,輕輕敲了一下。
夜深人靜,小鎮連草叢中的昆蟲都睡了,只剩下風吹葉動的聲音,輕輕的敲門聲在夜裡清晰的響起。
隔壁躺在床上的澤澤,翻了個身,耳朵微動。
早早在房間睡下的禮禮,也睜開眼,“小可憐。”
他嘀咕著不知道在說誰,繼續安心地睡覺。
而遠遠的房間裡,依然安安靜靜,裡面的人好像睡得很熟。
洋洋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伸出手推開了遠遠的門。
月光從門外照進來,可以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個人形,洋洋悄無聲息地走過去,面無表情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忽然,遠遠:“滾出去!”
洋洋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的,小臉上是更加面無表情的呆滯。
來小鎮這麼久以來,可以說遠遠今天心情最複雜。
這個時候,還有人進了他房間,來打擾他,他的聲音裡可不止含著怒氣。
洋洋依然是呆呆地站在那裡,在遠遠說第二句的話之前,小喪屍終於響起自己的目的,猛地撲向床上的遠遠,長長的指甲直奔遠遠的脖子而去。
指甲將要碰到遠遠脖子時,遠遠猝然翻身,被子跟著他翻了個個,倏爾之間,兩個小人位置對調,洋洋被被子裹了一圈,被裹成喪屍雞肉卷,牢牢按在床上。
遠遠毫不留情地將這個喪屍卷踢到床下,神色鬱郁,“大半夜的,有病?”
被裹在被子裡的洋洋,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地在地上滾了兩圈,從被子裡滾了出來。
他一點情緒也沒有,更別說氣餒,小人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向遠遠飛撲。
“嘭”得一聲,震人耳膜的撞擊聲,響徹的小鎮。
澤澤又翻了個身,禮禮從床上下來,趴在窗戶口向外看。
遠遠的門口,被揣出來的洋洋,正躺在地上發呆,好像很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少了一隻腿,也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類,反應會這麼快,力量會這麼大,角度會如此刁鑽。
禮禮捂住嘴巴。
【禮禮心情值+3。】
只是禮禮沒想到,這個小人他竟然還沒放棄,又慢吞吞地走進了遠遠的房間。
禮禮心懷敬畏之心繼續看,月光下,小臉神色飛揚,如月光仙子。
沒一會兒,小人再度被踹飛出來了。
小人站起身,不折不撓地繼續朝遠遠房間走。
遠遠生氣,很生氣,不止神色鬱郁,眼睛裡也漫上狠厲,“小啞巴,再來我可不客氣了。”
在洋洋這裡,小啞巴是嘲諷,是宣戰,而在遠遠這裡,小啞巴是最後的溫馨提示,宣告他愛屋及烏的一點心軟即將用罄。
兩個不在一個平臺上的人,同時出手,開始了一場更為激烈的打鬥。
洋洋再次撲向遠遠,遠遠利落側身,翻身拉住他胳膊,驟然發力,將洋洋砸向門框上,這一下力度極大,頭骨和門框的撞擊聲,讓澤澤和禮禮都走出了房門。
另三個小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洋洋被這樣狠狠地甩出去砸到門框上,沒被砸昏不說,他竟然一點也不受影響地再次飛撲到遠遠身上。
遠遠低頭看向這個沒什麼格鬥技巧,纏在自己身上的人,看到他愈加慘白的臉和漆黑的眼,青色的血管凸顯在臉上,月光下,沒有一絲生機。
遠遠心一頓,抓起他的手將他狠狠地砸向地面,骨裂聲再次傳來,而被差點被砸碎的洋洋趁此機會抱住遠遠的腳,把他也絆倒在地,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繼續向遠遠身上撲。
遠遠一隻被他抱住的腳帶著凌厲的力度,踹在洋洋細小的胳膊上。
他不明白這樣胡攪蠻纏的打法有什麼意思,他的腳是被抱住,一隻胳膊也被壓住,可洋洋雙手抱住他的腿也沒辦法出手,他還一隻手可以掐斷洋洋的脖子。
直到,洋洋的頭靠近他的脖子,露出尖銳的牙齒。
脖子上傳來劇烈地被撕咬的疼痛,遠遠感覺他的血液變得奇怪。
在昏迷之前,遠遠腦海裡一瞬間出現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想起了,洋洋剛來的時候,他用石頭那樣猛烈地砸洋洋的頭,卻一滴血都沒有,他早該想到的……
第二件事是,小溪他今晚有默唸林上將是他心中最帥的人嗎?
以後也會嗎……
因為昨晚睡得太晚,莊溪早上起得有點晚,背上書包,匆匆下樓買了早餐,正好看到梁森走來,還好沒晚,莊溪一邊吃一邊和梁森一起向學校走。
今天學校和往常不太一樣,高考快要到來,學校為高三生準備了各種考前鼓勵和幫助,校門口的螢幕換成了考前注意事項和鼓勵語,校內飄著“學長學姐加油”的橫幅和氣球。
“今天要開考前動員大會了。”梁森略顯滄桑地說:“什麼事都放一放吧,我們面前是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之一。”
他側頭看到莊溪一點情緒也沒有,不由地有點喪氣,“溪溪你是一點都不緊張嗎?”
莊溪搖搖頭,他也是有點興奮的,他更想高考早點到來,好開啟高考之後的新生活。
莊溪一大早就收到了學校的禮物,學校餐廳的營養卡,從今天到高考結束,他都可以在學校免費吃學校為他們準備的營養餐和特殊用餐環境。
這是他們學校的傳統,只限於待考的優秀生。
除此以外,還有專人打掃的安靜單人宿舍,務必為這些可能要為學校爭光的人準備最好的環境。
莊溪拒絕了宿舍,收下了營養卡。
中午的時候,他也像別人一樣收到了來自低年級的禮物,貝印送了他一箱解壓玩具。
莊溪哭笑不得,感覺貝印比他緊張,尤其是看到中午吃飯時間,他們班大多數人還坐在座位上緊張地學習後。
“好恐怖,再有一年我也要這樣了。”貝印好像感覺到一座大山壓在自己頭頂上,讓他喘不過氣。
哪裡那麼誇張,莊溪笑笑。
莊溪跟他一起去學校餐廳吃飯,在一個安靜的小包間裡,貝印嘖嘖稱奇,“沒想到,我也感受到學霸的待遇。”
莊溪吃飯慢騰騰的,一邊吃一邊問貝印問題。
他今天帶貝印來這裡吃飯,就是有問題想要問他。
那次小鎮展時,莊溪注意到貝印很崇拜季上將,想給小人捏一個像季上將的臉,當成第一位的偶像的話,或許會知道季上將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
莊打字問他:“貝印,你對季上將和林上將瞭解嗎?”
聽到這兩個人名字,貝印眼睛立即就亮了,“當然瞭解,我對聯邦幾大上將都瞭解,尤其季上將,你想知道什麼?”
貝印:“你想站哪一位?我告訴你站季上將絕對不虧。”
說著,他忽然有些低落,莊溪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季上將已經在戰場上犧牲了。
莊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想到這件事,像他這種普通人都會很難受,何況是貝印這樣的小迷弟。
莊溪問:“林上將呢?”
貝印嘆了口氣,“林上將也一直昏迷不醒,他們兩個才是聯邦最強大的戰力,是未來的希望啊。”
“不過,好在林上將的身體穩住了。”貝印悄悄說:“我在他們大本營論壇打聽到的。”
莊溪這才知道,原來各個上將都一批忠實的粉絲,他們有的是事業粉,想讓他們的上將坐上元帥的位置,有的是武力值粉,還有顏粉等等各種粉。
和其他粉絲不同,他們都是唯粉,不同上將的粉絲互相敵對,加入他們大本營的論壇,需要驗證光腦,確保你沒有加入其他陣營。
貝印對莊溪眨眨眼,“我用我媽媽的光腦,打入敵對陣營,來打探訊息。”
“後來,媽媽打了我一頓,因為後來她瘋狂地迷戀季上將,我安慰她這是為季上將做臥底打探敵情,她才停止對我的熱暴力。”
莊溪:“……。”
貝印:“這是真的,因為有些訊息大家都不會外傳,只在自己大本營討論,林上將傷情穩住,快要醒來這個訊息,就是我他們那裡知道的。”
聽到這裡,莊溪開啟了光腦,想到遠遠的要求,他找到軍事論壇,發了一條申請。
看到申請發過去後,莊溪繼續問:“季上將和林上將關係怎麼樣?”
貝印朝嘴巴裡塞了一口肉牛,邊嚼邊說:“怎麼說呢,雖然明面上聯邦幾位上將關係都不錯,對外看起來也和樂融融,但他們之間肯定是有競爭關係的,不可能那麼和睦。”
咀嚼的動作停下,貝印靠近莊溪一點,“學長,我聽過一個早前的八卦,我告訴你,你可別說啊。”
莊溪點點頭,他知道就算現代社會再自由,這半年也不大適合說季上將的八卦。
貝印:“我聽說,他們兩個人關係很不一般。”
莊溪疑惑,很不一般是什麼?
貝印:“就是說,不是純潔的同事關係。”
莊溪眨眨眼。
貝印:“他們敢在聯邦總部幹架,敢在老元帥面前互懟,卻對其他人面上和和氣氣,像不像相愛相殺?”
莊溪比了一個住嘴的動作,貝印撇撇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莊溪光腦閃了一下,他申請加入論壇被透過了,論壇入口在光腦桌面上是一個圓形的小圖標,圖示裡面是一個簡單的“林”字,代表在聯邦裡,他加入了林上將的粉絲營。
上課前,莊溪把其中的關係縷了一邊,有種心神恍惚的緊張。
遠遠,季清遠,遠遠不允許別人說林上將不帥,季上將和林上將相愛相殺?
好像,什麼可怕的真相就在眼前。
下午放學後,莊溪扔下書包就開啟光腦,進入遊戲,有很多話想對遠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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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有過這麼激動的時候,心裡憋了滿滿的情緒和話語,迫不及待地想見見遠遠。
可是,今天小鎮好像有點奇怪。
莊溪慢慢地冷靜下來,小溪站在房屋前搞不明白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禮禮還和往常一樣在種地,只是他一邊種地一邊時不時地向旁邊看,神色一言難盡。
他旁邊洋洋也在摘西瓜,也和往常一樣,呆呆的臉對上他喜愛的西瓜,眼睛會放光,他摸摸大個頭的西瓜,舔舔嘴角,把西瓜摘下來,遞給他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一直等待著,是遠遠。
遠遠竟然沒下礦,而在田地裡?
莊溪心裡一喜,小溪上前一步,剛要叫遠遠,發現有點不對勁。
遠遠接過洋洋手中的瓜,抱著大西瓜一跳一跳地跳到地頭,把西瓜放在地頭的小推車上,然後又乖乖走到洋洋面前,接過洋洋手中的另一個瓜,抱出來。
順從無比,像個小媳婦,好像洋洋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去做。
小溪就站在地頭,他只是瞥了一眼,露出一種奇怪奇怪的表情,又回到洋洋身邊,站在他身後隨時待命。
莊溪:“……?”
這是什麼情況?
禮禮和洋洋看到小溪後,都像以前一樣跑到他面前,禮禮看到洋洋靠近小溪,他好像有點忌憚洋洋,把小溪向他這邊拉了拉。
莊溪心裡一緊,難道禮禮知道洋洋是喪屍了?那他這樣躲避洋洋,會不會讓洋洋傷心?
小溪握著禮禮的手腕,輕輕拉開,上前摸摸洋洋的頭。
【洋洋心情值+2。】
一直低著頭的洋洋,忽然抬起頭,眼睛裡那顆小星星亮了起來,比以前都亮,他好像要開心地笑出來。
洋洋向小溪再靠近一點,小溪笑眯眯地再摸摸他的頭。
他想告訴禮禮,即便洋洋是一隻小喪屍,他們也不該排斥他,就像澤澤是個人人喊打的魔尊,禮禮是個偏愛女裝的太子,他們的小鎮是一個包容的小鎮。
洋洋就算是一隻小喪屍,他也是一個心裡住著小太陽的小喪屍啊。
小溪過他,摟過他,只覺得他是一個安靜的小天使,除了一開始的誤會,洋洋從沒傷害過他。
只是有點奇怪,遠遠竟然這麼安靜,一點反應都沒有。
禮禮拉拉小溪的袖子,向後退一步,不顧洋洋的注視,悄聲對小溪說:“洋洋他會巫術。”
他昨晚看到巫術神奇的那一幕,洋洋從遠遠房間安然無恙地走出來,而遠遠緊緊還跟著他,直到被洋洋關在門外,而遠遠在洋洋門外守了一夜。
莊溪悶聲笑,果然是生活在封建時代的禮禮啊。
小溪拍拍禮禮的胳膊,安撫他,然後對遠遠說:“遠遠,我有話對你說。”
禮禮忽然安靜,看向遠遠。
遠遠沒反應。
小溪走到他面前,“遠遠?”
遠遠終於抬起頭,臉上恍惚了一下,看向面前的小溪。
洋洋也轉過頭看遠遠,遠遠推開小溪,看向洋洋。
小溪:“……。”
兩個小人沉默地對視著,遠遠臉上好像有些掙扎,然後,他一個人去摘西瓜去了。
莊溪終於覺察出問題的嚴重性了。
小溪上前一步,走到遠遠身邊,“遠遠,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季上將嗎?”
遠遠忽然暴起,“林上將才是你心中最帥的男人!”
莊溪:“……。”
禮禮眼睛睜大,洋洋向後退了一步,似乎很緊張,有些害怕。
然後,遠遠又低頭繼續勤勤懇懇地摘西瓜了。
好像沒什麼問題啊。
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小溪:“遠遠,我知道了一些林上將的訊息。”
遠遠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溪:“遠遠,你怎麼了?”
遠遠還是沒反應。
小溪要再說什麼時,遠遠忽然抬頭看向洋洋,接著,他從瓜田裡跳出來,向礦洞的方向移動。
小溪看向洋洋,洋洋低下頭,小小的人呆呆地站在那裡,柔軟的頭髮沐浴著夕陽,更加柔軟可愛。
小溪上前拉遠遠,遠遠一把把他推倒,洋洋立即上前,一把把遠遠狠狠推倒,衝他發出低啞嚯嚯聲,遠遠被推倒後也不站起來跟洋洋打架,他呆了一會兒,看向小溪的方向。
在這之前,即使臉上還有淺淺的燒傷,也遮不住遠遠臉上天生的傲然,他有時自信又散漫,有時矜貴又凌厲,複雜而張揚。
可是,現在遠遠臉上只有木然,這樣表情比他的行為還奇怪。
小溪:“禮禮,快去找院長。”
禮禮提著小裙子飛快地跑去醫院,洋洋不知道為什麼也落荒而逃,他一跑遠遠也站起來要跟著他跑,莊溪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遠遠。
他看著洋洋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麼。
院長來了後,只看了一眼遠遠,就肯定道:“遠遠中喪屍病毒了。”
小溪沉默著,心情複雜。
小溪:“那和洋洋一樣可以治療嗎?”
院長搖搖頭,“不用,這毒素被弱化了,再加上遠遠的體質和精神力遠非常人能比,過幾天他自己能一點點恢復。”
“只是,這幾天他可能會有點奇怪。”
莊溪松了一口氣,他按著遠遠,把遠遠移到他經過打鬥,破破爛爛的房間裡,“遠遠,你好好的,只是一定病毒而已,對於你這個……”
莊溪打字的手停住,開啟地圖尋找洋洋的身影。
洋洋這次躲到後山的溫泉房裡。
小溪再跑去找洋洋。
看到小溪跑去後山後,禮禮走到遠遠門外,“嘿!”
一陣沉默過後,遠遠:“哼!”
溫泉房裡有花有草,洋洋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用衣服包著這下花草想帶走,那時候莊溪覺得奇怪,後來才知道,對於在末世中艱難求生,餓到連田裡的爛莊稼都要搶著吃的洋洋來說,這些鮮嫩的草有多珍貴。
現在他就躲在房間角落的草地上,低著頭。
小溪還沒進房,莊溪看到坐在角落裡的洋洋,低著頭,生生拔掉自己的一根長指甲。
莊溪心裡猛然一緊,那得多疼。
原來洋洋少的指甲是被自己拔掉的。
不再猶豫,小溪推開房門,“洋洋。”
洋洋抬頭呆呆的看向他,眼淚漆黑一片,照不進去任何光。
不知道為什麼,莊溪在他那張小臉上看到了泫然欲泣的感覺,他很害怕。
洋洋向後縮縮,作為一個小喪屍,不是別人怕他,而是他怕對面的人。
小溪:“洋洋,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們一起回家吧。”
不知道哪兩個字戳到他了,小喪屍怔怔地看著對面的人,張張嘴巴。
小溪笑著把專門給他帶來的小本子和筆遞給他。
洋洋拿著筆,在本子上寫下一句話,推到前面,又退回去,鎖在角落裡不敢看小溪會有的反應。
那個小本本上留下他絕望的一句話,“我不是人了,我是喪屍。”
看著那句話,再看向他握著筆的手指,手指上沒有指甲,因為長到不合理,被他生生拔下來,沒有血,但有生肉。
門開著,風能吹過來,吹拂在本該和指甲相連,現在被扯開的肉上,不知道會有多疼。
莊溪想,小喪屍他有一種近乎天真的殘忍。
不管是別人還是對他自己,他或許都不知道這是殘忍,不知對錯。
之前那幾個指甲是在什麼情況下拔掉的呢?
剛得知自己可能是喪屍時,他是不是也很害怕?
可是沒人能說,只能一個人偷偷消滅掉可能的喪屍跡象。
作者有話要說: 遠遠事件簿:
1.初來小鎮就吃季上將的醋。
2.知道季上將死後,拍手稱快,心情大漲。
3.讓小溪親口手死對頭是小溪心裡最帥的男人,在他面前及每個睡前。
4.給小情敵當牛做馬,推倒小溪。
未完待續。
嘻。
感謝在2020-01-01 20:52:52~2020-01-02 21:03: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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